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凌雪 于 2013-3-29 21:23 编辑

第19章

晚上，市中心住宅區，黎葒和湛藍的家。

吃過與剛訂情的戀人共煮的晚飯，也好好洗了個澡；一身清爽的黎葒開了手提電腦和Skype，就發現林素玉的離線訊息。

『聽說《國際體育在線》前幾天發生爆竊事件，葒和藍藍還好嗎？有沒有損失？有人受傷嗎？』

看著狀態顯示為『在線』的林素玉的圖示，黎葒失笑；《國際體育在線》被人非法闖入的事情，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根本沒有見報，怎麼素玉消息靈通至此，會知道這件事？

林素玉的文字訊息很快再次出現：『是小碧告訴我的。葒和藍藍需要甚麼幫助嗎？如果是要更換門鎖，佟家在市中心區的門市也有一些家用的門鎖提供，價格相當合理。』

黎葒知道，桑碧在進入中國羽毛球青年軍前，曾打過一陣子排球，也是Blue-Moon的創始隊員之一，曾打過兩屆全國業餘公開賽的公開組，和素玉是前隊友，十分相熟。她打字道：『那謝謝素玉的好意了，我會與佟家的門市聯絡的。』

林素玉的文字訊息隔了一小段時間，在黎葒回覆了Christina Moller的Email後，才再次傳來：『你和藍藍會去瑞士精英賽嗎？』

『我們會全程跟訪。』黎葒打字道。『我明天下午4點會來採訪龍教練，到時你若也在國家隊宿舍，有幾件事也想當面請教你的。』

這次林素玉的訊息很快又再次傳來：『我明天沒有課，下午會在國家隊宿舍。葒的肩近來如何？天氣轉熱又潮濕，請好好保養。』

『藍藍給我熬了廣東湯水補身，肩痛比往年要好些。謝謝你。腕傷也請保重。』黎葒不知不覺的打字，傳了出去。

林素玉過了足足兩分鐘才回訊：『想不到你會回答……你的傷沒事，那就好了。』

『別這麼說。』能想像到林素玉此時的表情，黎葒笑了，打字道，『期待明天與你見面。』

『明天見。』林素玉的字體在聊天視窗出現。

黎葒結束了Skype對話，回頭就看見湛藍坐在之字形書桌的另一邊椅上，抬頭看著自己。

她笑了，向戀人伸出左手。「藍藍。」

「葒。」湛藍幸福微笑，也伸出自己的手，與黎葒相握，與戀人一起靠向對方，婉轉接吻。

黎葒摟著湛藍的身子，加深了接吻，在戀人柔順的配合下，索要著唇中的甜蜜芳香。雙手也沒有閒著，撫弄湛藍長及後背的黑髮，也撫上纖細的腰。

「葒，嗯……」湛藍輕喚，沉醉在戀人強勢的親吻之中。

「藍，我的藍藍。」黎葒笑著，柔聲呢喃愛語。「沙發床不舒服，客廳也冷；今晚到我床上，我們一起睡吧，嗯？」

心臟狂跳起來，湛藍抬頭，呆看著近在咫尺的情人。

雖然只心意相通了，嗯，兩天，但自己一直也在渴望更深的撫觸，也無數次幻想過葒擁抱、疼愛自己的畫面。

昨天工作到很晚，二人一回到家裏，分別洗澡過後，都累得癱了。自己和葒看著電視新聞台時，也直接倒在沙發床上睡著。胡亂躺了一晚，又沒調鬧鐘，今天6點半才醒。又適逢下雨，游泳計劃取消，改為在屋內鍛鍊。

今天，她們工作不多，很早便收拾回家了。悠悠閒閒的造飯、洗澡過後，便一直在回覆半朋友半訪問對象的人的訊息和Email，渡過寧靜的夜晚。

這麼快，葒便要自己滿足她的渴望了嗎？

黎葒親了親湛藍的唇：「別急，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藍藍辛苦了，今天一天就把整個CVL的快訊都處理好了，又要去『圖書館』找資料，上上下下的。累不累？待會給我看一下膝蓋，好嗎？」

