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冷飕飕 于 2012-7-10 19:19 编辑
最终回:dream knight(上)
尾张正子
“不错的风景。”尾张正子坐在巨墙上的栏杆上,眺望着白色巨塔周围的景色。一片荒原,天际与荒原的水平线上隐约可见连绵的山脉,近一点的地方则可见到不久前乘火车经过的废弃都市——舔食者的巢穴。现在天色稍暗,落下了一点小雨,但并不阻碍视力优秀的尾张正子观景。
巨墙的厚度非常宽,让魔女们能有空间在这里假设防御工事,现在尾张正子的身边到处都是忙碌着的被称为魔女的少女们。
“小心点,活人。从那里摔下去的话就直接上天堂了。”一名穿着破烂的黑军服、头戴着蒙面的三眼幻视仪的女人站在了她身后,那一红二绿的幻视仪眼睛在不断转动着。
“我们早已经死了,钓鱼人。”尾张正子从栏杆上回到了地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不。”被称作钓鱼人的女人摆手拒绝道,“虽然现在人手紧缺,但我可不会让活人来碰那些危险的东西——看那边那些笨蛋。”钓鱼人指了一个方向让尾张正子望去。不远处的地方,一辆小型运货车出了点意外,堆在上面的金属桶落下了几个,其中一个没有封实,里面的金黄色液体漏了出来,溅在了几个经过的少女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周围的人找来灭火器,围住了被烧着滚在地上的几人和金属桶灭起火来。
“现在来场大雨的话就能省下灭火器了。”钓鱼人收回了手,靠在了栏杆上。
“危险并不是不允许我帮忙的主要原因,不是吗?”
“对,不是——主要原因是,万一你出了这样的事,你就死掉了,但她们不会。”钓鱼人话刚落音,前面的灭火已经结束了,金属桶和地上的少女们身上的火已经被熄灭。被烧得焦黑的少女们在地上滚了好一会,终于缓缓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动了起来,而她们身上的烧伤,几乎是眨眼间的事。
但衣服是无法再生的,少女们身上几乎只剩布条,但她们本人和周围的人似乎习以为常了。
“你看,那些死不了的白痴活得太久了,细心什么的与她们无缘,和她们站在一起都有危险——说不准下一秒就被她们的马虎和粗心害死了。”
“你这说法,就像把你自己排除了在外一样,钓鱼人。”
“当然,我来到这个世界才几十年,我还清醒着呢,比地上这些白痴、地下那些巫婆可好多了。”钓鱼人笑了起来,尾张正子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她嘲笑同伴的意思。
“你没必要因为自己帮不上忙而焦急——我从虚眼那里听说了你的事。”钓鱼人将背在背上的枪拿了下来,递给尾张正子。
“很漂亮的枪,你自己改的?”尾张正子接过了枪,把玩了起来——全长150的狙击枪,枪托和枪身很稀奇的是木质,而且是有着漂亮螺纹的良木,枪管和零件倒是用了尾张正子也很熟悉的现在工艺材料,但瞄准镜用的竟然是近代的老古董,整把枪给尾张正子一种近代和现在时空交错的荒诞感。
“是我无聊时的乐趣——现在让我们玩个游戏吧,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见纵火犯和炸弹狂。”
“真的?”尾张正子惊喜道。
“先别高兴太早——如果输了,你必须无条件离开这里,我会让直升机送你到活人的暂居地。”
尾张正子的脸阴了下来,“这算是变相的赶客吗?”
“你知道吗?这里整座塔,只有你一个活人。”钓鱼人环顾四周,“这里是魔女塔。大围攻马上就要到来了,你应该回到你的同类身边去。”
——这里对你们活人而言,太危险了。
“把火里和尊王交出来,我马上离开。”
“不可能,她们两人对我们的防御工事贡献很大,我不能让本就捉襟见肘的人力变得更加紧张。”
“那我哪里也不去。”
“那么就用游戏决定吧——让我看看你对我们有没有用。拿起枪,照我说的去做。”钓鱼人扶住自己脸上的幻视仪,望向塔外,“11点钟方向,俯角43度,距离2500米,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尾张正子将狙击枪架在栏杆上,瞄准了钓鱼人指示的方向,“一棵枯树,一只在吃饭的丧尸。你要我射杀这只丧尸?”这个距离,再加上小雨,就算是训练有素的枪手也很难做到。
“不,不是射杀。我要你把他眼珠打爆,只能打眼珠。”
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任务了,简直就是刁难。
“不觉得这难度太高了吗?”尾张正子道。
“如果觉得不可能的话,就放弃吧,活人。”
尾张正子笑了起来,在瞄准了半分钟后,她扣下了扳机。
丧尸的眼珠被打爆了,因为用的是小口径的子弹,只是在腐烂的面部留下了个窟窿,并没有将整个头盖骨掀飞。
钓鱼人愣住了。
“怎样,我及格了吗?”尾张正子将弹壳退了出来,推膛再上弹。
“你是强化人吗?还是说我已经落后了,现在外面的世界都是你这种级别的?”
“我想在我死之前,靠谱的人体强化技术还不存在。”尾张正子道,“这里面有点小运气。”
钓鱼人叹气,“作为一个活人,你做得比想象中还要好,你赢了,你现在可以去见纵火犯和炸弹狂了。”接着她伸出了手,“还有,欢迎你加入鹰眼班,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狙击手加入我们。”
“你的意思是,刚才的都是测试?”尾张正子有种自己被玩了的感觉。
“虚眼对你很赏识,说你的枪械技术非常高——一开始我不相信,现在看来是我错了。”钓鱼人耸了耸肩,“分开你、纵火犯和炸弹狂的主意是她出的,让你来巨墙上也是她的主意,我只是按她的建议去做而已。”
那个拄着拐杖的盲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了尾张正子的脑海中。“看不见什么的……这不是紧紧地盯着我们吗?虚眼小姐。”尾张正子苦笑了起来。
尊王雅美
在塔里的实验室内,穿着白大褂的黑发女子将一个圆柱形、表面布满孔的东西放在了尊王雅美面前的桌子上。很拘谨地坐着的尊王雅美被这突然摔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吓了一跳,惊道:“怎、怎么了?”
“你连自己亲手做的东西都忘掉了?”黑发女子哀叹了起来,“而且偏偏是这种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是故意忘掉的吧!”她逼近尊王雅美,一手抓住尊王雅美的头顶揉了起来。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瑞奇陶芬小姐!”
