前言:定下目標在兩個月內填坑,我虛脫了也不要緊,最多進進醫院...
「管...管風琴?老師,請你對我說清楚,這是什麼回事?老師!」
只一聽得橘髮少女似乎心中已有頭緒,夏樹便猜想到她知道整件事的因由.一切一切,至靜留在那雨中消失,到兩年後再次出現於戰場之上,卻竟以阿爾泰的最高統帥之名藤乃靜留登場並與自己敵對,在那場戰事取得勝利,更把自己打成重傷.
沒有人認為她是過往曾伴在己旁的靜留維奧拉,除了,她自已與奈緒之外.
新聞報導皆說她是阿爾泰神般的存在,更把神官GEM的歷史一拼揪出來報導;然後是聯盟政府,對外宣佈大家要眾志成城,儘管敵軍添了一大力量也不應畏懼.
──沒有人認為她是靜留.
──更沒有人認為她此刻仍生存在這世上.除了自己.
及後從奈緒口中得知,藤乃靜留的過去,也清楚知道她便是所識的故人,她失蹤兩年後重歸人間,卻是在喪失一切記憶的情況下與自己再次見面.
第一口聽到她對自己說「我並不認識你」.
心神即時一虛,彷彿喪失在空中飛行的力量,也想就此墮進海中,任波濤之聲掩蓋自己的耳朵,制止那短短一句繼續縈繞腦海之中.
--一詞一句是那麼沈重,為什麼你可以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來.
──不管你喪失記憶與否,但就只是出自你口,是出自你口,就足已令人心痛難耐.
那雙充滿殺氣的怒瞳,霸道的絳紅,下下招式都只為手刃自己.斬斬候在她手中就如冰冷無情的獠牙,沒有猶豫,沒有躊躇,更沒有感情.
彷彿自己在她心中的代價一如虛無.
──也不管你喪失記憶與否.
要是因為當初不負責任而孩子氣的說話而使得靜留甘願忘卻一切,一切都是否應該如她所願?
「你心裡已經清楚不過.」
難道的的確確是因為對生命感到絕望,而想去擺脫舊時的伽鎖展開人生新的一章.才願意被人洗去記憶?
「她..被洗去記憶...是因..」
橘髮少女堅定的看著夏樹,她想夏樹自己主動面對此事.不論她有多難受而感到抗拒,她仍想夏樹明白,要是認為自己負有責任,就必須鼓氣勇氣面對靜留.
「說下去.」
夏樹低下頭,雙手把潔白的披單抓皺.
「不會是吧.這...」
「說下去,夏樹.」
只有迫令她鼓起勇氣才是事到如今最該做的事,在那之前,更要讓她承認現今發生的所有乃鐵一般的事實.
「夏樹.快說.」
「啊..或許..或許靜留失憶會是最好?她..她曾說過她人生中..最愉快的..最悲傷的都是因為與我一起才..」
「你...」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橘髮少女忽地揪起夏樹那已被眼淚沾濕的衣領,怒氣難消,她猛地抓著夏樹衣領子瘋狂地搖.
「你能夠證明她本人是願意的嗎?答我!」
屋頂上的陽光在少女臉上踱上一層亮白,眼眸裡的靈更顯清晰,水瑩做的眼珠此刻晌晌有神地望向低垂的碧綠,她誓要引導夏樹正面地回應自己的心意.
「這...不能...」
她回答了,但僅僅是承認,卻仍未願意接受事實.
「夏樹!回答我,你認為一個人失去了記憶是否一件好事?那怕她忘記自己悲傷的過去.答我.」
選擇忘卻,並不等於成功從陰霾中得到解脫.可有想過萬一重新得回記憶,帶同一段空虛半載的時間去面對舊時滿腔悲傷,僅僅只會徒生痛苦而已?忘卻,永遠不是最好的救續.
「不...不是.」
她咬了咬下唇,這是她從小在嗚咽前的小動作.
橘髮少女抬起雙手撫著眼前孩子的臉頰,拇指小心抹去掛在眼眶下暖暖的淚珠.
「知道嗎,不論喪失記憶,抑或永遠忘卻不了,兩者都是件極其痛苦之事.忘卻了,人會失去自己的身份,也失去靈魂的定位.可是,萬一忘卻不了,人就只能永遠活在舊時當中,同樣得不到解脫.」
夏樹點了點頭.
「你並不知道靜留她,是否願意失去記憶,那你剛才還妄下定論又幹麼?你怕心中所想的全是事實嗎?」
「是...」
只見她眼染上一層厚厚水氣,一道兩道水珠向下流過,抹不了只好抱緊這本就是嬌小的身軀,並替她負起心裡一大片滿溢而瀉的情感.
「這也就證明靜留在你心中有著不能動搖的地位.可止是朋友這般簡單,你豈敢對我說你只把她當成你的輔助官以及單純的朋友?」
「嗯.是了,我錯了.」
橘髮少女感到肩上一陣濕意,料想是夏樹把下巴擱在那裡哇啦哇啦地痛哭.苦澀,嘗試到了,心痛,也感受到了,這就是靜留當初在雨幕中的感受,是何等萬般交集,絕望傷心,內心裡頭猶如撕心裂肺般的難受.夏樹可要認清這種痛苦,那怕此刻只如靜留那時的萬分之一.
但嘗過了,才會懂得珍惜這片似是逝去的情感,一如把小片花瓣放在掌心守護,不讓她被微風瞬間帶吹走.
「夏樹.」
「嗯?」
「你決定好了嗎?」
碧綠的眼貶了貶,如湖般的色澤彷彿鑲上綠寶石的異彩.
「嗯.」
「我要完整的一句.」
「嗯..我決定好了...我要把靜留帶回來,令她回復記憶,然後我..我要與她一起回首...認真看待舊時的感情.我不..我不會..也不想再放手.」
「也那管靜留失憶之事因人為而起?」
「對的,我下定了決心.」
「好吧.管風琴的事我留待一回在你與奈緒小姐面前再作解釋.你現在可以再多睡一回,或者外出小池那兒散散步.」
橘髮少女拍拍夏樹的肩膀,便站起身往房門踱去.
夏樹舉頭望上在頭頂閃閃生輝的太陽,她抬起手,讓一光溫暖灑在掌心,催化起舊時感情的萌芽,這陣陣暖意彷彿打通了時空的道路,與那重覆多少次的點點滴滴,降在記憶深處的那一瞬間.
「很溫暖.」
──握著人手就是這般感覺,靜留,對不?
──一如把情感與溫暖同化去觸碰對方的手心,在交接間也把對方的溫暖同化.就是這樣的,對不?
「要是現在明白了我對你的感情原來不只限於朋友,你仍會離開我嗎?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