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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艷陽的照射下，稍微減退了冬天帶來的寒意。

蓮恩花了一小時上了防禦魔法的複習課程，讓學生們休息十分鐘

之後繼續接下來的課程，飛翔魔法。

「那麼，接下來就是飛翔魔法了。各位可以趁現在先練習一下，

我先教蓓爾缇娜。」蓮恩向排成一列，準備接受今天的教學內容的學

生們說著。

可是他們卻拒絕蓮恩說的『先各自練習一下』的提議。

「我們想看你怎麼教蓓爾缇娜飛翔魔法。」所有的學生，包括夏

爾都這麼回答。

他們花了許多時間才學會了飛翔魔法，現在他們想知道蓮恩會用

什麼樣的方法來教新生這麼抽象的魔法。

「好吧，隨便你們吧，有時間可以練習卻不練，小心等下吃苦頭

喔。」蓮恩笑了一下。

很明顯的，學生對她的稱呼就像對朋友一樣，不會因為蓮恩升格

當老師而改變稱呼。而蓮恩也很高興他們並沒有改變，對他們也像對

待同輩的朋友一樣。

接著蓮恩將注意力轉到蓓爾缇娜身上。

「那麼…蓓爾缇娜知道『飛翔』兩個字怎麼寫嗎？」蓮恩問。

「知道。」蓓爾缇娜笑著回答。

「所謂的飛翔…就是想像自己可以飛的模樣。你覺得什麼東西可

以讓你飛起來？」蓮恩使用跟教導防禦魔法時一樣的方式來誘導蓓爾

缇娜。

對於這問題，蓓爾缇娜露出困惑的表情。

「小鳥嗎？」

「如果你有辦法想像自己是一隻鳥，或者想像背後長了翅膀也可

以啦。」一股無力感從蓮恩心底湧起。

果然是很難教的魔法，太抽象了，抽象到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

能讓六歲小孩聽得懂。

「我沒辦法想像背後長了翅膀的樣子啦，人家又不是鳥。」蓓爾

缇娜像河豚一樣鼓起臉頰。

「可是里歐老師是這樣教我們的耶。他拿了許多翅膀的教材讓我

們想像，所以我們都是想像背後長了翅膀才能飛翔。」看著好像快哭

出來的蓓爾缇娜，所有人都圍著她爭相分享他們的學習經驗。

他們覺得好像多了一個妹妹一樣，在凶惡姊姊的調教下一定非常

可憐，因此激發了他們的保護慾，希望她能不受蓮恩的斯巴達式教育

所害。

「你們，想死嗎？」蓮恩身上露出一股殺氣，要他們別打擾她的

教學。更不用說她已經看穿那些人的想法了。

「不不不不想───」所有人都退避三舍，不敢再靠近蓓爾缇娜。

只有夏爾不為所動。

「你這種教法她怎麼聽得懂啊？乾脆照里歐老師的方式教她就好

啦。」夏爾提出抗議。

雖然剛剛她的防禦魔法教的很好，但是像這種抽象的魔法，他還

是認為里歐的方式會比較好。

「那你去教室幫我把教材拿過來啊。我沒準備飛翔魔法的教材。」

蓮恩用冰冷的語氣回答。

她的教法是針對已經學會里歐的課程的學生來設計的，對蓓爾缇

娜而言，來這個班級的確有點嫌之過早。

「你是老師耶，為什麼是我拿？」

「提議的人是你啊，所以乖乖去拿吧。」

「你不會乾脆在地上畫出翅膀的樣子讓她想像嗎？如果你不想使

用里歐老師的教法的話。」

