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逼居退散 于 2012-11-5 17:00 编辑
軍旅之日 - 編號.18
猜想田井中大概會什麼時候打來,讓琴吹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在下午從工作室離開後,她在車上看到建築物上的跑馬看板
『週末的祭典,煙花、清酒與夏日之戀』等大字樣的宣傳
等回到公寓後放好包包,開啟電視
關於廟會活動玲瑯滿目的廣告也出現在電視上
讓琴吹從原本不在意,變的開始有興趣,也快速的聯想到邀約田井中
正當她把身上一天下來的疲憊全都沖洗乾淨
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時,田井中剛好撥電話給她
本來就在想著邀請的事情,對方打來讓琴吹興奮的迅速接起手機
和田井中在電話裡的談話讓她心情略為下沉
不管是因為對方不再表現得熱絡,沒了昨晚的親暱
還是原本想婉拒邀約的緣由是因為已有約在先,都讓琴吹心理不甚舒坦
當然這樣的心理她很快的意識到就是所謂的獨占慾
所以既便不是不能理解田井中的顧慮
她還是希望能和田井中一同出遊
可琴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主動邀約他人
也沒主動規劃遊玩之類的事情過
現在她作為一個實習員,家人替她安排好了通勤的專員接送
琴吹根本就沒有為了遊玩計畫,自己獨自坐車到其他地方去的經驗
除了以前通車去學校外從沒有單獨搭乘交通工具過
紬:「我……」
想到對方是個有身份的人,田井中不難猜測到琴吹在想什麼
明瞭琴吹對於這個反問有遲疑的可能原因,她很快的接話
律:「……要不,我們直接在廟口見面??」
紬:「好,好的!!」
律:「我會很期待,週六再聯絡妳?!」
紬:「嗯…我等妳打給我。」
律:「我會的,晚安,親愛的紬小姐。」
紬:「……………」
過於習慣在結語時表現得較具有親和力
田井中順順的又帶上親暱的助語
這當然讓琴吹很動搖,胸口緊縮的答不出話
律:「??紬小姐??怎麼了??」
紬:「…沒…沒事!!晚安!!」
“…好像是…她的習慣呢……”
心裡忍不住的這樣想著,琴吹撫著燥動的胸口
不知道自己是因為高興的心情較多
還是失望的心情更多
律:「……祝妳今晚有個好夢。」
等候琴吹掛斷電話,田井中才無力的跟著掛斷
已經在電聯車裡的她有點後悔打給琴吹
心裡總覺得有種不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回到家她心情也得不到好轉,眼睛掃了眼牆上的月曆
再過四天就是週六,這讓她心裡第一次這麼討厭知道明確日期
母:「律,心情不好??」
律:「…不…在想事情…」
就算再怎麼會偽裝,終究瞞不過親生母親的細心
晚餐中她的母親看著坐在對面細嚼慢嚥的女兒
縱使沒有表現出來,她母親就是有個直覺認定田井中心情不好
母:「什麼事??」
律:「…週六…要去廟會…和朋友還有…不,沒什麼…」
母:「還有誰??」
律:「…就和朋友…都算是朋友…」
母:「……………………….」
田井中的母親是個賢淑的女性,也很了解自己女兒
所以她不打算繼續問田井中任何事
如果她的女兒想要和她說什麼自然會和她說
如果不想自然就不會說,她的母親如是想著
所以她決定講些其他事情來轉換自己女兒的心情
母:「要我幫妳準備浴衣嗎??」
律:「…媽,妳不想一起去??」
母:「不了,我想呆在家裡等妳回來。」
