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考生的緣故,所以更新和回覆都很不定。
真是非常抱歉。
「真閒呢……。」
園城寺怜將臉埋入了枕頭裡邊。
些許露出的穹色眸子映著書桌上頭的鍾。指針正正指到了大約十一的位置。
她挪開視線。清水谷龍華倚著床緣偏頭望著她。
是酒紅色盈滿笑意而寵溺的目光。
「不出去走走嗎?」
「外面感覺很熱。」
她翻了個身,正面仰躺在床上,總算是正對上了龍華的眼。
龍華將手掌覆上她的額。還帶些原來龍華手上握著那罐冰飲的涼爽。
「怜好懶。」
「反正沒走多久龍華就會叫我休息。」
將龍華的手自額上移開,而後握住。
她沒看露龍華瞳裡一閃而逝的惡作劇似的神色,提前便阻止了對方彈她額頭的打算。
「……光看妳們兩個我就快熱死了。」
正跪坐在床旁的小茶几前的弘世堇撫著額,面上掩不住的無奈。
一旁的宮永照身上倒完全見不著夏日的影子,捧著綠茶不緊不慢地喝著。
龍華滿面疑惑的「唉?」了聲,而她低低笑了起來,頗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這於她或龍華算是完全習以為常的景況,她多少也明白龍華不解的緣由。
「弘世同學也要加油才行。」
眨眨眼,她望向一邊喝茶喝得幾乎置自己於世界之外的照,將堇扔來的調侃數倍扔了回去。
她對此也可說是樂此不疲。
「嘛……某種程度來說真的很辛苦呢,弘世同學。」
龍華朝桌子上頭看過去,兩個尚未打開的飯盒規規矩矩地擺在茶几旁的兩人跟前。
毫無疑問皆出自堇之手。
原來多弄些便當也不算是什麼麻煩事,問題在於一旁沉默的那位--她和龍華也是熟了後才明白的--基本上以挑食為己任。甜食除外。
「我又怎麼了?」
總算是回過神了,照放下茶杯轉頭望了過來。
她無語地拍著床鋪,龍華忍住笑坐了上去,她順勢將頭枕上。
弘世堇的嘴角忍不住地抽搐,而宮永照仍是滿面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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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比得上在千里山時的熱鬧景像了。
窗外的日光灑進來有些微熱。空調也沒法擋著。
她看那片矇矓的光,忽然見著了許久只聞聲而未再見的那些人。
「……怜?」
龍華冰涼的手又擺到了額上,恍若仍在千里山時的夏季。
她這回沒再拿開龍華的手,垂下眼莫名感覺疲累了起來。
「不,沒什麼。」
也不過想起某些人某些事。
進到大學也僅過月餘,她卻頻頻地想到某些似乎挺近而遠的事情。
她還記著龍華老說她時常想的太多。
「不舒服的話就睡。不用在意我和照。」
堇的話乘著偶然的涼風飄進她耳裡。
她聽得照輕輕地「嗯」一聲,大約是附議了。而她也無心客套。
龍華應當是能看出些什麼的。她毫無理由地便這麼想了。
約也算是一份大約會給人添麻煩的任性。
「……謝謝。」
龍華代她同堇道了謝。
她其實沒打算睡的,仍闔起了眼。
小小的房間裡的空氣很靜。龍華和堇和照似乎都沒打算說話的意思。或許是顧慮到她正要睡下的緣故。
而她兀自看著眼前相比在矇矓光影下更清晰的景色,像一張張幻燈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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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沒睡?」
龍華的聲音不久又響了起來。
她睜開眼。
放映幻燈片的黑幕一下子消失,僅餘下龍華眸子的一片紅。
「剛剛只是頭有點暈。休息一下就好了,不太想睡。」
她的食指在龍華的額上輕輕碰了下。
龍華的表情忽地更加柔和了下來。
「嗯。」
她依稀聽見了弘世堇的笑聲,於是側過了頭。
深紫近黑。她看不出對方在想些什麼,也不太清楚自己該做何反應。
於是她權當作沒聽見,徑直將臉埋到龍華小腹位置,抱著抱枕似地環住龍華的腰。
「怜、怜!?」
「……沒事。」
她放開手,又回到原先的安分姿勢躺好。
堇聳聳肩提了便當就站起身來。宮永照在同一時間放下了喝空了的茶杯。
「雖然不知道突然怎麼了……總之我和照先回去了。」
她朝一下子就只見背影的兩人眨了眨眼。
龍華輕輕彈了她的額,她趁隙一把捉住龍華的手。
並不像腦海裡頭的幻燈片那樣,是在睜眼閉眼之間是一下會消失的東西。
她對自己也感覺無奈地笑了。
「又想到夕她們了?」
「……嗯。」
她輕聲答著。
龍華噗哧一聲笑了起來,笑得開懷。
笑得酒紅色的眸子上頭都矇了層水霧。
她禁不住用力--其實也並沒有太過--地捏了捏龍華的臉,這才讓對方止住笑。
「抱歉……因為怜這樣太可愛了……」
「龍華。」
「對、對不起……總之,以後找個時間回大阪吧,如果怜想的話。」
她放鬆了手,龍華眼裡仍流淌那些快要溢出的笑。
分明是一早就明白她的念想。
她低聲笑了開,忽然想到方才走了出去的兩位鄰居。
「找宮永同學她們一起吧。」
龍華報復似地戳著她的面頰,也不作答。神色卻是鮮明易懂的模樣。
夕她們會很吃驚的。全國大賽時交惡的對手居然成了友人。
她不意外地想念起了大阪的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