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klodia 于 2010-9-12 22:51 编辑
#03
時值夏日，縱然是諸多次元世界其一，號稱擁有最先進科技的米德地區，傍晚景象亦是與其他地區大同小異。昏黃的夕陽斜斜穿透擦拭得一塵不染的窗戶，替冰冷無機質地面染上一層溫暖的色調。
雖然現在已是理論上的下班時間，然而時空管理局總部裡面依然可見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滿臉疲憊，當然也有三五成群散步聊天的存在，但佔多數的還是頂著一張面無表情面具拖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的局員。
對其中的某些人來說，甚至根本無從體會什麼叫做「正常」上下班的意義。
特別是對任職於各個亟缺人手部門的管理局局員來說。
「失禮了。」
感應到立定的人影，航空戰技武裝隊辦公室緊閉的門扉自動開啟。一聲招呼後，清脆俐落的腳步聲隨之響起，終止在某個雜亂無章的區塊裡唯一一張顯得特別雜亂的辦公桌前。
「不好意思這麼晚才完成，這是屬下今天的值勤報表與X-RSC469型增幅器連結輸出測試進度落後補救計劃案。另外這些是關於上次事件的補充報告……那個、隊長？」請問您有在聽嗎？
停頓數秒，正常應有的程序卻遲遲沒有下文。
無奈地搔了搔臉，なのは輕嘆口氣看著眼前隔張堆滿數落厚度可觀文件堆的桌子，絲毫不理會自己且開個通訊螢幕、依舊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長官。
『是不是暫時別打擾他會比較好…』
正當なのは心中浮出這樣結論的同時，面前原先支著臉頰、看似拿著某份文件發呆的長官忽然展顏傻笑了好一陣子，以滿足的神情隨手拋下文件伸手按下通訊螢幕的暫停鍵後旋過身子準備開始批閱公文時，彷彿終於注意到不對勁而抬起頭，與以端正姿勢佇立在自己桌前但臉上掛著微妙乾笑的部下尷尬對望數秒後，輕咳了一聲。
「啊、咳…是高町啊。雖然不知道妳啥時進來的不過我絕對不是因為工作太無聊就先暫時放下而是只要等著簽完所有隊員的單就可以下班所以在看我秘藏的寶貝資料因此最後還是要說聲下班啦辛苦啦。報告妳就隨便找個位置放上去，我先幫妳簽單，等會再看就好。」
起身一把搶過なのは手上的文件，武裝隊隊長刻意忽略部下隨著自己連珠砲似辯解而變動的臉色，以猛虎出柙的氣勢迅速在文件表格下方落款後長舒口氣，順手把文件推到一旁，大大伸了個懶腰。
「啊～這下終於下班了啊，還真是累得夠嗆。」
「呃、嗯，不好意思耽誤到您的下班時間…」
「反正我今天也得簽呈這份文件所以其實沒差多少啦，高町。不過現在既然下班了，就改口叫妳なのは吧，不用這麼拘禮。」雖然一樣拗口啦…
「啊哈哈…真抱歉屬下的姓名都一樣拗口啊隊長，啊，應該要說羅迪克教官。」聽到長官豪爽的亂七八糟的發言，なのは微微苦笑，原先緊繃的雙肩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面前這位看似有些脫線的粗獷大叔，其實是なのは當年從陸士訓練學校短期受訓畢業後由校長推薦到戰技教導隊見習時的指導教官之一，主要專精戰前指揮與援護砲擊；狂野外表下有著強韌意志，奉行「即使是米德式魔法師也要兼顧肌肉健美的藝術」這種不知何時流傳的詭異傳統，同時更與其他惡鬼教官們一同秉持「獅子會把幼獅推落山崖，等牠爬到崖邊再順勢下死勁踹落」的斯巴達式信念來操練意欲進入戰技教導隊的武裝隊隊員。
與他同期的指導教官們，拜其砲火之兇惡與莫名強大的近戰格鬥之賜，訓練出不少以精英著稱的戰技教導隊隊員們，同時也屢屢獲邀至其他部隊進行戰技演示。
因此，“若能熬過魔鬼教官群的R氏重砲與鐵拳洗禮，得到他們認同就可成為獨當一面的教導隊成員”這種意義不明的都市傳說，甚至廣為流傳在與なのは同梯的學員中；但，依武裝隊和教導隊內部人事評選文件顯示，該期四十五名學員裡僅有兩、三人能與之正面對峙而不落下風。
