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看完第13话,我深深感觉到什么叫做“语死早”,什么叫做打脸{:4_353:}
我每次码字都要在心里默念:
这是平行世界这是平行世界这是平行世界这是平行世界这是平行世界这是平行世界这是平
行世界这是平行世界这是平行世界这是平行世界这是平行世界……
不然我写不下去!{:4_334:}
你们一定没想念过我!难得我外出还带笔和本久违地在纸上写文!{:4_354:}
11
宫永照在空太老板的女仆麻将馆打工的第二天,客人以成年人居多,都是为了一瞻高中联
赛冠军的风采而来,打完一场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他们都这么说:“能和冠军打满
半庄战的少女们真了不起,我们完全不行啊!”
空太老板忍不住放声嘲笑道:“喂喂,你们就只能打一打东风战吗?要像个爷们,打满半
庄战啊!”
“我们也想打完半庄战啊,你自个去试试看,能坚持到南风场,我再贴给你一万円!”
就在空太老板和顾客互相嘲笑的时候,三名少女盯了一会儿摆在门外的广告牌,终于下定
决心走进麻将馆,因为不太习惯女仆麻将馆的气氛,走路姿态有些忸怩。不过当她们看到
就坐在位于一楼中央的麻将桌前的宫永照,松了一口气,来到收银台,对空太老板问道:
“请问,只要付两千円,就可以和宫永照同学无限制打麻将吗?”
“哦哦,这不是女高中生吗,你们是想跟宫永选手打麻将吧,非常欢迎你们喔!”空太老
板很高兴,“只要你们打满半庄战还是正分的话,就可以继续打下去!”
“这里是六千円,我们申请和宫永照同学打麻将。”
空太老板乐得合不拢嘴:“好的,你们再等一会儿,那帮老爷们坚持不了多少,不出十分
钟就完事啦。”空太老板神机妙算,十分钟后东风场就结束了,一位男性顾客苦笑着离席
了,一名短发少女当即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宫永照抬起头,注意到短发少女,这是她在这里开始打工以来第一次遇见同龄的女孩子,
目光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短发少女忽然被盯了一下,原本就紧张的身体更加拘束起来,
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是夕阳丘高等中学三年级的丸山杏奈,听说宫永同学在这里打
工,于是就……想向你请教一下。”
宫永照当即像个女仆一样倾下上身:“我是东京私立白糸台高等学校三年级的宫永照,请
多指教。”
“是、是!”丸山杏奈不习惯地坐在椅子上,听着背后传来的同伴的小小的打气声,战战
兢兢地开始打麻将。
一小时后,夕阳丘高等中学的学生们全数败北,灵魂出窍,空太老板安慰她们道:“你们
已经很厉害了,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强多了,我们这边的客人很少有能打完半庄战的。”
丸山杏奈苦笑道:“我们也只是想知道全国水平究竟有多高,哎,千里山每年都是在和这
样可怕的人战斗的啊。”宫永照听到“千里山”三字,下意识抬起头,正好听到丸山杏奈
接下来的话:“难怪千里山的先锋会倒下——”另一名夕阳丘高等中学的学生注意到宫永
照向这里投射过来的视线,急忙拽了拽丸山杏奈的衣角。丸山杏奈猛然醒悟过来,惊出一
身冷汗,偷偷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宫永照,打了个哈哈掩饰刚才的失言后,急忙和同伴们落
荒而逃。
宫永照无言地望着她们奔逃远去的背影。空太老板也有些失落地看着那些正值青春年华的
少女们的背影,随即又振作起来,说不定还有新的女孩子们上门呢!
“哇哈哈,老板,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呜哇!”空太老板冷不防有人跟他说话,回头一看,是蒲原智美:“什么啊,原来是小
智美,你不是回长野了吗?“
“……我后天才回去啦,好不容易来小叔叔家,怎么也得玩上两三天再回去吧。”
“我看你只是不想做习题准备全国联考吧。”
“哇哈哈。”
但接下来的几天却再也没看到稍微有些名声的学校的麻将部成员登门造访了,连日来乐意
与宫永照同桌打麻将游戏的反倒都是一些业余爱好者。
“宫永小姐,要如何才能打好麻将啊,有没有秘诀啊?有的话就教教我吧!”“教我几招
,我也好欺负欺负人,哇哈哈!”“宫永小姐,肯赏脸和我合个影嘛?”那些普通的爱好
者们的笑脸和喧哗声让空太老板感到有些烦心,唉唉,如果他们都是十六七岁的靓丽少女
的话,那该多好啊!正感叹间,他瞥到门口有几个女高中生在门口逡巡,不时探望的方向
都落在宫永照的身上,不禁精神一振,刚要上前招呼,她们却又跟受惊的小鹿一样逃走了
。这让他纳闷不已,这是闹哪样?
