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6
美夢永遠都醒得特別快。
耳邊響起的，除了清脆的巴掌聲外，只剩氣急敗壞的辱罵聲。
散落在桌上的是一疊親密合照相片，今天傍晚用未命名的牛皮紙袋塞在信箱裡。而很不巧的，在華希回家前，牛皮紙袋就被母親拿走。所以現在她與紫泱兩個人跪在母親面前，彷彿接受最高制裁，她以下說的話，絕對沒有任何能反駁的餘地。
「妳們太讓我失望了！」
姜華希感覺左臉頰又被甩了一巴掌，煞那間她看見母親哭喪的臉。
但我卻不懂流眼淚的價值在哪…
「都怪妳…怪妳跟妳爸爸…」
接近歇斯底里的母親用衛生紙擦去眼淚，她恨不得這個家從未完整過。想想我為了花了多少心思栽培紫泱！她的才華，她的美貌，她的學歷！我是多麼用心！然而眼前這個宣稱是自己的女兒的野孩子突然出現！她毀了我的寶貝女兒！她毀了她！
「是妳帶壞紫泱的！是妳！」
伸手扯過姜華希的頭髮，她咬著下唇不敢叫出聲。她知道**是不可饒恕的罪過，但這件事…
紫泱也一樣阿…
求救的眼光不斷朝向姜紫泱，但對方卻只是盯著地板，連瞥自己一眼也沒有。姜華希痛苦的啜泣，她不奢求紫泱將她救走，但至少可以給我安慰的眼神，至少看我一眼。只見母親用力一揮，姜華希狼狽的摔倒在矮桌旁，嘴裡嚐到了鐵銹味。
「妳這不要臉的孩子！比不上紫泱就想把她拖下水！！」
接著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姜華希忍不住哭出聲。她沒有要拖累紫泱，絕對沒有…
「真是可惡！太可惡了！！」
姜華希不敢回擊，她只能默默承受。感覺內臟彷彿被人扭轉，反胃和疼痛不斷刺激神經，一陣天玄地轉，她只看見母親似乎又是一脚朝她的臉上踩來，但就在此時一雙有力的手臂將母親給制止，她恍惚間看見父親焦急的面容，還有母親憤恨的嘴臉。
「紫泱！帶妳姐姐上樓去！」
過度飲酒引起的喉嚨沙啞，眼前被稱為父親的男人朝姜紫泱大吼。
感覺疼痛的手臂給人參扶起，姜華希摇搖晃晃地進入二樓房間。她喘著氣倒在床上，全身都疼痛不已。看著姜紫泱沉默地坐在自己身邊，她只覺得既厭惡又委屈。想自己為了兩人犯的錯承受了痛苦，但紫泱卻安然無恙，甚至根本連哭都沒有。
「很疼吧，我幫…」
「別碰我！！」
尖叫的音量連自己都嚇一跳，原本止住的淚珠又不斷落下。
姜紫泱並沒有因為她失控的情緒而離開，她不理會華希的阻止，硬是退去對方身上所有的遮蔽衣物，而華希就像是個人偶娃娃，完全任姜紫泱擺佈，直到全身赤裸，剛才那些暴力痛毆的傷害已經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傷痕。
「…別碰我…別碰我…」
雙手掩住哭泣的雙眼，在黑暗中她感受到紫泱冰冷的唇瓣在身上遊移。
「照片的事情我知道的。」
姜紫泱握住華希掩住臉的雙手，她輕柔地說著，就像哄騙小孩般，無比溫柔。
「我說過吧…她會毀了我們…」
感受到嘴角楊起，姜紫泱笑得很燦爛。我猜中這一切不會就幸福快樂，在我們的世界裡童話根本不存在，那是人們的理想，而我們卑微的人類，只能任由各種世俗禁錮在可悲的社會。我不能愛華希，只因為她是我的姐姐。我不能和她結合，只因為我們同為女人。
──我該怎麼辦…
「別哭了，妳讓我好痛苦。」
該怎麼止住妳的眼淚？該怎麼分擔妳的痛苦？該怎麼維繫…
腐敗的愛…？
姜華希喘著氣息，她停止憂慮的眼淚，然後再次睜開雙眼看著與自己相似的女孩。她沒有掉過眼淚，但表情卻非常複雜，她嘴角揚起，可是無法感受她愉悅的心情，只有死寂的沉默。姜華希堅定的盯著對方雙眼，她看見的，只剩下空虛的黑洞。
「妳知道照片…為什麼…不告訴我…」
哽咽的聲音讓姜華希顯得脆弱，她終於能平靜地面對這麼事實。
「因為我希望讓妳知道她有多危險。」
紫泱的語氣冰冷，但動作卻像個想討好母親的小孩，她趴伏在華希的大腿，阖上雙眼不再說話。
身上的痛楚永遠比不上心疼，因為姜華希得知紫泱是故意不救自己。她像個嚴厲的導師，要自己的學生跌倒後認知什麼才叫做傷口，而姜華希只能不斷的深呼吸，因為她覺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現在她知道紫泱是個不容許別人背叛的女孩，她的手法殘忍到自己都覺得害怕。
