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端木提督 于 2011-10-3 00:49 编辑

第三十九章：OICW

Interlude－－

即使穿著大衣，身處教會地下室的埃爾梅羅還是感到一陣莫名的冷颼颼。

「不過，這還真是一團糟呢......」

透過在河上盤旋的直昇機所傳來的影像，看著眼前宛若遭受小型核打擊的倉庫街，埃爾梅羅不禁皺起眉來。

由於現場還在不斷冒煙的關係，屏幕上影像也一片模糊－－獨是那個觸目驚心的大坑是不可能被忽略的。

眾所周知，弓兵這一個職階向來以強大的寶具著稱，故此、唯一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般強大的破壞力僅能屬於愛因茲具倫家的Archer，自己的Caster在不久前就在他手下吃過虧－－在這點上，埃爾梅羅作出了正確的判斷。

「－－這裡是一五一工作隊、是的，海濱倉庫街的損害情況遠超預期。」

在埃爾梅羅身旁的是冷水曆神父，兩人正忙於指揮著戰場善後工作－－雖說如此，由於埃爾梅羅本身在危機應變等的層面上沒有什麼經驗，在這種大規模的事後處理上也只有乾瞪眼的份兒，唯有老老實實地進行類似於聯絡、協調等的輔助性工作。

「－－四百......四百五十......五百！測量到輻射水平超越警戒線，沒有穿核防護服的人員馬上撤離！D計劃取消，取證和鑑定等非必要工作暫時延後，N計劃立即展開！」

聖堂教會龐大的動員力此時就派上用場了，在事前與政府各部門充足的斡旋底下，一切的資源調配和人員流動皆能順暢地進行著。

「最低限度也要在太陽出來之前完成啊，各位。」

一直進行著指揮性工作，盯著電腦屏幕良久的老神父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其實這裡由我來處理就行了，你先去休息也沒有問題。」

「不。」稍稍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埃爾梅羅振起精神道：「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面對著漸漸嚴峻起來的狀況，即使倒在床上也無法輕鬆起來吧。

伸手拍了拍埃爾梅羅的肩：「呵呵，那就做好心理準備吧，恐怕今晚會是個不眠之夜呢。」

那張老邁的臉顯得有點疲累，看著老神父早已滿佈皺紋的眉心因為苦惱而又深陷了進去，埃爾梅羅感到了幾分愧疚。

「真是、十分抱歉......」

「沒關係......對了，埃爾梅羅。」稍為伸展了自己半顯僵硬的身體，老神父瞄了埃爾梅羅一眼然後露出了微笑：「替我沖一杯咖啡可以嗎？勞煩了。」

按了好幾個按鈕後，意式咖啡機便啟動了起來。

聽著機器運轉時那細微的聲音，完全放鬆地挨坐於沙發上的埃爾梅羅從精緻的盒子中掏出了Cohiba雪茄，乾脆地用牙齒撕開了尾部，「噗」的一聲把一小口外煙皮吐在特意買回來的煙灰缸內（神父沒有抽煙的習慣），然後打開了卡地亞打火機將叼在嘴上的雪茄點燃，最後利落地收起了打火機。

深深地啜吸了一口，讓顎蓄住了煙，然後慢慢吐出。

恐怕這一連串毫不紳士的動作，被看見的話說不定會讓時鐘塔全體直接撤銷「Master V 」這個充滿敬意的稱號吧。

看著自己被煙霧徹底包圍，埃爾梅羅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Caster自被派出去作查探工作而回來後，除了很沮喪的搖了搖頭和向埃爾梅羅告知其中一名Saber已經陣亡後，便化為了靈體沒有說話。

但看到自己的 Master毫無理由的發笑，Caster還是忍不住發問。

「Master？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嗎？」

「也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時鐘塔那邊才沒有這種高科技的東西。我跟你說、Caster，那班老傢伙可是一毛錢也要吝嗇的。」

