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端木提督 于 2012-1-22 17:59 编辑
第四十三章:Sugar Sweet Nightmare
--Interlude out
Interlude--
寂靜的夜是張又薄又輕的紙張,被轟然作響的引擎聲撕開。
G55 AMG Kompressor在柏油路......不,瀝青路上狂奔著。
就在不久之前,排氣量達5439cc的V型八氣缸機械增壓引擎瞬間拚發,僅用了不到六秒的時間便攀上時速100公里,與其說是一匹脫韁後拼命挺進的野馬,倒不如說是被彈射出去的炮彈。
而那瞬間起動的龐大推力,更讓兩人吃了不少苦頭。
就連埃爾梅羅也不得不承認,那是他小小的失算。
值得慶幸的是現在並非日間,否則於車道上「她」那矯矯不群的身姿,定必會把途人的目光統統吸引過來,而交通警也會毫不猶疑地把她攔下,告知駕者已經超速到甚為過份的程度。
心理暗示首先排除在外,因為某些事而討厭這樣做的埃爾梅羅是不會採用這種手法,那時候兩人就別無他選,必需動用監督的權力了。
想著想著,埃爾梅羅漸漸不耐煩起來。
一波又一波接踵而來的排氣浪聲是無可比擬的悅樂,如果換別的人,例如汽車愛好者之類在車廂內細細傾聽的話,想必會為之亢奮,甚至迷醉其中吧。
什麼啊......
車子什麼的,能走不就行了,品牌的名字再響亮,外表再酷再高級,也無法改變純粹是載具用途的事實。
我始終認為實用的東西的價值永遠高於奢華的,雖然當中的意義不是哪個人也能理解,但假若努力上游的目標僅僅是為了於家中、車庫堆滿放著不用的奢侈品,那就是所謂的炫耀了,那只會淪為平衡心理的補償物。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這輛車子硬朗、結實的外型還是挺合我的個人審美和口味。
不過也僅止如此,並不存在什麼「酸葡萄」的想法。
--說起來這種座椅還真是蠻舒服呢,這種彈性、這種承托度,應該是真皮沒錯吧。
......當然,憑家中的錢財買過區區三四台也算不上是怎麼負擔,盡管「資金流向」是被那丫頭嚴格控制,但只要從自己一直以來隱秘地藏起的儲蓄,擠擠還是可能的。
話雖如此,不就是這種程度嘛,我完全沒有羨慕的必要,更何在這種狀況下根本也沒有慢慢欣賞的閒情。
無意間往車門的方向瞄了瞄。
--馬蜂窩一樣的子彈洞。
換個說法吧,即使是對於汽車沒啥興趣,目到這種慘況的人也是會揪心的。
修好的難度大概很高吧。
如果不找相熟、能守秘密的店子,那麼下場也只有被毅然拒絕,或者更糟糕的報警處理了--這刻我深深地感覺到,有時候一個國家的法治意識太好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呢。
「埃爾梅羅......」
搖了搖頭。
為了擺脫誘惑,吸了口冷氣的我更加專注前方路面情況。
可是,我想也不需要鏡子了,簡單的觀察也能得知。即使我再三否認也是徒勞無功。
於駕駛座上那僵硬坐姿,只要往頭頂上的後視鏡瞧瞧就一目瞭然了,那很明確地告訴我自己和周遭的人--埃爾梅羅二世,正在陷入緊張的狀態。當然,要說到除了我以外的別人,也只有坐在我右邊的老神父冷水曆而已。
唉......就這點上請原諒我吧。
畢竟不是誰都能面對死亡而毫無懼色,即使是徘徊游走於魔道邊緣的魔術師,也是害怕著死亡的。
本來就是誰也不能知道的神秘。
只有自己的家系死守的秘術。
一直以來以苦修的方式研究出來的魔術成果,在未取得或者僅僅取得部份的時候,就突然因為失去生命付諸東流,只要想像一下就會感受到、那發自內心深處,猶如起源般透徹的心寒。
不需要比喻,那就是魔術師--即我們、的死穴。
那簡直就是否定了魔術師過去畢生的意義,數十年、百年的無用功不單是狠狠的一巴掌,說是壓垮、碾碎本我也不為過。
結論就是,魔術師是很容易迷失的職業,在魔道的路途上將自己撕碎,然後崩潰掉,這也是很常見的事。雖然這種說法不好聽,我自己也不想採用這種說法,不過啊,那真的是「司空見慣」的事。
這跟老人在臨死前抱著錢財不放是同理的--所以才有部份的魔術師追求永生,這也是協會之間時常聽聞的--不過最終能成功的也寥寥可數就是了。
「......」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事實,我似乎看到老神父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可是因為一掠而過我也無法好好確定就是了。
難道我的胡思亂想那麼容易就被看出來?
