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消失暮歌 于 2011-2-17 21:24 编辑

第六十九章

手术还是在忐忑不安里到来了，天气没有像天气预报里那么好，是个阴天，但好歹给了点面子没下雨。天空灰蒙蒙的，让所有人的心情想好都好不起来。

在这一个星期里，工藤新一没有死的消息迅速蔓延开，轰动了整个日本，工藤新一只是接受了一次公开采访，之后就一直东躲西藏逃避媒体。

毛利兰一个星期未归，也没有回学校，毛利夫妇那边自然是瞒不了，很快就知道了灰原哀的事情，毛利兰已经无暇顾及父母的想法，打定主意不离不弃，好在毛利夫妇也没什么动静。妃英理属于彻底看开，女儿想怎样就怎样了，老娘不管了。毛利小五郎自我纠结，一方面希望灰原哀有个三长两短，好让女儿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另一方面又不希望灰原哀有三长两短，怎么说都是一条生命。

毛利兰亲自替灰原哀换上了手术服，一路陪到手术室门口，主刀医生也刚刚换好衣服，消过毒之后过来了，是个颇为俊朗的德国人，金发绿眸。

“兰，我有句话想跟你说……唔……”灰原哀无论都没想到毛利兰会以吻封口，霸道地把她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小哀，你现在什么都不许说，有什么话，我等你出来亲口跟我说……”毛利兰又吻了吻灰原哀的额头，“我爱你……不许丢下我……”

灰原哀笑着点头，说：“我的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了……”

毛利兰这才发现周围的一圈护士已经红着脸避开视线了，不过现在不好意思已经有点迟了。我的热情是否能挽留你呢？

“小姐，我会尽力留住你的爱人的，请放心好了。”德国男人温和地笑着，眼神很温柔，给自己戴上了口罩。

“谢谢。”毛利兰就是觉得现在每个善意对她笑的人都显得好暧昧，薄薄的脸皮又发烫了。

“灰原，你一定会没事的。”

“当然，我还没打算把兰让给你。”

谢谢你，工藤新一，你让我第一次知道信任是什么。

“Sherry，你不可以有事，不然我一辈子不原谅你！”

“嗯，我答应过你要跟你一起研究比APTX4869更厉害的药。”

谢谢你，浅井时音，你让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毫无保留的爱。

手术室的大门阻隔了毛利兰等人的视线，却无法阻挡人心，手术中的灯亮起，揪痛了每个人的心。

毛利兰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解开脖子上的十字架，握在手里开始祷告，安静得就像一尊冰雕。原本不信神佛的毛利兰，在知道组织的存在之后特地买了一个十字架，在灰原哀失踪的时候，十字架就没有再离身。不管耶稣是为何被世人推崇，只希望他能睁开眼看看众生。

“兰……”浅井时音刚想喊毛利兰，就被工藤新一制止了拉到一边，对她摇头示意不要打扰。

“可是……她这样没事吗？”

“时音，这是她们两个现在最大的劫了，只要能渡过，以后只有幸福。”工藤新一随意靠在墙上，把头也靠上去，窗外有些阴晴不定，只看到太阳模糊的影子。

浅井时音缄默，抬步往祷告室走去，她能为灰原哀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毛利兰握紧手里的十字架，几乎要把这木质的十字架捏断，很多回忆越是逃避越是涌现出来。

海水的咸腥味，如血的残阳，那个看似有些怯懦的小女孩第一次对她伸出手。

生病的时候，居然对她撒娇耍赖事后还会害羞的小女孩。

叫她姐姐的灰原哀。

叫她毛利兰的灰原哀。

叫她兰的灰原哀。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俊朗的德国医生步出病房，毛利兰定定地望向他，甚至不敢开口询问情况怎么样。

