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哭泣的灰音 于 2011-1-27 19:23 编辑
今天在上架的時候聽見了一年級悄悄談論的內容。
“螢朔前輩很過分呢!已經霸佔了小竹學姐還要染指其他的人。”
“不會吧!”
“你的消息怎麼這麼不靈通。昨天下午,有人看見小竹學姐一臉落寞地站在窗台邊。結果往下一看,是螢朔前輩為一個女孩子擦眼淚。”
“欸,這樣的事情?!”
“聽說是一年五班的淺真。”
“就是那個,平常很不羈的那個嗎?”
“…………”
我撥開兩本倒下來壓在一起的書,然後把手中的書塞進中間。
好久沒有來上架,今天一干這事情就聽見了這麼驚爆的消息。
小竹看見了我給那孩子擦眼淚。
………………
這是最麻煩的事情啊。
我真的很不想再這種畢業前夕的節骨眼上,讓小竹留下我很不專一的印象。何況我才剛拒絕了她的請求,現在正是瓜田李下之際。有這麼一個孩子插足,真的一點也不難把兩者聯繫在一起。
但是,我要把貓眼石給小竹嗎?
我不知道。
至於那個叫淺真的女孩子,我更是不清楚了。
只是見過兩次的人,值得我把貓眼石交給她嗎?
“事到如今,裝鴕鳥有用嗎?”
朗顏站在我的旁邊,我聽到的東西,她也自然不會漏掉。
我依舊臉色不改地把書逐本歸位。
“我沒有裝鴕鳥。”我辯解道。
“說實話,你之所以拒絕了小竹,就是因為那個叫淺真的?”
朗顏有點生氣地把書拍到了我的手上,可憐我的手,這本書可有四指的厚度啊!
“不知道,但我在拒絕小竹之前,僅僅只是見過她的側面。”
“你是顏控?”朗顏驚訝地望著我。“同學三年倒是第一次聽見這件事。”
“你才顏控,你全家顏控!”
我生氣地扭過頭去。
“學姐,有一個叫淺真的學妹說要找你。”
好死不死,一扭頭就是小竹站在書架與書架間間隙的地方。
圖書館向來採光不好,厚重的窗簾中的那條縫隙漏出的光射在小竹的身上,連她身邊的塵埃也照得一清二楚。那一瞬間,我真的懷疑我見到了聖女。
呆了一下,口水也流完了,人也回魂了。但一想起“淺真”這個名字,倒是讓我心中一跳。
“啊,我就來。”
我把那本四指厚的巨書以牙還牙地拍在朗顏手上,以勝利者的姿態隨著冒牌聖女走了。
我一離開昏暗的藏書室,就瞥見好幾個一年級生遠遠地聚在一起,輕聲地耳語。
雖然無奈,但也不能禁止她們的揣測,否則問題可能變得更嚴重吧!
小竹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一副想知道我在幹什麼,又拼命掩飾著自己,眼珠子卻始終對準了我所在的方向。
現在看來,小竹偶爾這樣,也是很可愛的。
“朗顏前輩,我知道昨天的事情,現在到處都流傳著不怎麼好的傳言……”
她說得很慢,聲音也很溫柔,相較昨天歇斯底裡的的她,給人一種帶了面罩的感覺。
“請你不要介意。”
她深深地向我鞠了一個躬,然後望向了小竹所在的那個方向。
小竹一碰到她的視線,立刻低下頭裝作閱讀的樣子。
這樣慌張的小竹也很可愛呢!
我心裡雖然暗暗這麼想,但終究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才是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還有呢?”
我不可能相信她挑釁似地讓小竹把我從藏書室中叫出來,僅僅只是爲了昨日的曖昧舉動向我道歉。
“還有,請把石頭交給我吧!作為回禮,我會把那條白色的蕾絲手帕交給你的。”
一開口就是讓人不知所措的請求啊!
她的音量很可疑地恰能讓整個圖書館的人都聽得見。讓我有點懷疑她的目的真的僅僅只是砸場子。
昨天的事情已經讓很多的八卦之人聞風而到圖書館,聽到這麼犀利的請求,恐怕事情就不可能僅僅是私下解決的簡單問題了。
雖然我看不見小竹,但可以猜到她的臉色也變了吧!
“有些事情,要想清楚再說啊!”
我也變得嚴峻起來,畢竟這種事情在平淡如水的學校生活中簡直就是本拉登還活著的大新聞,怎麼可能如此兒戲?
還有,她把我當做什麽人了?隨隨便便就能搞定的嗎?有或者,在她眼裡,我只是這麼廉價而已?
我憤怒地做著回應。
“如果你是真心想從我這裡得到貓眼石,那麼就不要這麼兒戲!”
