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gur0601 于 2012-4-6 21:47 编辑
Lu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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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light】瑪格莉特X艾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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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腦補過頭話,等著被打到臉發炎
‧惡趣味軍醫與霉運軍官神萌神可愛,毒舌的瑪格敲棒啊!
‧風水輪流轉,今天的傲便是明天的嬌
‧後面媒體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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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時夜的圖片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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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藏匿行蹤的代價,那位前潘德莫尼引以為傲的高階工程師在潛逃至魯比歐納王國的半年內,便被軍方高層假調職之名派遣到新成立的隊伍去──瑪格莉特樂觀的覺得,這至少是王國有意利用自己而作的保護措施。
那個隊伍即將使用的是由她親手設計以及研發組裝的武裝載具,所以來到這個新環境對本來就喜歡實驗更勝於社交活動的瑪格莉特而言,並不會有適應不良上的問題。但有一點例外──因為以『軍醫』這個職位頭銜理應具備的條件來說,她的外貌實在太過亮眼了。
誰叫女性在軍隊當中是很稀少的存在。
無論是作為爭戰沙場的前線士兵、或是忙碌奔波的後援勤務,成員幾乎是一面倒的陽盛陰衰。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瑪格莉特才會對『那個人』投入特別多的興趣吧。
* * *
看著桌上那束插得有點零零落落的花,瑪格莉特合理性的懷疑在她半長不短的人生歷程裡,頭一次遇到了一個笨拙到似乎只能以受傷來向自己搭話的追求者。而以往纏在自己身旁的閒雜人等即便再怎麼不濟也沒有這般……可笑。
平常那些男人的阿諛諂媚於她而言都是無謂的話語。
但這個女人的耿直結巴卻讓她萌生興趣。
瑪格莉特輕笑,用指尖撥亂了花瓣。
* *
頭一次察覺到對方,是因為魯比歐納新型武裝載具的秘密試運當天訓練場內發生了操作不慎的爆破意外,身為隊長的那人駕駛著長機護在僚機正前方,彷彿理所當然地為下屬擋下了絕大部分的衝擊──而她也毫無意外地直接暈厥在已然凹陷的裝甲內部。
『……下士他沒事嗎?』好不容易從長達半日的昏迷當中清醒,秀逸金髮有一半裹在嚴實繃帶當中的中尉如此向軍醫問道,那雙還濛著混濁的藍眼試圖對焦。『隊伍的、損失狀況……如何?』
『──先回復到可以正常斷句的狀態在發問吧,閣下』軍醫嘆了口氣,伸手調節了一下點滴的流速。『至少妳的下士除了驚嚇過度以外還能與我進行正常對話』
『所以、是沒受傷的……意思嗎?』緩緩紓了口氣,那名中尉的語氣明顯失去了緊繃感。
『是,』瑪格莉特無奈地將視線往自己插在白袍的右手撇去。『但如果有人再不放手,下一個受傷的可能會是隨隊軍醫哦,閣下』
──接著,病床上的中尉有如發現自己抓著拆了引信的手榴彈那般猛然彈起。
* * *