空太老板正寻思间,那边厢宫永照又一次干净利落地结束东风场,一名大肚便便的秃顶大
叔一面苦笑着擦汗走过来,一面对空太老板说:“哎呀,宫永选手即使对我们这般普通人
也毫不留手,四局下来,都没能和一把,当烧鸡的滋味真不好受哇。”空太老板笑道:“
你也就周末才来搓几顿,哪能跟刚参加过全国高校联赛的选手比哪!”
秃顶大叔不太服气:“她还不是职业选手,不过是一名有点水平的高中生,真要和职业雀
士比,还差得远呢。”
“哈哈,你还真敢说,刚才是谁输给了还远远不如职业雀士的女高中生啊?”空太老板挠
了挠下巴上的胡茬说:“以我来看,她高中毕业后成为职业雀士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很多
现役的职业雀士当年在全国高校联赛上都拿过好成绩呢,比如那个小锻治健夜雀士。”
中年人刚要开口说话,空太老板眼尖,又瞄到三名十几来岁的少女正站在门口探看,彼此
之间还在争论着什么话题。他心道可不能错过机会,就兴冲冲上前招呼:“哟,几位小姐
,不进来玩几把吗?大名鼎鼎的全国高校联赛冠军宫永照选手也在里面,要和她打麻将,
现在可是个好机会!”不料她们却面露难色,慌忙推辞离开了,这让空太老板越发大惑不
解了。
秃顶大叔看到他一副纳闷的模样,笑道:“怎么,你居然想不通这点关窍?”空太老板翻
了个白眼:“知道就说,少卖关子。”秃顶大叔反而拿起架子,嘿嘿笑了起来:“这个还
真不告诉你,你呀,就在这里瞎转悠吧。”空太老板气得立即撸起衣袖:“去你的,不打
麻将的话就快滚,少来妨碍我做生意!”秃顶大叔当即大笑,就是不走。
时间转眼到了下午,两名女高中生出现在店门口,表情非常严肃,显然很紧张,动作有些
僵硬地迈进了店里。空太老板一眼就认出这两位少女来自北大阪地区传统强豪之一的北中
岛高校,近两年在冲击全国的路上都被千里山女子斩落马下,含恨收场。 他不禁面露喜色
,连续陪技巧拙劣的客人打麻将的宫永照已经感到无聊,围观的客人们也逐渐失去新鲜感
,而北中岛高校的现役选手应该能为他们注入新的兴奋点。比起业余爱好者,她们或许能
带来足可一观的比赛。
“老板,这是四千円,我们要和宫永照同学打麻将!”
空太老板笑开了花:“好,马上就轮到两位小姐了,请稍等!”
前锋横山香梨纱和中坚桥本静树在北中岛高校是排名第一第二的好手,自认水平不低,但
连续三年都输给千里山,难免感到窝囊,胸中暗藏了一股不平之气:如果她们的同伴再强
一些,综合实力强于千里山的话,那么进军全国的门票就会攥在她们的手里。她们一直以
来无缘与全国豪强交手,只能在屏幕上一窥全国各校的实力。而今宫永照突然来大阪打工
,让她们感到了意外之喜: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来证明她们的实力,证明她们并不比千里山
差,更甚至——
横山香梨纱和桥本静树紧张地盯着宫永照,自报家门后选定位置坐了下来。空太老板心道
有戏,干脆凑过去,聚精会神地观战起来。发现老板这么在意这场比赛,许多相熟的老客
方才望向宫永照所在的那一桌,认出了两名挑战者的身份,顿觉有戏可看,于是笑嘻嘻地
围了过去,小声议论、打赌起来,但都一无例外地压宫永照胜利。
横山香梨纱和桥本静树听到了周围的窃语声,大感不爽,瞪向宫永照的目光也变得不友善
了:一定要打倒你!宫永照平静无波,虽然对方来自从未听过名字的学校,但比起这两天
的业余爱好者,现役的麻将选手或许能稍微让她活动一下筋骨。
东风战过后,横山香梨纱和桥本静树面无血色地瘫坐在椅子上,围观的人们也颇为吃惊,
普通的业余爱好者在宫永照的手下输得一干二净是司空见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连相当
于千里山女子一线实力的在役选手居然也只能连连溃退,毫无回天之力。他们这才意识到
