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水銀灯 于 2013-1-3 18:33 编辑
第九章 查明身世宫羽易名
已经窥破了乐正凌秘密楚皇与清弦自然就顺其自然地演了一出戏,一个是为乐正凌早早定下亲事而可惜,一个则是放下一桩心事地松了口气。又数日之后,清弦与摩柯走在荷花池畔说到那乐正凌。
“...你还真觉得皇奶奶出的考题是你胜了?”清弦看摩柯那一脸高兴的模样忍不住就出言打击。自从那天以后这‘黄毛小儿’就成天和乐正凌过不去,抓着机会就要比棋艺比文采比画功,还算这笨丫头有点自知之明没把那师从于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拿去和乐正家家传武艺比上一比。那乐正凌倒也懂做人,总是赢个三四次输个五六次的即不太假也让摩柯赚够面子。不过此时清弦看着这张小人得志的脸孔实在没忍住就捅了出去。
摩柯愣了一阵子之后似乎也自己想通了,顿时得意洋洋的小脸就垮了下来,清弦满足地欣赏着,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很高兴看到摩柯这样子,这无聊宫中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逗弄这孩子了吧?
然而摩柯却忽的蹲了下来双手抱膝把头埋进去微微颤抖起来,清弦一惊,赶忙也蹲到了她面前担心问道:“摩柯,怎么了?”
“清...”摩柯抬起泪眼盈盈的脸,似乎是因为憋住哭泣,整个脸都透着粉红,两行清泪更是止不住地滑落,“...清弦,我,我不如她是不是就配不上你了?”
这!这孩子...清弦心房一震,顿时就心跳如擂鼓,这孩子这些不符合她韬光养晦的作为竟然是因乐正凌而生出危机感,想要博得自己青睐么?清弦心念一变,平白的面前小女孩儿的哭泣模样在自己眼中生出许多魅惑来,咬了咬唇后她一把把摩柯抱了过来,自己也顺势躺倒在草地上,清弦感受着怀中温度拍着埋在自己胸口的女孩儿用略有点涩的声音道:“笨蛋,说你笨你还不信,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去喜欢乐正凌呀!你呵~乱担心了吧。”
摩柯终于得了一个明白告白心底也开心了不少,不过还是瓮声问了一下:“真的?清弦不会嫁给她吧?”
“不会,不会~安心啦。”清弦合上眼笑意满满。
“那,我也不用回迦罗府吧?”再问。
这次清弦可没依着她了,笑笑道:“笨蛋,迦罗离墨舞那么近,就算回去了也可以经常来玩啊。而且你必须要离开这里,迟了你这假小子就要落人把柄了。”
“那乐正凌也是假小子啊。”不依不饶。
“怎么说笨就真给我笨起来了!她不过是一个次子,是男是女无伤大雅,你可是徵羽世袭世子,世子之位置从不许女孩来坐,你被发现是女孩的话就是欺君大罪要掉脑袋的,那我可保不住你。”清弦只得尽心安抚。
蹭了蹭那柔软,摩柯只得点头:“好吧,那我听你的。不过不许清弦嫁给别人哦!”
被蹭痒了清弦咯咯一笑:“凭什么呢?本宫为何要听你的?”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你只能嫁给我!!”摩柯低吼出声。
真是辛苦呢,为了拐出这句话来...清弦心底暗笑,安静了片刻,然后就看到摩柯撑起身子伸出小脑袋又娇羞又期待又害怕地看着自己,清弦刮了刮她鼻子甜蜜笑起:“不羞不羞,我为何要答应呢?”
被那笑容感染,摩柯也绽放出明快笑脸:“你,你都那么老了还有人要就该感恩戴德了还想怎样?”