在那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偶然,那個中尉前來醫務室報到的次數明顯提高。
七天內受傷三次。擦傷挫傷扭傷。
一個月內住院一次。右上臂和左大腿遭流彈射傷,子彈嵌在其中過久事小,傷者還勇猛無雙地將敵軍殺個片甲不留而未曾歇息才是事大,當下沒有妥善處理的結果便是劇烈的發炎反應,最後只得動了手術。
──瑪格莉特在替對方動刀時,頭一次覺得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可以這麼不珍惜自己。
身為軍人,那名女子的體魄確實是無可挑剔的標準──畢竟在剪開對方破爛染血的布料時瑪格莉特無可避免的直接將她看了個明明白白──精瘦卻結實的修長四肢、手術燈下顯得過度蒼白的肌膚、還有就算經歷了長年軍事訓練卻依然柔美圓滑的女性特徵,假如能夠撇除掉那些在身上張狂肆虐的駭人傷疤,躺在手術台上的中尉無庸置疑是個美人。
從傷疤可以看出一名軍人的作戰方式。
而瑪格莉特從那些傷口上解讀到的卻是令人意外的資訊。
『中尉,妳想死嗎?』手術後的隔天,軍醫替虛弱的軍官換藥時突然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而後者明顯的愣住了。『妳沒聽錯,我是在問妳──妳想死嗎?』
『……嚴格來說,並不想』垂下眼,中尉看來有些頹喪的回答。『但如果情勢必要,我恐怕確實是想死的──還是義無反顧的那種』
『軍人最重要的是生命,妳知道吧?』
『是的,我懂』
『但妳的傷勢……怎麼說呢,』軍醫停下手邊的工作,偏過頭來思考下一句話的用字譴詞。『感覺就像是……為了保護他人而受到很多原本應可避免的傷害一樣』
手術時所見到的,瑪格莉特閉起眼回想──那名中尉的正面幾乎毫髮無傷,除了少數由長劍跟槍銃造成的貫穿性傷口以外。
但背部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大片的猙獰燒傷、如同頑劣孩童刻於樹幹的凌亂刀痕、還有許多因為重複受到創傷已然交雜一氣到無法辨識的大量疤痕,從她的背上,瑪格莉特感受到的不只是連年爭戰薰陶而出的滄桑,還有眼前這人對自己的性命究竟有多麼的不在乎。
『要保有自己的生命才能拯救更多的人這點,我明白』中尉這回連頭都垂下來了,似乎是不想與咄咄逼人的軍醫正面交鋒。『但如果連眼前的人都守護不了……那我就連自己在做什麼、該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至少在過不久妳便能夠駕駛鐵製的全新兵器前往戰場,在這之前請妳先學會如何保護自己,』瑪格莉特貼完最後一塊紗布,走至對方的跟前這麼說道。『畢竟還有更多人正等待著妳能夠從這場永無天日的戰爭當中將他們解放出來,閣下』
『──艾妲,』抬頭直視自己的那雙藍眼炯炯有神,瑪格莉特覺得心跳在那瞬間漏了一拍。『叫我艾妲就好,閣下聽起來像是將軍階級一樣』
『而我確實直到前陣子都是在與一群達官顯貴應酬,這是壞習慣』她伸出右手與艾妲艱難舉起的右手輕握,接著微笑。『──我是瑪格莉特』
* * *
或許是因為兩人在軍隊當中的立場(稀有性以及觀賞性而言皆然)相近吧,她們很快便成了好友。不過不同於一般女性友人之間會以飯局作為邀約,艾妲前來拜訪瑪格莉特時必然會附帶一個固定的受傷橋段,一起用餐反而不是既定事項。
──瑪格莉特,一起用餐吧?
──今天的主餐是什麼?槍傷嗎?
──我說妳啊……
很快的,瑪格莉特迎來了自己潛逃到魯比歐納王國以後的第二年。而新型的武裝載具確定命名為裝甲獵兵,即將在不算久遠的未來當中實際投入與古朗德利尼亞帝國的戰鬥中──當她在開會的早晨得知這消息意味著艾妲的背上不會再增添其他的『戰績』之後,毫不避諱的笑了出來。
──背上的傷口這麼多,妳覺得自己嫁得出去嗎?
──套句某位我很尊敬的長官所言:『我此生已委身於魯比歐納王國』,我並不煩惱這點。
──那麼,我也套句某位軍醫最常掛在嘴邊的話:『妳是笨蛋嗎?』
──……我很認真呢,瑪格莉特。
──難道妳覺得我正在與毫無幽默感可言的木頭說笑?
