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還能夠再次相信妳嗎?

看進妳深遂的眼眸，每一次都像是要將我捲入的海水一般襲擊我

我還是沒辦法徹底的恨她

即使她拋棄我傷害我甚至是殺了我，我想我還是無法恨她

自始自終，我的唯一目標還是只有她

何等的悲哀

「什麼啊.........所以妳什麼話都還沒跟她說上囉?」

「嗯......是可以這麼說啦」

將碗中的酒一口喝盡，夜一爽快的大呵了一氣，果然空鶴的酒就是跟混帳浦員喝起來完全不一樣

「我還真搞不懂妳們，妳跟徒弟到底是什麼關係呀? 如果只是單純的的誤會，妳只要告訴她當初因為怕連累她所以才沒有留下任何話就離開，這樣說就可以了，犯不著這麼大費周章吧，又是利用山本老頭進去當副官又是因為不知道怎麼開口在這邊喝酒犯愁」

面對空鶴一連串的話，夜一只覺得頭越來越疼了，腦內一片空白沒辦法想到可以對應的話

「我看妳呀，少說話多喝酒才對，不要在喝酒的時候說那種塵世裡的事」

講的好像自己升仙一樣，空鶴用力的揍了夜一的背後開始豪邁的大笑起來

此時的瀞靈廷裡則安靜的異常，原因無它，因為今天是大家期待以久的休假日

平常訓練還有操課都相當嚴格的二番隊當然是一哄而散，沒有人願意留在隊舍裡單獨面對那位隊長

但是對於被屬下這樣看待的本人卻抱持著非常無所謂的心態

這樣來說的話明天的早晨或夜晚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了，也許對自己來說現在這樣的處境還是比較適合吧

畢竟已經有許久沒有對人敞開心扉了，而唯一的那一次又被狠狠的給拋棄了

如果唯一可以保護自己的方法是用冰冷的外衣將自己給包裹起來，那我會毫不猶豫的直接披上它

「夜一大人真的只是總隊長的請求才過來幫忙的嗎...........那我如果一直避不見面的話不是就又顯得我很在乎她嗎........................」

沒想到自己竟然開始在乎她過來找自己的動機了，以前那些時光真的通通都給白費掉了

還真是傻到一個無可救藥呀.....碎蜂....

每當我再次想到她的樣貌時，我的心臟就像是被萬根針給刺上一樣，無法停止的疼痛折磨著我

縮起了身子，這才真真正正的感覺到比那百年來更強的思念

正在侵蝕著自己，全身

「妳有這樣過嗎?」

「嗯? 什麼東西這樣過?」

不解的看著夜一，空鶴將最後一瓶的酒給打開，慢慢的倒滿了夜一已經空掉的杯子

「就是....看見一個曾經被自己傷害過的人...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而且...」

「妳承認妳談戀愛不就得了，妳這樣的行為跟發情的貓有什麼差別」

「妳在說什麼....我哪.........」

「就是兩頭貓在角落裡互相對看啦~要上不上的樣子真是有夠扭的」

完全不等夜一把話說完，空鶴大笑的邊喝酒邊吐槽她，無視掉那張逐漸鐵青的臉

「是呀!!發情的貓，哈哈」

浦原突然間接上話的出現在她們面前，雖然臉上馬上被挨了一腳外加手上的兩瓶酒在瞬間就離開他了

「你這麼晚才出現還敢說這種話，你想找死也不要找在今天，老娘可沒那心情」

扭開了酒蓋，果然是好酒

「喲~幹麻這麼說呢，我只是在路上稍微遇到一些小麻煩而已~」

笑著指了指自己褲子旁的破洞，浦原趁夜一不注意時搶走了她手上的酒瓶，開始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

「所以呢? 你要告訴我什麼?」

要是以前的夜一早就直接將他打個昏死過去，只不過今天的她顯得特別的憂鬱，連空鶴都非常識相的陪她喝著悶酒

「血石的事我還得再多做一點調查，因為似乎連對方都還未確切的掌握住它的動向」

「是嗎? 我會也會在那裡注意的，我先走了，你替我把空鶴扶進去」

「喂~小心點呀~喝醉酒還變成貓小心給人踩死~」

隔天的早晨，臉上的貓爪被空鶴給足足笑了一頓

「沒想到被人說中心事的感覺竟然是這麼差!!」

在月亮高照的黑夜中，夜一用非常快的速度疾奔到了二番隊隊長的宿舍

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麼，只知道被老友們講中心事一般，要不是因為有酒精的掩護，說不定自己臉紅的樣子全都給她們看見了

空鶴說的也沒錯，如果真的單純只是師徒關係，我只要大方的告訴小蜜蜂事實就可以了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是覺得我想要告訴她的事情不止是這樣呢?

我對此感到非常的徨恐，我感覺得到我不止是想要解釋這一切

我還想要....還想要告訴她..........

「喀」

一聲非常低微的開門聲響起，聽力異於常人的夜一在屋頂就聽見了

尾隨著腳步聲，夜一看見的是只穿著刑軍隊服的碎蜂一路筆直的朝樹林瞬步過去

「看看妳這麼晚還在搞什麼....................」

「酒好像灑了一點出來.............」

隨著碎蜂的腳印來到了一棵大樹下，即使是健忘的夜一，也不會忘掉這是當初她們一同練劍的地方

看著碎蜂一個人熟練的爬上了樹枝躺了下來，接著倒了杯酒，自己一個人非常愜意的樣子

「這樣的日子....她到底一個人過了多久呢?」

不自覺的說出話，當然馬上就被發現了

「是誰!?」

一把匕首立刻毫不客氣的招呼過去，但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隻黑貓

「哇....真是可愛....小貓咪~過來過來~」

馬上露出了和平常不一樣的表情，碎蜂像個小女孩一樣的對著黑貓夜一招了手

「喵~~~~~~~」

既然將錯就錯，夜一也只好就當作是野貓一樣的跳上了碎蜂懷裡，與她一同在樹梢上賞月

只是沒想到，原來在這樣高度下的月亮，竟然是美的讓人想哭泣

「小貓咪~妳自己一個人嗎?」

「喵~~~~~~」

「真是可愛....妳的眼睛也挺大的，金色的....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好像呢」

說到這裡，害的夜一內心驚了一下，畢竟自己可以變成貓的事可從來沒跟碎蜂透露過，要是在這邊被揭穿可就糗了

「真好.....等不到她的人也至少等到了一隻像她的貓，小貓要不要聽我唱歌?」

還未搞清楚碎蜂在說什麼，夜一就被她給塞進了衣服裡窩著，像是孩子一樣的穩穩被抱住

這樣的經歷還是第一次呢

「我用我.........所有的愛...................」

前奏中的碎蜂便已經搖搖入睡，夜一只聽見了她最後幾句較清楚的話之後就只剩下哼歌聲了

在碎蜂的哼歌下，彷彿回到了以前枕在她大腿上休息時一樣的情景

是否這就是碎蜂哼唱這首歌的原因呢....也許她就和我想著她一樣的想著我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要怎麼彌補那百年的空缺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有自信讓她可以完全接受我嗎?

有太多的問題襲捲了夜一的腦袋，原本就喝了很多加上幾乎一整夜沒睡的她早已經體力透支

昏睡在了碎蜂的懷裡

夜光照射下的兩人舒服的躺在樹梢上享受這涼風吹徐的夜，而在這短暫的嗑睡中，碎蜂彷彿也回到了那段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