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zzc504 于 2012-5-27 11:04 编辑

章4

Part7

天空中落下的雨滴，宛若造物悲伤的泪水。这酸楚的液体，拍打着面前冰冷的石像。

高町奈叶，站在石像前抬起头，冰冷的雨水落在她的身上，浸湿了她的衣物与头发。红栗色的刘海贴在脸上，挡住了眼睛。

她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影子，‘毁灭’的身影。

如同山峰一样庞大，一只半透明的巨兽屹立在奈叶的身后。犹如蜘蛛一般的下半身，被暗色的火焰点燃。纤细的上半身由沉重的护甲覆盖，浑浊的气息从巨兽周身散发。背上张着一对硕大的骨翅，由不断跳跃的暗紫色光芒连接。她由臂铠覆盖的手臂握着一面盾牌和一只沾满鲜血的人类头骨。

穿戴着盔甲的头颅躺在巨兽肩膀上，一对痛苦的亮紫色光线躲在褐色的刘海之下，同身前女子的视线一起，投射在雕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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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拒绝，我也不愿意承认…”低沉的话语从奈叶身后的巨兽口中发出，巨兽的声音，同其面前女子的音调完全一样。“我不愿意拒绝，我一直很依靠她。她的身影，是我灵魂的一部分。”

“我不愿意承认，自从她离开了这里，我憎恨、痛苦、后悔，恐惧并且时刻抱着回归过去的幻想。”脸庞稍微上扬，雨水落入巨兽的头盔中，使声音变得有些湿润，“我不愿意承认，我怨恨她…”

“为了这个世界，为了这可笑的战争，为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她单单抛弃了我。”巨大的影像在雨中低声自语。奈叶则站在雕塑前，一动不动，“即使她曾今给予我希望，即使她曾今出现在我面前，但为什么又消失不见，为什么又独自离开。”

“不…”奈叶抬着头，依旧望着那尊雕像。她缓缓开口，打断了背后影像的话语，“我从未憎恨过她，即便遇到什么样的困苦，我都没有怨恨过她。”

“因为我知道，这就是她。因为如此，她才是她；因为如此，我才需要她。”

“因为我可以理解，她的牺牲，她的奉献，她的正义，她所相信的一切。”

“那是曾今，我的幻想…”巨兽站在奈叶身后，低沉地诉说，“我幻想自己可以一直保持坚强，我幻想自己可以承受她的一切。即便在获得如此痛苦的现在，我依旧在这样欺骗自己。”

“因为不舍得自己身上一直以来的光环，不愿意放弃最后的一丝完美，无法直视自己心中最黑暗仇恨的部分。不愿意接受因为爱，而产生的另一种情感。”

“这种怨恨，缠绕在不舍上，与自责相伴。”

“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曾怨恨过她，也不曾欺骗过自己。”嘴角微微翘起，奈叶向前两步，抚摸着湿润的雕像，否定巨兽的话，“我不希望她离开，我不希望她战斗，但我从来没有阻止过她，她有她自己需要坚持的东西。”

“但是，我放弃了我所坚持的信念，放弃了我自己的荣誉，放弃了我自身的正义。化身为邪恶，化身为杀戮，化身为毁灭的存在。”巨兽双臂张开，犹如一具受难的十字架，痛苦哀怨的声音从‘毁灭’中传来，“我放弃了作为人类的怜悯，为了能够兑现同她的约定。我背满骂名，为了能够同她继续生活下去。”

“我选择了她，可她选择了她自己，选择了她所坚持的一切。”

“她是为了我们全部，为了保护我们所有人。”轻轻浮起至半空中，奈叶出现在雕塑的脸庞前，“而她做到了，她影响了人类世界的历史。”

“以抛弃我和与我的誓言作为代价，完成了这一切。”巨兽放下右手的骷髅，轻柔地抚摸着雕像的脸颊，“完成了伟大的自我牺牲，成为了天堂、正义、博爱的一份子。”