律:「這樣子啊…我穿舊的就好了,我記得我收在衣櫃最下層。」
田井中最後一次穿浴衣是她初中二年級時的事情了
雖然在學校很活潑,但不表示她回到家還會表現得這麼不成熟
當時因為家裡氣氛不是很好,她也就沒有像其他同齡的孩子那般貪玩
所以過這麼多年後那樣的衣服又怎麼可能合身呢
母:「那都多舊了?!也不想想妳現在穿不穿得下!!我給妳找找我那有沒有適合妳的。」
律:「噗,那還不是一樣太短!!」
她的母親比她矮了一顆頭,就算有比較漂亮的款式田井中也不認為她能穿得下
兩個人陷入思考,突然間母親說出了有點令田井中意外的話
母:「不然穿我原本要做給聰的甚平??」
在她的弟弟住院的期間,她母親總是盡可能的滿足弟弟的要求
在某次化療後,聰對母親提議希望能在醫院裡穿些傳統服飾
於是她的母親親手做了好幾套不同時令、不同場合可穿的傳統服飾,打算給聰挑選
律:「……不,我又不是小孩子……」
準備這麼多套,需要很多時間
不知不覺的聰已經到了準備升高中的年紀
聰雖然因病虛弱,仍然如一般成長期的男孩
有好好的在長高,所以當時準備給聰的傳統服飾全都過小
對當時的田井中來說又算大,對現在成年後的田井中來說卻是剛好
雖然甚平不是很難看,不過通常都是做給男人或小孩子穿的
讓田井中怪彆扭的不想穿,她不想連回到日本還要被人當成小孩
在母親眼哩,孩子永遠是孩子
可是女兒都說不想穿了,當然她不會去勉強
不過自己的浴衣給女兒穿又顯得過短
母:「不然我用聰的浴衣去改,好不??」
律:「…好……」
這個晚上她看到母親特意挑選了套比較深色的浴衣
到車衣前把腰部及腰帶給改成女性的尺寸及樣式
海爾:「妳真的是日本人嗎??」
律:「……問這什麼蠢話。」
海爾傷勢比較不重,療養了第三天就邀田井中到附近的酒吧去
本來田井中想回絕,但是仔細一想前幾天就發現自己的酒壺
山姆送的白蘭地也快見底了,所以就答應了海爾的邀約
前提是酒錢全由他付,還要順便把她的酒壺裝滿
海爾:「我是說,就髮色還說得過去,但是眼睛……」
父親的髮色偏淡褐,田井中的髮色卻比她父親更淡許多
臉蛋上兩顆琥珀般的亮澤和如鴨黃絲綢般的頭髮
都是因為早產導致基因染色體有了點異常
才讓田井中有了別於一般東方嬰兒
像混血兒的瞳色及毛髮,但容貌輪廓體型卻又不像個混血兒
相對的,這個異常也有影響到她其他身體機能
還檢驗出不少隱憂,田井中出生就有這些問題
讓她的父母本來不想再添小孩
但是又不想年幼的女兒孤獨,所以聰出生了
從出生後聰的身體都好好的,直到他上了國中後急速下滑
她的父母擔心得把田井中也一並和聰送去檢查
不只發現聰得了癌症
就連當初診斷田井中的醫生所提的隱憂
也有部分出現陽性反應
田井中沒有正常生殖功能
因該說她的該器官無法運作,不能說失去
她原本就沒有正常的生殖能力,上天並無賦予她
成了個還沒完全過完成長期就得知自己缺陷沒可能彌補的女孩
萬幸的是,之後身體的檢查都沒有更多的問題,也就沒必要動手術
雖然這件事讓她心情複雜,既便她知道這對自己來說很嚴重
尚年輕的田井中當時也沒心思去多想自己的事
弟弟越來越不樂觀,父母也越來越操勞
亂七八糟的回憶,總會有一小部分被她拿來說說
雖然這種諷刺只有她自己聽得懂
律:「都是天生的,不然你以為是手術用來的阿,我可是連上髮廊染髮的錢都沒有。」
海爾:「我又沒這麼說,小傢伙生氣了??」
律:「沒有,哪那麼容易生氣!!」
海爾:「那就好!!」
又再次叫了一瓶酒給自己,海爾開始有點微醺
當然田井中不是真的很沒錢,只是她把俸給幾乎全轉到國內的帳戶裡
讓母親有需要時可以去提領,只留部份維持日常使用的零花給自己
兩個軍人在下午窩在這種破舊狹小的酒吧其實挺無聊的