嘛,說到為什麼要用「老」這種形容詞的話--我認真地想了想,還是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反正詮釋方法也有很多,更別說這裡的「老」和我經常私下吐槽協會中那些食古不化的傢伙的「老」是不一樣的。
沒錯,那是本質上的分別。
前者是尊重的意味,而後者差不多就是調侃的程度。
不過真要扯上形象的話,也是可以說一下的--
冷水曆給我的印象,大概介乎於古蘭爺爺和寶石老頭--我就知道讓某紅色惡魔聽見「寶石老頭」這種稱謂的話定必會向我猛轟陰炁彈,作為他的弟子,她一向是尊稱寶石老頭為「大爺爺」、「大師父」之類。
......明明被稱呼的那位就一副安然接受的臉容,當事人也什麼意見的情況下,身為弟子的就理應好好安守本份才對吧。
切,那丫頭對著寶石老頭的態度就跟我完全不一樣嘛,真懷疑她是不是有著類似開關的物體,一下子就能把性格變換過來,就差沒有想辦法求證而己。
明明就沒有戴著眼鏡,又沒有「赤」之類的稱號。
不,真要說她戴眼鏡的印象認真想一下的話還是存在的,印象蠻深刻是因為無意中發現後自己便忍不住笑噴了。
她是那種完全與眼鏡不配、相互排斥的那類型。
--這是我的個人評價。
被對方吼了一句也沒什麼聽懂的話,我馬上回過頭去裝出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關上大門,可是就結果來說完全行不通,那之後就陷入了邊掩著嘴猛笑,邊在走廊上狂奔閃避陰炁彈的狀況。
死之霰彈啊,那觸目驚心的場景現在想起來,背脊爬上一陣涼意......
順帶一提,我的所謂「陰炁彈」不多不少還是存在著水份,像是她使用的Gand擊說白點就是北歐盧恩魔術的分支--重點在於,沒有任何一位男魔術師可以使用Gand,譬如說某個有「測量礦石之天秤」之稱的芬蘭一門,雖然世代擅使陰炁彈,出奇地長久以來的繼承之位皆都是由姐妹擔任,就憑這一點絕對稱得上是異類了。
話說回來,起重機暨獵犬閣下今天想必也是努力地去找揍吧? 不知道又有哪個倒霉的飽嚐擒拿術的厲害了......
好可怕。
有鑑於紅色惡魔也為之悔恨不已的事跡,作為「時鐘塔五大奇聞」之一可說是抹上了更深層意義上的恐怖了。
說了一大堆,我想強調的事其實很簡單--Gand是女性專用的魔術。
換句話說,我的陰炁彈只是看起來很像原版,是模擬貨色。
Formal Craft(元素轉換)。
雖然只是無聊的打賭,事後凜也很沒趣的認輸了,但我還是找到可用的成份,故此並非全無意義。說到底就是出來的成果雖然成立卻不完善,不過也沒什麼好苛求的,模擬就是模擬,有著理論上的極限。
盡管比速度及不上機關槍,論威力亦不如霰彈,但鑑於實用性還是很高,我稍加改良就一直沿用至今了。
盡善盡美這一詞彙在背後所帶來的壓力,是高於想像的。
即使要歸咎到經驗和年月累積的問題上,我也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欲,無可否認,現在的埃爾梅羅二世與其說是對別人,倒不如說是對自己苛刻的類型,說是「克己」也沒差。
雖然說有很多人認為身為導師有著必需要的「苛刻」(不用懷疑,我就是指協會那些還沒掛掉的老傢伙,雖然這種話絕對不能搬到檯面上說,會被抹殺掉),不過對於我而言,「教學」其實是一件沒什麼實感的事。
畢竟我是那種主張「只要好好地去幹誰就會成功」的人,所以作為我的學生,千萬不要在畢業時一面感動地抓著我的手說啥「我今天有所成就都是因為你的悉心教導」,那種事情就隨便啦,囉嗦個什麼勁的,死拉活扯的哭臉看了就討厭,麻煩到本大魔術師的話看我一腳把你踢出時鐘塔。
......雖然類似的主張對自己不奏效就是了,現在的我看回舊時的我,也感覺那份天真未免可笑得過份,什麼「被埋沒的天資」、「不出世的天才」,有些事不行的就注定是不行,沒有轉圜餘地,正如魔道雖有著很高的可塑性,可是框架和限度也是存在的,碰壁是隨處可見。
Fuxk!我到底想說些有的沒的?這種「埃爾梅羅二世回憶錄」的感覺完全不對頭好吧?