话音消失，一片黑色的云雾出现在英雄雕像的头顶。巨兽挥摆手臂，一些影像依稀出现在云雾的黑暗中。

“天使，纯洁美丽的存在，挥舞着长剑，成为爱与正义的力量。”充满痛苦与悲伤的语言从巨兽的口中散发，她看着云雾中战斗着的金发天使，紫色光芒上下飘动，“她越来越轻，渐渐向天空飘去。我则越来越污浊，向地下陷入。”

“菲特…”看见云雾中的天使，奈叶的眼睛恢复些许光彩。她紧紧盯着那些景象。

“但是死亡的障碍一直影响着她， 影响着我。”巨兽双臂搂着自己的肩膀，仿佛心存恐惧。于此同时，穿戴着铠甲的尸体出现在黑云的另一侧，它爆发出低吼，迎合着巨兽的悲伤，“我无法穿越死亡的障碍，也无法越过光明的阻挡。”

“被正义摒弃，我一直在黑暗的包围中等待。” 捂着自己的面颊，‘毁灭’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当我在黑暗中看见她的身影时，所有的意识都渐渐退去，只有爱恋和兴奋充满我的胸膛。”

“菲特，”立在黑云之前，奈叶的呼唤渐渐变大，“菲特！”

“但是那纯洁的光明刺伤了我的兴奋，那美丽的身影拒绝了我的情感。她在死亡的对面，在光明的彼岸。”黑雾中的尸体同话语的节拍一起，发动了歇斯底里的进攻，“我不想将她留给死亡，也不想让光明成为我的障碍。”

“…”声音无法穿透，奈叶停止了呼唤，她的手指紧握，左手处传来一丝明亮的反光。

“而我也不愿意让她受到伤害，我不愿意使她感到恐惧。”双手垂下，巨兽的声音失去了力度，只剩下无尽的关怀。与此同时，黑雾中的尸体被巨剑击中，化为碎片掉落地面。

“菲特…”小声的呼唤再次响起，奈叶的视线穿过黑暗，投射在天使的身上。

“可她察觉不到，我的关心，我的注视，我的感情。她只知道她的正义，她只知道她的牺牲。”巨兽摇着头，垂下双手。黑雾中的邪恶力量向尸体聚集，让腐败的尸骨重新站立起来。

“被那些正义的言辞遮蔽，被那些光明的信仰否定，被那些伟大的奉献无视，我的祈祷和呼唤，无法穿透，无法传递。”尸体发出了失去理智的咆哮，用暴雨般的攻击，回应巨兽的痛苦。

“但我的呼唤不需要传递…”在黑雾前轻轻说道，奈叶的眼神微微明亮，“我只需要她能够幸福能够安全…”

金发的尸骨仿佛感受到了奈叶的意识，力量立刻消退。天使用双手拉开尸骨的紧勒，获得了些许喘息的空间。

“但那样，我将会被孤独的悲伤彻底淹没，我将会被离别的痛苦完全污染。”巨兽抬起自己的双臂，向污浊的天空高声喊叫，“而她永远感受不到我的不舍，她永远察觉不到我的爱恋。”

“或许我会将对她的感情与仇恨永远埋在心灵的最深处，或许我会将失去她的恐惧与绝望当做冥河的毒水一饮而净。”巨兽的声音越来越大， 它的声音让黑雾中的亡灵全身战栗，歇斯底里，“但感情不会消失，仇恨不会消散，恐惧依旧拥抱，绝望永不褪去。她可以去享受她的正义与荣誉，而我将把这些痛苦与悲伤当成她留给我的纪念品，永远保存。”

黑云之中，光芒消散，天使被尸体啃食吸取，黑暗包围尸体，成为‘死亡’。

“菲特…”看着被黑色气息包围的金发女子重新站起来，奈叶的脸上充满了不忍与矛盾，“这，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的。”