軍醫愉快地瞇起眼,怡然自得的仰在轉椅上啜飲熱氣氤氳的咖啡。今天會是什麼傷呢?她想──然後腦海裡的某個小角落突然冒出尖細刺耳的討厭聲音嚷道:噢!瑪格莉特,妳看看妳,居然會被一個區區的中尉給牽動著心思!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她又想。硬生生的蓋過那名為理智的干擾。
入隊的時候是盛夏,而和艾妲開始熟稔是一個月後的事情。在夏天即將結束的某個夜晚,難得沒有排哨的中尉帶著軍醫離開基地到訓練場的後山爬了個老高,只為了找尋瑪格莉特口中那她從未見過的螢火蟲。
韶光流轉到了秋天,整個基地迎來了舉國歡慶的收穫祭,長年戒備森嚴的軍方也難得同意了士兵與鄰近村落一同準備祭典,瑪格莉特在後夜祭的酒會上得知那名號稱千杯不醉的中尉其實一點都不擅長喝酒,平常都是用蘋果汁來擋。
魯比歐納的冬季嚴寒,士兵們總得早早起床鏟除堆至半個人高的雪丘,而瑪格莉特在紛飛的雪花下被那個可以把軍令倒著背的木頭中尉笑著邀舞,兩個人優雅的在純白雪地上畫出一個又一個圓,最後不太浪漫的摔在一起,然後相視而笑。
就算冬天不戴手套也溫暖無比的那雙手在這段期間總是牽著自己。
生著厚繭的指節會穩妥地壓在自己手掌的哪兒她也一清二楚。
──瑪格莉特還是有所自覺的,關於艾妲在自己心中已經有點超脫友人應得定位的這件事。而她知道、並確信對方和自己也有相同的感覺──因為兩人最近都因為過度在意彼此的存在,出現了微妙的迂迴、還有更多的……本來不存在的沉默。
而不知是習慣使然或是心之所向,即使兩人目前的互動陷入泥沼當中進退兩難,艾妲依舊維持著一天一傷的好習慣,總是在午餐時段的尾巴前來醫務室向瑪格莉特報到。看著那張明明就有點不知所措卻硬是佯裝平常的笑臉,瑪格莉特不得不承認她已經萌生了好幾次的衝動──比如說掐著艾妲脖子逼問之類的──雖然她還沒有實行過、雖然她真的很想。
「午餐,吃了嗎?」揚起右手提著的袋子,中尉人畜無害的笑臉今天看上去不知怎地有點畏畏縮縮。
「……正在等妳呢,」軍醫放下手中的杯子,迎上前一把接過午餐。「怎麼,今天是甚麼傷呢?」
「……沒有受傷啦,妳就這麼期待幫我換藥嗎?」
「與其說是期待幫妳換藥,」瑪格莉特瞇眼輕笑,食指在艾妲眼前挑釁似的左右搖擺。「不如說是期待能夠嘲笑妳、或是故意刺激妳的傷口吧──先坐吧?」
在她轉過身後,背後傳來了那張中尉慣用的坐椅發出的嘎吱聲。
……還有細如蚊蚋的一句話。
「──那我該說我是為了找到每天與妳見面的理由才故意掛彩的嗎?」
──喀嚓。
等到艾妲再次抬起頭時,她發覺藍髮軍醫對自己勾起一抹危險的笑,然後背剪的雙手顯然是將身後的唯一出入口給鎖了起來。直到這時,她才驚覺自己的那句話早被對方盡收耳裡。
「妳剛剛……說了甚麼嗎?」瑪格莉特緩步走近艾妲坐著的那張轉椅,勾起左腳壓進中尉的雙腿之間(還惡意地前後磨蹭幾下),上半身滿懷挑釁的挨近對方。她滿足的瞅著眼前那張發窘的臉,眼底閃爍著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滿滿的笑意。
「……我說,我覺得自己剪個像瑪格莉特的短髮或許也不錯」艾妲略顯僵硬的試圖撇開視線,但軍醫的左手不知何時早已牢牢環上自己的頸項。雙腿中間多了個令人分心的障礙物不說、眼前還硬是擋了個不允許自己迴避的笑臉──戰場上攻無不克的中尉現在感到心中的警鐘大作。
「說甚麼呢,」熟練地摸索到艾妲盤髮用的綁繩,接著拉開。見平日拘謹的那抹金色倏地張揚在黑色皮椅上,瑪格莉特輕嘆,接著右手指尖纏起一縷放置唇邊作勢親吻。「我倒是很羨慕艾妲妳的長髮哦──看起來很性感呢」
──性感?這種話妳真該看著鏡子對自己說說看。
嚥了口唾沫,中尉直直盯著那擺明寫請君入甕、甜美誘惑般的桔紅。
「瑪格莉特的藍髮總是令我想到故鄉的晴空萬里,」艾妲也伸出手撫弄瑪格莉特的髮尾,微哂。「而這在某種意義上給予了我能夠奔赴戰場的勇氣,我說認真的」
「中尉,這是談判時的話術嗎?」軍醫湊得更近了,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到足以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而表面冷靜的瑪格莉特此時正極力祈禱著眼前的軍人不要嗅到自己背後淺淺泌出的薄汗──嗯,也或許不要聽聞自己澎湃的心跳會比較好。「面對我,妳不該迂迴」
