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绮思楼里飘过一丝诡异的沉默。
二楼东头皇朝间。织语长心平静的在寒烟翠走了之后坐在原地没动,端起自己掺过媚药的酒,像看什么稀罕物件一般的,左手托下巴,右手抓住壶口轻轻的摇晃着。歪着头,不言不笑目不斜视心无旁骛,让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不见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沉默,沉默,又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连月钩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长心吸气,轻轻的开嗓:
“荷姐……”
语气纤柔,就像之前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用那个不见荷听了就想落泪的称呼,唤着站在门口快成石像的身形。不见荷滞涩的声带停了一会,回答道:
“长心……”
“喝光它。”
没有回头看她,宽大的衣袖在她举起壶伸过来的时候向下滑去,露出半截嫩如莲藕的小臂,冰肌玉肤,透着香气。不见荷沉如水的面容上透出了一丝疑惑,看那酒壶,虽然不大,但最起码有四两的样子,就算让寒烟翠喝了四、五杯,应该也剩下不少。喝光?还不等不见荷掂量一下自己的酒量,长心便转过身子,一双眯起来的眼睛布满了危险的神色。
“是……”
伸手接过,仰头便喝。长心今天选的酒叫百花酿,春花三十三,夏花三十三,秋花三十三,混以冬日初雪融化而成的水酿造,芬芳清冽入口绵长,虽说不怎么浓烈,可后劲也是十足。不见荷两眼一闭,拼着满口的辛辣仿佛灌水一般的咕咚咕咚喝个不停,直到最后一口酒呛得她满面通红咳嗽不止,长心才慢慢的站起身子,伸出手指轻轻替不见荷擦去嘴角的酒渍,然后捏住她的下巴,魅笑着说:
“荷姐……别这么急……”
说罢,又往前站了几步,香薰喷在不见荷的唇边,长心低低的说:
“你好美……是吗?贱人!”
厉喝出声的尾音伴随着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的打在不见荷的脸颊。长心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不见荷,反手又是一记,尖锐的叫喊着:
“贱人!寒公子因为你连正眼都不曾看过我!你怎么不去死呢!一定要这样折磨我吗!?”
对长心的反应,不见荷早就明了于心,从来没有反抗。辱骂,她听着;耳光,她受着。她知道长心其实很可怜,长心也曾经很可爱,只是她们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时光,所有的一切,有她一个人来承担便够了。看不见荷还是那样不说话,长心又突然换了脸,娇滴滴的说:
“荷姐……你……有没有很热?”
不见荷当然也知道,酒里有什么,因为这也是长心的嗜好。这种媚药,称作玺魂。男女倒是皆可用,男人服下的作用一目了然,眼睛里只装得下织语长心。可女人服了,则会引出本不应属于女人的另一种欲念。内息停滞,浑身燥热,不见荷的额头缓缓的沁出汗珠,肩头也在颤抖着,脸侧向一边,不敢直视长心。而织语长心则满意的笑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来的寒公子服了自己的药仍然会死盯着不见荷,但看不见荷的反应,似乎药是没什么问题。只可惜,她现在的心情,糟透了。
“呀……荷姐……很辛苦吗?”
故意凑的很近,若有若无的碰触着不见荷,然后又轻佻的走到离不见荷三尺外的地方,开始宽衣解带,先除下珠光宝气的外袍,珍珠绫罗掉了一地,冷冷的说:
“贱人,看着我,看我,到底有多美?”
她故意脱得很慢很慢,让绸缎从她的肩膀滑过,指甲擦过纤细的锁骨,手掌故作害羞的遮住春光,脸上却是残忍的微笑。不见荷死死咬着牙关,双拳紧握。看见不见荷那副痛苦的模样,长心觉得开心了一些,她任由丝绸的里衣捶在臂弯,又解开了裙带,一双曲线漂亮白皙诱人的腿让不见荷想低头也不行。
“荷姐……你想对我做什么吗……?”
如妖如媚,嘴唇半开半合,气音嘶靡,勾魂夺魄。
“长心……别这样……”
不见荷觉得身上的衣衫已经快被汗浆浸透了,但那也比不上她心头的渴。她宁愿长心像以前那样打她,骂她,也不堪忍受这种折磨。眼底泛红的她产生了一个怪念头,很想很想把长心死死的按到在地上,然后用尽自己所有的方法占有她,蹂躏她,听她的呻吟。是的,就是现在。但她不能,绝对不能……精神已经濒临失魂的状态了,而长心依然在她的眼前诱惑她,挑逗着她,像是在享受她的如此痛苦的模样。
在心里惨然一笑,不见荷想道,不知是她先崩溃,还是长心先玩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