,宫永照的强大已经超出了普通人所能理解的范围。
“千里山这三年都是在和这样可怕的怪物作战吗?”横山香梨纱开始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
过来,喃喃自语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宫永照的身边,周围还聚集着许多人。“
曾经彻底封杀我的园城寺同学尚且不敌,而我却是这样的弱小——”她的双眸里不知不觉
溢满了泪花:“太不自量力了……我再也不想打麻将了。”
宫永照乍闻此言,惊愕地将目光转向横山香梨纱,心中又一次受到了强烈的撞击,怎么会
这样?她想对横山香梨纱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话,要对她做些什么,是要安慰
她,还是鼓励她,还是——她感到了一丝隐隐的苦恼。
桥本静树摇晃着站起来,抓住横山香梨纱的双肩,摇回她的神智:“快醒过来!你都说些
什么话啊!”横山香梨纱猛然惊醒,在桥本静树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两人默默向宫永照行
礼后就告辞了。
“明白了吧?”秃顶大叔对目睹这一切,从而恍然大悟,陷入沉默不语中的空太老板说:
“比起我们这些只是来玩玩的大人们,那些才十几岁,认真对待麻将运动,并以身为先发
选手而自豪的小女孩们的自尊心可经受不起打击,一旦认识到和别人的令人绝望的差距,
说不定就会一蹶不振了。何况宫永小姐前阵子还把千里山的先锋打到吐血了,大家都还记
得这件事,任谁都会对她感到畏惧吧?”
空太老板瞥向正木然而坐的宫永照,叹息道:“唉,我是懂了,难怪那些小女孩都不敢来
,算了,反正还是能从你们手里掏些钱,这也不亏。”
秃顶大叔一听这话,当即翻白眼:“你满脑子除了小女孩外就只有钱吗?虽然我们在社会
上滚打多年,脸皮比年轻人厚不少,可也架不住全场烧鸡啊。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自尊
心的。”
空太老板立刻嫌弃地摆摆手:“得啦得啦,你那点自尊心也不值几个钱。能赚一把就是一
把,哪用管那么多!”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凑过去,对照耳语道:“下手轻一
点,给客人留点面子,好歹让他们和一把。”
宫永照呆呆地看向空太老板,许久点了一下头。空太老板不放心,又嘱咐道:“不必做得
太明显,十来个客人里让一个和一把小的就成。”接着又对她叽叽咕咕了一阵子。宫永照
是来打工的,不是来比赛的,她想通了这节后倒也爽快地同意了。
第六日。
上午九时二十五分,宫永照和蒲原智美才刚迈入麻将馆的大门,就有一名职业女性迎了上
来,并递上名片:“宫永同学,你好,我是《周刊麻将TODAY》的田村,今日过来是想采
访宫永同学。”后面还跟着一个小胡子摄影师,手里举着装配有专业镜头的单反相机。空
太老板跟在后面,挤眉弄眼的样子仿佛在期望宫永照能够接受采访,蒲原智美真的很想跟
他说不必担心,宫永照同学会接受采访的啦,不必抛那么可怕的“媚眼”。
宫永照才刚开口,就听见后面传来了声音:“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是否宫永照同学打工的
地方?”这次是一个手握话筒的女性主持人,后面还跟着扛着摄影机的摄影记者。
“哇哈哈,消息果然传得很快啊。”
宫永照露出了微笑:“我就是宫永照,很高兴能接受你们的采访,有所不周到之处,还请
多多关照。”
“哇……哈……哈……”蒲原智美急忙擦了擦眼镜,刚才没眼花吧,宫永照居然露出了极为
端正的、灿烂的笑脸,好像是一名普通的正当美好青春年华的十八岁女高中生。呜哇啊,
太惊讶了,下颚收不回来了!
