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端木提督 于 2011-9-4 18:06 编辑

第八章：Shall I shoot for the stars？

熟悉的聲音。

黑胡桃木製的板式房門已經有一段歷史了，開合處也有所磨損，推開時難免發出些微聲音。

不過我很喜歡那道門，尤其是那經過古式加工的表面，呈現著煞是好看的大拋物線的捲曲花紋 ，令人賞心悅目。

而生怕修理時弄花門面的我，也回拒過老管家找人修理的提議。

感覺到溫暖的光線投射在我眼皮上，我稍稍翻過身避開了。

似乎是有人把玻璃窗上的羅馬簾拉開了。

「仁美，好孩子是要早起的。」

「......早安，Archer。」

用手背擦了擦朦朧的睡眼，便按著床支撐起身。

映入眼簾的是純白色的裙圍。

......

......

慢著。

白色、裙圍。

我張開半眯的雙眼，確認著自己是不是睡胡塗了。

嗯......

的確是Archer 熟悉的臉龐，不過頭部多了頂白色軟帽子。

我把視線往下移－－

黑色的無袖連身迷你裙......

而且是緊身的。

Archer掛著含有滿意意味的微笑：「這件衣服很美麗，對吧？我是向管家那邊借來的，不過我覺得好像有點暴露了......」

我嚇得在床上站起身來。

「這完全不止是『有點』吧？！」

「阿納阿納～～夏洛特你醒來了嗎？」

本來睡在窗邊的使魔－－夏洛特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呼呼的叫著。

Archer彎下身，「起司喔！來～來～」的把一小塊黃色的物體遞給了她，夏洛特雙手捧起起司，然後略顯笨拙地爬上Archer的頭上。

床子旁邊的小茶几上放著餐盤。

红茶、佈满葡萄干的甜面包卷、煎蛋、煙肉、土豆煎餅、黑布丁。

「請享用吧，仁美，吃完後我們也差不多要出門了吧。」

然後就這樣關上門。

還不算清醒的腦袋苦苦運轉了好一回，最後還是放棄了。

在梳洗間洗著臉。

我把毛巾放下來，從鏡中－－

看著自己。

沒有什麼改變。

一樣的臉容、一樣的髮色。

改變的，是我的心吧。

對於聖杯戰爭這回事，比起前兩天，也算是越來越有實感了。

呃，也可能只是一點點。

昨晚的洋房，竟然那麼輕易地被摧毀了－－

於一片火海中。

看著自己。

現在我－－志筑仁美，知道自己需要幹什麼，也了解將會有什麼危險。

Archer沒有什麼特別的願望。

我也沒有缺乏的東西，需要用願望去求取。

願望......

如果說......

Archer沒有說出真話......

我甩了甩頭，把這種不應該存在心底的看法丟走。

把毛巾塞進臉盆，沾上水。

看著自己。

如我這樣的人，其實依從聖杯規則的話，應該從一開始就不會被選上為Master吧。

扭乾。

那麼，到底聖杯是抱有什麼原因而選上我呢？

消滅其他魔術師，以證明自己是最強－－最適合聖杯的一位。

真的是純粹湊數的存在嗎？

根源之渦。

御三家世世代代，一直所渴求之物。

Archer說過，現世所有的魔術系統，都可以視為根源這一個漩渦所流出來的細流。

閉上眼。

感受著體內魔力的流動。

在Archer的指導下，嘗試了好幾次的練習。

心內展開了一片圖像。

河流。

幾近乾涸的河流，連底部的石頭都禿禿地露出來了，只有很少很少的水流維持著。

開關。

打開開關。

伸出手。

一道驚雷閃過河流的上方，然後一點一點的下起雨來。

慢慢，水流化為湍流。

小河化為狂奔的河川。

關閉。

關閉開關。

雨水停了，河流也慢慢恢復原來的模樣。

我張開眼。

發現，臉盆原本半滿的水都就不見了。

應該是塞子移開了吧。

我確認著出水器的按鈕和臉盆底部。

的確是移開了。

這時我才發覺，掌心仿佛有著沉沉的感覺......

吃過早餐，把睡衣換成日常便服後，我關上門。

撫著陪伴了我十多年的門，說了聲再見。

別過頭去，沒有回頭。

步出了臥室。

走下階梯。

大門拉開了，可以看見正在把行李搬到停泊在門前長型黑色轎車上的 Archer。

對了，今天我們需要「搬家」。

因為只是聖杯戰爭的時限只有大概兩個星期的關係，我沒有需要攜帶過多的行裝，如衣服、慣用的日用品等的東西，也只是依從最少需要量為標準。

嘛，不夠用大不了去買就是了，冬木市的商店街一般的東西也尚算齊備的，真的沒有的話，也可以去新都......

「麻煩管家載我們一趟了。」我向老管家微笑說著。

「可是，麻美小姐說她駕駛就行了。」

老管家露出錯愣及意外的表情。

「誒？」我向 Archer問：「Archer、不，麻美學姐，你懂得駕車的嗎？你也有騎乘的能力嗎？」

老管家聲音都變了，愣了愣：「騎......乘......？」

「呵哈哈，不是這樣的，管家你聽錯了......」

我臉紅了紅，連忙猛揮著手。

「總之，」Archer點頭：「一切妥當。」

拉開了後座車門。

「可是啊，你還穿著女僕服呢......」

「我知道，沒關係的，仁美， 先上車吧。」

Archer似乎毫不在意這樣的衣著。

如果要我穿的話，我絕對不敢離家半步......

