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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話：守護的約定

1979年5月25 29日

雪瑞一個人走向屋頂，夜晚的風淒涼萬分……

她不知道一切的最後是怎樣結束的，只知曉自己醒來的時候，躺在慘白的醫院之中。身旁剩下幾位同樣傷重的人。但其實她傷的也沒多嚴重，頂多算是失血過多(被莉維斯吸的)，但是光這一點就讓她莫名的昏迷了四天，實在是令她匪夷所思。

「到底……」

「唷，怎麼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呢?」

在她喃喃自語的同時響起的，是她朝思暮想的聲音──她睜開眼時最想見到卻沒現身的人──莉維斯。

「妳才是呢，怎麼這副模樣在這裡……」雪瑞不明白，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要問想要說，吐出的卻是這種冷淡的言語。

「好像暫時變不回去了，雖然這四天都沒有進食，卻還是……」語畢，原本處在更高處的莉維斯彷彿失重搬的墜落，雪瑞心中一驚，直覺得跑向她……

(意外的輕盈……這就是我所認識的吸血鬼……?)

緩慢的擁抱住無重的吸血鬼，那飄逸的白髮幾乎遮蔽住雪瑞的視線，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熟悉的香味，是甚麼呢?雪瑞無法回答自己，只知道，她想要此時此刻的擁抱變成永遠，因為對方也用無比溫柔的力道擁抱著自己。

直系是吸血鬼的王者……是不是意味著，莉維斯會拋下她?

「莉維斯?」輕聲的叫喚。

「雪瑞……」

莉維斯無法動彈，因為她不敢正視雪瑞，更害怕她看見自己這副模樣──虛弱又害怕。

腦中迴盪的，盡是當時的殘局──

戈渥亞化做灰燼之後，莉維斯更無力的跪地，支撐她薄弱意識的，只剩下想救雪瑞的那份心意。

「呼……呼……怎麼會……這麼吃力……」

伴隨著她自身的喘息聲，四周瞬間充滿闇夜一族的氣息。

(不妙……憑現在的妾身怎麼可能贏……)

「真的是十分出色的戰鬥阿，公主殿下。」

一個沙啞的男音，他用力的鼓掌，並發出讚嘆。

莉維斯勉強撐起自己的身體，這樣至少能以平等的姿態對談；至少不要示弱……

「你們這些傢伙……到底有甚麼目的！！」

對方冷笑一聲：「憑現在的公主殿下應該無法同時對抗我們所有人吧……」

「是沒錯，但至少妾身不會白白送命……少說也……」

「真是令人敬佩的意志力！

「雖然還有待成長，不過以這樣的限制，戰鬥到這等地步也是一種強大的證明。」另一名面無表情的金髮青年說到。

「還請公主殿下隨我們回闇夜的領土，治理一切！」

在這句話出口的同時，在場的闇夜一族全體跪地，這景象相當壯觀，但莉維斯心中只感覺到恐懼……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千年前的命運如今又再度……)

「不好意思辜負各位……

「我想……現在的要務應該是救助還活著的同族還有人類……並且把這個地方恢復原狀，千萬不可將事情鬧大。」

「吾等謹遵公主之命！！」齊聲應和，這真的讓她倍感壓力。

在安置好所有的傷患之後幾天，莉維斯不斷的想讓自己變回先前的模樣，卻失敗了。直系之源已經完全甦醒，但是血量還是遠遠不足，這樣的反差讓她備感痛苦……

望著昏迷不醒的雪瑞，又是擔心又是飢渴……

(雪瑞……妾……我好想……唔……)

終於支撐過了四天，到達現在。

「莉維斯……妳……應該有甚麼要對我說吧?」

「嗯……抱歉瞞著妳。」

「如果妳說的是直系的事情，就當我太傻吧……」

「不、別這樣說……」

淺淺的言語中是深深的不捨，兩人都欲言又止。

「莉維斯……告訴我……契約還存在著吧？」

「是的……」

「所以……可以不要離開我嗎……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妳好像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難得妳會說這種話……」莉維斯突然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

這讓雪瑞更加不安，這代表對方有事情瞞著她！

「我是很認真的說呢……」

「……雪瑞，我莉維斯‧D‧拿恩提，絕對會保護妳的，無論發生甚麼事情……」

「真的嗎?」

「不信任我嗎?」

莉維斯心中好像萌生了些什麼，抑或者是記憶中又浮現了什麼。

她注視著雪瑞的雙眼，那血紅的色彩不禁讓雪瑞心生恐懼。

(我竟然會怕她……怎麼可能……)

默默不語之後，先行動的是莉維斯，她露尖銳的牙，溫柔的拉開雪瑞的衣領……

「啊……」

襲上的並不是刺痛感，而是溼溽感，莉維斯親吻著雪瑞的頸部──已經沒有咬痕的光滑頸部。

「莉維斯妳……」

下一秒，她的唇便覆蓋上了雪瑞的唇。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語。

雪瑞雖然感覺到一種冰冷，心卻是暖的。那一份不安順間煙消雲散，因為，吸血鬼有著跟她一樣的想法，一樣的心情……

好喜歡彼此，從相遇的那天就已經......

──絕對會保護妳的。

最後迴盪的，到底是誰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