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a_luna 于 2011-7-12 19:4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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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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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迷宮般的樹林內,林間若隱若現幾名身穿高價和服的人走著。
偌大的樹林不用說是人,就連動物的身影也時不時被遮掩的看不清。而擦身過身邊的都是些平時不太容易見到的植物。腳踩著的也不是平坦經過開發的陸地,是有著些微鬆軟夾帶青苔雜草的泥面。
留在身旁的武士剩下六名,身上所帶的行囊是出發前的百分之一,可以說是沒有,隨身伺女也只剩小春一人,眾人走在林中,連同靜也是步行。沿途做過停留,但基本上沒有好好闔過眼休息,也就更加別提洗澡了。
這樣的路程已經過了要四天,不..應該是五天,靜暗暗算著。
新的一日,眼前出現一片超過一般正常男人身高的樹叢,說明著走到了另一塊新的地域。走在面前的幾位武士拿出武士刀準備揮去時,一直提高警覺注意周圍動向的靜跟人在最後的武士看到連忙出聲制止。
「慢著...不要砍。」
「是的,不要砍。這樣只會更加明顯告訴他們我們往哪走,撥開就好。我不要緊,不要留下行蹤。」
「沒錯,在下也是這個意思。」
「明白了。小姐,請往這邊走,小心。」
聽到靜的話幾人趕緊收刀,撥開草叢形成一條不明顯的小路。依次穿過,收起的草叢看上去像最初一樣。靠著那名武士的經驗及靜的細心敏銳,這幾夜才能順利躲過那些尾隨在後的山賊們。
跟在靜後方的小春,看著身前氣質依舊的自家小姐,回想到在茶館前靜也是用這樣冷靜的臉對領隊的武士分析著說著改道,最終卻因為那名武士過度自滿的經驗而無疾而中,落到這般田地。
身邊留下的幾名是靜的親信,在危機到來前早就提高戒備。危機來臨時,用最快速度護送靜逃入林內。
對於靜的臨危不亂以及未卜先知,小春有著滿腦袋的疑問。
「小姐,小姐。」
「嗯?」
「小姐,您能未卜先知嗎?」
「呵呵,這世上沒有那種能力。小春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他們,是嗎?」靜聽到這才稍微偏過頭,笑了笑回答,小春點著頭眼神內充滿期待的看著靜,等著靜的解答。此時,走在最前面的隨從從中插了一句。
「小姐,前面有塊空地,稍微休息下吧。」
「嗯好。」
小春找了塊枯木鋪上碎布讓靜坐上,遞過手絹給靜,靜拍了拍腳邊的泥土想盡可能的保持一定的整潔。接著將它與小春手的水袋替換,喝了口水後捧著水袋,靜習慣性的將手交疊擺放身前,注意到小春還在期待著自己的回答,微笑了下說。
「小春對我們停留的那間茶館有什麼想法?」
小春沒回答,只是很快的想過後搖了搖頭。
靜帶著微笑閉目輕聲的講「那間茶館的老闆說謊,牆上的東西不只是裝飾品。老闆本身也不單單是茶館的老闆。就是發現這些,我才會提議改道的..只是…啊...」
說到這裡靜像是想到重要事情的睜大眼,緊接著偏過臉沉默下來,弄得小春漸漸緊張到打算開口追問,久久才嘆了口氣開口說著跟剛剛完全無關的事情。
「.....嗯,居然忘記拿書了..應該是放在轎子內…才看到一半..真可惜。」
「吼小姐我以為您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嚇死我了….」
「呵呵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書比較重要。嗯..牆上的那個面具跟弓箭以及老闆的態度。」
「..面具我看不出來。弓箭在這樣的山中,店家掛了也不算奇怪阿,老闆態度還蠻平常的..。小姐,您就直接說嘛」