盯著那台身價不菲的機械，從埃爾梅羅的口中吐出了在時鐘塔不可能會出現的話，就像吐出雪茄煙般輕描淡寫。

「嘛......節儉也是美德呢。」

Caster的語氣帶點無奈。

「去他的，老子對於喝杯咖啡也要做科學實驗似的磨粉啊換濾紙的世界絕望了！說真的誰受得了？落伍也要有個程度啊......」

雙手抱住胳膊，埃爾梅羅半開玩笑似的喃喃道：「說起來真的有點羨慕聖堂教會那班人，不像咱們魔術協會般互相猜疑、各懷鬼胎，我是不是也該好好考慮受洗呢？」

也許只有他自己也明白話語中的意義所在。

「......」

Caster嘆了口氣，又恢復了沉默。

儘管埃爾梅羅從一開始就沒有參戰的打算，這次再次成為了Master純粹是意外性質，故此對於自己的從者也沒有什麼意見－－但近來Caster表現出來的微妙感，還是讓他引起了警惕。

－－身為英靈，卻擁有不穩定的情緒嗎？

也許這僅是埃爾梅羅的偏見也說不定，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讓自己有著這樣的想法，但從一開始兩人除了他主動挑起的調笑外，就沒有什麼其他的交流，Caster倒是很老實地遵從Servant與Master之間的主僕關係，下達的命令從來沒有拒絕或質疑－－這倒讓埃爾梅羅這個「臣子」懷念起「王」，起碼兩人在一起時從沒有名為「從屬」的上下層級。

如果讓他作選擇的話，毫無疑問會認同更簡單輕鬆的方式，畢竟對於某些Master來說Servant純粹是作為執行特定指令的人型機器般的存在－－而這正正是埃爾梅羅不能接受的。

儘管是被召喚而具配到現世如高級使魔般的從者，但也是有血有肉的軀體，受傷時會感到痛，也會表現出名為情緒的東西，這一切皆與純粹是魔術師的附庸的使魔有著天壤之別。

－－也許名為埃爾梅羅的男人並不適合擔任Master這種操縱生死的角色，偏偏聖盃卻連續兩次選上了他，這也是一種荒謬吧。

然而，現實沒有給予他繼續思考的機會。

「Master，有點不對勁。」

帶點焦急的意味。

「敵意者嗎？針對教會嗎？」

「是的，兩架黑色的車輛正沿著坡道行走，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而且－－」 Caster頓了頓繼續道：「－－殺伐味很重。」

如果忽略外面的外國人墳地不算，教會這兒便是坡道盡頭的唯一一座建築物了，在這種天空著魚肚白的時間出現的話，來者的目標也顯而易見。

「嘖，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呢？」

儘管僅僅是枝Senoritas，但要強行掐滅才吸了幾口的雪茄，還是令埃爾梅羅感到一陣不爽－－但不爽歸不爽，沒有減緩他迅速的行動，剛推開了門，腳下便飛奔而去。

埃爾梅羅深悉自己沒有磨磨蹭蹭的餘地。

「Master，請務必讓我來擊退敵人！」

Caster似乎因為不明的原因而躍躍欲試。

「別說笑了，Caster，好好想一下，對方把矛頭指向教會背後有著什麼意圖？」

種種雅緻的綠色植物不住掠去，身上黃色的肩帶也隨風飄動，埃爾梅羅快速地越過中庭，恢復了平常冷酷的語氣。

「只有兩個可能性，第一是冷水曆手上備用的令咒，奪取這些令咒無疑會令已經消耗了一定數量的Master更加有利，所以我也無法排除這個可能性。」

埃爾梅羅對自己在魔術上的實力再清楚不過，那僅僅的第四階就連能否應付一般魔術師間的戰鬥也成疑問。故此，埃爾梅羅特意準備了、若果在魔術師手上使用的話絕對會稱為異端的東西－－