“小姐，你的爱人为了你，留下了。”他扯下口罩，笑得很温柔。

十字架坠地的声音，接着是毛利兰喜极而泣的声音。

谢谢你，为了我，留在了这个世界。

医生告诉毛利兰，毒瘾其实不难戒，正常的话，最多半个月就能彻底戒除，只不过身体上的依赖可以解决，心理上比较难，好在灰原哀的毒瘾不深，可是这段时间的镇定剂和止痛药的副作用就对戒毒是个挑战。总算那些都不是海洛因或者冰毒，没有那么严重的。

灰原哀的身体渐渐康复了，戒毒也比较顺利，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毛利兰很是欣慰，某天午后推着灰原哀在花园散步的时候直夸灰原同学有毅力。

灰原哀看到蹲在自己面前握着自己手的女孩子，伸手抚摸她的脸，贪恋着不愿离开，轻启薄唇，说了一句让毛利兰感动一辈子的话：“兰，没有戒不了的毒，只有戒不了的爱。”

灰原哀在医院养病的这段时间，总算热闹了，铃木园子，服部平次，远山和叶先后来看不说，FBI和CIA那些人也先后派人来探病，多有拉拢的意思，朱蒂已经申请退出FBI，安心呆在米花高中做她的英语老师了。

朱蒂带着Vermouth出现在灰原哀病房的时候，吓了众人好大一跳，朱蒂也是刚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久，跟Vermouth两个人把灰原哀以及毛利兰左右打量了好多遍，才感叹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毛利同学原来喜欢萝莉养成系的。”

“Angel原来喜欢Sherry这个调调的。”

……

值得一提的是，工藤夫妇得知工藤新一没死的消息，自然比谁都高兴，还是拖了很久才从美国飞回了日本，工藤有希子一回来就拉着工藤新一诉苦，什么你爸爸最近好像在跟某个女明星频繁打电话，什么衬衣领口有口红印。工藤新一不甚其扰，有空就钻医院。

工藤有希子自然没那么轻易放过这个儿子，加上她也听说了灰原哀受伤的事，好心买了水果去医院看望，顺便问问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事情。

工藤有希子是谁，在病房坐了一会就看出了毛利兰和灰原哀之间不单纯的互动，二话不说抓了工藤新一出病房严刑拷打。

“小新你是怎么回事？追到兰没有？”

“老妈……”

“老？我有那么老吗？”

工藤新一不想多话，乱抖别人的关系，况且他这个古灵精怪的妈妈真的看不出来？看到浅井时音刚好从病房出来，抓过来就说：“妈，这是我现在的女朋友。”

工藤有希子笑得比菊花灿烂比烟花寂寞，把工藤新一一路拎到杂物间就是一顿暴打，“叫你在外面拈花惹草！老娘认定的媳妇可是兰啊！”

“妈，兰也是我认定的老婆，如果时间可以重来……”

工藤有希子叹气，道：“什么时候把你现在的女朋友带回家吃饭吧，我跟你爸爸也想看看。”

“妈，她……”她不是啊……

“少废话！弄丢一个媳妇，这个再搞不定老娘揍死你！”

“……”

灰原哀还是顺利出院了，两个人回到了那个小窝，灰原哀想在日本重新买房子，毛利兰拒绝了，说这间公寓有最美好的回忆。灰原哀了然，用积蓄把这间打算暂时租住的房子买了下来，并按照毛利兰的意思重新翻修，让它更像一个家。

大三的暑假，灰原哀带毛利兰去了丹麦，童话的王国，亲手在教堂里给她戴上戒指。

你是我的生命，我的爱，我的挚友。这个戒指将永远印证我对你的挚爱和我今天对你的庄严承诺。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你，我将努力去理解你，完完全全信任你。我们将成为一个整体，互为彼此的一部分，我们将一起面对人生的一切，去分享我们的梦想，作为平等的忠实伴侣，度过今后的一生。

从今以后你不再被湿冷雨水所淋，因为我们彼此成为遮蔽的屏障。

从今以后，你不再觉得寒冷，因为我们彼此温暖彼此的心灵。

从今以后，不再有孤单寂寞。

从今以后，我们仍是两个人，但只有一个生命。

教堂外盛放的薰衣草，静静聆听幸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