「我的畫圖技術很差，乾脆你來畫吧，因為你的飛翔魔法是班上

最好的。」

「最好的是你吧？不然哪可能成為我們的老師。」

看著陷入兩人世界鬥嘴的蓓爾缇娜，發出聲音打斷他們的談話。

「那個…我會努力學習的，所以你們別再吵架了。」蓓爾缇娜闖

入兩人之間說著。

蓓爾缇娜不高興。

即使是她，也看得出蓮恩跟夏爾的互動跟其他人的互動是不一樣

的。其他同學雖然跟蓮恩的感情很好，也把她當朋友，但是卻不會像

這樣跟蓮恩鬥嘴，讓蓮恩露出她未曾看過的表情。而且蓮恩也不會用

這種方式對她說話。

「我們沒在吵架啦，只是鬥嘴而已，我們從認識的時候就是這樣

了。」夏爾露出笑容，拍拍蓓爾缇娜的背說著。他似乎以為蓓爾缇娜

誤解他們兩人是在吵架，其實那只是跟平常一樣的鬥嘴而已。

「嗯…」蓓爾缇娜低著頭。

蓮恩嘆了一口氣，將夏爾推開，然後摸摸蓓爾缇娜的金色長髮。

「蓓爾缇娜，還記得之前我說給你聽的『天使舞鞋』的故事嗎？

從里歐的書庫拿來唸給你聽的那本。」

蓮恩想起了她曾經從里歐的書庫拿故事書唸給蓓爾缇娜聽的事情。

那些書是里歐從宮殿帶到村子，翻譯成瑪基卡爾文的書。只是她無法

確定，小小的蓓爾缇娜是否還記得那些內容與圖畫？

「嗯！記得。」聽見蓮恩這麼說，蓓爾缇娜打起了精神回答。

她很喜歡睡前的時間，蓮恩有時候會說故事給她聽，有時候會從

爺爺的書庫拿書給她看，上面還有圖，非常有趣。

「『穿著天使舞鞋就能自由飛翔』…你還記得那雙鞋子的模樣嗎？」

蓮恩露出溫柔的笑容詢問。

「記得！」

「那麼，就一邊說著『飛翔』，然後想像腳上穿著那雙鞋子吧。」

好不容易找到能讓蓓爾缇娜理解的教法，蓮恩露出滿意的笑容。

「好的。」

說完，蓓爾缇娜如蓮恩的指示一樣，說出『飛翔』兩個字時，同

時想像自己穿了可以飛翔的鞋子。

然後，蓓爾缇娜輕輕地飄了起來。

「真的可以飛耶。」蓓爾缇娜對蓮恩露出燦爛的笑容說著。

這時，所有的人臉上都蒙上一層陰影。

「一下子就學會飛翔魔法了，我們這一年半的學習到底算什麼…」

他們就像曝曬在角落的屍體，發出濃濃的惡臭味以及讓人無法靠近的

氣息。

對於一下子就學會飛翔魔法的蓓爾缇娜，夏爾則是摸著她的頭稱

讚。

「你真厲害，跟蓮恩一樣，領悟力都很棒呢。」夏爾打從心底稱

讚與佩服這個六歲的小女孩，就像他當初認識蓮恩時一樣，讓他感受

到感動與震撼。

突然被蓮恩還有家人以外的人摸頭稱讚，讓蓓爾缇娜臉紅而且不

知所措。

「謝謝…夏爾。」蓓爾缇娜紅著臉道謝。

她在上瑪基卡爾文學習班的時候也沒人這樣稱讚她，只有家人稱

讚過她。如今，她第一次感受到被家人以外的人稱讚的感覺，心底湧

上更多的信心與鬥志，想努力學好魔法並且得到更多人的稱讚。

看著成群的屍體跟坦率地稱讚蓓爾缇娜的夏爾，蓮恩拍手喚起他

們的注意力。

「好了，既然蓓爾缇娜已經學會飛翔魔法了，接著就去下個訓練

場吧。」蓮恩說。

「訓練場…？」全部的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接著，在蓮恩的帶領下，他們來到森林裡，長著樹果的地方。那