“道歉一点用都没有啊,炸弹狂!现在最重要的是发挥你那破坏的天赋,把这个你当初做到一半的东西完成!”瑞奇陶芬拍了拍桌上的圆柱状事物,“虽然你失忆了,那炸弹个性也消失得一干二净,成为了无聊的人……但是,你的知识和技术还在吧,那毁灭性的艺术。”
“你的实验室和人员都已经准备好了,需要什么的话我也会想办法给你找来——只要能完成这东西。”
尊王雅美看着眼前的金属圆柱状物体,低下了头,“姐姐……不会同意我做这种东西的……”
“那个看起来就不像普通人的大姐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姐姐了……果然你被洗脑得很严重啊,炸弹狂。要不要我给你脑袋来几下,让你想起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瑞奇陶芬挽起了右手的衣袖,露出了自己的手臂——由工业高强度塑料和合金制成的黑色义肢,手部没有多余的材质包裹,活像一只骷髅爪。
“请不要这么做!”尊王雅美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头。
“你现在的样子真是难看死了……炸弹狂,完全不像我当初在巴比伦遇到的那个人称巴尔干火药桶的你啊。”瑞奇陶芬的手落在了尊王雅美的肩膀上,“你知道现在是很紧急的状况吧?很快这里就要大战了。你是我们很重要的战力,可不是计较太多的时候了。”
“你也不希望你的姐姐死掉吧。”这句话触动了尊王雅美。
“嗯……我知道了……我会做的。”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我们就到为你准备的实验室去……”瑞奇陶芬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一件奇怪的东西破墙而入,撞在了另一面墙上落了下来——一个身上布满奇怪金属块的少女,看起来就像穿着暴露的盔甲的女战士。
“你是想要我杀了你吗!马克羲!”瑞奇陶芬连看都没看落在地上的少女,直接朝外大吼道,“要测试你的盔甲就给我到塔外面去!不要在这里!”
“真是抱歉,只是出了一点点的意外,呵呵。”穿着白色西服的女子——马克羲从被砸出的洞走了进来,“但时间紧迫啊,没时间到外面实验了不是吗?这个‘世界‘,不是快要找我们寻仇了吗?”虽然说着危险的话,但马克羲的语调欢快,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
“快把你的东西拖出去!”瑞奇陶芬怒道。
“为什么瑞琪总是不能理解我的伟大杰作啊……”马克羲走向落在地上的少女,“只要这套亢奋盔甲完成了的话,再大的危机也能化于无形啊。”她蹲在少女面前,拍了拍少女的脸,“邓普希,还活着吗?”
“博士……”少女勉力抬起了头,“不行……完全承受不了持续供药……还要十年……才能……”话未说完,少女已经昏了过去。
“真令人空欢喜一场啊,难得我兴致来了制作出了三套原型,结果三套都没用吗?”马克羲将邓普希抱了起来,“这下最后一个助手也倒下了,实验已经无法继续了。”
“瑞奇陶芬小姐,她是……”紧张怕生的尊王雅美躲在了瑞奇陶芬身后,怯生生地看着马克羲。
“这是你的恶友兼导师,虽然你忘得一干二净就是了。”
“真过分啊,美美,虽然听说你脑袋上被开了个洞,但也不能忘掉我啊。”马克羲将邓普希扛在肩上,绕过瑞奇陶芬想去摸尊王雅美的头,却被躲开了。
虽然失去了以往的记忆,但尊王雅美的身体似乎还记住了一些东西——让她躲在了瑞奇陶芬身后,用害怕的眼神看着马克羲。
“哈哈,看样子记忆虽然没了,但身体还记得你用她做实验的恐惧呢。”瑞奇陶芬大笑了起来,并挥手赶马克羲,“这里没你的事了,快给我滚吧,科学怪人。”
“别那么绝情嘛瑞琪,对了,美美,要不我来帮忙重制台风炸弹吧?这样效率更高喔。”马克羲向尊王雅美招了招手。
“去祸害别人去!”瑞奇陶芬喝道。
“对不起,马克羲博士,请问一下……”这时,又一人通过洞进来了——是穿着白色修女服的女子,提着一个金属手提箱,腰间别着一把钢色的奇形怪状的日本刀——刀身上开了血槽,填进了导管和电线,刀鄂上是环状的变压器。
“古利赛。”瑞奇陶芬皱起了眉,“有何贵干,是汉克有什么要求吗?”
“不,这次是私事。”古利赛拍了拍金属手提箱,“马克羲博士,这套阿尔法型亢奋盔甲真的可以让我拿走吗?”
“随便吧,反正对我来说没有用处了。我事先说明,要是想用这套盔甲的话,你的血管可承受不了注射的兴奋剂的强度,会爆裂的。”马克羲耸了耸肩,然后望向古利赛腰间的刀,“还有那把电浆刀,纯钢打造,我连绝缘的安全措施都还没有做好喔。”
“已经足够了,那么我就此告辞了。”古利赛向三人鞠躬,转身离开。
“喂,把你那些危险的玩意交给汉克身边的疯子可不太妙啊,现在汉克可是忙得根本没闲暇管她了。”瑞奇陶芬道。
“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准她真的找到了一个能用得上的人,那就真的太好了。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还是这边重要:美美,考虑得如何呢?我可以帮你把台风炸弹的对人杀伤性增强到顶点喔,只要把小钢珠的内部注满……”
“不要擅自推销自己,你这变态科学家!”三人再次闹腾了起来。
火里火子
火是生命之源,是普罗米修斯在神手中偷走,赐予人类的祝福。火给予人类温暖,给予人类食物,给予人类力量和武器。
世界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火是神赐予我的礼物。
“那样的话,为什么我得在地下听人使唤,浪费神给予我的天赋……”火里火子一边使用着钻孔机,一边哀叹着。她现在正处于巨塔地下的地铁道。轨道已被拆开,换为防御工事,火里火子则在用钻孔机在地铁的墙壁上开洞,然后将露出金属线的导管塞进去塞进去。这些打通的洞通往地铁的通风管,而可控的金属线能冒出火花,将通风管内的布满的汽油引燃。
这是火里火子以前为某要塞的防御所设计的方案,如今用在了魔女塔上。
“那边的工程师!有埋怨的力气不如给我用在你的钻头上面去!”在她身后有个在摆弄电线的少女——虽然那将全身包裹得密密实实的铁桶装无法看出来,但声音确实是少女,铁桶头盔上的灯胆非常显眼。为了避免电线不小心冒火花导致通风管意外引燃,现在地铁道内全面关闸,连火苗都不能出现,只能使用携带手电筒或工地施工用电灯。
“我什么时候成为工程师了?如果我是工程师的话,那我就不需要干这些活,而是喝着茶看你们工作了吧?”火里火子环顾四周——穿着各式工作服的少女们都在忙碌着施工。
“眼睛瞎了的话那你就可以像虚眼小姐那样坐着工作——啊忘了,就你这人品和智商,根本做不了虚眼小姐的工作。”
“说话太伤人了,艾萨克工头。”
“那你想我说些什么?说些安慰你的话?让你怠工一下?现在这情况别开这种玩笑了!”艾萨克捡起地上的铲子对准了火里火子,“现在要的是建造金字塔的魄力!你,你,还有你们!现在都是奴隶!快给我干活!否则用电线抽你们!”
