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文速度緩慢真是讓人{:4_330:}
最近被很多電波打到好想要離家出走寫別的(喂)
但是進度還是得要加油才行!!
感謝觀賞本文的各位，早安啊!!!! (?)
汝兮相伴，斯是闕堂
Chapter 6 # 咫尺
瑪格莉特正摸索倒地的屍體衣物內有什麼，但看起來有一些不明用途的小東西之外，他們沒有攜帶太多物品在身上。
接近墨色的血散出濃烈刺鼻的氣味，令人皺眉。瑪格莉特想起身再去察看方才被擊斃在草叢內的埋伏者，腳踝卻被一股粗魯勁道捉住，扯得她差點跌倒。
用力甩踹卻踢不開，瑪格莉特回過身，怒瞪、那是方才被艾妲掃倒的傢伙，看來是恢復意識了，黃澄瞳孔緊盯自己，在暗色肌膚相襯之下就似深夜中蟄伏的獵豹。
「嘖、不要逼我……」瑪格莉特的聲音危險低喃。受傷昏厥的艾妲、後有追兵的疑慮、幾乎一無所知的環境──在心頭上不斷累積焦慮，以她的憤怒作為排解途徑爆發。
抄起手邊的武器，瑪格莉特描繪著印象中他們持武的動作逼近他眼前。
「放開我……」勉強往後退開的身子，卻硬是被往前拽，另一腳用力想踢開，那人卻沒痛覺似的只是被踹得一頓一頓，嘴裡咕噥著什麼。
另一支腳冷不防也被捉住，身子又被往前拉，那人即將要爬到自己身上。內心一慌，瑪格莉特指尖不知撥到什麼，轟的數聲從武器尖端噴出好幾發彈狀物，接著連珠炮般的爆破吹起沙塵，讓瑪格莉特怔愣在原地。飛散的碎末在地上冒煙，面目全非的情況，確實震撼到瑪格莉特。
捉住自己的力道並沒鬆開太多，她費盡力氣才好不容易脫出。
轉過身踉蹌爬開幾步，瑪格莉特感覺一陣反胃欲嘔，不禁摀住了口，試圖壓抑住臟腑翻湧上來的不適。
倒在地上雙手遮住口鼻，身體略略蜷縮，瑪格莉特深呼吸幾次後，撐著身體再度起來。輕抹額間細汗，瑪格莉特持武警戒著走向灌木叢，盯著地上的屍體確認應是死了無誤，倒臥軀體旁有一包事物鼓起的弧度。
費神將袋子自叢間抽出，瑪格莉特拉開袋中見有許多東西，心想這應該就是補給品了，便提回另一人身旁。
方才已經看過，背上的傷沒有傷得很深但不好處理，唯一慶幸的是沒有大量出血。瑪格莉特尋找可用的救護品，回來之後見艾妲已經清醒，神情有些蒼白疲倦，讓她忍不住抱怨。
「這裡不是之前的世界，妳以為受了傷後會自動恢復嗎？」
「……抱歉。」充滿歉意的口吻，「不自覺就……」
──哪有人救了人還跟人道歉的？
伸手撩起艾妲的衣物，往上掀起到脅下露出背部，映入眼的傷處隨著艾妲呼吸翕動，讓她聯想起似曾相識的隱隱作疼，她拼了命也想守護的──生前死後的唯一願望。
是什麼讓這個人可以這麼輕易、義無反顧的……？
「不要道歉。」沒有停頓太久，瑪格莉特手上忙著，視線落在袋中，口吻冷淡而聽不出情緒。「不要動。」
沒有時間讓她分析物件的用途，她挑選了直覺最像是醫療用品的乾淨布條，先將傷處纏繞包紮起來，過程中艾妲連吭都不吭一聲，直到她收緊打最後一個結，放下衣服時才看見她眉間的皺痕，心想原來這個人還是有感覺的嘛。
「謝謝……妳沒事吧？」衣物放下後，艾妲才轉過身來看著瑪格莉特，不久前腦袋還在暈沉，現在才意識到瑪格莉特也是狼狽不已，身上布滿像是被什麼潑濺的痕跡，捲起的軍袖下臂上應該是被自己弄髒的血跡……
「我看起來像是有事？」瑪格莉特收拾雜物，「河水看起來沒有很深，涉水過岸吧。」