他們從中午前就進去一直到下午3點多還不離開
一般來說其他人都去快活了,可能還會有什麼有趣的娛樂活動
難得師團移動的期間要等候後方的其他單位全部到這鎮上
有這麼長的時間可供軍隊裡鬱悶這麼良久的男男女女找樂子
又會有什麼人會浪費太多時間在沒有活動的酒吧裡喝酒
海爾:「我以為東方人的眼睛都是黑色或深棕色的。」
律:「與其繼續討論這種廢話你倒不如先付清我們的酒錢!!」
海爾:「真現實啊,妳就不放鬆些??」
律:「你才奇怪,請我在這喝酒,這麼大方,不像山姆他們一樣去找些姑娘嗎??」
海爾:「不了,傷剛好,不好那樣,況且在那種地方……」
田井中並不打算喝醉,只點了薄酒
其實她一直都沒在別人面前喝醉過
但是她的夥伴卻已然醉醺醺
搖晃著手上的烈酒,海爾趴在吧檯邊
喝了口薄酒,田井中認真的聽著她的夥伴繼續說
海爾:「那種地方啊,很多時候醒來時感覺很奇怪,老是搞不清楚身旁躺的是誰。」
律:「是誰很重要嗎??」
她又啐了口酒,嗤之以鼻
就找個人娛樂還在意這些小細節也太無聊
田井中在心裡偷笑海爾沒事找事煩心
海爾:「是不重要。但當思緒回歸清醒,前一天晚上的一切興奮刺激通通沒有了。」
律:「有這麼糟糕!?」
海爾:「有時還會為價錢沒完沒了,那種時候心情真的很糟。」
律:「沒有糟糕以外的體驗嗎??總會有好一點的姑娘吧??」
一臉困惑,她不明白這樣還有什麼好去想的嗎??
干脆就不要去不就好了??她不能理解現在海爾想表達什麼
海爾:「醒來對方仍然高興愉快、依然溫柔體貼……很少有這樣的情況。」
律:「好吧,也許你選擇呆在這是對的。」
因為難得受傷,顯得他心境上有點消沉
所以才決定不上**再自討沒趣,改成和田井中小酌幾杯來解悶
然而他原本打算小酌卻喝得越來越醉,繼續無力的趴著
他開始想著心上人,卻又不好意思對田井中說他犯鄉愁
畢竟他比田井中年長,這樣的怯弱他不想給自己的隊長知道
海爾:「不只是那樣,大多數事後會興致索然,走出街上倒覺得快活些。」
律:「可是總會再去的吧?!」
海爾:「習慣了後就會昏昏沉沉的過個白天,接著又是那樣子的一夜。馬的…」
律:「別想多了,反正不會更糟,大概。」
明明知道不會得到任何的什麼…..依然這般反覆
“…哀…人都是這樣的……”
稍微可以理解其中的意思又不是這麼瞭解
因為自己又不是男人,也不好做什麼安慰
只是繼續隨性的附和著醉醺醺的友人
海爾:「待命的日子,早上除非有任務,不然夜裡比較好些……至少還能尋求一些溫暖……」
律:「………………大概………………」
海爾:「黑暗中整個世界都不是真的,可是卻是那麼刺激…真是夠了!!…女人…」
律:「不喜歡那種地方的姑娘了??」
海爾:「喜歡!!非常喜歡!!她們是認真的工作者!!她們…咯唲!!…」
田井中知道海爾竭力想說出來夜裡的情形和那些心中的芥蒂及不悅
可是他就是說得不好,說得他倆都快聽不懂了
說得心煩心愁,也讓她認為海爾似乎醉得不輕,要不然就是開始犯傻了
到最後兩個人浩浩蕩蕩的回到醫院
海爾真的教會田井中很多事情,他讓田井中知道
決對不能喝到爛醉,一直到醫院裡海爾依然吐個沒完
站在廟口前,陷入長長的回憶裡
明明說好大家一起來,真鍋卻臨時加班,大約還要過一小時才會到
而平澤姐妹因為有另外邀請人所以先開車去載對方
沒想到迷了路,找到路後又塞車所以還在路上
至於琴吹,因為是在平澤之後才提議也要來廟會
所以田井中是到達目的地的車站後才聯絡琴吹
現在只剩田井中一個人在人來人往的地方等候著其他人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