——果然这个组的人都是受虐狂,只有工头是虐待狂……火里火子看着周围默不作声的少女们叹了一口气。
火里火子,与工事组——俗称工蚁组——已经在暗不见光的地铁道下连续工作了36小时。也就是说,有一天半没见过阳光了。火里火子认为再这样下去的话,她们就要变成更下面的老巫婆们那样的穴居人了。
而且周围一直只有施工的轰鸣声,没有人说话,直到刚才为止火里火子已经有12小时没听过人声了,上一次还是吃饭的时候和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小孩子身形的少女说话——听少女的声音,说不准已经活了好久了。
火里火子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高山上的魔女铁笼和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天堂。
——不行,得找些话说。
“工头,说实话我很意外我被派到这里来。虽然能摆脱正子那恶魔的控制是很高兴啦,但你不觉得我和工蚁组相性不合吗?”
“为什么这么说。”艾萨克背对着火里火子,蹲在地上看地铁道的构造图。
“你想想啊,我的外号是纵火犯,顾名思义,我可是搞破坏的。但你们工蚁组可是以建设为主的,这魔女塔当年也是你们建造起来的吧?就那样让我肆意妄为吗?”
工头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推荐你过来的是虚眼小姐。当初我是以死来极力反对的——为什么非得让破坏二人组之一的纵火犯来做防御工事的设计师啊!我这样朝她怒吼反驳。”
——明明死不了为什么要用死来要挟啊。火里火子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因为很破坏气氛,她自认自己是个善言察色的少女。
“但是我还是出现在这里了。”
“因为这是命令。虚眼小姐说,这次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工头调整了一下头上的灯胆,让它发出更亮的光。“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类似b保险那样的东西,用你们日本人的话来说,就是玉碎吧?”
“那样的话,雅美的炸弹更有效吧?”火里火子想起了自己的恶友——听说她们三人被分开后,尊王雅美就被带到实验组——肢诊所去了。该不会被肢解了吧?火里火子不禁默默担心着恶友——虽然是虚情假意。
“炸弹狂的破坏性太强了,我们可不希望围剿刚开始塔就倒了。所以你的火是在最坏的处境中最好的选择了。”工头叹气,“至少塔的地基不会被烧掉,还能挡下那些虫子一样的丧尸。”
“但是,那个可不是用火就能挡下的东西啊。”
“那种怪物真的存在吗?工头。”火里火子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东西的尸体——一想到那种东西据说比舔食者、巨魔还要强数十倍,她就不禁打冷战,那可不是她们这些特殊型能对付的。
“只是一只都能让我们伤透脑筋……如果那个真的成群结队出现的话,就要做好陷落的准备了。”这个世界最坚固的建筑的建造者,说出了不吉利的话。
“陷落……”虽然工头这么说,但火里火子无法有实感——已经死过了一次,对死亡已经没有恐惧感了。而且,和尾张正子这些死后的普通人不同,她们这个群体本身,是无法再次死去的。
无法进入地狱和天堂,也许只能永生在炼狱中受难。“如果塔陷落了的话,我们会变成怎样?”火里火子思考着这个问题——死不了的她们,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还能怎样?”工头对火里火子这个问题不以为然,“善人上天堂,恶人下地狱,而我们……”
——我们就在炼狱永生受难。
巴麻美
“还是军用直升机坐着有安全感。”坐在副驾驶席的巴麻美正了正稍微歪掉的耳机,拔开被风吹乱的前发。
“嘿,这可是我改装过的阿帕奇,机翼两侧、机身底下各一把火神炮,还配备了4枚小型导弹,就算是对付一个营的敌人也无所畏惧。”操控着直升机的飞行员通过耳机和巴麻美对话——在直升机的轰鸣声和风声中,想对话的话就只能靠耳机了。
“如果面对的只有一个营的敌人就好了。”巴麻美将望远镜架在眼前,观察起直升机周围的情况。现在直升机在离魔女塔50公里远的地方盘旋着。巴麻美接到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侦查塔周围的情况,看有没有异常的状况发生,为了将侦察网做得密不透风,有同样的20架直升机在塔周围飞行着,还有20架轮班、15架备用。
“对了,把你身边的甜食魔女留在塔里好吗?她不像是一个能离开你生活下去的人。”飞行员问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侦察这种工作她只会碍事而已,而且无法魔女化的她现在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躲在我身后而已。”
“真无情呢。”
“人是不会珍惜到手了的东西的。”巴麻美回答道。
“但你看起来是那种谁抢你东西就杀了她的类型。”
“当然,玩得再烂的玩具也是我的,谁也不能拿走。”
飞行员的笑声透过耳机传进了巴麻美耳中。“作为新来的,你崩坏得比想象中还要快嘛,几乎快要刷新我这些年来看到的记录了。”
“你过奖了,和我那几个朋友比起来,我只是小角色而已。”
“那两个为了爱而疯狂的孩子?确实很有趣呢,比我当年看过最有趣的古利赛还要有意思。那两人已经成为一部分人平时最喜欢的谈资了,毕竟这么扭曲的爱实在难见啊,那些英国女特别兴奋呢。”
“真是八卦。”“这是爱的表现啊。”
“你们这些新时代来的孩子,总是经受不了太多的折磨呢,哪像我们这些在战乱年代死掉的尸骸,抵抗住精神污染好一阵子呢?”