清弦拉着摩柯的手也坐了起来,笑了好一阵子后才擦去眼角泪花道:“好~好~那就先谢过徵羽世子爷厚爱咯~”
“这才像话!”荷花池畔,两个相依在一起的人给这荷花池添上了些许幸福色彩更显地美丽起来了。
“如何?弦儿。”若说和摩柯在一起时的墨清弦是怀春少女娇媚无比的话此时陪伴在父皇身边的则是十多年培养而成的内敛温和又满心城府绝不输给任何男子的弦音公主殿下。
“父皇,这乐正凌所学虽不算精深,却也颇具乐正家风,边防军略上比之弦儿更胜一筹。为人也是机敏聪慧,是可造之材,只可惜了是个女子。”清弦将这一段日子所了解的乐正凌做了一个简单评价。
“只可惜了是个女子啊...”楚皇深深叹息一声后没再言语。清弦自然知道自己父皇在叹息的是自己而不是乐正凌,不过在立储和大楚未来国君一事上清弦却与楚皇的期待大相径庭,不知是传统教育所致还是如何,清弦本心里还是认为该由皇兄继任帝位,自己只要能在有生之年辅佐大楚成就霸业就满足了。
“也好,那就让她回府吧,为脱困不惜与一戏子相好倒也是有胆有识,将来此子若真能为弦儿所用,不妨就让这假凤虚凰的婚事变成真的吧,也能更好的套住这匹猛兽。”最终楚皇也不再多说,示意清弦下去后道,“在那初音、猫村还留在帝都的这段日子,你也不妨与乐正凌交好一番,与这些人能结上一些情谊也是好事。”
“弦儿明白了,父皇请早点歇息。”楚皇也没有料到自己百年之后,自己当初所吩咐的这番话会成为墨清弦最是痛楚的伤害。
砰地一声,乐步手中玉杯化作粉末,阴声阴气地道:“怎么?本公子想请个戏子喝上一杯都不行?这就是坠雨楼的待客之道?”
从被乐步知道宫羽住在坠雨楼之后便天天来闹,今日更是伺机抓到刚好外出返回的流歌宫羽二人不放,纠缠之中宫羽一个不慎就撞翻了前来献酒的侍女,满壶热酒全浇到乐步身上。
流歌皱了下眉连忙惊呼道:“来人呐,快扶神威公子下去沐浴更衣~”
“巡音大家不必了!本公子今日铁了心是要宫羽妹妹伺候了。”乐步上前一步,显然怒极。
宫羽不由再退一步,流歌也站在了宫羽面前浮起笑脸道:“神威公子不打算给流歌面子咯?”
乐步哈地一笑,身后随从们顿时也配合地大笑起来,一人还笑骂道:“就一个娼妓也妄想要...啊!!!!”
一声惨叫断了他的话,只听门口冷冷地传来一声:“到底是哪家公子敢在御赐巡音大家的楼中闹事,还搅了西秦公主雅兴?”墨清弦一身男装与初音未来一同走了进来,再看那出声的男子已经满口鲜血倒地不起了。
未来向流歌点点头道:“本宫本只打算断其一手以示惩戒不想却惊到诸位,难忍其吵不得已再断了她污蔑巡音大家的口舌,脏了坠雨楼还望巡音大家见谅。”
“谢过长公主殿下,谢过初音殿下。”流歌和宫羽都向二人行礼。乐步脸色一阵变化之后也不情不愿地行礼问候。
清弦冷冷道:“本宫本想来巡音大家处赏一赏音弦之美,真是扫兴,却不知神威公子还有何指教?”
乐步咬牙道:“惊扰长公主殿下,竖子死有余辜,来人,拖出去杖毙了!”看数人进来就把那已经昏死的人给拖了出去后乐步点点头道:“那就不打搅长公主殿下了。告辞!”说完领着一帮人就离去了。此时无论是无官无职一无所长的乐正凌抑或是名闻天下长袖善舞的弦音公主墨清弦都没有想到与神威乐步的这般孽缘并没有早早地结束...
看着这满室杂乱,清弦浮起苦笑,欠欠身道:“真是...本宫会与丞相知会一声的,免得日后再来骚扰巡音大家。”
流歌也行礼致谢:“先谢过殿下了,流歌房中已备下香茶甜点,还请移步一品如何?”