「不要急,我們先說表面,表面上來講,老闆不是說面具跟弓是裝飾品,還說了都沒去碰過它們就單單擺著。在一開始時我也覺得一切合理,不過在出發前,我確認過,發現上面沒有一絲塵埃,這不是有些奇怪。」
說完這段話,靜又停頓的慢悠悠喝了口手中的水,小春則安靜的回想著店內老板說過的每句話。
「再來小春,一般人看見我們應該有哪些反應?」
「嗯?必恭必敬的,話很多的攀關係拍馬屁啊之類的,不然就是緊張的不像話,像….那個女孩」小春對著天空看去,歪著嘴扳著手指算著。在想到那個女孩時,誇張的張大嘴。
「嗯,那那位老闆呢?」
小春雙手交叉閉起眼,努力的在想著當時的畫面。
等著小春的回答,靜低下頭望去,輕輕摸著自己的左手,直到小春開口,靜便停止手的動作笑著看小春發現疑點的各個表情變化。
「…不但不緊張,還對談自如。」
「是呢,那是原因之一,我也遇過不緊張的人,只不過大多數…全都是老人家。那個人卻只有三十出頭,反應太自然。嘴上說著受寵若驚,但眼神卻沒帶著一絲喜悅。」
小春恍然大悟喔的拉長尾音,然後看向靜,靜先是笑著看向小春,之後抬頭稍稍的張望四周,接著站起整理過衣服。
「可以了,我們出發吧,總覺得他們仍然在附近。不要停留太久..」
身旁的幾名武士,表示贊同靜判斷的紛紛點頭,只有小春一人什麼都沒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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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樹在收好書本後,發現路邊的草叢上有著一塊紅色的東西。撥開草後拿起那塊紅木,原來是面具的一角,看上去是眼睛的位置。
『這不是...』
正當夏樹在思考著這塊面具來自哪,身後的迪蘭卻越找越往回頭走。
「迪蘭回來。」
夏樹趕緊將那塊紅木收進右邊的包中,加速走向迪蘭拉住皮繩,趴到牠身上靠在耳邊說著話,然後又掏出手絹晃到牠前面。
「是這個,我要找的是這個。」
確認過迪籃又次聞到後,夏樹才拿回手絹。臉露困惑的自己也湊近嗅了兩下,心裡暗暗想著,不會是放我這太久,味道跑掉了,不對啊,味道沒變啊。
時間沒太久,迪蘭便咬住夏樹衣角,一雙藍色的眼睛直盯著夏樹。
根據太陽的位置顯示,已經近黃昏,夏樹也就不再拖延坐上迪蘭毛絨絨的背。誰知道迪蘭快速奔跑,衝出樹林時在交叉口上的茶館前停下,走近並用頭推開固定的木板探進簾後。
原本坐在背上的夏樹,不是太明白,只是覺得這時間就歇業不太正常。
之後跳下迪蘭的背,走入這間茶館。撥開蓋在迪蘭頭上的簾幕
走入,環視了一圈,定眼停在迪蘭視線中的牆面,有著面具、弓箭所殘留下的痕跡,迪蘭聞了片刻回頭看夏樹。
夏樹伸出那隻摸過紅木的手,聞了聞。..『...他們現在活動範圍居然都到這裡了。』
心底暗暗的確認後,拉過迪蘭換左手遞出手絹,嗅過手絹的迪蘭立刻抬頭對著茶館旗幟咆嘯兩聲。夏樹抬起頭看去,飄蕩中的旗幟上端,纏繞著條讓人熟悉的帶子,那是靜綁頭髮的緞帶,下面還綁著一小包東西。
緊盯著隨風飄動的緞帶,夏樹知道了靜她知道會出事情。夏樹伸手摸去,裡頭放有茶葉,茶葉間還放了塊布條。....是漢字「...強」
知道並不代表已經安全,拉緊韁繩催促迪蘭,迪蘭不負夏樹所望,掉頭快速的往著一個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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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逐漸西下,四周天色就快暗下來,能見度差了許多。
『實在很糟糕,都繞了這麼久還是在這嗎。』
靜看上去一派輕鬆,內心的盤算卻沒停止過。注意到行走的時間已經那樣長,卻好像始終在原地打轉。過高的樹林,讓人見不到陽光來辨別準確的方位。加上心底那股直覺,靜泛起的不安在逐漸加深,不自覺稍微加重握著左手腕的力道。