“竟然摆起了前辈的架子……到头来抵抗越激烈,崩坏的后果不是更严重吗?”巴麻美对飞行员的语气感到不愉快。
“这倒是有道理,塔的大疯子古利赛就是鲜明的例子呢。”飞行员哈哈大笑起来,“到头来终归要落得个不人不鬼的样子的话,不如内心的野兽吧——这样的。顺便说一下,新塔长贞德可是支撑了几个世纪才放弃了的。”
“外表看不出来呢。”
“塔长可是什么都往自己心里藏住不让人知道的个性喔——就因为这样,最后才会被英国佬当作魔女被烧死了啊。”
“现在是要上历史课了吗?”巴麻美感到很可笑地笑了起来。
“喂,这可不是开玩笑!是在给后辈一点指导!你也不希望变成特别变态的疯子吧?”飞行员不经意地瞄了巴麻美脖子一眼,“说不定现在说已经太迟了——自残可是通往疯狂的第一部。”
“这就是有经验人士的经验吗?多谢了。”巴麻美特意在“有经验”上加重了语调。
“真是够明显的讽刺啊,枪手。”飞行员叹气,不再出声。
这样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几个小时,谁也没有再开口,两人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工作,直到一个通讯打断了沉默。
“所有昆虫请注意,所有昆虫请注意,马上在地标227*65集合,再重复一次……”
“看样子出了点状况了。”飞行员听了通讯后用同样频道回应道:“这里是蝗虫13,已受到命令,结束。”
“无论是什么事,至少比这沉闷的侦察工作好太多了。”巴麻美放下望远镜,靠在了椅背上抬头呼气——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实在太累人了。
“如果是糟糕的事的话,我宁愿飞上一整天什么事也不做……等等,地标227*65,不就是离塔有75公里的东南方吗?打开地图看看。”
巴麻美在口袋中掏出了16开本的昆虫组专用地图册,寻找起通讯所叙的地标。“这个地方……是海边吗?而且这地图画得真怪,为什么离海一定距离后都是黑色的?”
“是那里啊……我先问一个问题吧,枪手。地球是圆的吧?”
“这不是废话吗?”
“对,地球是圆的这个理论,对你们新时代的人来说是不值得惊讶的事吧?但在我那个年代,人们可都是相信天圆地方的。天空是一个半圆体,地面是一只巨大的龟的龟壳,它托着天空与一切生命,在虚空中行走——这就是我们那时代的巫师的说法。”
“然后下一个问题来了——你认为我们现在这个世界,是圆的吗?”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巴麻美听出了飞行员话中的意思,惊讶了起来,“这个世界,是天圆地方的吧?”
“难以置信吧?但这是事实,是我们在这里用了1000年终于发现的事实。这片黑色的地方,可以说是世界的尽头。”
“真是荒谬……这种不合理的东西,你让我怎么相信?”
“你的接受能力真差啊,明明连自己是死不了的怪物和变态这点倒能坦然接受。”飞行员耸了耸肩,“好了,现在该转向飞到目的地去了。”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聚集到那里去吗?”
“你觉得世界的尽头有什么?”飞行员再次反问道。
“死人的世界?”巴麻美想起了曾经看过的某部海盗片开玩笑道,而飞行员则是点了点头,“对了。”
“你在开玩笑吧?”
“这么烂的玩笑我才不开——那确确实实是死人的世界,准确来说是活死人们的世界,那些腐烂的丧尸、巨大的巨魔、还有恶心的舔食者之类的东西都是在那片海来到这边的。”
“抱歉,先让我歇息一下,让我有个接受的空间。”巴麻美扶住了额头,闭目皱眉。
“对你们这些新来的孩子而言,这可是最快乐的时候了。”飞行员笑道,“每天都会有新的惊喜等着你,哪像我们这些老人,早已经失去了一切的动力,什么都无所谓了。”
“正所谓心死了啊。”飞行员的笑声中带出了一丝苦涩和自嘲,但稍纵即逝,苦恼中的巴麻美并没有察觉到。
“好了,出发,目的地是227*65!”直升机向新的目的地飞去,在空中留下刺耳低沉的轰鸣声。
贞德
“嗯,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马上回塔顶,你就先继续处理一下现有的防御事务吧。至于昆虫组的拖延计划,尽量给于她们足够多的补给,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不能让那些东西推进太快……嗯,目前就这样,结束通话吧,这边快要到无信号地区了。”贞德结束通话后,将手机关掉了,在这漆黑的空间中,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不见,只有呼吸声和滴水的声音。
“是你的副官吗?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呢。”在贞德身边,一人陪伴在她身边。
“反正这些日子来出现的都是坏消息,我已经习惯了。”贞德笑道,紧紧握住了身边人的手,“倒是你跟我来没关系吗?你现在不但看不见,连维琪也不在身边。”
“黑暗并不是无目之人的弱点,在黑暗中,我比普通人更灵敏——所以你不用握得这么紧的。”被贞德握住手的少女虚眼如是道。
两人现在在比地铁还要下面的隧道中,这里没有铁轨,没有灯光,只能摸着墙壁前进。
“抱歉,我已经习惯了。我知道你真正的眼睛其实一直都在。但是,如果我不握紧你的手的话,感觉在黑暗中会迷失的是我。”贞德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那现在就请紧紧握住我的手吧,小姐。”
“明明平时一直叫我贞德的,为什么在私底下却用回以前那种生分的称呼呢?”贞德叹气并问道。
“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坚持而已,小姐请勿见怪。”
“你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若真是如此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小姐。”虚眼轻笑了起来,“这就证明小姐还有一些人类的影子,而不是无血无泪,心硬如铁的圣女贞德。”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爱莉——那时候的我现在甚至已经是历史人物,没必要再提了。”
“小姐,除了吉尔大人,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了……你说谎的样子只有我能识破。”虚眼的手摸上了走在前面的贞德脸上,“你说谎的时候,脸部的肌肉总是会绷得紧紧的,这样能轻松地做出各种表情,让你更有效地动员群众,煽动狂热的情绪……”
贞德将虚眼的双手抓在手中,“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些陈年旧事,艾瑟琳……你不是为了逃避我和过去,才连眼睛都毁了吗?”