“甚好,初音殿下请~”
众人按序坐下闲聊片刻后巡音也清了楼好言劝散了宾客换一身华服入了阁子,只见那粉雕玉琢的一个大约12岁左右的男孩正凑在宫羽面前拉着她的手问着什么,而宫羽则是一脸绯红支支吾吾,长公主殿下虽保持着素来的冷淡表情嘴角却也不自觉地翘着,至于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未来则更是与那男孩一左一右地调戏着宫羽。身为三姊妹之长,流歌自觉不能如此放纵他人欺负了自家小妹去,笑吟吟地向长公主殿下行了个礼后便走到众人身旁坐下问:“宫羽妹妹又是被怎么欺负了呢?说来姐姐听听也好为妹妹做主。”
“巡音大家见笑了,徵羽世子年少无知还请多多见谅。”清弦说地客气先把摩柯笼入自己面子里却又丝毫没有阻止摩柯的意思,摩柯也是回头做个鬼脸继续缠问着宫羽与乐正凌的种种故事,旁还有未来加油添醋胡乱描写一通引得摩柯惊讶连连。
流歌先给清弦敬上茶后才笑吟吟道:“这两人倒也是天作地设的一对儿,一开始正如殿下所见的是英雄救美,之后则是美人伴俊郎,又一出花前月下世家公子偏爱清贫佳人私定终身的故事,看的流歌也是难藏羞涩心儿乱跳呢~~”
“姐姐!...”宫羽对这更加油添醋的说法表示不满。清弦却摆出恰到好处的好奇姿态:“哦?如此香茶美食,又有巡音低述,这故事一定好听吧?”
流歌巧笑嫣然,嗓音更是动听:“殿下取笑了~且说那第一日,护美心切的乐正公子就闹下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笑话......”在摩柯和未来的叫好声中流歌应着清弦要求把乐正凌和宫羽在这坠雨楼中的各种糗事说了个遍,席间宾主尽欢。
送走清弦与未来后,宫羽略带不安地看一眼流歌问:“今日,是否太过凑巧?”
流歌含笑点头:“殿下今日倒确实是临时起意才与未来一同过来的,凑巧嘛...倒也算是凑巧,殿下大概也是想探探未来或者是我的底吧。”
“...公子与我,是否让姐姐们为难了?”聪明如宫羽,几个转念就发觉未来因那人出言谩骂流歌而怒极出手,恐怕并非是好事,而这事源头无外乎是自己和乐正凌。
流歌宠溺地拍拍她的手:“你以为凭长公主的耳目就不会发觉我和未来交好?这结义之事可并不隐秘呢~傻丫头多虑了。今日殿下不也透出口风了么,很快就可以接回凌公子了,宫羽妹妹还是专心想想怎么为她洗尘吧。”
“恩,姐姐。”宫羽点点头放宽了心。
几日之后,巡音流歌,初音未来和宫羽三人以及那猫村家的棕发少女应了长公主之邀和徵羽世子一同结伴游了一趟墨舞近郊,这几位名动墨舞的女子倒也算是在清弦带动下结了些许的君子情谊。
就在乐正凌拜见楚皇说了离宫之意前一日,一前一后的,清弦与流歌都接到了一份内容略有不同的相似情报。
就在清弦刚刚用过早膳时,她的书佐海人就坐在她书房中等候多时了。清弦微微一愣问:“难得你也会早起,有什么情况吗?”
海人笑笑,把那封早已拆开的信笺递了过去:“这是我安排在巡音流歌那的人发觉流歌安排了许多人马去流光府探查什么,于是便擅自做主也顺着他们的踪迹查了一下不料却先她一步得到了一个有趣的情报,思及殿下这几日与巡音流歌等人交好,觉得殿下会感兴趣的便早早地来邀功了。”
接过信笺展开,一边道:“说的狡猾,若不重要你这人才不会早起...”似乎反复看了两遍,眉头紧了又舒,反复思考了许久清弦才笑道:“真是有趣,本宫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找了数年无所得,那巡音流歌竟然不用半月便找到了,你没截下她的人吧?”