其他另有幾名少數不屬於武裝隊的總局局員同樣也能做到這種的程度，這項資訊經上層評估後決議部份公開以免大幅動搖基層武裝隊士氣，但在某次珍貴的人才之一，年輕的無限書庫管理長，到第12管理外世界出公差時，資料庫遭入侵而外流些許。
所幸在通訊部門的即時修補與反追蹤下，亡羊補牢，迅速查獲入侵來源並加以反制，使得原本可能釀成武裝衝突的局面僅以破獲某反管理局激進派地下團體據點，逮捕數名成員收場。
面對往昔教官的燦笑，なのは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兩年多前那個初次知悉魔法存在後進入管理局、人生地不熟的孩子。只不過當初的她，是意氣昂揚準備振翅高飛的雛鳥，而今卻是帶著一雙重傷後試圖再次翱翔的殘翼。
稍稍端正站姿，なのは正躊躇要如何開口之際，只見羅迪克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從文件堆裡拿起方才なのは交給他的文件後看似漫不經心地翻閱數頁，眉頭幾不可見地稍稍抖了幾下。
「我知道妳想說什麼，なのは。」
「欸？」
紙張翻動的乾澀摩擦聲，在寧靜的空間裡顯得更加刺耳。
無視學生難得滿臉詫異的呆滯表情，羅迪克再次確認文件上謄寫的內容後，順手把報告書整理好，丟向標有「已處理」的紙箱。
「首先呢，我得懇切地向妳說明，這份報告還少了樣東西，少了『妳的』復健進度表」，記得去醫務室找夏瑪爾さん報到。
「…那個、」可以不要找夏瑪爾さん嗎？
尚未說出的後半文字在自家隊長不怒自威的瞪視下，出師未捷身先死，不過嚴格說起來應該是連出師都還沒有就是。
滿意地看著なのは滿臉黑線，羅迪克甚至還故意補上一句「記得一定要去找，這是長官命令。」
「嗚…」夏瑪爾さん微笑生氣的低氣壓很可怕的說…
「妳的小狸貓朋友聽到這句話，應該會一臉認真地說『初次經歷就讓妳體會到這一點，妳的遭遇委實令人同情。身為她的親人，我願致上深切的歉意。前提是妳別再讓大家擔心的哦？』」
「……」
「啊～我想希格諾大姐應該也深表贊同這樣。」
「…教官，您今天好像特別壞心眼的樣子耶？」
「哦，有嗎？哈哈哈、被妳發現啦？」
果然是這樣。忍住心裡想翻白眼的衝動，なのは無奈地歎了口氣，反觀讓自己頭疼不已的長官卻是吃吃笑了起來。聽到熟悉的哈哈哈笑聲，讓なのは本已垂下的肩膀更加垂落，臉上表情活像與生吞一大碗黃連的苦瓜臉沒兩樣。
「玩笑就到這裡，接下來進入正題囉」，啪啪拍了兩下以拉回面前頭上烏雲滿佈的部下注意力，羅迪克收斂笑意緩緩開口。
「真要說抱歉的，是我這種身為長官卻無法保護下屬的人，明明知道難得的人才不能這樣糟蹋，但還是屈服於上層的無理指示。更何況妳所使用的集束型砲擊魔法對妳來說負擔還是大了些，加上那時妳的勤務發派頻率也是異常高了許多。」
頓了頓，起身眺望被餘暉染得一片昏黃的天空，羅迪克背起手，一眼也沒看向なのは。
「長期累積下來無形的疲勞，不是那麼容易消退。只是如果這樣直白地跟當時的妳說，妳也不會在意。因為妳跟妳的朋友們、跟許多我看過的學生一樣，總是拼命過頭了，也都是這樣挺過困難。雖然已經很疲憊了，但妳們卻總是說著『沒關係』。」這在第97管理外世界有句俗諺叫什麼…物以類聚、吧。
垂首默默聆聽長官的話語，なのは很清楚，當教官想要說些什麼時，總是會像這樣先鋪陳一段直指焦點的點題，中間夾以事實陳述，最後再下結論。
總歸來說，知不知道妳們總是讓身邊的人擔心？
或許這正是羅迪克僅存的溫柔，他並沒有一開始就赤裸裸地加以斥責，與另外一位教官的作法大不相同。換作是『她』，很有可能一進門就披頭蓋臉地開罵。
「我看過那孩子的報告書，雖然一付頹喪自責的表情，但還是忠實記述了那時的情形。」
旋過身子，羅迪克面無表情地看向なのは。