不，是穿都不會穿，試穿一下也不行！

在管家的目送下，早已啟動好引擎轎車緩緩開出。

我轉伏在車子後座的玻璃窗前。

老家的影像漸漸縮小，最後成了遙遠的一小點。

現在的見瀧原市雖然也算是人口密集的新開發城市，由開始大規模動工至絕大部份建設基本完工，也不過是五年內的事。

而我們志筑家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已經植根於此。

說回來，市政府的規劃還是做的很不錯的。

盡管是屨行「商住一體」的大方向為前提，交錯的商住區、公用設施、政府建築等等還是分配得很合理，居民不至於被繁忙的商業活動騷擾到日常生活，而前者也能很方便地參與及成為後者的一環內。

新聞提及過，本國近二十年的城市規劃，其實都是由一部耗資、耗時無數，由美國協助研發而最終製造出來，名為Skynet（天網）的「強人工智慧」所構思的。

而有關的審核及落實的工作，則依然交由國土交通省的人員所負責，一但有所缺漏及回流，就會交回Skynet重新思考及設計。

據悉，見瀧原市和另外三家同級的新城市，都是重複以上的程序所建設出來的。

看了看Archer，她坐在駕駛席上，氣定神閒地操控著方向盤。

從窗子觀察，車子平穩地穿過週日早上人流尚是稀疏的街道。

這種悠閒的氣氛很能令我感到舒暢。

大家都不知道，在鄰市已經開展了殘酷的血色戰爭。

各人都是安然地渡過自己的日常，為自己的生活而努力著。

如果說，給他們一個機會，付出一定的代價，就可以許下一個願望。

大家會不會抓住這個機會呢？

注視著一個又一個從視線中掠過的人。

從他們的臉容中，我看不出答案。

不一會，車子駛上見瀧原市往冬木市的國道。

Archer按了好幾個按鈕，離開了駕駛席，於我對面的位置坐下來，翻開了封面寫有「紅茶生活」 的雜誌。

一道合成女聲說了句：「目的地：冬木市深山鎮ＸＸＸ路ＸＸ號。」

回首，我遠眺著漸漸往消失點靠去的見瀧原市。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新都的標誌性建築，最高最大的大廈也清晰可見了，車子直入穿過新都，駛在連接深山區的紅色大橋。

想起昨晚才走過這道大橋，然後於公園遇上凜劍小姐等人，雙方定下同盟協議，及之後所發生的各種各樣的事，真是有一種夢般的感覺。

作為最後一個出現的半調子Master，我是多麼的幸運啊，竟然能以互相撕殺為目標的舞台上，遇上如此友善的衛宮家Master及Saber們。

車子在十字路口轉向，與昨晚的洋房是反方向的，轉入了小路，行駛了大概十分鐘後，於另一幢房子的大閘前停下來。

與凜劍小姐母親的家一樣，是一幢獨立的洋房，不同的是，前者是有點像城堡式的不對衡形，而我們這間則是以灰色、淡橙色為基調，四四方方的長形三層建築，二樓正面有一個凸出、橫向長度佔整間房子四分三左右的露台，而前方則是一大片草坪。

Archer用從管家手中接過的搖控器，開啟了大閘，把車子駛往了旁邊的車房。

Interlude－－

一個穿西裝的男子，站在便利店的書架前，假裝漫不經心地翻著雜誌，實際上卻在玻璃面前張望，緊盯著與新都唯一的連接口－－大橋的方向，身負著重要的監察任務。

確認最後一個Master的到來。

他確認了腦海中的情報：

志筑仁美，女性，15歲 ，市立见泷原中学三年級。

本國軍需三世家之一，執「志筑重工」、「志仁化工」、「射太興業」等於麾下，佔據全國軍需產業逾六成的志筑集團掌舵人－－志筑正司的千金 。

「艾塔，這裡是阿爾法，車子走畢大橋，向你的方向駛去，請你確認。」

男子用稍顯顫抖的手拿下墨鏡，拈起偽裝成手提電話耳機的通訊器。

「 這裡是艾塔，目標接近中，我會確認她們的最終目的地。」

經調查後，在深山鎮正在空置中的房屋，大大小小合計的話，恐怕也有二十間以上，以他們的勢力也很難於短時間內判別出來。

惟一、且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採取跟蹤行動。

眼前的轎車在越過便利店前，在十字路口上轉向。

「阿爾法，目標轉向了，我現在馬上跟過去。」

待轎車離開好一後距離後，男子走出便利店，於旁邊的小巷中推出一部黃黑相間的哈雷VRSCDX NIGHT ROD，雖然是二十多年前的舊款了，但依然光潔如新，馬力十足。