......差不多也到了放棄的時候了吧,埃爾梅羅二世。
唉,該死的第四階,有沒有將身高和魔術才能對換的秘密機構,如果有的話煩請通知我一下吧。
--我就知道沒有,讓我吐槽一下也好......
「埃爾梅羅?你的臉色不太對勁......」
完全就沒有辦法掩飾嗎?我很苦惱。
老神父的樣子刻著「擔心」兩個字,同在車廂內的他似乎已經觀察了我的臉良久,在一番遲疑後選擇了開口詢問。
不,似乎已經開過一次了,不過我卻沒有注意到。
「......」
被人很認真地盯著,埃爾梅羅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沬。
踏在泛著冷光的腳踏板,繃緊的神經不斷對我下著暗示,原木點綴的方向盤被我略帶神經質地緊握著。
唉唉,那個樣子說不令人擔心也沒人相信。
倒抽了一口涼氣,說了句「沒什麼,只是不太習慣」,我試圖努力裝出一副繼續埋首於駕駛的模樣,就結果來說,可是沒持續了多久就放棄了。
自己也感到真沒有恆心呢。
亂糟糟的思緒先放一邊,比起這個, 我更想趁這個機會好好思考一下來犯者的自信。
「老神父,其實我在想一個問題。」忽然間喉嚨乾涸得厲害。
乾咳了幾下也無補於事的模樣。
一陣痙攣從背部直竄上後頸,最後傳到食指指尖,就像是電流一樣。
這種感覺在過往也出現過好幾次,反正都是出現在不怎麼好的事以前。
未來視這種玩意並沒有那麼罕見,在魔道上就有自成一門的「預見學」,算是歷史悠久且熱門至今的學科。
在東方,那些魔術師基本上或多或少也有一定的預知能力,只是泛知和實用度的分別而已。
譬如是我的某個俄羅斯朋友,就可以用大概的手法預知未來幾小時的狀況,例如自己乘坐的航班會否出現延誤或者意外,而他的妻子更是個可以大區域預知未來的大魔術師。
故此,我們魔術界有句流傳甚廣,可謂世界通用的老話--
假使在街道上有一個西方魔術師,而他碰上了一個相同等級的東方魔術師,那麼後者大多會佔著便宜。
說起來,與生俱來、僅憑本身而發動的先天預知能力者,在我的學生中就有好幾個。
「預測」和「測定」
僅得慶幸,他們都是「預測」的類型而已,若果是後者的話,那麼我便要在一些教學細節上多做幾重工夫了。
「嗯。」神父稍為挪動著座姿,像是嘗試尋求一個更舒適的座姿。「我在聽著。」
緩緩地掀下簾子的雙眼仿佛告訴我,他已經十分疲累了。
雖說於舊日過著刀头舐血的日子,乃與異端對抗的無情審判者,但年華老去卻是無法更改的事實,再強健的身體也會有衰老的一天。
說起來,我又欠了他一命了--雖然我是想這樣把感激之情說出口,但我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該怎樣說呢。
竟然要讓這樣的一個老人來保護我......想到這點,我不禁低下頭去。
除了有種無地自容的羞愧外,也讓我煞是過意不去。
披著監督者的身份為協會暗中做事,這實在是......