「教戰手冊中總是教導我們,面對難纏而聰明的對手時必須選擇拖延時間……」艾妲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驅使她的右手將目標從天藍色的髮絲轉移至瑪格莉特的臉頰,但她確實是這樣做了──而成效顯然不錯,軍醫那張總是笑得優越的臉正在眼前緩緩染上了紅暈。「嗯,這是為了避免受到措手不及的傷害」
「妳指的傷害是甚麼?」或許是被看破心思還有被搶先一步的氣惱使然,瑪格莉特再次拉近了距離,艾妲幾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唇瓣掠過自己面頰的搔癢感,而這激起一陣熱流自她的背脊上湧。
「……讓我好好想想」
──話以至此,心意已然昭揭,現在雙方都等著誰先跨出那條線。
瑪格莉特微妙的自尊告訴她不能夠在這種時候早一步投降,被看透想法已經足夠難堪,她不能在做出過於主動的行為──噢,對一個突然開竅的(或許只是錯覺,根本沒有)木頭投懷送抱。那無疑會成為自己此生的最大失誤。
而另一方面,艾妲只是單純的不知道該怎麼將話題引導下去。將瑪格莉特逼自如此窘境月時是她始料未及、但自己被對方咄咄逼人卻是早可預料,中尉努力的讓自己顯得從容,但她認真的覺得若不立刻想出下一步便會全牌皆輸──畢竟對手可是深不可測的軍醫啊。
神奇的是,在兩個人同時進行著上述思考時,她們的身體卻已然做出行動。
溫暖的是對方的吻,而那個吻融化的是彼此的唇。
誰勾引誰或是誰先行舉手投降顯然不是重點,這樣的接觸、互動以及對話擺明了就是一場色誘較量,而這對她們來說簡直就是找到替自己失控理由做出辯解的最佳舞台。
艾妲精確調整頭部的角度,正如她在戰場修正射擊路徑那般純熟──第二次的接吻比頭一次順利許多,對軍人骨子的她來說接吻就和訓練一樣,而她最擅長的便是在反覆演練的步驟當中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步調。
而對方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才經過試探性的淺吻、便在艾妲試圖換氣微微張口時便以舌尖一舉突入,她清楚聽見了瑪格莉特得意的悶笑聲消失在自己的口中。於是中尉不甘示弱的輕咬那和主人一樣惡趣味的舌,接著吸吮、推擠、追逐,漸漸反守為攻。
「唔……」即使自己的脈搏如此昂揚,瑪格莉特微弱的喘息聽在耳裡卻是如此清晰、還有甜美,艾妲感到左胸口像是有羽毛在搔著那般麻癢,揮之不去。
──明明一開始覺得不可能做得到這種事的。
──明明一開始覺得非常害臊的。
可是現在誰的眼睛都沒有辦法從彼此身上移開。
如同本能驅使似的,艾妲的手主動環上瑪格莉特的腰際,稍稍使力使她能夠更貼近自己一些,然後毫不給予對方喘息空間的再次吻上,添加了更多的侵略性在內。而被反制的軍醫也在無意識當中,溫順地將雙手環住軍官的頸項,讓兩人的身體毫無縫隙的緊貼彼此。
這次分開時,雙方的喘息聲明顯變得粗重許多。
「中尉,我看妳平常長跑時也沒有這麼喘呢?」瑪格莉特泰然自若地抿唇,即便這根本無法掩飾她已經蔓延至耳根的潮紅。「怎麼了嗎?」
「看來這大概是訓練不足,」艾妲淺笑,將頭輕輕靠在軍醫的肩窩處,接著輕鬆將偏瘦的她攔腰一把抱起。「妳願意陪我加強一下嗎?」
「──好啊,那麼從現在開始到下午三點的時間內是特殊訓練哦,中尉」被對方放倒在醫務室的床上時,瑪格莉特望著壓在自己上方的身影這麼說道。「我建議妳把握時間,或是有問題時立刻提出」
「雖然事已至此,這麼說大概不太識趣……」艾妲順著瑪格莉特的動作一面褪下襯衣,一面在對方的眉角鬢髮旁落下碎吻。「不過這樣濫用公權力沒問題……嗯」
話音未落,身下的軍醫便撐起身子勾住自己的頸壓上一吻,這次的吻激烈得就像在三小時過後世界便要崩滅那般。重新躺下時瑪格莉特用那雙腿將自己的腰勾得近些,桔紅色的眼眸懷著狂亂,幾乎要將平靜無波的湛藍給燒灼起來。
「說甚麼傻話呢?公權力本來就該拿來濫用」
──她們相視而笑,接著相擁深吻。
──而這次再也沒有人出言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