我留下了很多人的疑惑,躲進了沒有多少人看得見的藏書室。
什麽跟什麼嘛?!這種隨便的人最討厭了。
“你是不打算把那顆貓眼石送出去了?”
朗顏抱住了我,她是瞭解我的。所以我可以放心地依靠著她。
“我不知道。”
我縮在她的懷中,抽泣著。
她撫摸著我的頭,輕拍著我的背部。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把自己深深地埋在她的溫柔中。
啊,好討厭自己啊!
“你太懦弱了!”
我記得學姐是這樣對我說的,而且還帶著一臉的嫌惡。
那是,她把石頭交給小竹的第二天。
伏在朗顏的身上,我想起學姐嫌惡的表情。
就像嫌惡著散發惡臭的蟲子一樣。
那時,我也是同樣伏在了朗顏的身上。完全沒有顧慮到,朗顏也抱著同樣失落的心情。
我錯了嗎?
我很想詢問。
只可惜,沒有回答。
“小竹固然很可愛,但我認為,單從臉上面判斷的話,淺真更勝一籌。”
課間的時候,我這樣對朗顏說。
今天的天氣實在一般,讓我說的話,那真是涼爽得過分,一陣風吹過來也要讓人冷得都掉三層皮。
我調整了一下圍巾的結,讓它保持可愛的造型,還有確保自己的脖子能躲過那過分涼爽的寒風摧殘。
“呃?”
狼煙心不在焉地望著窗外撲凌著翅膀的麻雀,好久才反應過來。
“不錯啊。”
…………
我別過臉,我表示暫時不想與間歇性腦殘的人,而且是正在發作的人進行任何內容的相談。
“這樣的話,小竹就會更加在意你了。”
朗顏見我充滿蔑視地望了她一眼,便補上了一句。
可惜我不是那種唧唧歪歪的人,我還沒有耐性去玩那些無聊的小心機。
帶著這種不被理解,甚至被曲解的惡劣心情挨過了一日的課程。
當放課鈴打響,我立馬沖到了我的避難所——圖書館。
可惜避難所也並非是什麽安全的地方,尤其是敵軍已經清楚知道了我習慣性的避難場所。
藏書室中,白色窗簾後面的窗臺,是一個相對隱秘的地方。
由於窗簾的後面還加了一層不透光的黑布以減少陽光對書籍的損害,因此躲在窗簾后是在很難被找到。
但有一個人是例外。
我靠在那個冰冷的,沒有陽光照耀的窗臺,嘗試著尋找讓自己平靜下來,理清思路的可能性。
可惜我已經縮成一團了,而且還在不停地抖動。
不是因為悲傷,是因為因為太冷了。
我的面前擺著的,是一本已經絕版了的《追憶似水年華》。
說起普魯斯特,我對他拖沓的敘事方式真的不怎麼感冒。
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就是對瑪德萊娜,那種貝殼狀的小點心有著特殊的好奇心。
雖然在我留在學校的三年里,我不斷地借走這本書,卻永遠地看不完它,像受到了什麽詛咒一樣。每一次看到一半的時候便失去了耐心,重新讓它回到書架上受到冷落。一如西西弗朗的巨石,永遠不能推到山頂。
或許是因為我很想跳出這個奇怪的迷局,就像現在於我的小竹以及淺真一般,所以才從那個濕冷的,不受人注意的地方把它取出來吧!
我蜷著身子,就像一隻貓地蜷著身子,把下巴托在雙膝之間的那個凹槽。
脫掉了鞋子與襪子的雙腳,白生生的。腳趾就像我這個人一樣,是蜷起來的。
好冷哈!
努力地伸出手,翻書。
“消極怠工。”
背後忽然嘩啦一聲,被嚇了一大跳。
窗簾被拉開了。
我驚慌得如同被抓奸在床的裸女,冰冷的手完全不知道應該擺在哪裡。該是自己的眼睛前?亦或是她的眼睛前?又或者應該直接把自己的衣服拉的更緊?
“怎麼了嗎?”
是小竹。
她鑽了進來,又把窗簾拉上了,盤膝坐在我的旁邊。
我有點不知所措,大概是因為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混亂根源的主角之一。
“呃,我想靜一下。”
我言下之意就是驅逐她,讓自己繼續躲在脆弱但還能給予我安全感的殼中。
但她卻沒有理會,只是坐在我的旁邊,靜靜地看著遠方。
現在,陷入沉思的顯然是她了。我已經被打擾,反而靜不下心來。
雪白的後頸,緋紅的一抹,在她的腮上增添了幾分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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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比较难更新,过了寒假的话,大概会继续填坑。
谢谢大家的支持啦…………
(真的有人在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