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端木提督 于 2011-10-3 00:47 编辑
第三十八章:Nano
打開大門,燈光便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
「正所謂『風水輪流轉』呢......這次要麻煩妳了,仁美。」
凜劍如是道。
那是、略帶哀傷的苦笑。
「啊......也是呢......」
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比起更早之前被摧毀的遠阪家,這次衛宮家的事件,再加上......
這一切似乎對凜劍造成了更大的打擊,即使是那冰冷的臉容也開始微微崩解了。
畢竟自己一直而來成長的地方,轉眼間卻毀於一旦。
即使是因為聖盃戰爭的關係,身為Master也會有人身安全受危害的覺悟。
但眼見熟悉的住處一下子化為灰燼,也不會無所動搖吧。
「早知道開始前搬出去就好了,真不知道父親回來時會有什麼反應呢。」邊跟著我穿過玄關,
邊嘀咕著的凜劍微微垂著頭:「嘛,也是呢,小梢。以母親的性格,我倆捱罵的必然的了。」
似乎是正在跟櫻梢小姐說話呢。
向她示意先在沙發坐下,趁機走進了一直沒進過客房,打算稍作整理。
「唔......似乎沒有這個需要呢。」
被舖疊得四四方方的,安放在床向著門的這一邊。
梳妝台上也是一塵不染的樣子。
看著整潔得有點過份刻意的房間,我這樣想。
剛走出來的時候,便聽到凜劍這樣說:「仁美,不介意讓我先洗個澡嗎?今天稍為......有點累了,我想儘早休息,夜間的值更就交給軍神和Archer了,這樣沒什麼問題嗎?」
「啊......唔,沒問題。」
稍為恍惚的我應了一聲,便拋下了一句「慢著」,鑽進了自己的房間,拿出幾件比較寬鬆的衣服。
把衣物包交給了凜劍,她點了點頭以示道謝後,便走進了浴室。
她的背影,顯得有點沉重。
深夜。
光潔的月色,很婉惜的被漸漸堆積起來的烏雲所遮掩,僅露出了小半邊。
在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後,無論稱之為聖盃戰爭的第三天,還是純粹的漫漫長夜,也即將過去。
倚坐在露台邊上的我,沒有半點睡意。
說是疲累嗎......也不是單單這樣就能說明。
--果然我還是應付不了這種狀況。
雖說是早早就把下決心,投身於聖盃戰爭之中,但名為志築仁美的存在,無論是肉體也好,心靈也好,還是存在很多缺陷。
不稱職的魔術師,不稱職的Master。
在剛才的對戰中,有好幾次試圖拿出槍來。
--明明只是對準、扣下扳機而已,如此簡單的事,我卻在膽怯著。
害怕、退縮。
這就是我的表現。
--明明是想守護想要守護的事物。
某種意義上的自我麻醉嗎?
口中說得那麼堅定,好像把自己也騙倒了。
到頭來卻什麼也做不到。
沒用的自己,幫助不了Archer,也幫助不了凜劍和軍神。
到了最後,還需要犧牲貞德來換取自己的安全。
拚命地把手按在胸前,不斷施壓,彷彿這就能讓自己變得好過一點。
像是要壓抑住那種痛。
--名為「無力」的痛。
看著即將消逝的東西--而且是為了自己而消逝,卻無力挽回。
「別內疚,這只會令自己、以至身邊的人延長痛苦。」從空氣中出現了半透明的武士服身影,化為實體。
「仁美,妳已經做得很好了。」
因為Archer無法從我身上取得足夠的魔力,所以需要睡眠來補足。
負責看守的軍神在屋頂處把目光投向我,露出了柔和的表情。
「即使什麼也沒有做......嗎?」
用呻吟般的聲線問,希望能找到答案。
「並不是什麼也沒有做到。」軍神逕自搖著頭:「仁美,妳在最後關頭還是要想去挽救貞德,這就已經足夠了--」
當中的語氣又加深了幾份。
「--名為憐憫的感情是彌足珍貴的。」
「但我還是什麼也做不了,這不是......偽善......嗎?」
聲音嘶啞了起來。
「嘛,這樣的話......」
若有所思的模樣。
「那麼、至少在腦海裡想像一下吧。現在拯救不了的,就在想像中拯救吧。」
「......」
為什麼......
為什麼、會跟Archer那時候的眼神、一模一樣。
這種凝視著只有自己才能看到、觸及到的遠方的眼神。
有種感覺。
彷彿、就連貞德也曾有過這種的背影。
--在她們懷著期盼,眺望著連我也無法看見的境象的時候。
臉上那微笑,綻放著,卻令人心碎。
脆弱、卻看起來很堅強。
令人不禁想伸手去撫慰、捧起她們的臉。
想去讓那笑容,永遠、永遠地凝住。
原因,再清楚不過--很快就會消失了吧。
邁開步的話結局就注定了--蔓延出去的因果線,並非無序般的存在。
--那是不可能的。
不是距離的關係,純粹是因為太「遠」了。
即使我伸盡了手,卻連半點也碰不到。
彷彿是另一個世界那般,重合著的空間、是何等的相近,卻永遠無法傳達彼此。
不甘心。
我--志築仁美、討厭這樣。
發自內心地討厭,說不定一開始就銘刻在心。
「認為自己贏不了的話,就幻想出贏得了的東西吧。畢竟,你所能做到的,就只有這些了吧。」
宛若不是跟我說的話般。
攙雜了更多的情感的語句。
到底當中的意義,她想傳達給誰聽?