「嗯。」艾妲拿起一旁武器作為支撐點站了起來，雖然覺得腳步有些虛浮，但並非不能行動。
撿走地上的武器，兩人有驚無險涉過及腰的水域，重新進入叢林裡延著小徑行走，雖然一路警戒，卻也沒有遇到什麼實質的危險，不論是士兵或是陷阱。
遠處傳來的低沉轟隆聲響並不影響林中的寧靜感。因此疲倦、飢餓、以及身體的不適，在艾妲腦中唱起要她停下腳步的惡魔之音。
「應該是離開主戰場了。」試圖轉移思緒，看著不發一語的瑪格莉特，艾妲摸著腰間的槍遞上。「這支放在妳身上，我保留了不少子彈，如果沒有其他武器，還可以派上用場。」
瑪格莉特打量著艾妲，雖然她沒有明確表示，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狀況不好。從昨晚到現在已經多久了？枝葉間雖然灑下光芒，卻無法提供明確的時間感，漫無目的前進也不是辦法，如果已脫離危險區域，應該來想想下一步。
「我槍法不準。」瑪格莉特淡淡回應，沒理會她遞過來的槍。「我們找個地方休息，討論一下接下來怎麼前進。」
不遠處，聳立的林木的交疊影子似是到了盡頭，在後頭應該有些什麼──果不其然穿過後是一林中小湖，並不大，但湖邊長滿了高草，至矮及膝，至高甚至高過兩人的頭。草間露出個石堆頭，不自然的正常排列，引起瑪格莉特的注意。
兩人鑽過草叢往石堆靠近，撥開草才發現那是石頭堆疊起勉強可稱是石洞或石屋的存在，深藏在草中久無使用痕跡，便決定在這裡落腳。
割開入口處的草騰出小小的空間，把洞內的草一同清理，鋪在一角作為草墊。好在他們從前隨聖女之子出任務已習慣野宿，很快就整理好可供休息的環境。
把隨身物品攤開清點完畢之後，把武器類和用品類、應該是可以食用（看起來是被咬或剝開一部分）的東西大概區分出來，瑪格莉特重新察看艾妲的傷口，已經開始發炎的症狀，再惡化下去就不妙了。
讓艾妲脫下被髒汙和血液浸透的上衣，在水邊簡單清潔身體再次包紮之後已經沒有其他用品，瑪格莉特黯神想著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將漂洗過的衣物披在石邊，要她包好保暖的薄毯休息，瑪格莉特便獨自離開石屋。
艾妲不知道瑪格莉特出去做什麼，無法安分休息的人自然沒有在原地枯等，將薄毯披在身上再以皮帶束上充當外衣，她走回森林打算去蒐集不久前看到應可食用的植物。經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天色漸暗，她回到石屋裡升好火、把半濕的衣物拿進來架在火邊烘著，思考是否要出去找人時，瑪格莉特正好回來。
「……我記得我跟妳說待著好好休息。」瑪格莉特看著布置好的現況，那口氣讓艾妲覺得有股冷意自背脊竄上，一時間不知所措。
「呃──」既成事實要怎麼說都像是辯解，艾妲發出尷尬的單音。
「傷勢變更嚴重怎麼辦？不要增加我的麻煩，拜託好好照顧妳自己。」將濕漉似是剛清洗過的軍外套撐在火邊，瑪格莉特席地盤腿而坐，放鬆頹下身軀以肘支撐在膝上，看起來疲憊不堪。
兩人的衣物都在火邊烤乾，瑪格莉特身上只剩下護胸的背心。艾妲思考著如果把毯子遞過去她應該不會接受，因此自己靠近她、張開了半張毯子披上。
瑪格莉特感覺一股暖意覆蓋到身上，轉頭只見對方若無其事，拿起刀削好某種果實後遞給自己。「我自己試過了還不錯，吃點吧。」