“为什么呢……大概是,我觉得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吧?小姐,你觉得我们在失去变形的魔女这一重要战力后,还能像以前那样抵抗住狂潮吗?”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感觉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但是,这是无论结果如何,都要有人去做的事,我们魔女不做,谁来做?”贞德无力地笑了起来,“为了那些还没有做好准备上天堂或者下地狱的人们有时间认清自己,没有遗憾地消失。”
“就算做这种事,你也没有机会上天堂的。”
“但总得找点事做吧?反正我们是被诅咒的灵魂,在炼狱永远受难的话,至少……也要活得像个人类。”
“我就是喜欢你拼命装人类这点呢,小姐。”
两人不再说话,沉默地赶路。
“我们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贞德终于见到了一丝光亮,她拉着贞德走向那抹光亮,手撑在上面,用力往前一推。
昏黄的光芒让习惯了黑暗的贞德突感刺眼,但暖色的光并不是很刺眼,贞德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大型的圆形教堂,明明是基督教的教堂,这里却有着佛教、道教和伊斯兰教等教的雕像,各教派的道具和书籍也随便地堆在地面,成了一座小山。
“50年没下来,这里一点也没变。”贞德拍掉身上的灰尘,拉着虚眼向教堂深处走去。
“不,霉味变重了很多,那些大人们似乎一点打扫的意思都没有呢。”
“那些巫婆如果有打扫意识的话,就不会待在这种地方几百年不离开了。”贞德不屑道,她对这里的居住者们并没有多大好感。
“我们到了。”贞德停下了脚步,在她面前的,是一扇紧紧闭合着的巨大的铁门,上面有着无数三角眼睛的图案,是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们昏过去的诡异之门。
“是关着的,连那两位大人也还没有出来吗?”虚眼低声道。
虚眼所指的两人,是鹿目圆香和晓美焰。两人初到魔女塔,就被地下的魔女们传召,至今尚未出来。
“我倒是不担心那两人,就算巫婆们再可怕,我也不觉得能对那两人构成什么威胁……她们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强大了,甚至让我害怕。”贞德靠近铁门,开始猛捶起来,“开门!贤人们!现在不是开会的时候了!这回塔很可能真的要倒了!到那时候,你们想窝在地下也不行了!”
“这样做好吗?小姐,也不知道声音能不能传进去呢。”虚眼担心道。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开门啊贤人们!”贞德呐喊了好一阵子,终于有回应了——但是是在身后。
“退下,前圣人。”在那些杂物的小山阴影中,走出了一名穿着巫女服的少女,黑色的长发绑成了一条马尾,秀丽的面貌上有着一道斜劈开脸部的刀疤,表情波澜不惊。更令人注目的,是她背着的长度远超其身高的太刀。
“是你啊,邪马台的女王——卑弥呼,你不参加会议吗?”
“守夜鬼早已料到塔上的人会下来,所以让我在这里侯命,将一切会妨碍这次会议的人挡下来。”巫女卑弥呼拔出太刀,指向贞德,“这次的会议非常重要,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就算是你也一样,前圣人。”
“你们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知道现在塔的处境有多危险吗!这可不是和以往一样的防潮!”贞德怒道。
“那又如何。”卑弥呼冷道,“这是神给予我们的考验,你们必须自己克服。”
贞德感到自己的心都冷下去了,“你在开玩笑吧,巫女?这时候拿神出来当借口!”
“我说了,这是神的的考验。”卑弥呼依然这样回答。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之间的气氛越来越险恶。贞德的手已经摸在了别在腰间上的双手剑。
“小姐,请冷静下来,这样做毫无意义。”虚眼按住了贞德的手,“在这里打起来的话,你和卑弥呼小姐都无法全身而退——就算无法指望贤人们了,塔的人还需要你。”
“可恶……”贞德松开握剑的手,转身向出口走去,“继续待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这次的事我们下次再算账!贤人们!”贞德回头朝铁门大吼。
“感谢你的帮助,清目士。”卑弥呼收回了太刀,向虚眼鞠躬道。
“我现在不再是清目士了,卑弥呼小姐,看看我的眼睛,已经是无目士了。”虚眼指了指自己的眼部,开玩笑道。
“眼睛只是禁锢灵魂真正视线的枷锁,我能感觉到你比以前将一切看得更清楚了,清目士。”
“嗯,没有眼睛后反而看到了更多的东西,让我有点后悔了。”虚眼抚摸自己的眼皮,“那么,刚才的话其实不是开玩笑和借口吧?”
“最早接触‘她们‘的,不就是你吗?你早已经察觉到了吧?”
“我不是最早接触‘她们‘的,但是我大概是唯一一个发现的人吧。”虚眼回想起回到塔前的那些日子,不禁笑了起来,“想不到真的有神存在呢,让我大吃一惊。”
“清目士,你应该留下来,见证这一切。”卑弥呼说道。
这时,贞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要走了,艾瑟琳!”
“那么我就告辞了,卑弥呼小姐。”虚眼向卑弥呼稍一鞠躬,转身离开。
“拒绝吗,还是逃避……我们随时欢迎你加入,清目士。”卑弥呼再次遁入了黑暗中。
虚眼并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
117
“喂,这是怎么回事,军需长。”在塔下的兵营里,穿着非常奇怪的皮毛装,戴着角盔的少女长官对着几乎空了一半的军库,竭力忍住怒火问道。
“被昆虫们拿去拖延海那边的狂潮了,长官。”穿得像个舞女的军需长一边抽着烟枪,一边无精打采地回答道。
“重武器和火炮几乎全被拿走了……这样之后我们怎么打啊!要我们扛着冷兵器冲上去吗!”长官狠狠地拍着面前的军需箱——里面本来装有10枚小型导弹,但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了。
“恕我直言,长官——你一直以来不都是扛着斧头冲在最前面的吗?你没有使用过热兵器。”
“你以为所有士兵都和我一样啊!只使用冷兵器的人实在太少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长官——这一次的集结,貌似有不少有趣的家伙都像你一样不要命呢。”军需长翻阅着人员手册,“使用长锤的334号,使用流星锤的555号,还有使用薙刀的345号……挺多的,啊,还有这个,用长枪的117号。”
“117……是那个新继任者啊,我记得雷神盔甲也给了她的,现在大概已经被盔甲的动力压扁了吧,哈哈哈!”
“真是坏心眼呢,长官。”
“对付嚣张的小鬼,就该这样,特别是那头红发,张扬得让人烦躁啊。”长官离开军库,“我去看看那小鬼,军需长,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任何人随便乱用军需——特别是那几个拿子弹去打丧尸赌博那几个,要特别留意!”