──這是她守護苟延殘喘的愛情方法。
姜華希閉眼默認。
她捧起姜紫泱的臉，怯懦地親吻她冰冷的雙唇。而感受到自己被原諒，紫泱也輕柔的回應，然後就越來越激烈，直到姜紫泱幾乎抽乾她肺裡的空氣，這才緩慢的拉開距離。對於自己見死不救的主義，姜紫泱並不抱有百分百的把握，這麼做很過分，可是她不想華希繼續猶豫下去。
──只有真正被傷害，才知道原來流血有多痛。
可是這樣值得嗎？
姜紫泱只能盡量擁抱華希，感受她在自己身邊時的時光。讓父母知道兩人的關係是遲早的事情，所以沒有好隱瞞或拖延，因為紫泱心理很清楚。她這輩子不能脫離這個扭曲的家庭，她無法從那養育自己長大的母親身邊逃開，即使她有多想要自由，都不被允許。
「紫泱，妳相信有靈魂嗎？」
靠在姜紫泱的懷裡，華希輕問，她的手緊扣著對方，略施力度好讓自己能夠安心。
「…不知道…」
姜紫泱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她低頭輕啃華希的頸子，現在對方全身赤裸，那是最直接的誘惑。紫泱無法控制自己的慾望，她想要得到更多的溫暖，她要華希因為自己而喘息，要她因為自己而失控，要她為自己沉淪。
「…唔…嗯…」
紫泱的手指劃過淤青的肩膀，姜華希忍不住呻吟出聲，略帶痛楚的知覺讓華希心底漾起不同的快感，她不想承認這件事，所以用左手背遮住不斷溢出嬌喘的嘴，但紫泱卻不滿這個舉動，她說過的，華希的一切都屬於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說不，她就沒有權力克制這些快感。
「讓我聽，讓我知道妳有多喜歡被我愛撫…」
炙熱的吻不斷落下，她迫切地直接姜身子擠進華希的腿間，手指先在華希的大腿上遊走，然後挑逗地吻上略有淤青的膝蓋。她眼角瞄著姜華希喘息的表情，那張微啟的小嘴吸引著紫泱的慾望，她突然支起身，霸道地堵住她的口，強迫華希跟隨自己纏綿，離開時遷出了銀絲。
「說…說妳要我…華希…」
手指已經在濕潤的入口徘徊，但遲遲不願意這麼簡單就滿足她。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姜華希羞紅著臉頰不敢說出口，如此露骨的話語她從來沒渴求過，這副身體已經習慣接受紫泱的霸道，卻從來沒有開口索求過。
「…唔嗯…紫泱…」
眼角含淚，姜華希不滿的扭動腰支，但紫泱卻不如她願的直接坐起身，不再給予任何動作。
「妳不說，我就不做。」
嘴角牽起一抹邪笑，她有很多時間可以等待，但慾火燒上心頭的華希可就不同了。
只見她尷尬地遮遮掩掩，無奈紫泱就坐在自己腿間，想要併攏雙腿都沒辦法，只能大方的暴露令人害臊的部位。現在該脫的都拖了，該調情的也都調了，放任如此欲求不滿的身體在床上，姜華希也無法忽視渴望紫泱的需求。
「我、我要…」
細如蚊蚋的聲音在寧靜的臥房回蕩，可姜紫泱卻沒有立刻給她回應，反而笑得更深。
「要什麼？妳得說清楚。」
俯下身，姜紫泱用額頭砥柱姜華希。
「要…要妳…進來…唔嗯…」
姜華希話才剛落，紫泱的手指立刻給她帶來衝擊性的快感。儘管經過調情的過程，姜懷希還是不太習慣被紫泱直接侵占，下身傳來的疼痛感讓華希皺起眉頭，可是無法言喻的滿足卻讓自己無法自拔，她承認喜歡紫泱粗暴的對待，彷彿藉由這種過程才能證實自己被愛過。
「…泱…哈阿…嗯…」
不斷襲來的刺激使得華希無法忍住呼喊，她雙手攀上紫泱的頸子，雙腿也圈住那瘦弱的腰支。
「…希…妳放鬆點…太緊了…」
手指的抽動受到些微阻礙，姜紫泱忍不住對身下的華希說著。她喜歡手指被她包覆，那種彷彿能處碰她的心的錯覺。對華希的喜歡已經不只想要擁有她，還想要更多…更多…
「不、不行…我快…」
華希的高潮淹沒在紫泱的親吻裡。
歡愉過後的兩人癱軟在單人床上，她們緊緊相擁，之間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縫細。
卷縮在紫泱的懷裡，華希的手指在她的胸口畫圈。
「…紫泱，我願意把我的靈魂…」
食指砥柱姜紫泱心臟的位置。
「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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