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马甲培养中 于 2012-2-18 12:58 编辑
『因为你在,所以我来。』
骗子。
刺耳的“啪嚓”声不识时务的响起。
写着『五花茯苓丸』的药瓶子掉在地上。
她冷着脸,单薄的发抖。
身体里的血随着思绪崩流。
像有节奏的泉水一样啼哭。
怒。怨。恨。
乱。
还是乱。
五花茯苓丸。主治七情内伤,咳嗽喘急,诸虚百损,却对此情此景无甚补益。
惨死班主的血窟窿。咆哮着死不瞑目。左臂皮翻露着骨。越加凄凉。
面无血色的素慧容。愚笨的想把袋子藏进袖子。血像墨一样渲染袖子。欲盖弥彰。
满脸惊讶的常小文。看着本来应该还在处理尸体的凌雁秋。
一时失了言语。
“你这女人,果然心怀鬼胎包藏祸心。”凌雁秋勃然怒道。
剑。在素慧容的胸前。寒光嚣张。
“果然”。好个“果然”。
素慧容心头一凉,凄然问道,“凌雁秋你。。。你真这样想我?”
她愁苦绝望的凝视着凌雁秋,左手抓剑,血簌簌地流。
她的手强有力,但裙摆下的膝盖不受控制,微微颤抖。
只要轻推,就会倒下。
凌雁秋只是瞪视着她,不发一言。
握剑的手过于用力而青筋浮现。
“我真的只是来找你,你信吗?”
素慧容此时虽心胆欲裂,却还是笑着反问。
因为她知道不笑的话,会哭出来。
而哭泣,不能解决问题。
她需要冷静。
她们都需要冷静。
“谎言,从来都比真相动听。我不会再被你骗了。”凌雁秋眯着眼睛,微微抬头。咬牙道。她读不懂素慧容的表情。
案上。
饱食母亲的绿幼蛛爬过。飞蛾绕着烛火。
血味与焦味。什么死去了?如此决绝。
“事已至此,何须多言。”素慧容冷笑。三年,终究是一厢情愿。
左手施力,剑插进了左胸,殷红珠粒撒落一地。
“杀了我,能让你好过,尽管动手。”血淋淋的手放开了剑,素慧容毫无畏惧的看着凌雁秋。
委屈能使眼眶发热。心房变冷。
脑袋嗡嗡。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不是有口难辩。而是连辩,都多此一举。
只剩木然。
这时凌雁秋脑袋一片空白。
深插进去。就是心脏。
握剑的手。不知所措。
“铛”。剑掉在地上。
打破了僵局。
素慧容把丝绸袋子从袖子里拿出来,用力抛在凌雁秋脚前。
若细听,就会听到丝绸碰触地上时发出的 “叮当”声。
只是这时没人察觉。
她神情漠然的瞟了凌雁秋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雁秋颓然跌坐。
心中思潮起伏。
是自己信口雌黄,含血喷人了吗?
乱。
还是乱。
冷眼旁观的常小问这时才嘀咕道,“你们说话怎么这么不清不楚。”
她之所以沉默,是因为她认为,痘要结,麻要泄,火气当头静观其变。
否则把别人的心结越扯越紧,岂不罪过?
“咦,她怎么连这东西也丢下来啊?”常小文捡起袋子时诧道。
袋子下居然有个制作得小巧玲珑的驼铃。
看来素慧容丢东西时,不知为何牵着驼铃一起掉了。
凌雁秋也不去理她,看着驼铃,径自出神。
常小文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带班主去找小萝卜,大侠慢坐。”
她用棉被卷起班主,一手托颈,一手托着膝后窝,嘴上还念念有词,但凌雁秋压根不知她在念啥,也不在意。
她不知自己坐了多久,直到眼前漆黑一片,才回过神来。
原来蜡炬已成灰,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