海人摇摇头:“未曾,臣觉得暂时别让她知道我们比较合适。那村子自然是我们先大肆宣扬地查访了一番,同时那块玉也是被臣的人给抢先拿到了。”说完就掏出一块被切成一半,成色极好的美玉来,上面刻着的字正是天依二字。
接过玉后“做的好,刚巧派去负责此事的人也还在查找当年的事,那块玉被你寻得也是好事,就先让我借一下这个功劳吧,让人传消息出去就说是我们寻到了那与外世隔绝的山野小村并从中找到了这玉吧。”看海人点点头后清弦把心思放到流歌身上,“这巡音大家确实有些本事,以后要看紧一点,暂时不要动她。”下了决定后她忽的又叹息一声:“父皇也该宽心了,洛王爷家不会绝后了呢。”
提到洛王,海人也稍稍表现出敬重模样:“是啊...不过...”话锋一转,海人小心提醒道,“一个是几乎可以半分天下的实权藩王之子,一个是深受陛下信任的从重伤中重新站起来的享天下敬重的藩王之女,一个是掌控着大半个西秦的公主,还有一个则是在大楚布下繁复眼线的歌姬...其中三人却义结金兰,另一人则是三人中一个未来的夫婿人选,会不会太过巧合了些?”
清弦思索了一阵子后摇摇头:“多虑了,那实权藩王之子与帝都富贵之后毫无差别,而宫羽...该叫一声洛天依呢,却是在今日之前都只是一个戏子,不可能存在处心积虑的谋划——”眉头一皱,清弦想到什么似地沉吟半响道:“在这中间穿针引线把她们绣在一起的巡音流歌倒是值得推敲,先不知以何靠上了初音未来,竟然能让那并非单纯的初音未来为她动怒可见其本事,后又先知先觉地把洛天依也拉拢过去,施给她与乐正凌许多恩德。呵呵...这人是个人才,但愿不会成为我之敌人。”
海人不大满意这话,道:“殿下,但愿这词不是好词。”
清弦还是不大喜欢墨杀那套把一切灾祸扼杀于摇篮之中的手段,摇摇头,打开了窗户微笑道:“海人不用劝我,巡音流歌这个人,不可杀,这是本宫的命令!......”迎着刚升起的朝阳,清弦站的笔直:“...若我有一日会因她受难,那是我能力不足怨不得人,连看在眼中,握在手中的对手都无法打败的话我又如何能助大楚威服四海呢?”
那从墨家人骨子里透出的自信让海人迟疑了半天还是选择了闭嘴,苦笑地自嘲一声自己果然不该有墨家血液呢之后就行了个礼道:“臣遵命,臣相信殿下有一日能让大楚四方来朝!”行礼退下时,抬头看到沐浴在阳光下的墨清弦海人晃了晃神,原来...当年背着骄阳向自己伸出手自信地用带着童音的声线说“我乃大楚弦音公主,终有一日会让墨家天下稳泰安固!你可愿来助我?”的小女孩在十年风雨之后与那时竟然毫无变化,依然是值得让自己拼尽一切的那个骄阳呵......掩上房门,海人含着微笑离开了。
这半个月下来,乐正凌也算习惯了大楚长公主的不告而入,一脸苦笑地看着自在地走到自己身边看着自己的“功课”的墨清弦放下笔道:“殿下,当你的房客真是不容易呢。”
“啊,抱歉,本宫进自己家从来都不会敲门的。你...还在做太常的作业?明日不就可以出宫了么。”清弦好奇问道。
虽然面前人贵为公主,倒也和初见时印象大不相同,一开始乐正凌以为墨清弦是个难以相处的冷面人,日子久了才知道这位殿下虽然喜欢摆一张冷脸,内里确实相当热情而易相处的,答应了帮自己隐瞒身份秘密之后两人,不,加上徵羽世子三人相处半月下来也算是可谓朋友了——当然这个朋友三分是殿下,三分是徵羽世子硬塞过来,乐正凌是推也推不开就是了,不过另外四分确实在见识了长公主一心为大楚墨家恩威,大楚百姓营生而操心的满腔壮志,与那些只唱愁肠的深宫公主们完全不同,从小接受的教导让乐正凌对这样的人太难生出厌恶来,于是也算顺从本心地与之交好起来了。
乐正凌看公主拿起自己的作业细看,点点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太常这数日教诲让臣感触颇多,这最后一份作业臣也想做到最好以报老太常教导之恩。”
“论西秦...老太常的最后一份作业倒是深奥,哎!摩柯那混世魔王有你一半用功就好了,成天就拿小聪明去玩耍...”编排了几句摩柯后清弦边看边点头:“...写的不错,与本宫的想法也算大抵相近,西秦既然已被初音殿下掌控,那么交好与她,开通互市,互遣学子求学以此渐渐淡化两国仇恨确实很好——前提是这初音未来掌控西秦足够久,毕竟想与大楚交好的西秦实权者并不多,不是吗?”