宫永照换上女仆装,摆出POSE任由记者随意拍照,笑容一瞬都不曾退去过。蒲原智美下
意识翻出手机,跟着记者拍了两张,给自己的好友们发出了短信,真想看看看到这些相片
的好友们的表情啊,哇哈哈。
“请问宫永同学为何会突然想起在大阪打工呢?”《周刊麻将TODAY》的田村记者在问了
几个不紧要的问题后,突然扔出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宫永照迟疑了一下,目光望向墙壁上的时钟,还有五分钟就到她的打工时间了,但是这个
问题对她很重要,是要实话实说,还是轻描淡写带过去呢?她想起了那一日园城寺夫人的
拒绝的眼神,轻吟着说道:“听说大阪有很多厉害的人,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参加全国大赛
,我想一面打工挣钱,一面找寻机会和那些从未谋面的人们交手,同时磨练我尚未成熟的
技艺和心性。”
“宫永同学真是谦虚,”记者们啧啧赞叹,又问道:“宫永同学今年已经是高三了,马上
就要从高中毕业,请问你将来会作何打算?参加全国联考,还是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就进入
职业雀士界?”
“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我需要时间谨慎地思考,这个问题还请暂且放在一边吧。马上就
是我的打工时间了,可否让我过去呢?”得到记者的配合,宫永照推开了门,开始了新的
一天的工作,无论何时都能在摄影机下展露出相当得体的举止。
哇哈哈,这就是摄影机面前的宫永照啊,应对相当得体而且敏锐,看来是由美和清澄的部
长多虑了,宫永照并不是一个不知道变通的人。蒲原智美想了想,好歹被清澄的部长拜托
过,就给宫永咲发短信吧。
宫永照坐定位置,一个小时就婊得十几名客人全数烧鸡,无语凝咽。就在终于知道自己有
几分尽量的群众郑重思考自己是否需要和之前的勇者一样奋不顾身上前尝试挑战魔王的时
候,一道人影闪了进来,相当明快甚至有点轻浮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响起:“哦呀,传闻
果然是真的呢!没想到会在大阪再次见到宫永同学,来自遥远的南大阪的姬松高校三年级
的爱宕洋榎闪亮登场是也~~”
全场同时发出喧哗的欢呼声:“爱宕洋榎!姬松高校的ACE啊!她可是面对宫永照、宫永
咲姐妹和神代小莳也不落于下风的强手,这下有好戏看了!”开始有人笑着朝爱宕洋榎高
呼:“全大阪的荣誉就交给你啦,爱宕洋榎选手!”
田村记者和大阪电视台的记者同时拽住负责摄影的人:“这是绝佳的新闻素材,一定要拍
好了!”摄影记者们已经各就各位,将镜头对准了爱宕洋榎。
“这么可怕的重担,刚刚退役准备全国联考的我可担当不起呀!”爱宕洋榎笑了起来,一
如既往活力满满轻快地走到宫永照所在的麻将桌前,举起手打招呼:“哟,好久不见,初
次看到你穿女仆服,感觉还真是新鲜哪。我是不是也要穿上女仆服和你比一场呢~”
宫永照轻轻点头回应:“很高兴见到你,爱宕同学。”
“姐姐,要和宫永同学打麻将需要先交钱啊。”跟随着爱宕洋榎进来的爱宕绢惠急忙掏出
钱包,想了想又回头问一同过来的麻将部同伴末原恭子、上重漫和真濑由子:“你们也要
参加吗?”
末原恭子双手抱肩:“我就不必了。”真濑由子也摆手说不要,上重漫便打算跟着附议,
不料末原恭子的话让她陷入了绝望:“不过小漫需要参加。”
爱宕洋榎笑了起来:“恭子不上吗?”
“不用了。”
“什么嘛,莫非是连续跟魔物打麻将打出了心理阴影不成?”
末原恭子立时皱紧眉头,抿了抿嘴,却没有接话。爱宕洋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拍了拍
她的肩膀说:“算啦,反正都高三了,再不备考就来不及了。哎,趁这个最后的机会好好
玩一场吧。是吧,宫永同学?”
“我也很期待和你的较量。”
伴随着宫永照的话音,爱宕洋榎坐在她的对面,上重漫和另一名普通的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也跟着坐在空位置上,坐在东风的宫永照按下按钮,骰子开始高速转动起来。配牌完毕时
,爱宕洋榎就立直了,看客里有人惊呼:“双立直!这是进攻的节奏啊!”
“切,没能一发自摸,真是可惜啦!”很快,爱宕洋榎的悻悻然话语反而让众人兴奋的心
回落到正常水平上。
随着战局的推进,有人发出了叹息:“看来又要是宫永照完胜了。”
“别这么说啊,那可是姬松的ACE,今年的个人赛上对上宫永照选手不也拿到了分数吗?”