“收到。”
长官向某一座临时搭起的士兵居住处走去,将挡住门口的布拉开,走了进去,“喂,新的117,需要我帮忙吗?来恳求我……吧……”长官得意洋洋的声音消失了,只是看着眼前的人。
“你好,长官,现在不需要帮忙。”少女身上穿着鲜红的金属盔甲,盔甲的裸露处能见到黑色的缓冲衬里。她背对着长官,用匕首将红色的马尾割了下来,再将头盔戴了上去。她转过身去,面对着长官敬礼。全封罩式的头盔的显示仪上画上了蓝色的骷髅头。
“你还真的穿上了啊……”长官感慨道。
“一开始确实有点难受,感觉身体快要被压爆了,但适应后就没什么了,现在甚至有种完全不想脱下来的舒适感。”
“转过身去,117号。”长官命令道。
“什么情况?长官。”117号转过身背对长官,无法看见她在做什么,只是感觉到她的手在自己背部捣弄着。
过了好一会后,长官才开口道:“很好,可以转过来了。”
117号能感觉到盔甲变得更轻盈了,连显示仪也变得更加清晰,声音接收器的噪音也减到了最小。“多谢长官的调整。”
“你该多谢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前一任。”长官看着面前红色的雷神盔甲,唏嘘不已,“想不到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dna如此契合的使用者,我还以为这东西要一辈子吃灰了。”
“前任?我的编号是续用其他人的吗?长官。”
“当然,要不你这种新兵只能排300以下的编号,要不是有虚眼小姐的推荐的话,这117号还轮不到你。”
“我能再问个问题吗,长官?”
“可以。”
“我的前任怎样了?”
“你的前任,喜欢上了一个人工智能,结果跑到其他地方,想找出延长电子零件寿命的方法,现在毫无音信已经4年了。”长官无奈道,“虽然是很强的战力,但脑子有问题啊。”
“确实匪夷所思,长官。”
“哦?你有资格说别人吗?117号。”长官不怀好意地围着117号踱步,“你和你的女人搞出来的事可是成为了不少人主要的娱乐呢,要说魔女最变态的三人的话,你、古利塞和约翰娜都跑不了。”
“约翰娜?”
“你前任的名字,但是在这里,我们一般都只用编号做称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长官拍了拍117号的肩膀,“你得把过去抛掉,真正地成为我们犬牙组的一份子。”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任何人,你只是117号,是魔女塔的剑,魔女塔的盾,明白了吗!”
“了解,长官——我是117号,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是,无论在过去、现在、将来,我都永远是117号。”117号将手放在胸前宣誓。
“很好,现在该介绍你的战友给你认识了,还要给你配备专用的武器,跟上来。”
“是。”两人离开了士兵居住处,只留下剪断的红发散落在地上。
古利塞
“哼哼哼……一只丧尸呆站着,两只丧尸在览食,三只丧尸结成队,为了找到好吃的……哼哼哼……”古利塞边哼着奇怪的歌谣,边在巨墙与塔之间的连接桥上行走,她刚从巨墙上回来,准备回到居住区。
“哼哼哼……一只丧尸……汉克!”古利塞发现了汉克,停止了唱歌,跑了过去。
和汉克在一起的,还有一名飞行员装扮的少女,不知道为何也戴着防毒面具。
“嘿嘿,有两个汉克,怎么办?那个才是真的?”古利塞指着两人笑道。
“恶修女……”飞行员装扮的少女见到古利塞后,向汉克说道,“关于各个暂居地和其他魔女据点的情况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转告给塔长吧,我要马上回去汇报了。”
“如果能带来援兵的话请一定要帮忙。”汉克道。
“现在全世界的魔女都莫名倒下了——在没有飞行魔女的情况下,你知道我们无法运多少人过来的。”
“听到你给我的情报后,援兵有多少没关系,哪怕是一个也好……只要能用得上的我们都要。”
“我会向那边提出的……那么我先走了。”飞行员少女迈步与古利塞擦肩而过,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还有,管好你的毒蛇,不要让她到处害人。”接着转身离开。
“看情况吧。”汉克低声道。
“汉克,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终于能插上话的古利塞问道。
“挺糟糕的消息,贞德大概会昏倒吧——看样子世界各地的尸群和怪物们都在朝一个目标移动,暂居地和据点周围的丧尸都消失了。”
“难道说,是这里?”古利塞开怀地笑了起来,“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不想被劈成两半的话,就不要让贞德听到你说的话。”汉克警告道。
“是,我会听汉克的话的!”
“如果你真的那么听话就好了。”汉克叹气道,“最近有人来投诉,说你到处出没,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让她们很担心。”
“我在准备一样礼物,放心吧,完全无害的!”
“总之,现在不要给我添太多的麻烦,知道了吗?”汉克摸了摸古利塞的头,然后离开。
“嗯,我会乖乖的!”古利塞向汉克挥手道别,向居住区方向走去。
走了十多分钟连接桥和天梯后,古利塞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栋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入口的圆柱形建筑。古利塞打开们,建筑里面漆黑不见光,外面的光线射进来,连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在哪里?大骑士。”古利塞走进家中,黑暗无法妨碍她的视线,很熟练地避过了地上绊脚的东西,打开了等。光线从上方落下,整个空间回到了光明中。是一个圆形的客厅,两侧有楼梯通往楼上,环形的沙发围住了一张大圆桌,上面摆满了装满一袋又一袋的生活垃圾。
“我在这里。”
古利塞听到声音在上方传来,抬头望去,只见穿着背心和短裤,戴着奇怪的铁头套的少女吊在吊灯上,做着引体向上。
“请不要用家具作健身器材。”古利塞拍了拍少女的脚,让她下来。少女做完最后一个引体向上,落在了古利塞面前。有着怪异的红色螺旋纹络和只开了一个洞透气和视物的怪头套即使是古利塞自己选的,也让人感觉发毛。“好可怕啊,这个面具。”
“这不是你给我的吗?修女。这样说不太好吧?”
“虽然很丑,但是要保护你还没痊愈的脑袋的话,这个是最适合的。”古利塞敲了敲少女的铁头套,哐哐作响。
“我已经恢复了,快带我去见公主。”少女摸了摸头套,“只要戴着这东西去见她就好了。”
“等等,还不是时候——你不希望公主被你吓死吧?”古利塞摇头道。
“那还要多久?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整天只能待在这里,连远远地看一眼公主都不可以!”少女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纤细的声音突然变得粗暴嘶哑,还伸出双手抓住了古利塞的肩膀。“我不想再等了!我要见公主!”