無法理解。
幻想......嗎?
注意到我困擾的臉,彷彿軍神自己也困擾了起來:「抱歉,說了不明所以的話呢,可以的話就請把它忘了吧。」
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個外表看起來蠻粗糙的清酒杯,提起了酒壺的軍神自斟自飲了起來。
也許從一開始就放在旁邊?我不是很清楚。
總覺得、有種發愁的感覺。
「嗯?」看著我死命地盯著她喝酒的模樣,軍神似乎誤會了什麼,稍為皺起了眉:「想喝嗎?」
「誒?」
理解不了眼前的狀況,我立時就愣住了。
呃......
的確歷史上的軍神還有好酒一說。
這是什麼酒啊?
軍神微泛著紅暈的臉看了看我,眼珠轉了兩圈。
「這可不行,仁美還是小女孩吧,呵呵。」
像是要惡作劇般伸出了酒杯,又一瞬間收回。
「誰要喝啊!?」
唉。
緊張起來的時候,下意識就吐槽了。
落地後拍了拍裙子,打算回去睡房。
就在關上玻璃門的時候。
「--好好休息吧,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真的是無法預料呢......」
軍神的聲音傳進耳內。
聽得出她在微微嘆氣。
「我會好好地讓妳們睡一覺的,快去吧。」
「--嗯。」
然後,徹底關上了門扉。
卻不是真的回到睡房去休息。
--對著電腦的屏幕好幾個小時後,心中的計劃已有盤算。
不能夠什麼也不做。
總有自己能做的事。
「......」
書房有一條加密過的專線。
老管家說過有什麼吩咐的話,請務必要聯絡他。
而到了現在,這東西就能派上用場了。
「是小姐嗎?請問......」
「有兩件事我需要你去做,但不要追問原因,可以嗎?」
不容猶豫,很直接了當的提出了要求。
「請隨便吩咐。」
「第一件事,我需要知道一個名為間桐正宗的男人的現時在冬木市的居處,你先循著酒店的方向去找。」
「老身明白了,另一件呢?」
「先完成第一件事,我等你的回覆。」
然後明顯是離開了話筒的聲音。
按著額頭。
趁這一段時間,確保計劃沒有遺漏。
有點昏沈的意味。
沉默、持續了好一段時間,大概有半個小時吧。
「小姐,有結果了,你要找的人入住了冬木市最大型的愛麗絲酒店。」
「哪一間房間,面向什麼方向?」
「記錄上是最高的三十五樓全層。」
「......」
全層嗎?真是「合適」呢。
「小姐?」
比劃完後,吸了很大一口氣的我,終於把起心來。
「幫我準備接著下來的東西--首先是運油車,越多越好,總油量要足以燒焦整個冬木市郊外的未開發森林。」
聽得出話筒邊的老管家倒抽一口涼氣。
「小姐妳打算......」
「繼續聽著,我還需要一......不,兩架民用小型飛機、十枝裝有HESH的MATADO、一定數量的塑膠炸藥,另外還需要......」
當我說完這一大堆東西后,那邊廂再次沉默了好一會。
「小姐妳確定需要這些東西嗎?」
「是的。」
斬釘截鐵的應了聲。
「最後還需要某種特別的東西......那是一種、很幼細的東西。」
來吧。
兩位Master--為你們所做的事而付出代價吧。
所謂的報應,不總是神明所降下的
--雖然同樣來自天上。
武器表Wise up!
HESH(High Explosive Squash Head)
高爆黏著榴彈,一種主要由英國所使用的反坦克榴彈彈種,美國則稱為HEP (High Explosive Plastic, HEP)塑膠榴彈,中國稱為碎甲彈,它是由塑膠炸藥與延遲引信所構成的一種坦克砲彈。當黏著榴彈碰撞目標後,塑膠炸藥會因為衝擊而變形為圓盤狀附著在表面上,直到砲彈底部的延遲引信點燃引爆塑膠炸藥。接著爆炸產生的震波會在撞擊的物體中傳遞,然後在內側產生向內碎裂的破片,達成殺傷內部人員、破壞裝備、點燃油料或彈藥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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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ADO(Man-portable Anti-Tank, Anti-DOoR)
便攜式反坦克、破門火箭筒,由新加坡和以色列之間合作研製的一枝便攜式一次射擊型反坦克武器系統,發射90 公釐(3.54 英吋)火箭彈。這是德國十字弓輕型反坦克武器設計的一個更新版本,因此操作的方式是相同的。這件武器於2000年開始研製,MATADOR最終將會取代在新加坡從1980年代以來已經開始服役的德國十字弓輕型反坦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