乐正凌点点头:“是如此,然而正是因西秦出了初音殿下这等人物,大楚与西秦交好才有了可能,若不把握住就实在可惜了。”
“言之有理,却莫忘记大楚也并非人人都乐意与西秦交好哦。”又一人窜了进来。
“见过徵羽世子。”乐正凌稍稍行礼。
清弦则很快看完全文,微笑道:“摩柯说的不错,但是只要王兄继续坚持父皇的政略,数十年后大楚与西秦边境就不会如现在这般了。摩柯,你要学学凌公子这‘军略’部分,对西秦用兵方略确实写地不错。”
“纸上谈兵之道我可不想学。”摩柯撇撇嘴,虽然也不是真的厌恶这乐正凌,然而天天被喜欢的人说她比自己哪里好哪里好的摩柯也无法表现出不讨厌乐正凌的态度来。
“世子所言极是,臣所论也不过是依着书本资料所得,真到了面对西秦大军时则万万不可死守书本道理了。”乐正凌应道。
清弦放下作业,示意摩柯关门,待门关上后才开口道:“其实本宫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凌公子的。”
“臣洗耳恭听。”
“我派去寻访洛王遗女的人带回了一个消息,在一个山野小村中找到了那块出自洛王府的残玉,巧的是宫羽父母在宫羽幼儿时在那村子里住过几日,这玉也正是她父母赠给了村里救宫羽性命的医师的。”清弦微笑。
乐正凌不敢置信地说:“难道...宫羽是洛王在那战乱中遗失的女儿洛天依?”
“极有可能,宫羽不也说自己是被父母从山林中捡到的么?过两日那玉便会送入墨舞了。届时只要详细查证一番就能确定宫羽是否就是洛天依了。”清弦仔细看着乐正凌表情。
“...若,若真如此倒也很好,很好...洛王夫妇深爱女儿天下皆知,宫羽若是洛天依的话一定会过的很幸福的。”乐正凌笑道,却隐约觉得自己有点莫名的不舒服。
“那么不用再本宫多说凌公子也懂了,既然你身份如此,待确定宫羽正是洛天依后还请收回你送出的玉环,本宫可不允许洛家有断后之可能——洛家只得天依一脉了。”清弦声音变得清冷,又变回了那个初相识的弦音公主殿下了。
乐正凌点点头,带着一丝笑意道:“那是当然,臣也敬洛王忠义,哪里敢做此令洛家绝后之事...”
摩柯却满心不满起来,却又不敢在变冷淡的清弦面前放肆,只好低叹一声:“那,倒是宁愿宫羽就是宫羽,不是什么洛天依才好!”宫羽不过变个身份,清弦就说绝不可让乐正凌与之假凤虚凰了,那自己和清弦呢?清弦可是陛下最爱的女儿啊,能只伴自己一个人吗?摩柯因乐正凌的事想到自己后也是一脸沮丧起来。
乐正凌不理解自己听到摩柯的话后为何也生出了宫羽就是宫羽便好的心情,苦笑一下觉得自己大概是真把自己当成男儿身了吧?就算宫羽不是洛天依自己不也早已决定要为她安排一个好归宿才是,毕竟是待自己如此好的姐妹不是么?