“黑暗没有自己的意识，邪恶没自己的企图。”巨兽放下手臂，声音恢复了平静，“这里的力量，透过表层的自我欺骗和自我矛盾，同我的灵魂合为一体。”

“以死亡作为牢笼，以黑暗代替光明，她将永远不会离开我。”

“使我释怀的期望，即便其早已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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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同雕塑一起，景物退去了。

巨大的神殿被黑暗笼罩，黑暗的底部则是涌动的火焰。地板在岩浆上漂浮。白色的烟气在缝隙中缓缓散发，飘至奈叶周围。

天使与恶魔战斗的雕塑出现在奈叶的面前，带着同她一样眼神的半透明巨兽，出现在雕像的对面。

“原来已经扭曲了啊，我的希望…”奈叶低下头，轻轻地自言自语，“对她的感情，也已经在心底被扭曲了吗…”

“不论形态如何改变，无论命运怎样安排，我作为高町奈叶的身份并没有改变。我的希望，只会因我自身的感情所扭曲。”四周升起的白色烟雾伴随着巨兽的话语，不断变换，“在我的心底，开始厌恶冠冕堂皇的大义，开始憎恨奉献一切的高尚，开始摒弃坚持信仰的牺牲。即使这一切，我都不愿意承认。”

“…”低头沉默，人类形态的女子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中，充满光明。”双臂张开，巨兽在雕塑前扬起头，“所有的人都明白正义的道理，都明白坚强与不屈，都明白为了自由而奋斗。”

“但当这些正义汇聚在一起时，它们碰撞出来的，是斗争的火花，崩溃的巨响。”几块影像在雕塑上方出现，濒死的金发男子，跪倒在堕落前的褐发女人，在半空中徘徊的大天使，纷纷出现在不同的烟雾中“无法理解，无法信任，无法沟通，最终导向斗争，导向死亡，导向堕落，导向毁灭。”

“既然如此，我又为何继续坚持正义，我又为何继续保持高洁，我又为何继续维持理智。”双手捂着面庞，‘毁灭’的意识在人性的约束中挣扎，“我不抛弃我的希望，我不抛弃我的愿望，我不抛弃我的感情，但是不再使用正义的方法，不再使用冠冕的行为，不再使用自我奉献的方式。我将用我自己的方式，用痛苦的方式，用邪恶的方式，用毁灭的方式，来触摸我的希望，来完成我的愿望，来表达我的感情。”

“…”人类女子身体中的意识渐渐流入巨兽的影像，她的动作越来越少。她灵魂的天平，正在朝折磨倾斜。

“用自私的方式，留住我珍惜的人；用无情的方式，平息世间愚蠢的争斗；用罪恶的方式，挽回身边渐渐崩溃的事物。”巨大的灵魂双手垂下，痛苦地低语。她抬起头，紫色的亮光照射在屏幕上。屏幕中，充满战斗，充满厮杀，充满人性最后的挣扎，充满即将开始的折磨，“用其他所有的生命都无法承认的方式，挽救这一切。”

巨兽的形状，开始扭曲，渐渐变小，成为一个被黑暗笼罩的女子。、

创世的回忆，久远的溃败，高塔的复苏，人类的一生，无数杂乱的影像，无数混乱的记忆，无数毁灭的力量，从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中散发，汇入被黑暗污染的精神。

携带着黑暗的高町奈叶浮至雕塑上方，因为痛苦而蜷缩起来。末世的钟声在在大殿内回荡，火焰从地面之下窜出来，包裹人类伤痕累累的身体，黑暗从天顶上落下，拥抱神灵不断扭曲的精神。她白皙柔弱的身体，化为微粒，被火焰与黑暗重组。炽热的亮光同深邃的暗色犹如旋转的清风，在她的身体和灵魂周围盘旋。神灵的肉体，保持了人类的美丽外表。