從腰間掏出了比利時製的VBR PDW（Personal Defence Weapon－－個人防衛武器），以已經算得上純熟的動作檢查槍體並裝上消聲器。

這都要歸功於那幾個月美其名「假期」的時間、自己私下於黑水訓練中心接受的緊湊式射擊訓練。

埃爾梅羅不打算受所謂的「魔術師」身份而束搏，如果把魔術師的榮譽與性命放在天秤上，他毫無疑問會選擇後者。

他認為這不是膽怯與否的問題，而是「值得」與否的問題。

簡單來說就是－－管他個屁，老子掉命就不行。

「接下來就是另一個更可怕的存在－－」

如果這時候觀察埃爾梅羅，會看到他咬牙切齒的模樣。

「說不定已經有一方的Master開始懷疑我的身份，想用類似於教會受襲的事件來試探我吧所以，Caster－－」

埃爾梅羅一字一字的擠出來：「你絕對不能出手，不然我的身份就曝光了。」

「Master......」

不等 Caster的回答，埃爾梅羅一口氣跳下了階梯。

「埃爾梅羅，你怎麼......？」

老神父衝他點了點頭，可是看到他一臉嚴肅的表情與手中的槍時卻一下子呆住了。

「時間不多了，邊走邊解釋......對了－－」

埃爾梅羅走進了放置靈器盤的內室，響起了一輪低沉的聲音後，又走了出來，向著桌子上的筆記本型電腦連開了幾槍，然後拉起老神父示意他跟隨。

「這......難不成有人打算攻擊教會嗎？」

從埃爾梅羅的行動中推斷出意圖，老神父也開始感到情況不妙。

維持著低調的潛行狀態的埃爾梅羅點了點頭，然後在門邊對老神父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把頭探了出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冷水神父，沒有其他出口嗎？」

埃爾梅羅一邊把VBR PDW設置為全自動射擊模式，一邊壓低聲線問。

「很遺憾，沒有類似後門的東西，教會本來就沒有被預想為會被攻擊的存在......」

「那就沒辦法了，唯有正面突......」

話還沒有說完，一陣震動的轟鳴響徹整座建築群。

「媽的、真快！是禮拜堂那邊嗎？看來大門被炸開了。」

埃爾梅羅的心又沉了下去，抓住槍的手力度又增添了幾分。

有一點值得慶幸的是，迂迴中庭十分適合伏擊來犯者，對方要一一檢查所有房間也需要一定時間，也意味著必須分散人手，對兩人是毫無疑問的有利－－若果情況改為於禮拜堂遭攻擊的話，低矮的長椅和廖廖無幾的主力柱絕不能成為有效而安全的掩體，那兩人就情況堪虞了。

當然，即使身處的環境對自己有利，目前為止埃爾梅羅對於現狀的評鑑也算不上樂觀，自己的射擊技巧加上魔術也不知能夠抵得上多少人，如果對方是經驗豐富者就難辦了。

「噼啪－－噼啪－－」

幾聲明顯經壓抑的槍響，將分佈在中庭內的燈光弄滅了。

「沒有發現目標。」

身穿偏黑色數位迷彩的傭兵透過頭盔上的ENVG （Enhanced Night Vision Goggle－－增進型夜視儀。單兵用）觀察了一輪，下意識地垂下了XM8突擊步槍的槍口。

「這邊也是，目標不存在。」

無論是熱成像還是生物磁場模式，瞄具也沒有顯示出不尋常的東西。

「向裡面慢慢推進。」

說這句話的似乎是十人小隊中的隊長，確認禮拜堂沒有人後，便指示著分散在堂內的眾人匯合。

「不用急，對方沒有逃走的餘地，盡快完成任務然後離開。」

眾人應了一聲，便踏著輕盈的腳步繼續移動。

「咚－－」

才剛推開門、滲進了幾分月色，走在最前頭的人連慘叫的空閒也沒有，面部被子彈擊個稀巴爛便倒下了。

「新房中槍了嗎？把他拉回來！」

「隊長，他沒救了！」

「看到了嗎？誰看到了？」

「不知道......嗚啊！」

「岸田！？可惡！！！」

又一個隊員中槍了，這次是胸口。

向槍焰閃動的方向射擊，隊長重複地說著：「遇敵！敵人在兩點鐘方向！全給我分散進攻！」

在短短時間內就讓兩名隊友受重創，剩下來的人都宛如被惹怒了的獵犬，舉起了手中的自動步槍

前往圍剿敵人。

「倒了兩個，剩下八個。」

嚥下了一口唾沫，埃爾梅羅和冷水曆現在身相處的是中庭最深處盡頭的死角，對方在被攻擊下前進來這裡也需要一定時間－－這裡同時也是一把雙面刃，如果沒能放倒所有敵人的話，那就真的無處可逃了。

