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大修第十章~~~李沉石是谁捏？穆颜的那句“鸡鸣”又是指的什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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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卧室的窗帘忘了拉上，这是二十四楼，不怕被人看到。

被子不知何时被卷落在地，我沉沦在深蓝色的床单上，就像一尾妖异的水草，紧紧的缠绕在凌莫的身体上。淋漓的汗水，湿滑的体液，干渴到喉咙发烧，那人的指依旧在我体内纵情驰骋，我却已叫不出声来。

仲冬之末，东方未明。随着凌莫双指重重的一击，直直的按在我甬道内的凸起上，我曲起伏在她后肩上的手指，狠狠的划下道道抓痕。我听到自己喑哑的破碎呻吟，眼前的一切突然扭曲变样，模糊之间只看到白白茫茫的一片，如同初晨的微弱暖阳升起。

“凌莫，我听到鸡鸣声了。”耳畔一声轰鸣然后归于沉寂。我感到身上的重量一轻，那人已经躺回一旁，拉起被子，将自己裹起，把我圈在在她怀里。

“鸡鸣？这是二十四楼，而且天还没亮。”凌莫微哂，撇过头看了一眼床头电子钟，又抬手轻轻抹去我被汗黏在额间的碎发，闭上了眼。“还可以再睡一个小时。”

我不再说话，乖乖的伏在她的颈窝里，潜伏了一晚的疲惫终于伺机而动。

事实证明，这种见缝插针的短暂补眠只会引起反效果。现在，我支撑着昏沉发软的身子，无心应付凌睿关切的眼神。找出装在密封罐里的深度烘焙咖啡粉，掂量着两人喝的分量，舀进玻璃煮壶中。自从我得知凌莫患过急性胃溃疡之后，这个咖啡机已经放在流理台上接了大半年的灰。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还是派上了用场。

“小睿，不要再磨时间了，快点把早餐吃完。”我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都乐橙汁放在凌睿手边，接着解下围裙说道：“这个带去学校喝。今天要小程司机送你去学校，他现在应该就在楼下了。”

“小姨呢？”凌睿闷闷的问。

我瞬间意识过来。原来这孩子今早磨磨蹭蹭的，是想等凌莫下来，然后亲口对她说“生日快乐”。

“她不下来，你为什么不主动上去呢？”我笑着回答。

“可是…”凌睿很少踏入主卧，他有着同龄人不会顾及的礼貌。

在我和凌莫起床后，卧室已经被我整理干净，应该不会留有对祖国花朵产生不良影响的蛛丝马迹。所以我很放心鼓励凌睿上去，进门前先敲门示意之类的细节自然不需多我说。五分钟后，凌睿带着灿烂到诡异的笑容，轻快的下楼来。

“穆姐姐，我上学去了~”凌睿背起书包，眼睛放精光的和我打了招呼，便出了门。

上楼，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绒面小袋，径直走向衣帽间。凌莫仍穿着睡衣，纤长的手指掠过一件件衣物，似乎为今天穿什么拿不定主意。安静的走上前去，我从衬衫柜里取出一件纯白底的斜暗纹法式女衬衫，递给了她。

“你和凌睿说了什么，他高兴成那样。”我随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达成了一笔…交易。”凌莫说完弯起嘴角，接着好整以暇的望着我。“颜儿，你要为我更衣么？”

我有些局促，要为她穿上这件衬衫，必须先脱掉她身上的睡衣。衣帽间的灯光极其明亮，自然不比冬日清晨的昏暗卧房。脸上热热的火烧，我拿着衬衣有些为难。

看着我这幅样子，凌莫似乎觉得目的已经达到。背对着我，缓缓的脱去深蓝色的吊带睡裙。白皙的肩背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全都是纵横交错分布着的…抓痕。

“凌莫…”一不小心脱口而出，此刻的我恨不得地上裂个缝钻进去。

凌莫穿好内衣，转身看着呆立在旁的我，不以为意的拿走我手上的衬衫套在身上，慢条斯理的扣起来。当她扣好最后的一粒，我才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到常态。

“这次可看仔细了？”那人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嗯？”

“暧昧抓痕应该出现的正确地点。”凌莫已经套上了修身西裤，侧脸上的抓痕仅剩一丝淡淡的红印。我心中的疑惑更甚，是谁可以让凌莫心甘情愿的抓伤面门？我深深的望向背对着我的那个人。