「我的意見與事後武裝隊內部檢討相同，搜索走私的古代遺產、順便還得擊退被吸引過來的魔獸群，這樣連把個月不眠不休的操勞最後換來的是未封印『聖遺物』暴走與擬機械兵器狂暴化。當時絕對是可以先行撤退等待原野率領的地上支援部隊到來，但那個指揮官卻堅持決定突擊，這個念頭差點使第一分隊覆滅，也造成現在上面保守派當政的局面。」
同時，也讓妳從天空墜落。
微微的，僅是稍縱即逝，なのは臉上現出一絲苦笑，而後又彷彿事不關己一般繼續保持沉默。即使現在算是被迫聆聽下定決心封印起來的往事。
「任何一個稍具常識的長官都不會讓自己重要的部下在極度疲勞時冒險」，這是時空管理局裡曾經修習過小隊長之類管理職課程所必然朗朗上口的定則。
只是當時指揮的那名首都防衛隊隊長並沒有這麼做。
抓了抓頭，羅迪克忿忿啐道，「偏偏當時負責前線指揮的是那些食古不化、只會叫部下送死的地上本部著名的石頭腦袋部隊之一。如果可以還真想跟他們來幾場戰技演示順便矯正他們的錯誤觀念，我還挺想驗證一下受到重大打擊會豁然開竅的古老治療笨蛋秘方。」
「…無論如何請您千萬別這麼做。」為什麼會得到這種結論呢？
嚴肅的氣氛，因為最後的那些莫名其妙話語而稍有消散。清了清喉嚨，羅迪克一臉正經地說出鐵定會被人事局痛罵的內容，
「所以啦～身為妳的教官兼直屬長官，老大跟我就光明正大稍微濫用一下特權。換句話說，即使現在妳重返前線、同時也進行復健，但我們還是擅自決定讓妳以內勤任務為主。順便提醒妳，想要調派外勤、外放或是有其他意見的話，記得拿主治醫生特別是夏瑪爾さん，還有妳身邊所有人的同意書再過來。」
「呃、關於這件事我多少也有自覺──等等，教官，請問那個同意書是怎麼一回事？」
「這就是接下來的結論啦，なのは，妳有一群很不錯的朋友吶」，要好好珍惜喔。
撈起披在椅背的長外套，羅迪克瞥了眼窗外，瘦削的側臉染上夕暉，平白增添幾許歷練的滄桑。
然而在看到近日來早已熟悉的青梅竹馬的後輩小小身影再次準時出現在建築物大門，他不禁笑了出來。
「妳啊，真要道歉的話，去對妳身邊的人說吧，他們可是擔心得沒完沒了喔，三不五時就跑來探班，真不知道是太閒還是怎樣。明明都是在人手不足工作繁重的部門還這樣呢。」
像是甜食酒鬼大嬸二人組、小狸貓啦、紅豆啦、金閃閃啦、騎士大姐，小菜葉之友會啥的，喔對還有裝酷小子和雪貂男等等。
羅迪克若無其事補充的內容，差點讓なのは創下明明是站定卻還是跌倒的紀錄。尷尬地默默微笑背後稍稍加以思索，連結那一連串不明所以卻形容得躍然紙上的綽號與相應人物，明知道自家長官命名品味實在有夠糟糕，被指明時甚至會惱羞成怒的性格，なのは還是忍不住輕笑起來。
這樣的笑容，在聽到某人下一句時瞬間凍結。
「放心吧，不能接下我的入門砲擊等級的雜魚群我都讓他們頭腦稍微冷靜一下了。感謝我吧，至少耳根清靜些。」
「…該怎麼說呢，雖然不是很清楚教官您指的到底是什麼，不過還是…感謝您？」在各種意義上。
「哈、哈、哈，知道就好，要感謝我的話就好好養傷吧。」
「唉…」
無奈地嘆了口氣，なのは搔搔臉，敏銳感覺到話題在亂七八糟的結論浮現後正式結束，微微瞇眼，提出自己踏進隊長室以來的困惑，「話說回來，教官，您今天不用趕在18點30分以前回去嗎？」
「嗯？不用啊，因為已經結束了嘛～」
「雖然很不想問，但果然又是因為讓蕾娜前輩生氣吧。」
「…這種肯定語氣是怎麼一回事？感覺真不愉快，明明就只是個小菜葉，說得我好像是慣犯的樣子。」
慢條斯理穿上長外套，從隊長桌後拿出個大提袋，從敞開的袋口隱隱可見棕色毛茸茸的疑似小熊耳朵物品。羅迪克撇過頭，低聲嘟囔著「我也只不過是想紀錄一下成長日記就花掉菜錢買高畫質攝影機…天曉得她會這麼生氣。」
「果然又…」
「哪有啊！上次我只不過是拿RH仿作機給我家小莉莎玩結果卻發出弱化式Divine Buster射穿屋頂而已，她當時也只是笑笑沒說什麼。但這次蕾娜卻笑咪咪地跟我說『親愛的，客廳沙發好像很溫暖喏？』，聽到她這樣說我就不相信誰敢多辯解一句。妳也知道她生起氣來有多恐怖！」
「……」RH、仿作機？
「所以我上個月就很有誠意地每天準時回家下跪求饒欸，到昨天為止蕾娜終於原諒我啦，不過這不算什麼～只要能繼續紀錄就好…なのは，身為過來人，我很認真地覺得妳以後絕對不能變成恐怖人妻啊。」
