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白犬 于 2012-5-15 00:32 编辑
第一章
我討厭她們。
我討厭他們。
我討厭老師。
我討厭人類。
我討厭這個世界。
她討厭所有東西,包括她自身。
她今天還是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回家,臉上的淤青、濕透的頭髮及棕色校服。
在公寓的家門前站了五分鐘,聽著家裡傳出玻璃聲。她推開門,一個啤酒瓶飛往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酒瓶撞上身後的木門,清脆的破碎聲,散在地上的玻璃碎。
她走進去說「...... 我回來了。」
「終於回來了!錢呢?」第一句便是要錢,桌上一堆空酒瓶及零食,開著的電視機,她的父親是一個酒鬼及無業遊民,錢全是政府給的,但全拿去買酒。
「沒有.......」她低下頭,只想快點回房間。
「沒有!?那你回來幹甚麼?」他一掌打在她的臉上,她沒有躲開,臉上火辣辣的痛。
「對不起,我明天會給你的......」她露出後悔的樣子,今天的錢已被同學搶走了。
一直以來,錢都是偷來的,不然就是去一些店鋪偷一些物品拿去賣。
「明天?我不是說今天給我拿來的嗎?」只見他臉上佈滿青筋,肌肉因憤怒而拉緊,拉緊後更可見頭骨的形狀。
正當他想再打下去時,門鈴響了,他叫她回房後,把地上的玻璃碎踢去牆角,再跑去打開門。她回到房間在門縫偷看,一個女人,身材豐滿,肥厚的嘴唇,扭扭屁股走進來。她關上門,看不下去,躺上床上。
她的名字是原薰,性水市,名字是母親改的,跟父性,所以她討厭水市這個性氏。她有一把烏黑的及腰長髮,黑色沒有光采的眼睛,每次照鏡時總會想到某人。
她聽到房門外的呻吟,用被子蓋著頭,喉嚨像被噎著般,想哭,卻哭不出。
媽媽就是因為這個男人才離婚的,所以我討厭他,他不是我父親,總有一天要殺了他。
她走到書桌,拿起界刀在手腕上割了一刀,凝視著傷口,血液緩緩在裂縫流出,深紅色的液體滴在地上,彷彿眼淚也在傷口流出似的,心情舒暢了點。
她把傷口包紮好,也用剪刀把頭髮剪去一半,長度剛好可以把頸子遮住,不想再想起她。套上護腕,穿了件藍色風衣便從窗口跳出去,順著水管滑下,她可不想經過那對狗男女。
她走向一間較多人的小吃店,在沒人留意的情況下迅速把一些巧克力放進口袋,再拿了一盒餅乾去店長付錢。
她在路上吃著戰利品,這些基本上是她的營養來源,因為那個男人完全不顧她,飯菜全是獨自吃完。她四處逛逛,希望可以找到些人下手,而前方正好有一個醉酒大叔合適。原薰加快速度走上去,碰到他,而原薰也在他的褲袋裡取出半掉出的錢包。
「喂!你幹甚麼?」那大叔找著她的拿著錢包的手,引來行人的注意。
「一看就知道了吧。」她搖了搖錢包,硬幣「噹噹」地響,不覺得做錯事般。
「你跟我警署!」他拉著她走。
他走過幾條街,到了某條後巷,一堆紙箱疊在一起沒人看見他們。
「不是要去警署的嗎?」她已經猜到之後會發生甚麼事了。
「你想要錢是吧,叔叔會好好的『疼愛』你,所以錢可以拿走。」他馬上露出本性,走近她,衣服被脫掉,只剩下內衣,他揉搓著她的胸脯。
「身材不錯,就是胸有點小。」他把她推向牆壁,一身酒臭味令她想吐。
她完全不感到害怕,都是有點噁心。
他望著她的臉孔,不是他所期望的表情。空洞無光的眼神令他有點發毛,她笑了,配上壞掉的眼神令他停下手,她抬起頭說,「不是要好好的『疼愛』我嗎?」
「你腦子有問題...」他嚇出冷汗,跌跌撞撞地離開。
她穿上衣服走出來看,因為他的腳步聲沒有了,他正好撞到一個金髮穿黑色西裙女人,一個男人把他抓著。
「混蛋,你撞到小姐了,還不道歉?」男人把他踩在上,看來遇上黑道了,這條道出了名多黑道,幾乎沒有人會經過。
「對... 對不起...」他的臉貼在地上,淚流滿臉。
另一個男人望向她大吼,「你看甚麼!」
原薰沒聽到似走過去半跪在地上,拿出錢包,「大叔,可以告訴我這提款卡的密碼嗎?」
「我告訴你!可以救我嗎?」他哭著說,原薰點點頭,「5918-25143-5654。」
「多謝啦。」她站起來,被女人用槍指著。
「你不會真的去報警吧?」女人問。
「誰會去找那些條子。」原薰無視那槍站起來,直視她臉,她是個美人,算得上美艷絕倫,一定有不少人拜在她裙下。
「你不是說救我的嗎?」男人拉著她的踝。
「你不是說帶我去警署的嗎?」她一句話令他絕望了。
女人猛然把她的頭抬起,手拉著下巴,女人注視著她的眼睛,「不錯的眼神。」
「放手。」原薰推開她的手,女人遞出槍支,「把他殺掉我就放你走。」
「小姐,老爺會生氣的。」其中一個男人慌張地道。
原薰拿走槍支,對準那大叔的頭扣下機板,血液從洞口流出,「可以了嗎?」
「你果然是犯罪後備軍。」女人笑眯眯說,「還有,這個送給你作記念。」
女人取出一袋東西,原薰接下來,沉甸甸的,她把槍還給女人便回去了。
「小姐!」
「沒關係,她早晚會是你們的同事。」
原薰爬上水管回到房間,在床上把袋裡的東西倒出來,四套格鬥刀各附上刀鞘及磨刀石,刀刃長十五厘米左右,防滑的刀柄。她揮動了幾下,很順手。
剛才第一次把人殺掉,沒甚麼感覺,果然我早已壞掉了......