褐色的发丝出现，生长到女性丰满的臀后。细腻的皮肤覆盖血肉，紫色的双眼嵌入头颅。原本纯洁的防护服，化为了污浊的暗紫色。红色的宝石出现在神灵的正上方，落入主人手中，变为旭日般升起的心灵。原本镶嵌在中心的美丽宝珠，成为了被鲜血浸透的颅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暗奈叶伸展躯体，火焰与黑暗被四射的气浪震向周围。她脚底的雕塑，亦被绞成碎片。缓缓落地，暗紫色的力量在她周围涌动，她的双目被光芒点亮。

“这愚昧的混乱，该是停止的时候了。”抬起头，黑暗奈叶望向空中悬浮的几片影像，低声说道，“…”

“嗯。”犹如黑暗本身，一个男人的出现打搅了大殿中央的女子。只见男子拉开自己的护额与面罩，露出黑色的头发与微皱的面孔，“没想到真的来晚了。”

“…”微微转身，面向男子，黑暗奈叶停顿了片刻，吐出一个单词，“为什么在这里，父亲…”

“还认得我啊，那么就不算太晚。”男子向前迈出一步，露出一丝微笑，“不过，还是一脸面对你敌人的表情啊。”

“或者说，‘只要你阻止我，我就会连你一起消灭’的表情。”又一次向前迈出脚步，男人收起微笑，闭目说道，“这么快被迷惑了吗。”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挡住了我走出这座房屋的道路。”

“因为今天的事情，在你出生之前，我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中目睹过了。”男子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或者说，我已经为这一天的到来，等待了26年。”

“我不明白。”女子的脸上被疑惑与不耐烦覆盖，“父亲是来找我叙旧的吗？”

“不，偏激一点来说，我是来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不可能被另一个世界送回你母亲的身边。”高町士郎看着女儿逐渐变化的脸庞，轻轻地摇了摇头，“顺便违背一个契约，来避免你未来，可能会走上的不归道路。”

“我的孩子，你被你自己的力量迷惑了。”摊开双手，高町士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邪恶不会欺骗你，黑暗也绝不会背叛你。但是，负面的能量，只能被负面的情绪吸引。你残存人性中的扭曲，被原本属于你的力量无限放大。”

说着，男子的目光旋转，望向大殿的一处角落，望向角落中，一个稀薄的人影，真正高町奈叶的影子，“你扭曲的一面，遮蔽了你原本的感情。从一开始，这些徘徊在你身边的力量就在渐渐地影响你。使你变得固执，使你的心底出现扭曲。”

“而现在，你用错误的执着抛弃了最后的善良。”用眼神指向角落中站着的透明人影，男子的声音渐渐提高，“这将使你走向与你希望相反的道路。”

“那么，父亲来到这里，是为了告知我所犯下的错误吗？”眼神没有变化，但是语气开始锐利，黑暗奈叶微微仰起头，“我过去的罪恶，我曾今的错误，我残留的扭曲，不用任何人来提醒。我信念的坚持，我拯救的希望，也不会停止。”

“如果这样会被世界称为邪恶，那么我就用邪恶的方式来完成。”

“你身上的力量，使你觉得这一切都可以接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或许在过去，这样的坚强是你不断前进的力量。但是现在，它们则是使你走上歧途的诱惑。”男子张开双手，提高声音，“它们使你不知不觉地接受了‘毁灭’的身份，它们使你不知不觉地继承了‘毁灭’的记忆。即使你来到这里的初珍，并不是为了找回上古时代被封印的力量，它们依旧使你不由自主地改变。”

“既然你知道我就是那个意识，为什么说我在扭曲，或许我只是正在回归正常。”眉头微微皱起，黑暗奈叶说道，“我为此而生，为此而战，为此被命运指引到这里。”

“我知道，你是这里的主人，但是，你也是我的宝贝女儿。”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高町士郎笑了，“你到达这里，可能的确是一种回归。不过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需要从黑暗中唤回人性的孩子，一个需要从迷茫中找回自我的孩子。”