些水果是冬天才會長出來，愈寒冷愈好吃的水果。

「大家手上拿著袋子，飛上去摘水果吧。」蓮恩將竹編的袋子傳

給每名學生，下了『用飛的摘水果』的指令。

因為那是不拿梯子或飛上去就無法摘到的高度。

根據蓮恩所了解的瑪基卡爾一族的歷史，老一輩的人冬天會到森

林摘水果，有些人會打獵，當成過冬的食物。

因此她才會認為，老一輩的人就是靠飛翔才能自由摘取水果。既

然他們能辦到，學會飛翔魔法的他們怎麼可能辦不到呢？

「怎麼可能做得到啊？要一邊想像身上長了翅膀，還要分心摘水

果，不可能的啦。」其中一名學生抗議。

「做不到就繼續練習，今天做不到，還有明天可以練習。在大家

熟練之前，飛翔魔法就持續這樣的方式練習。」蓮恩散發出『誰敢有

意見』的氣息，讓所有人都不敢再繼續反駁。

這就是蓮恩的斯巴達教育。無法適應的學生已經離開了，今天之

後究竟又會有多少人無法適應而離開呢？蓮恩暗自想著。

在蓮恩一聲令下之後，所有的學生都提著籃子並拿出鬥志飛上樹

葉已經掉光的樹枝上。

蓮恩的班上都是男生，只有蓮恩與蓓爾缇娜是女生，其他女生根

本無法適應蓮恩的教法。

「哼，只要坐在樹枝上還是可以摘水果的嘛。」第一個飛上去的

學生說。

夏爾也不煌多讓，一下子就飛上樹枝跟著摘水果了。其他學生也

有樣學樣，找個看起來比較堅固的樹枝，飛上去之後坐下來再摘水果。

「蓓爾缇娜，換你了喔。」蓮恩對最後一個的蓓爾缇娜說。

「蓮恩不上去嗎？」蓓爾缇娜問。

「我必須在下面看著，萬一有人掉下來得去接住才行，不能讓大

家受傷。」蓮恩回答。

身為老師，她有責任守護學生的安全，尤其是在她強迫式的教導

方法下。

「嗯。那我先走了喔。」蓓爾缇娜笑著向蓮恩揮手，然後飛到另

一棵樹上摘水果了。

原本蓮恩的想法是，他們可以一邊持續飛翔一邊摘水果，但是他

們卻是飛到一個定點之後再摘水果。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使用魔法需要相當的想像力與體力，