曾经以为只有男士才能体现的衬衫款式，穿在凌莫身上却不违和反倒相得益彰。凌莫比一般女性略宽的肩膀，永远挺直的腰背，衣架子般的高挑身材，全然衬出了法衫的典雅高贵。

“颜儿，来帮我选一个。”凌莫拉开衣帽间正中的那个展示柜第一层，各式的袖扣安放在横竖隔断的方格中。看着那些镶钻，玛瑙，珍珠…的华丽袖扣，不一而足，我悄悄的握紧放在身后的左手。

凌莫见我没有反应，侧头用眼神询问。我望着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眸，下了决心，伸手将她拉到穿衣镜前。低头，将左手里备好的小物什熟练的穿入衬衫扣眼，戴好。波旁王朝样式的鸢尾花状纯银袖扣，线条曲线简洁大气。配上厚质地的纯白衬衫，有种含蓄的低调感。

我一直没有抬头看她，直到将两边的袖扣都戴好，才起身。

“凌莫，生日快乐！”我凑近她耳畔，柔柔的说道，声音低的只有她能听见。

那人顺势将我一把搂紧在怀，我的脸枕在她肩头，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昨天下午就是去买这个的么？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卡？”我感到她的唇擦过额头，轻推了她一把，却被抱得更紧。

“送人礼物，自己付出才更显诚意不是么？”当然这种诚意是有代价的，那对放在凌莫饰品里毫不显眼的银质袖扣，也去了我近两个月的工资。

凌莫的唇滑过我的鼻梁，接着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直直的看着我：“除了诚意…还有别的么？”浅色的瞳仁似乎散发着魔力，诱导我说出心里的话。

除了诚意之外……的确别有他意。我只希望那一天到来之时，你偶尔睹物能想起曾经出现在你人生之中的一个过客。同时，我也希望在离开前，能多点对彼此的美好记忆。

这些我自然不会说出口，只是将自己埋入那人的胸口，静静听着她平缓有力的心跳。凌莫也没有追问，轻抚着我的头发。一时间，衣帽间内弥漫着沉默的宁静。

当我靠在她温暖的怀里，舒服的快要睡着时。凌莫低沉的声线如同天外来音般响起，飘渺的不似人语：“可惜…时间不多了呢。”我被这话语的冰冷瞬间惊醒。

“什么不多了？”这样想着也就直接冲口而出。

“我是说…你的上班时间不多了。”凌莫放开了我，右手指尖抚上了袖扣摩挲着，笑的一脸温和。

我已经换好了衣服，将简易的鸡蛋蔬菜三明治用食品袋装好，把煮好的咖啡分别倒入两个保温杯内。准备好一切，就等凌莫弄好，一起下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分钟后凌莫姗姗来迟，冷着脸从我身边走过。一个人的情绪前后转换的如此之快。

“走吧，我送你去学校。”尾音干脆，不容拒绝。

“你有事吧，不用送我了。”凌莫的唇角紧抿，这是她强忍气焰时的习惯性小动作。我看她右手紧捏着手机，猜测刚才的十分钟内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凌莫没有再说话，我们并肩走进电梯，然后我按下了一楼按键。

“这是今天的早餐。”我将手中的一个袋子递给凌莫，“先吃三明治，再喝咖啡。”

凌莫抬手，却握住我伸出去的手腕，同时电梯叮咚一声到达一层。

“凌莫，我要上班。”我略微使力挣脱，无奈那人握得更紧，直到电梯门再次合上，往车库下落。

被迫坐上副驾驶座，凌莫发动了引擎。我悄悄用余光打量着她，看着那抿成一线的薄唇，变味的霸道近乎于执拗的任性。放松疲惫的身体靠向座椅，我的视线转向窗外流逝的风景。

“颜儿，我在开车。你用手机看一下今天各大报纸的电子版，省内新闻版面。”

我从昏昏欲睡中回过神，拿出手机先点开了晚报的页面，然后是晨报，商报，最后是都市报…我看到版面标题栏里有这么一篇“新建楼盘夜晚抢工，工人坠地一死一伤”，只觉得心头一惊，迅速点开…导语写着：楼盘位于博海市东北侧的卫星城，而开发商是凌乔集团！

我有些担心的抬头望向凌莫，她依旧看着前方的路面，稳稳的开着车，仿佛随口一问：“是哪家报纸出了报道？”

“博海都市报。”我轻轻吐出这几个字。那篇报道的记者名字叫，李沉石。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