她不否認自己也忍受飢餓好一陣子，於是不客氣的接過食用，甜味在口中化開時，她幾乎是狼吞虎嚥般囫圇吃下。
「慢慢來，會消化不良的。」艾妲再切開一個，遞給瑪格莉特。
隨著飢餓感消除，瑪格莉特覺得內心的暴躁也平息不少。艾妲確實是野外求生的好手……如果夥伴換個人，她可能得面臨另一種困境……
不，不管是怎樣的選擇，來到這本來就是充滿危險與艱辛的路。或許連活著都是慶幸。
瑪格莉特再次說話時，口氣已經和緩許多。
「妳感覺還好嗎？」
「還可以。」艾妲點點頭，「有點倦是真的。」
「睡吧。」瑪格莉特果斷的回應，就想把毯子拿下時，又被艾妲拉回肩上。
「妳披著，反正很長，我坐著也可以睡。」
「……隨便妳。」瑪格莉特放開手，她知道拗不過艾妲的固執，也懶得爭了。
艾妲環抱雙腿，頭靠在膝蓋上偏向一旁看著瑪格莉特。跳動的火焰在湖藍色上成一抹幽光。
「妳之前說『這裡不是之前的世界』……所以大小姐和其他夥伴……」
果然要應付這樣的問題呢……瑪格莉特心想。
「我想應該是見不到了。」
艾妲沉默了一下，就在瑪格莉特猜想她會有怎樣的反應，驚訝、害怕、或是……
「那我們在哪裡？之後會怎麼樣？」看來是不解。
「妳沒有感覺嗎？肉體的飢渴、疼痛、逐漸衰弱的過程……在這裡，我們會面臨真正的『終點』。」
艾妲直起身子，轉向瑪格莉特。「可是我們不是早就……」
「死了，然後在星幽界甦醒。這的確是我們的認知。」瑪格莉特決定用最簡單的方式說明。「我和羅索針對炎之聖女所說，攻陷人間這一點，去研究回到人間的可能。」
「所以，這裡就是？」生前的世界？艾妲仍不敢確定的問出口。
「不見得。」因為還不確定這是哪裡……或許到頭來只是一場空。眼神中摻了些無奈，瑪格莉特在內心自勉，不論怎樣，只要還活著、有機會……就要繼續前進。
「不見得、但有可能？」艾妲眨眨眼，腦中的回憶湧現──亞歷山德莉安娜女王、佛羅倫斯、奧羅爾的夥伴們……可能再見到他們嗎？方興起莫名期待的同時，意識到自己不過是不小心跟過來的人罷了。「妳……為什麼這麼拼命也要回來？」還是該用復活這個字呢？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顛覆既有概念的事。
「我當然有我的目的。」簡單迴避掉問題，瑪格莉特凝視著地上一點，更像是自言自語。「已經走到這步田地，我得活下去繼續實現我的目的。」
艾妲凝視著瑪格莉特，想著她為了那個目的，所拋下的事物，所面對的現在，到底是什麼可以讓她這麼執著……？「如果在此喪生，會怎麼樣……回去嗎？」
瑪格莉特一愣，她倒沒想過這件事。
「我不知道。」看著艾妲，那閃著焰光的眸子有些失焦放空，她是快睡著了嗎？「我不知道戰士們抵達星幽界的過程與方法……肉體衰亡之後，是不是真的存在『靈魂』這種記憶的載體讓我們可以在星幽界重新組成而甦醒，或是別種機制，我不清楚。」
──可能會就這樣消失吧？
這樣的想法浮上艾妲心頭。
「明天打算怎麼樣？」話鋒一轉，她決定好好確認接下來的行程。
瑪格莉特離開原是想探索鄰近地區並試圖找一些食物，她沿著小湖走到另一邊，發現有條通往湖的道路，直覺是有生物活動的痕跡，便沿著道路旁再走一段路，果然看到一條寬幾可容納兩架裝甲獵兵通過的道路，驚喜感不在話下。
沿著大路走便有機會走到有人的地方……這是她的考量。
「那明天就去吧，」艾妲笑了笑，「謝謝妳還回來接我。」