他戴上手套及頭盔、緊執握把，發動起低沉地咆哮著的引擎，跟隨而去。

男子在小路上速奔馳著，卻沒看到轎車的身影，正當男子還以為要跟丟了的時候，越過另一個路口時剛剛好捕捉到目標轎車的身影。

那時大閘剛剛好關上，轎車正打算駛進右邊的車房。

抬頭一看，把房子的外貌記住了。

這一連串動作，僅發生於不到兩秒內。

然後便越過了。

「阿爾法，目標居處確認。」

「做得好！艾塔，那麼我們的情報又更完善了，這樣下去，這場聖杯戰爭我家必定會成為最終的勝利者，我們愛因茲貝倫家長久以來的夙願定必能夠達成－－執住萬能之釜，直抵根源！」

「嗯， 直抵根源......」

男子操縱下的哈雷，沒有掉頭，直往小路一直駛去，直至下一個路口才往左拐，消沒蹤影。

－－Interlude out

放下行李後，我和Archer站在一道沉重的防爆門前。

「這道門後就是地下室吧。」

Archer撫著門面，即使是我也能感受到門也是全新裝上的。

我把長髮的一小部份撥到前面，拔了根頭髮，放進了門把旁一個小孔內。

髮絲一瞬間便被吸進去了，然後原本除門把及小孔外就平滑無物的防爆門，翻出了一個數字盤，是很典形的那種。

我輸入後預先得知的密碼後，在稍高的位置出現了個圓孔，裡面是如鏡頭般的物體。

我把臉貼近門，眼睛對上去，一道白光掃過我的瞳孔。

鎖芯「咔嚓－－」的跳動，加上微微的電流聲音，門開了。

我握住門把，拉開門，只見漆黑一片，僅從外來的燈光輔助下，才能稍微察覺到一直往下伸延的階梯。

「我好像特別要求了照明系統的說......」

「拍拍拍－－」

Archer在階梯通道內踏了一步，兩側馬上亮起了無數顆紅色的LED照明燈。

靠在階梯第二步的牆壁上，Archer稍稀矮下身子，橫伸著手道：「仁美，請。」

我忍俊不住，一手掩著嘴，一手拉起Archer的手步下階梯。

走下最後一級，整個地下室都漸漸亮起來。

由一邊走到另一邊，觀察了一輪，發現似乎比我想像中更大，整體面積應該比半個標準足球場大上少許。

Archer看了兩眼，道：「長275，闊30米。」

我點了點頭，同意Archer的測量。

這個地下室，就是一個小型靶場，一端是的盡頭的靶區，另一端的一小區域則是準備區及置放區。

我走到置放區，一個又一個的橫、直架子，被暗色的防彈玻璃蓋子蓋著。

架子上各有不同的字樣，例如Pistol、 SMG、Shotgun、Assailt Rifle、LMG、Sniper Rifle等......

我在 SMG前的架子停住，按了按架子側邊的按鈕，蓋去自動掀起了，亮出了裡面的內容物。

我拿起了其中一把啡色的，輕撫著短短的槍管，緩緩道：「父親一直不喜歡我碰槍械的，這麼多年來參觀了父親的工作的地方無數次，也只是碰過幾次手槍而已。」

Archer神色複雜地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麼。

「Archer，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明白的，天下間沒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碰觸到這些污穢之物。她們都是為了奪取他人的生命而製造的兇器。」

我打開了長方型、矮矮的彈藥盒。

手指夾起了四個彈匣。

來到準備區面前。

拉開槍機 ，裝填上其中一個，其他都豎起放在旁邊的桌子。

上前。

把槓桿向後拉到底部、鬆手。

槍機復進到位。

戴起保護鏡和減音耳塞。

按下了旁邊的紅色按鈕。

遠處掀起了一個以人體為基準的靶子。

左手緊握著柄，撥開保險。

用右手食指頂住扳機，拇指將快慢機撥到連發射擊狀態。

扣下扳機，二十八發.45ACP子彈瞬間全掃蕩出去，過程只是一秒多一點。

嗯，一直偷看的資料果然沒錯，即使身為女性也可以輕易操控，這枝槍的平衡配重塊的上下運動大大抵消力後座力，槍口上跳也小於2度。

「可以試試雙持。」我想了想：「Archer，請把另一把同樣的槍給我。」

Archer看著我，依然沒有說話，可是卻掛著唇角卻掛著微笑。

退後。

接過另一把槍後，直接把先前用光的彈匣退出，同時雙手往桌子對準下按，把桌上的彈匣滑入。

再裝填。

握著兩把槍，槍口向上。

雙臂沒有感受到太大沉重感，兩把加起來也只有4kg多。

雙手直置。

推出。

站穩。

緊盯著遠處的目標。

再度扣下扳機。

槍焰持續噴發，灑到遠方體標靶的各處......

「魔術師的話，應該對現代武器沒轍吧？就讓我這個半調子的魔術師試試看吧。」

練習過後。

Archer問我有沒有事要做。

我答－－

1.　聯絡凜劍小姐

2.　到商店街去

武器表Wise Up！

仁美使用的衝鋒槍，原型為Kriss Super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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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速高達每分鐘1,200發，後座力比M1911手槍還低，故女性雙持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