她在床上苦笑,把那一袋東西放在垃圾箱底,那男人不會打掃,更別說倒垃圾了,所以那裡最安全。她閉上眼睛,睡覺去......
凌晨一時,她睡醒了,她走出房間,那男人走了,大概又去夜店了。她走向浴室,舒舒服服去洗澡,晚上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時間,那男人不在了。她做事總會故意與他錯開,不想見到他的臉。
她洗完澡回到房間,打開課本溫習,書包裡的課本早已被弄得亂七八糟,不能用了。完整的課本是她向書店買來的,那些破課本基本上是給他們看著高興而已,完整的全留在家中。
明天有小測,即使她會做,但一定又是不及格。他們每次都會把她的試卷答案塗去,從第一次開始便明白不管答案多完美也是白做的,所以她現在每次都是交白卷。所以她在老師的眼是壞學生。溫習只是為將來而已,不是為小測。
到了九時,她拿起書包,準備新的一天,故意遲到,那就不會遇到她們。
走進課室,一片嘈吵。她回到自己的坐位,摸了下椅子,是圖釘,她把那些圖釘收拾好放在裙裡。
「切。」一個女生失望地看著她,明顯是她做的。
「都說行不通的。」
「但那個絕對可以。」
她把手放在桌子裡摸索,濕濕滑滑的感覺,像一條很粗的繩,卻有點涼涼的。
「算了,不管了。」她扒在桌上睡下來,反正也就是些小動物。
她思考著,昨天殺了一個大叔,人類真是很脆弱,明明是發明子彈的人,但如此簡單便死亡。要不要把現狀改變一下,只要在她們的臉上打一拳就可以了,還是不要,太麻煩了。
「你睡甚麼!」
「我做甚麼要你管。」她抬起頭,看了她們一眼便走出課室,背後飛來一條抹布,原薰用手接著。
也許改變一下也不錯,殺了人已算是一個大改變。
「要瞄準一點,像...... 這樣...」原薰把抹布丟去那女生的臉上。
她目瞪口呆,畢竟原薰重來沒躲開過她的攻擊,便別說反攻甚麼。原薰嗅了嗅手,那抹布有多久沒洗,酸酸臭臭的,她走向洗手間把那味道洗去。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臉頰上的掌印還殘留一點。
「你這家伙!」那女生追上來了,還帶著一群人馬。
原薰見狀,馬上離開洗手間,因為要是入口被封著就走不了,雖可以強行突破,但空間太少,活動不方便。
她跑向樓梯,坐上扶手一連滑下五層,遠遠超過他們。跑到後門,爬上樹,跳了出學校。
「哇啊!」一個少女被她跳下來的舉動嚇到了。
那熟悉的聲音,與自己相同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是姐姐原野。她正好與朋友們通這裡。原薰沒有道歉便直接急步走開,一個男的拉著她的手腕,「撞到人應該道歉。」
「......」她低下頭不想出聲,因為姐姐絕對認得出。
「等一下,是原薰嗎?」原野看著她,即使頭髮剪短了,也認得出與自己長得一樣的人,她可是父母自分居便一直掛念她。
「...... 小姐,你認錯人了。」她壓低聲音,反手扭著那男的手臂逃開了。
「抱歉,我想起有些要事,你們獨自去玩吧。」原野追上去。
原薰見她追上來便加快速度跑起來,原野也加速了。原薰跑過一些佈滿雜物的小巷,希望她可以放棄,不行,她無論走那裡也會追上去。
如此追逐了十分鐘,原薰在一間餐廳坐下來休息,原野在她對面坐下來,點了兩杯冰巧克力薄荷茶,這是原薰喜歡的東西,也是她喜歡的東西。
「為甚麼要逃?」原野混品著杯中物。
「為甚麼要追上來?」她反問。
「爸爸他最近生活如何?」原野見她不想回答便改變話題。
「那男人嗎?每天沉醉於酒色之中。」她決不會稱他作父親。
「我這邊也差不多,那女人自從嫁給那富豪後便切底變質了。」原野也不想再稱她作母親,她們倆已對父母絕望了,金錢、酒色太令人墮落了。
「今天可以去你那裡玩嗎?」原野多少對那男人有些興趣,看看他墮落了多少。
「不行,他只給某些女人進去,即使是我也不太歡迎。」
「不太歡迎?也就是我有機會?」
「要是你變成我也許有機會。」
「那很簡單。」原野放下錢,拉了她去髮廊,重新修剪了相同的髮型,長度剛好可以把頸子遮住的及肩髮型。
「但是.....」她不想她來,不想他看到她,怕他會同樣打下去。
「沒有甚麼但是,還是原來的住所吧?」
原野與她走向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