“指出孩子的矛盾与错误，是一个爸爸的责任，即便这个爸爸是在孩子的错误中产生的。”露出温和的笑容，男子转向角落中的人影，“爸爸的告诫，已经淡忘了吗？妈妈的关怀，也是错误的吗？家人温和善良的笑容，也是充满邪恶的感情吗？”

“这个世界，充满混乱。但是只有真真充满爱的感情，混乱才会消失，和平才会降临，我们才会回到过去的幸福生活。即使那意味着需要去牺牲，需要去奉献。”看着墙角中的人影悲伤地低下头，高町士郎的脸庞挂上充满父爱的表情，“那么这种牺牲就不是没有意义的，这种牺牲是真正伟大的，才是指引一切希望的正确方向。”

“…”将头瞥向一边，黑暗奈叶保持了沉默。

“但是，善良从未获得结果。周围的人们，都抱着自己心中的坚持，抱着自己心中的信念，将视线投射在自己的爱上。争斗，并不是应为缺少爱恋，而是因为这个世界中有着太多互相矛盾的爱。就连我珍贵的人，也被她自己的爱带走，越过了冥河。”不远处，高町奈叶的稀薄人影，站在角落中，轻轻地开口，“抛弃了同我的约定，和我的坚持。”

“其实，你早已明白。但是你否定了你的看法，否定了你的本性。”温柔的父爱，在毁灭的神殿内缓缓飘散。黑暗奈叶身上的部分意识和力量，开始向着角落中的人影缓慢流去，“那个孩子，奉献了她的生命，为了缓解这个世界的斗争。保护更多的生命，当然也在保护你。”

“而她，也并没有违背她的誓言。”抬起头，望向大殿顶部，不断闪烁的战斗影像，高町士郎淡然地说道，“因为即便她已经越过了死亡的界限，但她的灵魂和肉体，无不依旧陪伴在你的身边。”

“只不过，用她自己的方式，继续保护着你。”迈开脚步，走向角落中的人影，高町士郎走过黑暗奈叶的身边时，也轻轻摸了摸神灵别过去的脑袋，“这样的人，你还会在心底中出现怨恨吗？你还会仇恨她所坚持的一切吗？你还会反感她信仰的正义吗？”

“但是，她的那个约定，到最后还是没有兑现。”抬起左手，透明人影的左手指上传来点滴银色的亮光，“为了她自己的坚持，让我等待的话语。”

“你错了，奈叶。”用手抚摸着女儿意识的脸颊，父亲的语气一如对待过去的孩童，“‘最后’从未到来，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只要你不放弃那份善良，真正的她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兑现她的诺言。”

“所以，不论过去犯下了多少过错，不管曾经染上了多少罪恶，你需要坚持的善良，依旧不能放弃。你选择相信的人，依旧不能憎恨。无论命运在你身上放上什么样的苦难，最开始的那份坚强与温柔，才是真正的你。”

捧着女儿的脸庞，略显苍老的父亲，温和地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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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活了深埋在人影中的某样东西，不远处黑暗奈叶的精神仿佛化作了奔腾的河流，意识的流动宛若横跨夜空的银河。灵魂的天平，从神灵向那个稀薄的人影急速倾斜。

火焰和黑暗再次跃入神殿，不过这次，它们服务的主人不在是人性的扭曲部分。向着‘毁灭’意识中崛起的善良，明亮和沉重的力量瞬间包围那个不断充实的人影。另一个肉体出现了，红栗色的及臀长发，紫色的明眸，完整健康的身体。洁白的防护服由火焰组曾，穿戴在细腻的身体上。没有了过去魔导器的支持，奈叶空着双手，站在地板上。

“够了！”不远处，‘毁灭’中人性的扭曲部分，黑暗高町奈叶，用手杖的底部敲打着地面，强制中断同人影的联系，皱着眉头，大声反驳，“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与悲伤之后，在看见了这么多死亡与斗争之后，我早已明白，善良与正义的坚持，是没有意义的！”

“我可以理解”‘毁灭’带有人性的意识，高町奈叶，垂着双手，静静地说道，“我心底的矛盾与扭曲，我知道。”