這種陰鬱狀態挑起抽雪茄的欲望。
我掏出了盒子,向老神父揚了揚先前才抽了沒多久的那一枝,在他點了點頭,算是徵得他的同意下,我點起了火。
比銀鈴搖晃更清脆的一聲,打火機躍出了蛇般的火苗。
傻傻地伸手摸向車門打算把窗子調低,才想起那早已不存在的玻璃,冷風還藉此不斷送入車廂。
我一邊暗罵著自己胡塗,一邊把嘴湊上洞口深吸了一下進肺部深處。
看著呼出來的煙圈消散於空氣之中,不知怎的想一口伏特加--如果是斯美諾(Smirnoff)的就最理想,我比較崇尚不摻其他東西的飲法。
雪茄和伏特加,是同樣能滋養靈魂的美物,正如維克托·葉羅費耶夫所說--
其他國家的人們是喝酒,在俄羅斯不是喝酒,我們喝的不是伏特加,我們正在喝的是我們的靈魂和精神。
如果你問俄羅斯人誰是上帝,他們毫無疑問會回答是伏特加,那就是他們天賜的生命之水,這點我也很同意就是了。
我想若然自己沒有看錯的話,神父放酒的櫃子就有幾瓶。
酒這種東西,獨飲只是增添寂寞。
......
回到我的發問上吧。
監督者的中立性,理應所有Master也一清二楚,而這屆的監督之位因為特殊的原因,由魔術協會和聖堂教會各派一人執行。換句話說,若然攻擊冬木教會內的我倆,就等同於同時冒犯了兩個組織--到底是怎麼人才有這種行動力和膽量呢?
「老神父,有一點我很懷疑......也許讓我問你一個問題--」我托著下巴咕噥著。「以你的角度來看,你認為剛才那兩批襲擊者到底是純粹的先後戰術分配,還是並無關連呢?雖說是有點湊巧,但我總覺得兩者有種各自為政的感覺?」
第一批全都是男性,而第二批就奇怪了。
雖然距著好一段距離,又處於被射擊的壓制狀態,但那時候我總算是確定了「全是女性」這一點。
什麼啊,這簡直就像......
聯想起很可怕的事。
奇怪歸奇怪,要說是證據就偏向魯莽了,老實說應付這種情況的經驗我很缺乏,如果是老神父的話也許能作出比較正確的判斷。
注意到我那凝重的語態和若有所思的表情,冷水曆再次把視線對上來。
。
「確實是這樣。」從老神父的聲音和那微微皺起來的眉,看得出來他在沉思,似乎是為了重新勾劃剛才的情況。「兩者應該沒有任何關係。」
「嗯?此話怎麼說?」我倒反問了起來。
因為自己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故也無從判斷就是了。
「若果兩批襲擊者有著聯繫,那麼在戰術上就犯下愚蠢且幾乎不可能出現的錯漏了。」老神父覤了我一眼,嘗試引導我進入他的恩考模式之中。「埃爾梅羅,你設想一下,如果剛才兩批人一起上的話,那我們早在死在槍眼之下了。」
「假如是先使我倆陷入疲憊狀態的做法呢?」
「埃爾梅羅,這是不可能的。」老神父搖著頭。「先不說在第一梯隊已經傷亡慘重的情況下,理應在附近待機的第二梯隊竟然沒有作出任何行動,以提供相應的支援,這是不合理的的。」
老神父在說話時,那雙眼睛給我一種深沉的感覺,就像是湖水一樣。
......我似乎能夠透過那片鏡般的湖面,隱隱約約地看到另一個他--還是代行者時期的冷水暦。
這令我聯想起我的從者,Caster在某些時候也會散發著這樣的氣息。
「退一步來說,即使第一批人員只具誘餌身份,故使真正的執行部隊可以妄顧先行者的安危--宛若背後的戰術策劃上是這樣設計,就更不應該給予我們絲毫喘息的機會,既然剛才於教會內我們還有對談的間隙,這已經不是漏洞的程度,而是致命的錯誤了。」
斬釘截鐵的斷言。
「那就意味著第二批人是從一開始、或在第一批的攻擊初期就在埋伏了,這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嗯,我明白了。」
凝視著前方一直伸延的路,我再一次、厭惡地,掐熄了手上的雪茄。
可以的話當然是等它自然熄滅,不過現在沒有這種時間。
感覺我的品格值降級了。
由A+++到A++了。
唉......