「來吧、 來吧，再來一個......」

只有二十發的7.92 × 24 公釐彈匣消耗得很快，埃爾梅羅一邊用咒怨般的聲調喃喃著，一邊用因壓力漸增而變得有點顫抖的手更換VBR PDW的彈匣。

其中兩個敵人似乎是趁著攻擊空隙，在埃爾梅羅沒有注意到的另一邊發動了突襲，卻沒有留意到他手中發出的陰炁彈，瞬間就被擊昏了。

「喲西......我靠。」

正為著裝填完畢而高興著的埃爾梅羅被什麼一下子按下了頭，還沒意識到狀況的他只覺一排子彈在頭上橫掃而過，嚇得他破口大罵了起來。

儘管避開了射擊，卻耽誤他擎槍反擊壓制對手的時間。

漆黑的槍口配著激光指示器無情地指向了埃爾梅羅，彷彿是無聲的死亡宣告。

一陣風在埃爾梅羅的耳邊掠過，然後他便再次被什麼推開了。

兩把僅有一米的極薄刀刃被投擲出去，細小的劍柄不但沒有影響了準頭，反而恰恰發揮了平衡的作用，其中一把叮的一聲成功擊中並打偏了瞄準妥當的步槍槍口，子彈打在了與埃爾梅羅有一定距離的地方，而另一把則釘在持槍者的眉心，敵人隨著失準得像走火般的槍焰應聲倒下。

埃爾梅羅驚訝地回過頭去，只見原先還挨著牆壁的老神父右手扇狀的展開了好幾把又細又長的劍，而隱約可以看見他的法衣下隱藏著更多。

「這難道是......『黑鍵』？」

看著那看過一次就不可能忘記，擁有著極短劍柄身的劍，埃爾梅羅不禁低呼。

眼前的毫無疑問是被稱為「黑鍵」的教會護符，同時也是聖堂教會的代行者專用的投擲武器。

「嘿，手感真差，果然一老了、技術也生疏了，明明是瞄著胸膛的卻給我釘到眉間去。」

手臂向外一展，又有三把閃著寒光的黑鍵以媲美子彈的速度向敵人投去。

「呵呵，埃爾梅羅，好歹我年輕時也是個稱職的代行者啊。」

注意到呆看著自己的「年輕人」，冷水曆露出慈祥的笑容。

武器表Wise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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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BR PDW（Personal Defence Weapon）

埃爾梅羅使用的是一枝比利時VBR研製的個人防衛武器，與半自動手槍極為相似。

為加強威力，埃爾梅羅選用了Glock 17可拆卸式雙排彈匣（20發7.92 × 24 公釐子彈），並攜帶了消聲器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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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VG （Enhanced Night Vision Goggle）增進型夜視儀.單兵用

ITT公司與雷聲公司合作開發的夜視儀，是第一種將微光和紅外熱成像技術的優點揉合於一個裝置中的頭盔安裝單目夜視儀，利用熱成像進行目標探測，並用微光技術進行目標識別，以提供數字融合圖像將士兵聯入數字化戰場，大大提高了靈活性和態勢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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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M8

XM8是一款由黑克勒-科赫公司為美軍於1990年代未期至2000年代初研發的「輕量突擊步槍」。

作為美軍OICW（Objective Individual Combat Weapon program，單兵作戰武器招標計劃）招標計劃中的一個競爭槍款，XM8擁有不少前衛的設計，如大面積採用工程塑料來製做槍身、同族槍械之間的零部件擁有極高的通用性等。因此，外界一直對XM8寄予厚望，並認為該槍將是美軍未來大量採用的單兵制式兵器。然而，美軍在2005年4月宣佈暫停XM8計劃，並在同年10月正式全面取消XM8的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