“啊啊,那可不一样,当时可是有神代小莳和宫永咲在,爱宕洋榎只是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吧。”
爱宕洋榎摸进五万,耳朵动了动:“喂喂,你们说话不能小一点声吗,我都听到了喔~未
免也太小瞧我了吧!这样的话,我干脆和宫永同学你打满一庄!”说着,她的右手直接指
向了对面正专心看牌池的宫永照。
众人大哗,没听错吧,爱宕洋榎居然要和宫永照打满一庄!
“我没有意见。”宫永照的回答让众人更加兴奋了,唯独两边的上重漫和年轻人一脸铁青
,本以为只要撑过半庄战即可,谁知道爱宕洋榎横生枝节,愣是把半庄战拖进了一庄。
“爱宕洋榎选手没问题吗?不是一时冲动所说的话吗?”大家这样纷纷议论,空太老板也
哭笑不得,如果让爱宕洋榎打满一庄,他能赚的钱就少了很多。毕竟打飞一个普通人和打
飞一个训练有素的麻将预备役选手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完全不在同一个等级上,而且打满
一庄所需要的时间更为惊人,就算是宫永照也会感到吃力吧。
“哇哈哈,大概是因为时间越长,牌局成绩对稳定性输出的选手更有利吧。爱宕同学的成
绩很稳定,很擅长调节心理平衡,耐力相当不错,如果时间再多一些,确实有可能从照同
学手里拿到分数呢!”
“智美是这么看的吗?我看不行。呶,”空太老板的下巴对向正一脸郁闷的二十几岁的年
轻人,“我知道他,那家伙虽然从中学就开始打麻将了,但水平一直上不去,从来都是坐
板凳的。我很怀疑他能否撑下去,说不定他是最快被飞掉的。”
“哇哈哈,谁叫老板你规定分数归零就必须退场呢。”
“其实我也想看一场精彩的比赛啊,好歹我也是大阪人啊,无论谁也好,我也希望能有谁
让宫永选手吃个瘪——”
“老板,照同学可是在为你打工啊,我要告状咯。”蒲原智美虽然口上这么说,表情却不
是很在意。
此时有个女孩子凑了过来:“请问,我可否参加这场比试呢?”
空太老板和蒲原智美同时回头,看到一个剪着利落俏皮短发的女孩站在面前,笑容特别可
爱,都觉得很眼熟,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是谁来着。忽然有人注意到这里,拽了拽身边的
同伴,叫了起来:“喂喂,那个是不是三箇牧的荒川憩同学啊?”
听到那道叫声,空太老板立刻拍手道:“原来是荒川同学啊,你也听说俺们店的事啦?”
“嗯,我觉得很有趣,就过来咯。”荒川憩笑着看向如今已经成为焦点的那一桌,说:“
有些遗憾呢,我的朋友们都在全国各地,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大阪,麻将部里的伙伴们也出
去度假了,我只好一个人来了。”
“喔喔,等等啊,我去跟他吱一声。他若愿意,就让荒川同学顶替他打。”
“拜托你啦,这是两千円,老板请收下。”
听到有人愿意取代他继续打这场麻将,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但好好掂量了自己的斤两后,
就站了起来,向荒川憩点点头,退到一边继续观战。上重漫看着荒川憩坐下,向其他人打
招呼,不禁泫然欲泣,就没有人代替她吗?
“你们好啊,我是三箇牧二年级的荒川憩,请多指教。”
“哦哦,你也来啦。”爱宕洋榎笑着说,“没想到还会在这里遇见你啊,这都多亏了宫永
同学呢!说起现在的宫永同学,还真是个超级显眼的大磁石呢,这样下去就会把全大阪的
打麻将的高中生都吸引过来吧。”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呢。”荒川憩笑着看了看如今垫底的分数,合掌说:“看样子这一
次也会打得很辛苦,要努力了。”
大家都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她们打麻将,从荒川憩加入战局以来,牌局的精彩程度已不是刚
才可比,彼此之间的合纵连横、明争暗斗都迅速白热化起来,更让人啧啧称叹的是宫永照
一改过去的风格,居然借上重漫之手狠狠打击了爱宕洋榎,令得后者一下子失去了13200
分。上重漫郁闷地看向下家的学姐爱宕洋榎,再看向一旁观战的末原恭子,发现后者完全
没有注意到自己,叹了一口气,真希望能快点结束。
爱宕洋榎沉思了一会儿,扬扬眉毛,撸起衣袖一直卷到肩膀上,拍拍桌子,气愤地扔出相
对安全的八筒并嚷道:“喂,对家的,这不是你的风格吧。许久不见你的变化还真是大,
别不是被妹妹带坏了吧?”