瑪格莉特不語。艾妲的道謝聽起來像是難堪的挖苦，即使她知道她沒那個意思。
她不是沒有考慮過自己先走，遙望著不知延伸多遠的道路，瑪格莉特一度陷入掙扎，要直接離開放艾妲自生自滅，或是回來帶她一起走？不過往前走幾公尺，瑪格莉特內心就發出強烈的譴責，艾妲的狀況，自己是不能撇開責任的……於是她毅然決定回來。
「我是指……我的狀況只會越來越糟，會拖累妳的。」似乎是察覺對方情緒，艾妲補充說道。真的想睡了，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火堆烤的身子很熱。「請好好休息，明天路上小心。」
瑪格莉特看著艾妲昏昏欲睡的模樣，拉下肩上的毯子，裹回艾妲身上時，她幾乎無法支撐坐姿、搖搖晃晃。「艾妲，去旁邊躺著睡……」
她的重量往一旁傾，瑪格莉特只得扶著她避免衝擊，讓她緩緩側躺在地。
艾妲突然從毯子裡伸出手來，把她的槍遞到瑪格莉特眼前。「帶上它。」聲音有些含糊。「如果我叫不醒，不要管我。」
「艾妲？」這才發現她話中違和處，接過槍之後感覺到她指尖的溫度，瑪格莉特內心湧上強烈不安，再度撫上艾妲手背，再探向她的臉頰與額頭。
她很燙，並非純然被火烤的溫度，而是體內直接散發出的高溫。瑪格莉特內心一震，艾妲想必很不舒服……她忍耐多久了？
「妳到底……」
她聽不見了。瑪格莉特看著閉上眼的艾妲，一瞬間語塞。
「逞什麼英雄！」瑪格莉特氣急，「這麼快就放棄，妳還是艾妲‧拉克蘭嗎？」
但那人仍靜靜倒臥著不發一語。
※ ※
一切的開頭是什麼？
記憶解鎖之後，對於聖女之子居然能掌握並分配恢復記憶的程度與對象這種能力感到好奇。
「我找到了怪物、硬幣和碎片之間轉換的機制。」這是剛開始，那時只是熱衷於蒐集材料，想著如果到達一定數量，自己最新的記憶應該可以恢復才對……他想起的過往停留在不要不緊的地方，總覺得更重要的事情隱藏在後，而打開的關鍵一定來自於這些材料。
「只有你一個人嗎？」路德冷不防打斷他講話。
「當然不，我用我其他的技術和戰士們私下交易，你們在懷疑的伯恩哈德不過是其中一位。」羅索看著路德，笑容有些不屑，「也不想想誰的店裡都賣爛貨，有需要的人自然會找上我。」
「如果你還想再被幻覺折磨一次，我不介意。」路德臉上掛著笑容，口氣卻冰冷的可以。
一觸即發的氣氛，「路德。」聖女之子輕扯他的衣角，試圖要讓兩人停止爭執。羅索一臉得勝的笑容讓路德氣得轉身跨開兩步背對大家，雙手不耐煩夾在脅下。
「只是沒想到事情並不如預期。」羅索心情相當愉悅，他繼續說著。碎片即使蒐集到一定的程度卻仍然沒有作用……於是他開始研究碎片背後所蘊含的能量。
聖女之子進行儀式取回記憶與能力的時候，會有空間扭曲的現象產生，為了偵測和研究這個現象花了他不少時間。當初思考的出發點是，為什麼在這裡的每個人擁有記憶的程度不一而且居然可以有計劃性的取回，那麼必定是以某種形式刻意切割並存放在他處，並且用碎片為媒介打開通道取回。
「我向來不信怪力亂神，不過那必定是某種型態的靈魂或記憶被切割存放在另一處，而妳只是將它取出還給我們而已。」既然這樣的話只要找到開啟通道的方法，就可以取回自己的記憶。
假設存放處和這個地方存有通道，羅索開始想著聖女號稱要反攻人間的意思，既死之人在星幽界再次甦生讓他不懷疑存有通往另一個世界的方法──甚至是生前世界。
