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曹操兵起

混亂市街，充斥血濃腥味，偶有聽見那孩童哀傷欲絕的悲鳴，刺人心扉，散落一地的屍首，不見來者收殮，龐然大火將一座悠久歷史之城成了人間阿鼻煉獄。

一匹通身漆黑寶馬踏著穩健步伐遊走在市井之間，座上之人擰緊拳心憤怒不已，「董卓…………洛陽人民何辜！！！」

「主公………此刻切莫感情用事。」文士裝扮的少年一旁提道。

男子仰望於天，眉目沉重，「這世道確是黃天已死…………既是如此，便讓我曹孟德代天行義！郭嘉！」

文士聞聲道，「屬下在！」

「命全軍調頭，拿下兗州！」揮下軍令，文士聞言驚而離去。

「曹大人此為便是正當。」懷著密卷，瘦小的男孩行至黑馬身側，與曹操一同觀看這洛陽大燄。

紅光沖天，氣味焦臭，這火，約莫得燒個三日三夜，想那遠處水源是灌救不及……

「仲達予此可有良策。」死馬當活馬醫，便是隨口一問。

男孩拍著手中卷軸，悶悶出聲，「此乃天意予給漢室，凡人不可介裁。」

曹操欲語時，男孩作揖又道，「何況曹大人已是盡力，這洛陽過半城民皆全然身退。」

曹操抬手止言，「若非仲達提點，怕是災事更為嚴重。」

遠處傳來人馬荒亂之聲，引起談話兩人的注意。

「吵成這樣，咱們曹軍還要不要臉啊！」身為曹操衛士之首的典韋大刀闊斧吼聲制止。

一名士兵倉皇跪倒，「稟、稟大人，天、天空有好多奇怪的東西在飛！」

「你是睡昏頭了是不是，在天空飛的不就是鳥，有啥好大驚小怪，當心老子斬了你………」卻當典韋抬頭一看，也愣住了。

滿天的怪異飛行物體緩緩滑行，每當一個到了洛陽城上空便被火舌吞滅，卻同時也灑下大量清水，於是不多時，洛陽過半火勢已滅，僅餘零星殘火。

「可查出是何人所為？」招來探子，曹操激動不已，若能得此子，便如虎添翼。

「稟大人，末將無能，那東西有如憑空而出，未有影跡。」

「荒唐，如此龐大數量怎可能足跡全然無留。」曹操勃然怒起，欲懲手下，卻得荀彧勸諫。

荀彧淺聲而析，「大軍開拔在即，主公莫妄動軍心。」

曹操聞言罷行而座，極是惋惜道，「可惜這般能世之才，文若，當真無法？」

荀彧抿起俊秀眉絲，「方法確有，但需耗些時日。」

曹操大喜，急道，「無妨，若是可尋，多些時候亦可。」

荀彧將眼神轉至一直在曹操身旁沉默不語的男孩身上，「將落至城中的物體材料拆卸，並於商家尋訪何人大肆購入。」嘴角微勾，荀彧臉上似乎帶著笑，「仲達〝先生〞，於您而言並非難事吧。」

男孩終於放下卷軸，朝曹操行了一禮，「司馬家願為曹大人效勞一回。」

曹操甚是滿意，「若是行事上有何需求，盡管開口。」

荀彧淺淺一笑，退了出去。

陳留。

孫策終是來遲一步。

客棧早已人去樓空，留下一地的爛攤子。

據現場目擊者表示，那位糜家小姐與陸脩言談上有些爭論，致使糜家小姐不得不〝請人〞將其壓上馬車。

聽說到了出城時還一路上聽得叫嚷嚷的聲音，像是人口販子、衣冠禽獸、無法無理……等等。

弄得孫策是一臉疑惑。

一輛外表樸實不起眼的馬車在官道上移動，馬夫輕緩不徐的鞭術一看便知是有良好的武功底子，馬車前後皆有二騎護衛保護，看似平靜，卻是氣壓沉重。

因這馬車裡頭的人是他們十條命也賠不起的人啊！

與馬車外頭全然不同的氣氛，馬車內裝溫婉柔和，置了輕軟的墊子與錦被，懸了一爐淡雅的檀香，煙霧徐徐，風絲微拂，使人身心為之輕鬆。

「這般像是孩子。」糜貞梳攏陸脩凌亂的髮絲，淡笑道。

原是陸脩欲與糜貞分道揚鑣，各走各路，哪知糜貞不肯，甚至要陸脩與她一同。

雖是美女，但陸脩畢竟是個成熟的大人，深知媽媽交待不可與陌生人同行一事，便是當下拒絕。

誰知黃鼠狼給雞拜年，可會安什麼好心眼？

結果就變成了，糜家大小姐當街強搶民男一戲上演。

上了馬車，喧鬧了一會兒，陸脩也膩了，便打量起馬車來，又是東看看、西望望，車夫行得又穩，便是抵不住睏意睡去。

這一睡，依著陸脩那可媲美金氏世界記錄的超級無敵怪異睡相，那一滾，下一翻，便尋到了柔軟的來源，糜貞的腿上去了。

初時，糜貞仍有些羞紅，欲將其扶開，可後來仔細一思，都是女子有何介妨，便由得陸脩去。

瞧著陸脩的眉、目，雖是平凡，但總帶給她一股熟悉感，彷彿在上一世彼此曾經相遇般，如夢似隨，手指輕輕劃過臉龐，來到紅嫩唇際。

當時那般情況下，道德倫理迷惑了自己，忘卻了這人的好、這人的傲，竟是大庭廣眾下打了她。

爾後在書院時的生活，見著不同一般的學習，也開啟了不少思維，竟埋怨起自己衝動無知。

「妳究竟是如何一般的人呢？……」糜貞喃喃自語，唇瓣不自禁與另一對越是相近。

「嘶…………痛………」沉睡的陸脩疼痛出聲，頂上的麻刺感引起頭部強烈渾沌。

「陸脩，怎麼了？」糜貞擔心道，緊緊抱住陸脩敲打自己的手。

「我的頭……好痛………！！」

隨著陸脩所言所指，糜貞尋氣探查，結果讓她吃驚不已。

腦內竟有一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