宫永照面不改色地回望爱宕洋榎的双眼:“我只是试试看。”
“好啦好啦,别吵架了。爱宕前辈可以在下一把夺回失去的分数嘛,现在才南三局呢。”
荒川憩一面劝架,一面将摸进的白板放进牌池里。
“阿拉拉,不是,我可没生气喔 。”爱宕洋榎摆摆手说:“只是单纯的感到别扭。”
荒川憩只能用苦笑回应。
别扭?宫永照低着头看向自己的牌,做出不符合自己的风格的事情,让别人是这样不习惯
吗?
胶着的战况终于勉强进入西风场第一局第五巡,爱宕洋榎率先自摸:“和啦,各家交出
3000分!”
“嗷嗷!”围观的人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牌局一直延续到暮色四垂才进入尾声,以宫永照的和牌、领先第二名3万分作为终结。四
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活动身体后站了起来,互相道声辛苦,大家不约而同鼓起掌来。记者
们也很兴奋,今天的报道应该会获得不错的反响,说不定真如爱宕洋榎所说,短短几天内
这件麻将馆将会聚集全大阪的高中生选手,再现不亚于高校县大会的盛况。
爱宕洋榎笑着向他们挥手,然后回头对宫永照说:“你没在那个时候打飞小漫,反而算计
了我一把,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嘛,不管怎么说,能够继续打下去,我也很开心呢,
后会有期啦。”
“请走好。”宫永照像个标准的女仆一样送客。
爱宕洋榎和荒川憩打过招呼,向他们挥挥手后,拉着妹妹和同伴们一起走了。
记者们今日收集到绝佳的素材,兴奋不已,和他们打声招呼后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客人们
也渐渐四散。荒川憩看到四周附近无人,便对宫永照说:“宫永前辈,你是在等着什么人
吧?”宫永照正准备回更衣室,听到荒川憩的话,回过头:“看得出来吗?”
“嗯,因为你总是在打麻将的时候看向门外嘛。”荒川憩笑着看向门外,“看来今天没有
你想见到的人呢。虽然不知道宫永前辈来大阪所为何事,不过我希望前辈能在大阪有个愉
快的回忆。”
“嗯,大阪人都很热情好客,我很开心。”
“那就太好了,我有空也会来看看,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荒川憩轻快地向大门走去,
很快就消失了。
蒲原智美挠挠头:“真没想到会被看破,照同学你果然很容易看透哇。”
“如果被人看出意图,我就会见不到千里山的人吗?”
“哇哈哈,我想还不至于哟,毕竟也不是任何人都熟悉照同学的。等新闻在电视上播出,
过两天千里山的人就会出现了吧。不要太着急,安心等待吧。”蒲原智美拍拍宫永照的肩
膀,这样说道。
翌日上午,大阪电视台的节目早间趣闻播放了宫永照在大阪一家麻将馆打工的消息,空太
老板的女仆麻将馆当即声名大噪,慕名而来的客人络绎不绝。似乎受到爱宕洋榎和荒川憩
等人的鼓舞,现役高中麻将部部员们的身影也陡然增多起来,她们不约而同、郑重其事地
穿上校服前来挑战。空太老板看到财源滚滚而来,这下心花怒放,宫永照果然是一块超大
磁石,不但能吸引普通的客人,连现役的中学生们都吸引了过来,他相信不出几日,全大
阪的中学生们都会闻风而来,到时候就可以饱览各个学校的学生们的风姿了,甚至说不定
还会看到在大阪闻名遐迩的精英选手们。
宫永照每次接待客人,看到的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心里也不禁升起一丝淡淡的失落,想要
见到千里山的人似乎还要花上许多时间。蒲原智美安慰她道:“千里山太有名了,她们在
大阪相当于白糸台在东京的地位,她们恐怕需要时间来慎重对待挑战你这件事吧。姬松来
过一回,再加上大阪那么多高校的人都挑战过你,千里山身为北大阪的领头羊,不可能置
身事外。由美都这么说了,绝对不会有错。”
宫永照向她颔首道谢。
“可惜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不能看到千里山的人长什么样子了。”
“不必担心,我一个人已经足矣。多谢你这些天的陪伴。”
看到宫永照的眼睛既平静又坚定,蒲原智美笑道:“我会转告她们你在大阪过得很好,哇
哈哈。”
“嗯,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