「小姐您還好嗎?臉色有些蒼白,需不需要停下?流了好多汗,休息下吧。」
「不用我沒事,得趕快回到大條的路上才行。」
「..小姐,在下也建議休息下。讓在下帶兩人去附近看看,看上去我們在原地繞著,可能..被趕著。」
稍微喘了口氣,靜聽完後點了點頭,接著坐到突起樹根上休息。停下步伐沒太長,靜就開始後悔著所下的決定。雖然四處亂竄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但在敵人熟悉的範圍內,這些樹木也只是敵人的遮蔽物。
『太安靜了,不該停下的..,不過就是點小傷...』
察覺到不自然的寧靜,靜不太舒服的輕垂下頭。
不遠處傳出踩斷樹枝的聲音,安靜的林間這聲音異常響亮。即便是小春都吃驚的顫抖下,接著東張西望。靜微微抬起頭,與三名留下的武士一起往聲音出處看去。
「小姐,往這個方向應該能走出樹林。還可以走嗎?」
卻看見剛才離開去探路的三人,正朝著這方向跑來,靜困惑的以為聲音出現的時間點以及位置不太一樣。
困惑的時間短短跑過不到一秒,走在那名武士後方的兩人,一個接一個幾乎同時噴出鮮豔的血液,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的倒地。緊接著第三箭、第四箭陸續射出,眼前那位親信敏捷的拔出武士刀,接連砍下速度可與子彈相媲美的箭。身上被偏離軌道的箭雨劃過滲出鮮血,還不忘大喊保護小姐。
突發的狀況,小春害怕的蹲到靜旁邊,身邊的三名武士先後拔刀面向十幾個走向自己面帶紅色面具的人。他們拿起刀子配著笑聲歡呼聲揮舞,很快的聲音好像只剩下刀與刀的碰撞聲。
眼前的三名武士寡不敵眾相繼受傷倒下,遠見滿身已佈滿鮮血的親信因分心而中箭,而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搭在小春背上護著。
從開始,眼底的一切都變的緩慢,不管是動作又或是聲音,連血的濺起都滴滴清晰。靜只覺得腦內好安靜,心底平靜的不像話。
──是呢...以前也見過這樣的場景。爲保護我,親信的人陸續的消失在我面前。
帶著與他人不同面具的男人走到面前對著靜說話,靜還未打算回話,小春先一步的擋到靜身前,交談的內容沒真正傳入靜耳內的她只是看著。當那人伸手就要拉過小春,靜才有所動作在那隻粗曠的手碰到小春前制止。
「可以稍微等等嗎?」平淡的口吻,冷靜的音調,靜筆挺不失優雅的說著。
「嗯?」
「小、小姐..」小春害怕的望著靜,連帶聲音也一樣顫抖有著恐懼。
「各位的行事作風早有所聞。但既然已經勝卷在握,能不能放過我的伺女。」
靜話一出,讓有著談話聲的周圍安靜了片刻。身前的男子輕輕的哼了一聲,聲音中有著嘲笑,不多理會的伸手便要再抓去。
「...茶館..。」靜平靜的再開口,那人也確實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注視著「...在離開那時,我已經留下了信息。數日來我都留有暗號,無誤的話,相信很快便會追上。不如和氣的解決,你們拿到你們想要的,我們也能平安無事,意下如何。」
「呵呵大小姐,現在的官府沒那個能耐。再說妳好像沒搞清楚狀況,對我們來說這建議根本是多此一舉。」晃著手中的刀,看不見臉都知道內裡掛著的表情不亞於面具的醜陋,周圍的同夥也是跟著斷斷續續笑著。
「聽上去,閣下沒懂我的意思。我是紀伊德川家的寶貝千金而你手上的伺女,是我最重用的伺女。倘若,她有什麼事情,我又有什麼事情。最終,相互連接的關係...,我並不認為真像你所講,現在的官府沒那個能耐呢。確定不再考慮?」
紅瞳內的自信透出猶如紅寶石般的堅不可摧,話一出那男子被靜氣勢壓下的語塞。在那人極度動搖靜目的即將得逞時,終於有第二個人開口,開口提醒。
「喂,不用擔心啊,只要把她嘴用布條封住她就沒辦法咬舌自盡。」
聽到身旁那人的話,他不再猶豫二話不說抓過小春,小春的名字靜才剛喊完,嘴已經被身後的人快速且粗魯的綁上布條接著蒙住雙眼,手被拉過,感覺到粗糙的繩子滑過肌膚,滑過傷口。
『該如何是好.....。』
秀麗的雙眉難得的緊湊著,腦內閃過的無數想法都快速被自己否決,已經沒其他心思去注意四周的聲音,連小春的呼喊聲都漸漸遙遠。