他們能夠做到這地步已經算不錯了。

就在她這麼自我安慰時，樹上的學生傳來聲音。

「蓓、蓓爾缇娜，你這樣一邊飛一邊摘水果很危險的。」所有的

學生看著把半空中當陸地一樣，不為所動地移動到各個地方摘水果的

蓓爾缇娜，全部都嚇出一身冷汗。

「蓓爾缇娜…」只有蓮恩露出欣慰的表情，很高興蓓爾缇娜能實

現她的教學理想。

可是在下一刻她的臉色卻變了。

「蓓…！」看著像是翅膀斷裂而突然往下墜的蓓爾缇娜，蓮恩在

一瞬間發動飛翔魔法。

但是在反方向的樹上也有一名因為樹枝承受不了他的重量而掉落

下來的學生。

「諾瓦…！」蓮恩口中的諾瓦是她班上一名十一歲的學生。

兩個人同時掉了下來，她該先救誰？

她想先救蓓爾缇娜的，但是這樣毫無防備摔下來的諾瓦一定會受

重傷。可是如果先救諾瓦，嬌小纖瘦的蓓爾缇娜受傷的程度說不定不

亞於諾瓦。

就在蓮恩思考要飛往哪一邊的時候，夏爾突然飛往蓓爾缇娜的方

向。

「幸好接住了，就說這樣很危險的嘛。沒事吧？」夏爾露出陽光

般燦爛的笑容詢問他懷中還驚魂未定的蓓爾缇娜。

「沒、沒事…」蓓爾缇娜紅著臉回答。

基礎魔法課程班真的是讓她飽受震撼的課程，不止初次接觸到那

麼多年紀比她大的男生，還初次被稱讚甚至抱起來。

看見蓓爾缇娜平安無事，蓮恩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衝向諾瓦，拉住

諾瓦的手，成為他的緩衝力。

當兩人落地之後，上頭的樹枝也跟著往他們頭上掉落。

「防禦！」蓮恩馬上使出防禦魔法，擋住上頭的樹枝。

確定兩人都平安無事之後，蓮恩鬆了一口氣。

「沒事吧？諾瓦。」蓮恩露出淡淡的笑容詢問。

「沒、沒事。」諾瓦回答。

與其說諾瓦受到驚嚇，不如說他看到蓮恩連續使出飛翔與防禦魔

法而感到訝異與佩服。

「沒事就好。」蓮恩扶起諾瓦之後抬頭向上看。

「把水果裝滿之後，今天的課程就算結束了。明天一樣先到這裡

摘水果，再接下去另一項魔法的練習。」蓮恩向所有人預告明天的課

程內容。

不久之後，所有人都把水果裝滿了袋子。

「蓮恩，這些水果該怎麼辦？」學生問。

「帶回家吃啊。你們不會為了搶時間，連沒成熟的水果都摘下來

了吧？」蓮恩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回答。

不帶回家吃，難道要丟掉？

「可以嗎？」學生們用疑惑的表情問。

他們認為上課所學到的東西就該歸屬學校，聽見蓮恩說可以把那

些東西帶回家時，臉上全露出無法置信的表情。

「明天還要繼續摘呢，吃不完就分給鄰居吧。袋子要記得帶過來

喔，那些是跟學校借的，沒了我會很困擾的。」蓮恩說完她想說的話

之後就宣布今天的課程解散了。

在她的帶領下，所有的學生都平安回到學校。而他們也按照蓮恩

的指示，將他們摘到的水果帶回家。隔天將袋子帶到學校繼續上課。

蓮恩與蓓爾缇娜在課程結束之後就牽著手一起回家。回去之後，

蓮恩將蓓爾缇娜摘的水果交給她的母親美雅，成為飯後甜點。

兩人回去之後跟平常一樣玩到晚餐時間才到餐桌準備吃飯。

「第一天上魔法基礎課程班的感想如何？蓮恩的教法會不會太困

難？」里歐一邊吃著晚餐一邊問。

他還以為蓓爾缇娜會無法適應蓮恩的教學方式而轉到他的班級呢，

沒想到蓓爾缇娜居然能熬過第一天。

「爺爺居然沒跟我說老師是蓮恩，害我嚇了一大跳。」蓓爾缇娜

嘟嘴抗議。

「我想給你個驚喜啊。那麼，還能適應嗎？不適應的話爺爺隨時

歡迎你來喔。」里歐繼續將話題轉回去。

「才不要！我要跟蓮恩一起上課！」蓓爾缇娜堅定地回答。

她的回答根本文不對題，里歐想知道的是她的適應狀況，蓓爾缇

娜卻堅持她想跟蓮恩一起上課。

毫無交集的對話在蓮恩的話語中得到了答案。

「蓓爾缇娜學的很快，一下子就學會防禦跟飛翔魔法了。只是在

使用飛翔魔法的時候，可能是體力不夠而使得魔法無法持久而從空中

掉了下來。」蓮恩簡短地說明蓓爾缇娜今天的上課狀況。

「從空中掉下來？沒受傷吧？」蓓爾缇娜的母親擔心地問。

「被夏爾接住了，所以平安無事。」蓮恩回答。

接著她看了里歐與被拉法葉爾一眼。

「里歐，使用魔法會消耗很多體力，那些魔法都是借助大自然的

力量在行使的，有沒有辦法在降低對體力的消耗下自由使用大自然的

力量？」蓮恩露出嚴肅的表情問。

這是她在閱讀過里歐跟拉法葉爾的書，以及一年多來的學習下得

到的經驗與結論。

瑪基卡爾一族從以前就借助大自然的力量自由的飛翔，保護自己，

以及打獵。演變到現在就是飛翔魔法，攻擊魔法與防禦魔法。

透過文字與想像，他們才能使用老一輩的人會使用的技能，而根

據古老的傳言，他們是跟大自然共生共存的一族。於是蓮恩才會認為

所謂的魔法，其實是透過身體當媒介，借助大自然的力量而使出來的。

聽見蓮恩這麼說，里歐與拉法葉爾對望了一下，臉上露出無法置

信的表情。

「你說的沒錯…我跟拉法葉爾研究的結論也是這樣，可是你說能

不能在降低對體力的消耗下使用魔法…我跟拉法葉爾沒想過這個問題

耶。」他們花了二十年才研究出來的東西，蓮恩居然才花兩年就發現

它的缺點，還問能不能加以改善。

他跟拉法葉爾都認為，能夠在創造文字之後，再以想像出來的物

體當作輔助，再透過身體當媒介使用大自然的力量來發動魔法，已經

是最好的方式了，沒想過要使用其他的方式當作媒介來降低對體力的

消耗。

「能不能使用自己身上的東西，像是血或頭髮還是皮膚之類的，

寫出代表自然之力的文字，然後藉此當作媒介來使用魔法呢？」蓮恩

問。

既然身體是魔法與自然之力的媒介，那使用身體的一部分當媒介

應該也是可以的。

聽完蓮恩的建議，里歐與拉法葉爾兩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說不定可以辦到喔。我跟拉法葉爾再研究看看，如果可以，就