不過關於這件事的關鍵在於他再次取回記憶之後。瑪格莉特本身就是這個情形的實現者，那顆球做為媒介，混沌元素本身就具有轉換的性質能量，也是這個實驗重要的一環。
而他自己的能力是切出時空裂痕，在星幽界只能做到前往不同的大陸，但靠著通道和轉換的能量，只要他控制切入點正確，就可以到想要去的時空。
「這些只是最初的假設。」羅索笑了笑。「這中間還存在著許多選擇與變數，比如說傑多的能力原本也是我考慮的範圍。但要和他取得共識比較難。」
聖女之子頓了頓。她沒想過是這樣的情形……「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回去『人間』了？」
「不可能。」一直聆聽對話的路德轉過來看著兩人，口吻不敢置信。「這裡和人間『存在』的形式不同，我們都還不確定轉換是否可行……」
「能量憑空消失了。」目光盯著手上黯淡無光的銅色機械球。「這能量如果不是作用在她們身上達到轉移的目的，那她們──或該說艾妲，應該在穿越的同時就會喪生。那我只好勸妳節哀順變。」
羅索看著聖女之子，似笑非笑的說道。「誰能知道他們是死是活？」
「還真幸災樂禍啊？也不想想害人的人是誰？」
路德嘲諷的語氣讓羅索眼角一抽，他將自己身子從地上撐起，臉上已無笑意，箭步上前扯扭路德的衣領，路德則是反掐住他的手腕。「要不是你這雜碎，過去的人應該是我！」
劍拔弩張的氣氛讓聖女之子感到無奈。「你們可以停止嗎？」聽見指令，兩人又相互瞪視一陣才忿忿鬆手。
「假設真的成功回去之後……能達到目的嗎？」聖女之子看著羅索，「瑪格莉特是想見她的孩子，還是想要改變過去……？」
「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至少老子信奉的理論是這樣。即使是傑多的因果之力，也不過是不斷創造新的平行世界，然後走向自己想要的那一個而已。更何況老子沒辦法讓時間倒轉，要是有、還在這給你恥笑啊？」這是對著路德說的，引來路德冷笑兩聲。
「那這樣、回去的話又能做什麼？」如果說既成的無法改變，又不能倒轉時間？
「那是我和瑪格莉特的賭局。」羅索盯著聖女之子。「我們到這裡並沒有多久，如果兩個世界的時間曲線不同，是存在這樣的機會。」
「那你呢？」聖女之子走到他面前，再度坐下。「你為什麼想要去？」
「反正我們都靠著一廂情願的信念活著。」羅索略顯疲憊，再度席地坐下。「在這個無聊的世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趣的研究可以探索不同世界。」
沒戲唱了。能不能出去都已經無所謂，他也不可能再重啟這麼複雜的實驗，不用說往後聖女的管控應該會更嚴格，這麼多材料更難蒐集之外，最關鍵的能量──瑪格莉特的能力──消失了。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若不是瑪格莉特就無法見識到的那些，憑著一己之力無法達到的那些，真是可笑啊羅索。
「那他們回得來嗎……？」眼前小小人偶的問話拉回自己的思緒。
「小姐，妳可以祈禱。」輕笑，「我們沒有想過要如何回來。」
──再見、再也不見。
再見──羅索內心又重複了一次──再也不見了。瑪格莉特……
※ ※
「艾妲──起來！」
緩緩張開眼，她疑惑看著視線中那人。