.......犧牲嗎...。
「靜留!!趴下」
正當靜不想再想,卻明確的出現這久違的名字。反射動作的立刻趴下,趴下的瞬間耳邊感覺到某樣東西經過,隨即身後及身前傳出慘叫。此時靜才想到這聲音的主人是那個應該呆在京都的人。
駕著迪蘭迅速衝入人群閃過數支箭,喊出的同時,苦無也隨後丟出。
夏樹跳離迪蘭的背,落在那男人前方,拉住手臂使勁向外扯,兩手滑至手腕用力反轉一折,刀子應聲落下。沿著手臂移動後退,雙手圈住他下顎一扳,動作連續且快速,過程中不時傳出關節間的喀喀聲,轉眼間那身型大上自己要兩倍的男人已昏迷的倒在泥面上。
身旁的兩人錯愕片刻後才回神上前,舉起刀的動作剛完成,夏樹已拿出小太刀,朝著致命部位劃去,接著自然的抓到另一邊來人揮刀的時間差,撥開他的手拉住,用刀柄擊碎面具,以他的手為圓心順著旋繞擋掉來勢洶洶的箭。同時,迪蘭也已將靜身後的人制服在腳下。
「小春幫靜鬆開。」見到無人抓住的小春看著自己發呆,夏樹連忙丟了小刀開口,緊接著拉起昏迷的頭目躲在他身後。
「喔喔是」小春上前拉過靜退到夏樹跟迪蘭身旁,邊弄開布條解開繩索還邊哽咽的擦拭著反應過來的眼淚。解開繩索的靜與小春躲到夏樹後方,一同看著身前的敵人。
「退後。不想死的人離開。」
眼見短短不到一分鐘倒下的人數以及那身型巨大的頭目快速被折倒在地,大家皆是呆愣在原地沒反應過來。直到夏樹惡狠狠的開口,眼底染著殺氣,才相繼回過神。少數膽小害怕的人退後,緊跟著丟下兵器跑走,剩下不到十人還留在原位。
留在原處的幾人,擺出進攻的姿勢卻沒人敢上前也沒人要退縮。迪蘭繞住夏樹背面,環繞住已經解開的靜及小春,保護的姿態明顯,銳利的獠牙時不時露出搭配威嚇聲,這也是多數人不敢上前的原因。
「妳是伊賀的忍者,知道她可是德川家的人?我們與你們首領相識,只要把他們交出,我們將會裝做沒發生過這件事。」其中一名注意到苦無上的標誌跟外型,開口對著夏樹說到。
「...。」
靜懂他們的挑撥離間,伊賀在幫助德川完成戰亂的統一,最終卻遭到幾乎可以說是滅族的賀禮。這之後,伊賀的人基本上不會與德川的人有任何關係。靜明白這點,望向夏樹,看見那毫無破綻的背影,她明白了。
「我再說一次,退後。..連同弓箭手全部退後。」
話出口,眾人也了解夏樹的不打算讓步。「....交出我們頭目我們便離開。」
「你們退出這範圍,他自然不會有事。不要耍花樣。」
那群人互相對望,相繼點頭最後慢慢離開。當這些被稱為紅蟻的掠奪者開始後退,夏樹並沒有因此而放鬆戒備。一直退到沒有人影,這片空地只剩下他們三人,以及手邊的壯漢,夏樹也沒有掉以輕心。
「你們兩個坐上牠,牠會帶你們到大路上。」隔了段時間,夏樹才開口稍微放鬆的放下小太刀轉身說話。
「....嗯,夏樹之後也請讓我知道妳是平安的。另外...可以幫我將他一起帶走嗎?」靜有些有氣無力的指了指倒在遠處的那名武士。
參扶兩人坐上迪蘭的背,夏樹看了眼那人正準備走向靜的親信,但在想到書本上的血滴又回頭對著靜看了看,拉過靜,然後將前額的頭髮撩起輕碰在靜微濕的額頭停留片刻後退開說「妳把手先伸出來。」
靜還在驚訝著剛才夏樹的行為,右手的伸出完全是出於反射動作。夏樹拉過後緩慢的捲起袖口,翻轉兩面看過,挑起一邊的眉毛要靜交出另隻手,誰知道靜表情像是猶豫著要不要伸出。
「伸出來....。受傷了吧。」夏樹閉目沒好氣的邊講邊招了招手,靜吃驚的看著她道破,小春則是緊張的詢問著靜什麼時候傷的,怎麼都沒講。
「怎麼知道的?」
「猜的。伸出來,我有藥。」夏樹解答完靜的疑問再次晃了自己手兩下,言下之意在說著可以交出了吧,這時靜才慢慢的伸出左手。
捲起袖口白皙的手腕上有著條不深不淺的刀傷用著紫色手絹包著,夏樹翻起身後的小包拿出罐瓶子,將裡面的藥粉輕輕灑上傷口,放回後又拿出繃帶熟練的包扎。之後才再次走向倒在地上的人,檢查傷勢,做了個簡單的處理。
「迪藍過來。他傷的很重,目前昏過去了,我只是簡單的止住他的血。好了走吧,晚點見。」講完的同時,夏樹與迪蘭相互配合的有技巧的將那名武士抬上。
「...謝謝,夏樹小心點。」