「Damn!」盡管有點後悔在老神父面前把粗言衝口而出,但我想也只有這樣才能表達我的憤懣。
我現在終於知道了--這夜不會給我完整抽完一枝。
「那幫人真有辦法,這種軍用直昇機也動用了。」老神父盯著後視鏡,又像是為了要確認眼前的真實般探頭往後方看去。
雖然不是看得太清楚,因而不知道是J型還是M型(起碼我從外表上看不出來),不過這外型是MH-53「低空鋪路」沒錯了。
老神父把一直擱在旁邊、完整無缺的XM8突擊步槍交到我手上。
「神父,你不是想我現在就打開車門,翻身上車頂對著那玩意射擊吧?你看看那厚實的防護裝甲,你認為會有效嗎?」我沒好氣的臉露苦笑。
「那是抓癢吧。」
這種時候我可以絕望了吧?我看是絕對可以了。
「竟然完全沒有發出聲音......我沒碰過這種東西,埃爾梅羅,你看那是魔術嗎?」
很合理的問題,若有人跟我說那麼大的旋翼在運轉的時候一點聲音也沒有 ,我也不會相信。
故此聞言後,我也特意豎起耳朵留神傾聽。
雖然實情不用做到這種地方,不過很遺憾,我連半點應有的噪音也聽不見。
完全不尋常,已經是異常的程度。
另外我也想到一點,雖然老神父的語調是真確的虛心求教沒錯,但不知怎的我總覺得、那是另一些不存在的人對我所作出的考量。
......只是。
我明明就不是解說役,那種事我完全沒有興趣啊。
「雖然我一向對學生強調結界的不動性,那是基礎中的基礎--不過事到如今也不適用吧。能夠移動的結界嘛,真是有趣的玩意,我想是精通流轉、轉移之類的魔術師才做得吧,依我看機廂內最少載著一個。」
「使用直昇機的魔術師......埃爾梅羅,現在你們之間流行這種時髦感嗎?」
「不是......不完全是。」我注意到從左側舷窗和右側機門處冒出危險的大型槍口。「神父,直昇機兩側的機槍你看到嗎?是單管還是多管的?」
「加特林的多管式,這對我們有利嗎?」
「為我解答就謝謝啦,至於有利嘛,完全沒有。」我陰鬱地苦著臉。
兩邊都是GAU-2B/A 7.62 mm迷你炮機槍,那說不定後面坡道裝上的就是GAU-18/A .50口徑了。
因為設計上容許任意組合,故此若是由我來決定的話就是這樣沒錯了。
「似乎沒有越過我們的打算呢。」
正如老神父所說,低空鋪路只是銜尾緊隨,似乎有著什麼打算。
按她的最高速度......沒記錯的話是每小時315公里,要超越我們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槍口也只是死死地瞄準而沒有開火,這是為什麼呢?
我想不通。
「老神父,你說如果我減速會有什麼後果。」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樣大概會讓我感覺良好一些。
「......」老神父看著我的眼睛,好一會也沒有說話,但最後他的瞳孔閃過了一陣光,我想他是理解了我的用意。「埃爾梅羅,我認為親自去試試是最好的方法。」
那就驗證一下吧。
我讓車子稍稍慢了下來--
「噠噠噠--」
我和神父面面相覷。
子彈乾脆地打在車子後方的客座,後方更傳來洩氣的聲音,大概是掛著的備用輪胎被射穿了。
別過頭一看,被擊中的位置還冒著煙!
「--Holy Shit!」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我還是心中發毛了,仿佛有冰冷的水浸染著我的後背。
這種好車也能射擊,這什麼爛人?不可饒恕!
......
啊啊,我明白了。
只要一減速就進行射擊,對方到底打著什麼盤算,也一清二楚了。
關鍵在於--
到了這種地步,看起來也別無他法了。
真要把Caster叫出來嗎......
1. 冒著暴露Master身份的危險亦要擊退敵人
2. 開什麼玩笑,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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