可以降低對體力的負荷了。研究好，確定沒問題之後再教學生。」里

歐像是發現寶物一樣眼睛發出亮光，拉法葉爾也是。

在吃飽飯之後，拉法葉爾來到里歐的書庫與里歐討論這件事情。

蓮恩則是跟蓓爾缇娜回到房間。

太陽已經下山，蓮恩點著一盞蠟燭坐在書桌前看書。

「蓮恩，可不可以教我全部的魔法基礎課程？我不想到學校之後

才學。爺爺有書吧？教我嘛。」蓓爾缇娜從背後抱住正在專心看書的

蓮恩說。

課程的教材是由里歐跟拉法葉爾制定的，所以她知道身為老師的

蓮恩一定知道接下來的課程。與其像今天一樣臨陣磨槍上陣，不如趁

在家的時候要蓮恩當她的家教。

「可以是可以，可是現在天色已經暗了，還要學嗎？」蓮恩問。

「就當作是在說睡前故事一樣嘛，教到我睡著為止。」蓓爾缇娜

不顧自己已經打擾到蓮恩唸書，逕自要求蓮恩將魔法的基礎課程當作

睡前故事說給她聽，並且教她。

「真是拿你沒辦法。」蓮恩摸摸從背後抱著她的蓓爾缇娜的頭說。

然後兩人回到床上。

「明天上段是飛翔魔法，下段是攻擊魔法。教學用的攻擊魔法不

能有傷害力，所以要想像成是一桶水，將水潑向對方。為了確定魔法

有沒有使出來，桶子的水要用自己喜歡的顏色喔。」蓮恩講解明天的

課程。

蓓爾缇娜聽得津津有味，在聽了幾個魔法之後，睡意全都上來了。

「我想睡了，晚安。」蓓爾缇娜抱住蓮恩，親吻她的臉頰說晚安。

「晚安，蓓爾缇娜。」蓮恩並沒有回吻，而是幫她蓋好被子，跟

著一起進入夢鄉。

隔天，班上的人數並沒有減少，反而燃起更多的鬥志，希望挑戰

一邊飛行一邊摘水果。

「我們來比看看誰摘的最快。」夏爾起鬨，其他人跟著贊成而且

充滿鬥志。

「那些不適應你的教學方式的人真可惜，居然放棄這麼有趣的課。」

夏爾跟往常一樣坦率地說著。

他跟其他人都在里歐與拉法葉爾的班上待了很長的時間，從未像

這樣熱中於上課而且感到愉快。

雖然老師是個嚴格的小孩，但是比起他們所感受到的愉快與興奮，

蓮恩的斯巴達教育根本不算什麼。

多年之後，蓮恩才領悟到，自己的做法就像是在一條純白的畫布

上染上色彩。

里歐與拉法葉爾用他們的教法影響學生，但是並不會超出他們的

感受以外的範疇。

而她，以自己的教法帶給淳樸的瑪基卡爾一族更多的感情。快樂，

比快樂還更上一層樓的興奮。興奮，比它更深一層的刺激。想要更多

更多的感覺，正是慾望的開端。

雖然蓮恩帶給他們的都是正面的感覺，純白的畫布上充滿了各種

色彩，但是已經知道更多感受的瑪基卡爾一族，在族人滅亡的那一天

所擁有的憤怒也是超乎想像的。

在蓮恩擔任魔法基礎班的老師兩年後，也就是她滿十歲那一年，

里歐與拉法葉爾研究出以自己的血當作媒介，在地上寫出代表自然之

力的『地火風水』四個字，藉此降低體力的消耗並自由使用魔法的方

式。

從那時起，瑪基卡爾一族的魔法歷史進入新的里程碑。

第三年，也就是蓮恩十一歲那一年，蓮恩班上的學生全部進入早

上十點到十二點的進階魔法課程班。而蓮恩則繼續她的教學課程，八

點到十點教導小孩子學瑪基卡爾文，下午一點到三點教基礎魔法課程。

她的時間被學校生活佔滿了，但是卻與蓓爾缇娜與其他人，尤其

是夏爾不同。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蓓爾缇娜與夏爾的感情愈來愈好，

餐桌上討論的話題也多半跟夏爾有關，就像她剛進入學校時一樣，只

是提出話題的人換成了蓓爾缇娜。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