靜眼神中有著擔心不忘再叮嚀,夏樹回以一個自信的微笑當回答,輕拍迪蘭的腿,目送他們離開,才剛起步,夏樹眼神轉變迅速,敏捷的側過身。
弓箭劃過空氣時特有的聲音,在迪藍動身後傳出。靜回頭望去,已經只能依稀見到夏樹的背影呈現半蹲的姿勢,驚呼了聲夏樹的名字,最後在迪蘭快速的移動下,夏樹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中,連剛那聲呼喊也如同夏樹的身影被拋在後頭。
「回頭,不可以就這樣...。」
靜有些焦慮懊惱的回望著走過的路,話語在思考到回去也只是包袱的地方停頓,況且就算要回去自己也不知道方法。手握住剛被包扎好的傷口,上面還殘留著夏樹摸過的溫度。
「小姐....。夏、夏樹小姐不會有事情的..」
「....嗯她不會有事的。」低頭重複一次小春的話,說服著自己,沉澱後面向前方。
速度之快讓靜都震驚,自己走了數天,這匹狼(?)居然短短一刻時間便到大路上。牠還有靈性的蹲下,方便靜下來,摸了摸牠的白毛,看牠表情好像很是享受。
「謝謝。」
道完謝靜看了四周環境,這裡好像在來時有經過過,只是爲什麼是帶到這裡。才想完,不遠處塵土飛揚是為數不小的馬群正在靠近,當發現是自己家家臣時,身後的迪蘭早已經不知去向。
抵達的武田將士等人慌恐的下馬迎接,檢查過靜傷口拿出乾糧並且休息小段時間,休息時靜解說了經過,也告知了武田是哪些強盜所為,這時武田從胸前鎧甲內拿出那小包茶包,將緞帶交還靜,表示全明白。
聽完說明眾將士快馬加鞭的往城鎮行去,盡量要在天黑前到達城鎮處。而馬的速度自然比人的步行速度要快,在太陽落下之後的短暫時間內便看到城鎮。
到達城鎮,住進旅店。靜一切都用好,包括洗澡吃飯,床鋪小春都已經鋪好安頓好。小春準備叫喚靜休息,只見靜人沉思的捧著茶對窗外發呆。
小春一改平日催促,只是低下頭淡淡的對靜說不要太晚休息,自己先回房,可以隨時叫她後便離開。
緊握手中茶杯,直到拿近唇邊輕觸到茶面,靜才驚決這杯茶不知不覺中已經冷卻,夜空中的那輪明月也已經高高掛在空中。靜搖了搖頭,放下茶杯起身決定不再去想。
拉開房門,靜臉露吃驚,剛剛還掛心的人現在正用著奇怪的姿勢滿臉通紅的看著自己,應該說是剛進到屋內就被自己撞見的尷尬樣。
「每次都這麼突然呢。」靜很快的掛上淺笑,紅瞳所傳出的是與笑容相反的非常開心。
「妳、妳妳..退燒沒?」見到靜,夏樹連忙坐下,偏過頭故作鎮定雙手交叉環胸。
「嗯,退燒了,夏樹有受傷嗎?離開時看上去不太安全。」靜想起當時的畫面,收起笑容跟捉弄心情跪坐到夏樹身前。詢問著,眼睛也快速的確認著有沒有傷口,手沒有靠近只是用眼睛檢查。
「那只是熟人的惡作劇,沒事..只不過...痾..。」稍微拉開與靜的距離,夏樹現在的動作更是像極了做錯事怕被罵的小孩欲言又止。
「只不過?」在聽見後又馬上露出擔憂,雙眼直直看著夏樹閃避的眼神。
夏樹緩緩的從胸前拿出,拿出一本中間破了個洞的書。抿著嘴唇挑了挑眉,不好意思的斜眼注意著靜的反應,極度慢的才開口說到「...只不過妳的書破了。」
靜睜大雙眼的注視夏樹手上那本外文書,是被她遺忘在轎子上的那本,不一樣的是多了個大洞跟一些血跡。接過書本,靜還是沉默的看著書,低著頭問著「上面的血跡是..?」
「妳的,所以我猜妳受傷,不好意思把它弄成這樣..。」
「是因為這本書妳才沒受傷的嗎?」靜從書本中回過神,抬頭對上夏樹聽見問題後呆掉的眼睛。
「嗯..嗯。」
夏樹微微的點了頭沒有移開目光,兩人的視線依舊交織。只見靜的雙眼,由充滿憂心轉變回安心,緊接著帶上了美麗笑容,臉上有著因開心而出現的紅勳。熟悉的微燙在夏樹面上攀升,唯一讓她不明白的是不同於先前的心跳加速,這份感覺甚至讓她忘記了撒謊的不自然以及破綻。
..或許只是因為..比起偷聽,當面講的威力更大。
「沒關係的,人沒事就好,不需要在意這個。該說,好險書在夏樹身上,幸好夏樹平安無事。」
..被關懷包圍的感覺,原來會有感動到想哭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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