“好的,好的!冷静一下!”古利塞急忙安抚少女,“既然你这么急,再加上时间也不多了,那么就今天开始吧。你稍等一会。”古利塞走上2楼,带下了一把刀和一个金属手提箱——就是当初她在实验室带回来的东西。
“你的最终试炼在这里。”古利塞打开箱子,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一整套的蓝色骑士盔,红色的导管在盔甲内部露了出来,用途不明。一件稳固盔甲的骑士内衣,上面布满了电路。
“这是给我的盔甲?还有这把刀?”少女拿着电浆刀端详着,兴奋道。
“对,这是神给你的考验,只要你能穿上这套盔甲,不但可以完全治愈你的头部,还能给予你更强的力量——但是力量是有代价的,就是看你是否有资格穿上它。还有,穿上后就很难卸下来了。”古利塞问道,“怎样?你要现在穿上吗?”
“嗯,马上穿。”少女开始脱下身上的衣物,在古利塞面前毫无顾忌。
“头套留在最后才卸下来,先将骑士内衣穿上,再套上盔甲。”古利塞将骑士内衣递给少女,自己拿起了胸甲作准备,“这个非得要两个人协力才能穿上呢,和我那时的重盔甲差不多。”
少女麻利地套上了整件式的骑士内衣,“感觉麻麻的,上面有电。”
“当然有电,这是刺激药物循环系统。”
“刺激药物循环系统?”
“指的是你身上那件东西的作用,至于药物,来自这个上面的导管。”古利塞指了指盔甲上面的红色导管,“在穿盔甲前,先得把这些管子都插在你身上的主要神经处。这可会很痛的。”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痛楚了。”
“那么就站直身子,张开双手,双脚不要并拢得那么紧。”古利塞开始为少女穿上盔甲。
“那么我开始了,会有一点痛喔。”古利塞先将每件盔甲的导管插在了少女身上,少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红色导管在接上人体后,蓝色的液体进入了导管,再进入到少女体内。
在穿盔甲时,红色导管变得极具伸缩性,盔甲套上去后导管轻易缩进了盔甲内,没有一点线头露出来。
先是双脚,接着是小腿,然后大腿,再上是盔裙,胸甲,肩甲,臂甲,手甲……最后是头盔。
“把头套摘下来吧,你可以扔掉它了。”
少女将头套扔在了地上,让古利塞为自己戴上了头盔——标准的圣殿骑士十字桶盔。
“还没有结束——接下来,要开始在你身体内部真正灌注药物,就算忍不住想叫停,我也不会停下来的。”古利塞提醒道。
“正合我意。”少女淡然道,“快点结束这一切,让我去见公主吧。”
“如你所愿,那么……直接100%的注射吧。”
少女和盔甲都发出了声音——盔甲内想起了液体流动的声音,而少女则是呻吟了起来,“啊,啊啊……哈……唔……唔啊啊啊啊啊啊!”最后变成了咆哮,双膝跪地,抱头长啸了起来。
“很好,让我看看你能撑多久,大骑士。”古利塞站在一边看着少女,兴奋得表情都扭曲了。“你一定要熬过去啊,我最高的杰作,最棒的礼物!”
少女的痛苦持续着。
晓美焰
当通过那扇怪异的铁门,走进这个漆黑不见五指的空间的时候,晓美焰就感到了无数的目光在看着自己和鹿目圆香,这些视线就像黑暗一样环绕着她们。
“圆香。”晓美焰握住了身边的鹿目圆香的手。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鹿目圆香轻轻握了握晓美焰的手以作安抚,“现在,耐心等待一下吧。”
虽然无法看见任何东西,但晓美焰能通过手感觉到鹿目圆香的温度和触感,这让她安心了不少,沉默了下去,和鹿目圆香一起等待着下面的事。
在这里,无法感到时间的流逝,不仅仅是越来越清晰的呼吸声,连心跳声和血液流动的声音也逐渐能感觉到了,就像在真空的空间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出现了晓美焰和鹿目圆香以外的人的声音。“欢迎两位来到魔女的议会。”声音很大,就像回响在山谷中一般,这个空间大概比想象中要大,也许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
“请两位对环境的不友好而见谅——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光了,还望谅解。”声音继续回响着,“但是,如果我们之中有人希望和你们对话的话,将会亮起一盏油灯,让你们看清和你们说话的是谁。”
话刚落音,在晓美焰和鹿目圆香不远处就亮起了昏黄的光——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看不清相貌的少女拿着一盏油灯,和两人面对面。油灯的照明范围很小,但晓美焰还是凭借这一丝的光观察到了周围——一个圆形大剧场,一列列的座位在不远处围绕着她们,甚至排到了墙壁上。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能感到,这里除了人形,还存在着非人之物。
“我是本次议会的负责人,守夜鬼,很荣幸见到两位。”黑袍少女向两人鞠躬,“在会议开始之前,恳请你松开束缚,让会议中瘫痪的魔女们得到一丝喘息的空间。”守夜鬼朝鹿目圆香跪下,这话是对她说的。
“那不是束缚,是拯救她们的力量,为什么要拒绝?”鹿目圆香皱眉不解道。
“对一些魔女来说,绝望已经是空气一样的东西,一时之间无法抛弃。”守夜鬼回答道,“我不敢向你提出僭越的要求,但是至少是现在,请让她们在重压下喘息一会。”她双手伏地,完全跪在了鹿目圆香面前,“请你开恩,大人。”
面对守夜鬼近乎舍弃尊严的行为,鹿目圆香一语不发,哀伤地摇了摇头。
面对着长跪不起的守夜鬼,晓美焰向前走出了一步。
“焰。”
“你太不近人情了,圆香——至少给她们一个说话的自由吧。”接着晓美焰向守夜鬼说道:“我无法让你们在净化中完全恢复过来,但是我可以勉强让你们活动一阵子。”
言罢,晓美焰张开双手,眼睛发出了紫色的光,背部的结界翼展开,“在此,我把力量借给你们——所有的魔女!”