「……」
「對了對了～臨走前就給妳看我珍藏的寶貝吧！」
只見羅迪克迅速叫出作業視窗開啟某個檔案，螢幕上顯示的是一個約莫兩、三個月大的小孩子。正當なのは歪頭表示困惑的同時，羅迪克的聲音一掃沉穩，瞬間高亢了起來，
「這就是我家小莉莎，現在三個月大了長得很像蕾娜…超級可愛的對吧？對吧！哦哦哦～就是這裡，妳看妳看這是小莉莎在說把拔喔～把～拔～～很可愛對吧！」
隨著某傻爸爸興奮語調同步進行的，是小女孩伸手朝向畫面，咿啞咿啞地笑著。
「…那個，隊長，您之前看得目不轉睛的就是這個嗎？」
「對啊」，不假思索，即答。
「……」
「有重要的家人是件寶貴的事，現在的我才不會說什麼『18米高的自動化機器人是男人的浪漫』這種技術局那群眼鏡變態才會說的話，我可是會說『我家小莉莎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存在』，啊～要是有其他奇怪的雄性動物接近該怎麼辦呢…」
「…完全不懂您在說些什麼。」頓了頓，なのは揚起嘴角輕輕說著，「不過，真的很可愛呢。」
「對吧。就是因為有莉莎，所以我才花掉上個月的菜錢去買攝影機嘛～吶，我說啊，以後妳有小孩的時候就會懂這種甜蜜又讓大人心甘情願承擔的負荷囉。」
看著教官與往昔魔鬼形象天差地遠的傻笑，なのは笑著頷首，決定還是把”小孩子要6至7個月大才開始呀呀學語，1歲到1歲半才會說話”的這項事實，永遠埋藏在心裡。
「對了，なのは。」
「是？」
「走吧，別讓在外面的小朋友等太久」，依依不捨關閉螢幕，羅迪克率先踏步走出隊長室，自動門開啟的瞬間，寬闊的背影頓了頓，隨後揚手笑道，
「雖然遲了將近一個月，妳可能也聽膩了，不過我還是要說聲…妳沒事真是太好了。」
「另外就是…歡迎歸隊。」
※ ※ ※
之後。
米德地區首都市中心某商店前──
「抱歉，尤諾くん，讓你久等了。」
「不會的哦，」相貌溫文的淡金髮色男子輕笑著搖頭，「好久不見，なのは。」
「是呢，好久不見。無限書庫那裡好嗎？」一身家居便服的戰技教導隊王牌停下急促腳步，緩了口氣，笑著眨了眨眼。
「不過呢，要說是好久不見其實也只不過是幾個月而已，說到底，這可是因為尤諾くん現在是個大忙人。沒錯吧～考古學界的新興之星，『斯克萊亞教授』？」
「啊哈哈…怎麼連なのは也這樣說……」
面對青梅竹馬擺明意有所指的調侃與所向無敵的燦爛笑容，年輕的教授搔了搔些微泛紅的臉頰，靦腆地笑了起來。
「先不管這個…なのは，妳怎麼會想到找我呢？」
尤諾提出的疑問，讓なのは好不容易撫平因匆忙趕來約定地點而急促的呼吸，不知怎地又紊亂了起來，「嗯、欸？這個嘛…」
定了定神，なのは溫柔笑道，「之前也有跟尤諾くん提到過，就是Fateちゃん和我一起領養個孩子…所以、也就是說想要好好保存以後能娓娓道來的回憶，像是成長紀錄那種的。」
「這樣啊，那麼，那個孩子…？」
「ヴィヴィオ，高町ヴィヴィオ。是個非常堅強又可愛的女孩哦。」不過有時也希望她能偶爾向我撒嬌一下就是，因為ヴィヴィオ目前為止總是喜歡纏著菲特ちゃん嘛。なのは現出一抹苦笑，輕聲補充道。
「嗯～這樣啊」，領著なのは進入店家，移動腳步前往目標商品陳列區，尤諾稍稍沉思了會，拿起某台攝影機邊左右端詳邊輕笑低語著，
「可以的話，我也想拜見這位能讓熱愛天空的なのは心甘情願回到地面的孩子吶。」
「欸？怎麼這麼說…」
「我推薦這款，畫質清晰，重量適中，操作介面也簡單明瞭，屬於功能實用、新手也能輕易上手的機型喔。」
「啊、嗯，如果是尤諾くん推薦的就沒問題…呃欸，那個…總覺得好像有被尤諾くん輕描淡寫含糊過去的樣子？」
「啊哈哈なのは妳多心了，如果操作還不是很上手的話，歡迎隨時來找我喔。」推了推滑落的眼鏡，年輕的書庫長揚起在無限書庫女性職員一致背書的溫柔笑容，再次開口︰「なのは怎麼會想到要買這個呢？」
「嗯？這個嘛…」
是為了讓在遠方的人也能看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