“你，是我心中的恐惧，是我心中的痛苦，是我心中的后悔，是我心中的憎恨。因为我的堕落，你出现了。因为我的力量，你强大了。因为我的犹豫，你分离了。”走向另一个自己，奈叶低声说道，“但这不意味着你的出现，就是正确的。这不意味着，你的出现，就是唯一的途径。”

“如果这样被称为邪恶，那么我就用邪恶的方式拯救世界。”穿着白色的防护服，高町奈叶对面前的自己说道，“但是这种邪恶，将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无辜的生命。即使，最后牺牲的只有我自己。”

“…”双手抱胸，高町士郎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女儿内心的争斗。

“…”闭上眼睛，穿戴着暗紫色防护服的女子长长叹出一口气，摆了摆手中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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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降临，回归的神灵使得整个世界开始战栗。

随着末世钟声的响起，天空中的战斗停止了。无比深邃的黑暗缠上两个神灵的肉体，将她们拖回地面，将她们带入毁灭神殿前的广场。

“…”被堕落的力量侵蚀到极点，八神疾风几乎失去的言语的能力。她痛苦地跪在地板上，奋力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黑暗的来源，广场中央，朝天的那座雕塑。

死神，菲特•泰斯特罗莎•哈拉温的尸体，非常平静地落在地面上，被黑暗缠绕，但是她丝毫没有反抗，只是非常安静地站立在地板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暗紫色，强烈的光芒从毁灭神殿的顶端冲天而起，向世界的顶端急速上升。光亮冲破云层， 在蔚蓝的天幕破开出一个乌黑的空洞。

转瞬之间，高塔顶端的毁灭神殿被纠缠的力量绞成了岩石与黑暗的碎片。

一黑一白两个女子从散开的烟雾中冲入半空，又落回广场。

“无法驱逐心中残存的软弱，人性中剩余的怯懦，就根本无法前进。”挥舞着长杖，身体被黑色防护服覆盖，‘毁灭’意识人性中的黑暗面，黑暗高町奈叶低沉地说道，“我将克服这一切，改变并挽救这个倾斜的世界。”

“被仇恨与憎恶蒙蔽了双眼，被扭曲与矛盾遮蔽了理性。抛弃了过去的不屈与坚强，丢弃了曾经的温柔与博爱，我无法看清楚希望的方向。”空着双手，‘毁灭’意识中的人性，高町奈叶，轻轻地自言自语，“但我会找回我的过去，重新捡起这些宝贵的情感。”

“然后，踏上我赎罪的道路。”抬起头，高町奈叶明亮的眼神，在这混沌的空间内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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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克莱德漂浮在半空中，对身边的高町士郎说道，“我说你这哪里是唱跑调了，这完全是唱到别的曲子里面去了啊。”

“不要这么苛刻嘛~虽然我的女儿非常懂事，但将其从神力的影响中劝回来，可是一件难度系数非常高的事情啊。”以匪夷所思的姿势站在一块垂直的岩壁上，高町士郎显得心有余悸，“好在封印在地狱底部的真正力量还未释放，不然这次谈心的成功几率基本为零啊。”

“我只看出来事情被你弄得更麻烦了…”扛着长剑摇摇头，堕落天使一脸无奈，“这该怎么办，一个变成了两个，继续拖下去说不定‘创造’的干涉就到了。那个时候，别说原来的计划，这里的一票人不被直接隔离封印就不错了。”

“可惜，现在那场战斗是她一个人的战斗，连我也是插不进去的。”高町士郎重新带上护额和面罩，对向堕落天使，“不过我相信她，一定能打破自身的矛盾。”

“是啊，我则祈祷‘创造’是个痴呆，等她们打完了还没反应过来~”摊开双手，克莱德显得极度无奈，“不过…”

“面对这群孩子们，我们只能祈祷了…”

T•b•c

烂剧情、渣文笔和错别字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