身子被扶起來，她感覺背上的傷口灼熱不已，一陣一陣刺痛咬著她的神智，腦袋熱脹到幾乎無法思考。好熱……想把衣服脫掉。
「妳可以走吧！」
勉強點點頭，她感覺一旁的人撐起她，而自己腳步略顯虛浮的踩在地上。
跌跌撞撞走出室外，感覺是草叢刮著她的臉頰，好幾次腳下踉蹌，都被力道扯回來，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光影和景色在眼前都扭曲成一團，天地間不停旋轉，她想不起身在何方、何去何從。
「再一下下。」
瑪格莉特讓艾妲坐靠在一旁，手上開始準備工作。
從袋子裡拿出一捲細繩，瑪格莉特評估了一下，細繩的韌度應該夠強，可能是作為布置陷阱用的──剛好符合她現在的目的。
將一端綁縛在道路一邊的樹上，另一端亦然。設置好機關之後，瑪格莉特持著武器埋伏一旁，靜靜等待著機會來臨。
昨天探勘時就發現這條路上偶爾會有交通工具經過……看起來應該是運輸士兵的車，由野獸拖著，巨大輪子承載半開放的車廂，上面總會坐著許多穿著奇異、手持武器的士兵。
她考慮過了，與其用走的，要加快趕路以及讓艾妲快點有機會治療……至少找到醫生或是醫療相關用品，那就要有交通工具才行。
來了。聽見熟悉的沉重滾動與野獸的步伐聲，瑪格莉特走出樹叢，直接站到路中央。
野獸長嘶一陣，行進的速度因為道路上的人影而停了下來。
瑪格莉特一舉起長型軍武瞄準那應該是駕駛員的對象，便聽得他們發出警戒的吼叫聲，隨即被爆破給攔斷──不論是聲音或軀體。駕駛員緩緩墜落，五六名士兵同時跳下車，瑪格莉特一看人員不少，轉身拔腿就跑。
士兵們箭步追了上來，期間還試圖瞄準射擊，打在地上的爆破擊起塵土，把命中率降得更低。
朦朧中，艾妲聽見熟悉的爆炸聲響，她再度張開眼，心中暗忖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背部的疼痛讓她想起最近發生的事，她下意識往腰間一摸，那硬物果然是自己的槍──為什麼瑪格莉特不帶走呢？
勉強站了起來，艾妲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她往外一看，正是一隊士兵持著武器向一旁推進，而她看見遠處那是瑪格莉特的背影，心頭一驚。立刻抽出槍，正要瞄準敵人──
到底發生什麼事？只聽嗖嗖數聲，細黑雨點般的顆粒突然飛出，在道路上的士兵突然哀嚎著濺血，其中數名倒下後一動不動，仍有兩位士兵大吼著舉槍瞄準著另一頭的誰。
砰的一聲，她手中的槍擊發，但為什麼會有兩名士兵倒下？回頭一看，那是瑪格莉特已經回過頭來反擊。
待士兵都倒下，危機暫時解除後，艾妲原地半跪下來，她感覺有些欲嘔，暈眩感持續攻擊她的意識。
「妳還有力氣吧？」瑪格莉特靠了過來，朝她伸出手，扶將起來。
走向獸車時，居然還有一名蟄伏的兵力，艾妲手中的槍始終沒有鬆懈，趕在被攻擊之前就擊斃了對方。下意識的迅速反應。
「我就說我槍法沒妳好。」倒進車廂之前，這是她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不知過了多久，橫臥在車廂中看著地面開始往後退縮，士兵的屍體身影逐漸消失在後方，包括她的神智也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