“......”安静了一会儿,清弦确定自己没看出乐正凌有留恋宫羽的模样才微笑道:“为洛王寻回爱女,宫羽也能得完整家人倒也值得庆贺了,而你我作为宫羽的好姐妹,届时可要好好为宫羽,洛天依找个好夫家才是,在外吃了这么多年苦,也该被好好宠爱了呢。”
乐正凌想了想后开口道:“臣也如此觉得,届时就有劳殿下费心了。”
点点头,清弦不再多说,轻道:“恩,本宫先回去了,凌公子也早日歇息吧,明早还要早起向父皇辞别呢。”
不知为何乐正凌感觉出这长公主语气中忽然生了一些寂寞和失落之情,也不多语,只应了一声“是,殿下。”便送她们出门。
送走两位后,乐正凌在院子里呆立了片刻,揉揉自己鼻子瓮声自语:“真好呢,有一个爱你的父王和母亲...有点想念您了,娘...”脑中浮现出芷妃容貌,乐正凌此刻很想扑到母亲怀中好好撒娇一番,“我果然也是一个女孩儿呢,娘...实在,实在学不来那些男子洒脱,我想撒娇了怎么办?娘...”乐正凌把此时自己的啜泣归结于对宫羽即将拥有的自己渴望了十多年的父爱和家人和美的嫉妒,还有对母亲的思念上去了。
来到摩柯房中后,清弦揉了揉摩柯的脑袋:“我以为乐正凌和宫羽是如你我一般呢,竟然看错了,果然天下不会有人像你我这般违天理乱人...”伦字没出口就被摩柯扑过来以唇封住,直到摩柯气短时才松口,大声喘息着道:“我不许,不许你这么说我们!”
听出声音里的害怕,失去了同伴的恐慌,还听出了对未来的迷茫,清弦幽幽叹息,拥着摩柯拍着她安抚,却不再说什么。
稍迟一些,流歌也捏着手中信笺轻笑不止,直到未来露出看傻子的表情后才把信笺递向宫羽道:“恭喜妹妹了,流歌该称呼妹妹一声洛郡主了呢。”
满头雾水的宫羽接过信笺看了一遍后便愣住了,手中信笺被未来抢去也不自知,好久之后她才吐出一句:“这...真的吗?”
未来也看完了,连连笑着扑到宫羽身上:“不许质疑我和流歌的本事哦!!里面那画像是你养父母是也不是?”
宫羽再看一眼,正是自己数年来梦中记着的父母,点点头。
“对了嘛,你的养父母正是捡到你之后就带着那玉佩在那村里为快没了呼吸的你寻医,之后便告之那医师你也是苦命孩儿,恐怕也是贵族之后却落得如此田地云云...而那医师因你病弱又可爱倒是把你和那些你养父母所说的全给记住了,我们的人一去问便问到了这些消息!那个时候流光府弃婴众多,然而能带着天依玉牌的婴孩却只有洛天依一人!”未来高兴极了,流歌的猜测竟然中了!那么说将来的流光府继承人竟然是自己义妹了呢,对西秦是大大的好事啊。
泪忍不住滑落,宫羽不是没设想过自己亲生父母是如何模样,在养父母死后更是常常梦想着有一天有一对和蔼可亲的长者抱着自己说“我的儿,终于找到你了!”这般感人场面把自己救出戏团,伸手擦了下泪花喃喃道:“我,也有父母家人了?”
未来心疼了一下,伸手为她拭去泪水,重重点头道:“是的!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戏子宫羽,而是楚国洛王一家深爱,受帝君赐嘉月郡主之名的洛天依!”(记得日本传统月份里嘉月是指三月吧?XD)
第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