结界翼爆开,化作紫色的粒子向周围扩散。粒子在空间内彻底扩散后,本来安静的空间多出了大量诡异的声音,连地板都轻微颤动了起来。
“太感谢你了,我们的王。”守夜鬼就这样跪着向晓美焰道谢。
“我不是你们的王。”晓美焰神情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转身回到鹿目圆香身边。
“你这样做,还没恢复过来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焰。”鹿目圆香道。
“没事,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可以承受。”晓美焰擦掉了额头的冷汗,强打起精神来,“我必须给她们一个机会——和你交流的机会。”
“没有人可以说服我的。”
“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这样。”晓美焰环顾变得热闹起来的周围,“至少我给了她们机会。”
这时,在两人的后方,一样事物划过空气,带着风的尖啸声飞向鹿目圆香。守夜鬼就像弹簧一样突然跃起,绕至两人身后,朝来物发出了吼声:“勿——多拉!”吼声带有极强的力量,将来物吹飞,刺向了其他地方。
“是雷克耐的针,在她身边的人压制住她!”守夜鬼大声道,接着一阵沉闷的声音想起,似乎是什么东西也压扁了。
“雷克耐似乎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让她先安静下去吧,继续。”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回到了沉寂中。
“发生这样的事我很抱歉,似乎有些魔女的精神没有完全恢复。”守夜鬼向两人道歉道。
“我让你们恢复过来可不是让你们做这种事的,再发生一次……”晓美焰的眼睛再次发出紫光,向周围环视了一圈,“我就把你们的力量收回去的。”四周彻底静了下来,就像被下了强制执行的命令一样。
“请求你的宽恕,王。”
“继续。”晓美焰简短地回了句,不再说话。
守夜鬼站了起来,开始向周围发话,“所有一直清醒着的、已经清醒的魔女们,在经历了数千年的痛苦后,抉择的时刻到了——魔女的议会,开始!”
周围再次响起了声响,既有人声的交流,野兽的低吼,也有类似昆虫一样的声音在鸣叫着……也许有些是在通过不同的声波在交流着。
“很多声音……这里到底有多大。”晓美焰问守夜鬼。
“有罗马圆形剧场的规模——但是就算如此,座位还是不够。”
“因为体积的不同吗。为什么不使用灯火进行?”
“有些成员的形貌会令议会难以进行下去——而且这样能避免发言人被攻击,如果发言人希望的话,发言的时候可以点燃她身边的灯。”守夜鬼回答道。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鹿目圆香突然开口道,“你们不能以非人的身躯存在……那样实在太可怜了。”
“也许她们不是这样想的,大人……至少我不会。”
无数的低语声汇聚而成的喧哗声过了好久一段时间开始慢慢消失,直到恢复寂静。
“结束了吗?”晓美焰道。
“不,才刚刚开始,王。”守夜鬼从袖子中拿出了一盏很小的提灯,“接下来是发言的环节。如果是以往的议会的话,被传召人必须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守夜鬼将提灯交给了晓美焰,“但是如果是你们两位的话,可以拒绝你们不希望回答的问题,或者点着灯回答那个问题。”
“这样对你们可是很不利的,如果我们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呢?”
“那样的话,说明我们命该如此。”守夜鬼望向鹿目圆香,“一切以大人和王的意愿为主。”
“因为对我们来说,这不仅仅是议会——更是审判会。”
在黑暗的远处亮起了一点紫色的火焰——有人要发言了。“原谅我的粗暴,大人——为什么到现在你才出现在我们面前?当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毫无踪影,当我们已经不再需要你的时候偏偏出现,而且还带给我们巨大的危机?”
“圆香。”晓美焰转头望向鹿目圆香,但在黑暗中无法清楚地看到她的表情。
“把提灯给我,焰。”鹿目圆香接过了提灯,守夜鬼上前点着,亮起了接近粉色的柔和火焰。
“我能体会到你们这几千年来的痛苦,也明白我的出现不受欢迎,我的出现不合时宜……但是这不会妨碍我的决心,你们的痛苦必须结束,你们的灵魂必须得到解放。”鹿目圆香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无论怎样,我的净化是不会结束的。”
鹿目圆香的回答让周围再次响起轻微的骚乱声。
紫灯的发言人沉默了好一会,将火熄灭了,“无论怎样,至少我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谢谢,大人。”
接着,一束绿色的火焰在鹿目圆香和晓美焰两人视线的最高点升起,接着一阵低沉刺耳的轰鸣声响起,声音持续了一会便消失了。“大人,我是收割者的代言人薛普,她在问你:神已经抛弃了我们,为什么我们还需要你?”这次是一个成熟的女声传来。
鹿目圆香再次亮起灯,“不,神并没有抛弃任何人,她……只是来迟了。”
“太晚了,不是吗?大人。”绿色的火焰熄灭。
接着是红色的灯火在两人非常近的地方亮起,亮度让晓美焰勉强看得见发言人的体型——只有七八岁孩子体型的魔女。“大人,我们真的可以得到救赎吗?我们可以相信你吗?”
“请相信我,你们一定可以得到宁静的。”
“谢谢,大人。”红色的灯火熄灭,蓝色的火焰升起,又是一阵不属于人类的刺耳声,代言人再次发声。
“但是我们的力量变弱了,这个世界开始反噬我们,这里危在旦夕——如果这里倒下了,世界各处的暂留地和据点都将会相继沦陷。请告诉我,这是救赎吗?”
鹿目圆香这次并没有点灯,沉默了下去。在经过好几分钟后,蓝色的火焰开始渐渐消失,发言人似乎认为没有得到回答的希望了。在火焰快要消失的时候,晓美焰拿过了鹿目圆香手中的提灯,点亮了。
“这是否是救赎并不取决于我们,而是取决于你们。”晓美焰将提灯举起,对着黑暗的深处说话,“对你们来说,什么才是救赎?是绝望还是希望?是痛苦还是宁静?告诉我,你们的回答是什么?”
蓝色的火焰慢慢地消失了,全场寂静,在没有人提问。
“这问题对我们来说太残酷了,王——这些已经心死几千年的死人如何回答?”守夜鬼叹气道,“发言可以结束了,现在是投票的时候。”她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把枪,朝上方开了一枪,白色的信号弹飞向上空。
“无论如何,我希望大人还有王能尊重她们的选择——哪怕是抗拒的回答。”
“我会的。”晓美焰道。
“这个投票将会非常漫长,希望两位能保持耐心,直到得出所有结果为止。”守夜鬼张开双臂,“到了决定我们命运的时候了。”
传说中的牢骚
经过了二万五千年后,这个坑终于可以填了,本来想写完一次发出来的,因为种种原因,先发上半部出来好了……
……绝对不是因为玩质量效应玩得忘形没有写!我才没有一口气把123都玩了呢!
顺便说一句,玩完3后真的想哭了。
不说游戏的事了,这样会让大家看到我太不务正业,不干实事的。
总之,终于要结束了,下部出来后就真的结束了。
接下来的计划,毫无疑问要写N7!要写薛普姐的故事!还有黑岩的同人要填,还有魔炮要写!
……还真多啊……
就到这了,梦骑士(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