「嗯……」是關心傷勢而不是相擁的話題，湛藍也說不上來是窩心還是失望。「好……」

黎葒微笑，拉起了湛藍，摟著她的腰，帶她回到房間去。

湛藍跟著黎葒一起爬上大床去，躺在床的左側。

黎葒在平時躺慣的右側倚坐，拉起湛藍運動長褲的褲管，褪下護膝，輕按小腿和大腿的肌肉。

湛藍忍住呻吟出聲的衝動，美麗的眉也皺了起來。

「痛嗎？」輕輕碰了碰那已經變淡了些的手術痕跡，黎葒關心的問道。

湛藍搖搖頭。只是有點失望吧？雖說和葒相愛後，心靈溫暖而滿足；但還是會有身體上的欲望，想要和葒相擁相愛的。

葒大概也有這份欲望吧？這兩天，每一次的親吻，她偷偷張開眼，都能看見葒微微皺著眉，露出又溫柔又忍耐的神色。

其實葒不需要忍耐的，雖然有些久沒做了，但自己是可以承受歡好的。

「別急，藍藍。」黎葒皺眉一笑，親了親湛藍的臉頰，阻止了她拉自己的手撫弄的動作。

湛藍點點頭，抱著黎葒的肩，大膽地撫上戀人的右肩傷處。

黎葒合上眼睛，享受湛藍的撫觸。「嗯……謝謝你藍藍，這樣好多了……對不起呢，這兩天下雨，肩也有點痛。讓我休息一下，藍藍的手好暖，請你再這樣撫一下這兒，嗯，就是接近肩胛骨的地方，好嗎？」

原來是因為肩痛，所以才沒有要自己的欲望啊……湛藍安心了，心中又升起了一絲慚愧。自己只想著那些欲望甚麼的事情了，不只自己膝的扯痛，葒的肩在痛，也沒有發現。

如果自己開口，葒大概會答應的吧？但這樣便會太勉強受傷的部位，葒和自己應該也會難受的。

湛藍抬頭，便看見舒服得合眼養神的黎葒。

緊皺的眉也紓緩下來了，平時漾著清冷眸光的眼睛合上，臉上透著輕鬆和享受的神色。薄薄的唇也不再緊抿，嘴角略略勾起來了，帶著放鬆喜悅的笑容。

湛藍伸手，撫上黎葒的臉頰。

就像四年前的亞運會時一樣。那次亞運會，出現了一張美麗的照片，是眼前的葒，避開一切熱鬧和狂喜，安靜享受勝利一刻的如釋重負的喜悅姿態。那張照片堪稱2010年代人物動態攝影的經典之作，也是她多年來的珍藏。

雖然還是陰雨天，但葒的肩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痛了，這樣實在太好了。

自己的膝也似乎沒有以往那麼扯痛了呢。

或許因為有了對方的體溫和愛情吧？這樣一整天的互相牽著手、互相擁抱著，溫暖著對方的身體和心，帶來放鬆和快樂的感覺。

心神放鬆了，傷處的痛苦也會減輕吧？

心臟也不再痛了，靠在葒的懷抱裏，是這麼溫暖、這麼安全……

「我愛你，葒。」湛藍甜蜜輕喃，靠到黎葒沒有受傷的左邊肩間，合上眼睛。

葒是醒著的話，一定會回以同等、甚至更甜蜜的愛語吧？

她會和這兩天一樣，回答『我也愛你』的。

葒也會在自己耳畔喊著『藍藍』、對自己露出溫柔疼愛的微笑。

好喜歡這樣的溫柔相擁、相處。

這樣暖和的感覺，真的太好、太好了……

「我也愛你，藍。」黎葒柔聲道，摟著戀人倚在肩間的身子，以左手輕撫湛藍散披背上的長髮；又拉了被子，蓋上二人互相依偎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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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國家隊訓練中心。

湛藍今天與就讀神川體藝大學的女子世界冠軍雙打組合一員水望有約，採訪大專學界羽毛球錦標賽的前瞻。下午4點，黎葒乘地鐵準時到達中國國家隊訓練中心女排館，與龍洛平見面。

「我以為你們會開下午訓練？」黎葒微笑，與龍洛平教練握手。

「除了素玉外，大家不是有課就是有導修，今天開不成了。」龍教練笑道。「要不然葒來湊個人數？裝備我們儘有。」

黎葒苦笑：「沒打那麼久的球了，我已經完全追不上你們了，請饒了我吧？」

龍教練笑了笑，把黎葒那份有著微妙變化的微笑收入眼底。「今天我和素玉也在，請儘管問問題無妨。」

黎葒點頭。「密的腰還好吧？」

「老實說不太好。」龍教練皺眉。「是椎間盤脫出。神大附屬醫院、怡和楚真的意見都是立刻以中醫推拿法把椎間盤推回原位，再臥床休養三到六個月。但密不肯，堅持一定要撐到世界錦標賽才退役。這樣打下去，很有可能要動手術，一個不小心動到傷處，甚至可能永久傷殘。」

黎葒點頭。俄羅斯主力副攻手Elizaveta Sergiyenko也有差不多一模一樣的傷。；Sergiyenko也因此沒有與JVL強隊大阪NEC續約，在2022年賽季回歸校園，修讀莫斯科大學體育管理的學士課程。

而蘇密的腰傷更久、更嚴重。密的傷在黎葒服役時已經有，在多年征戰中變得越來越嚴重。Eliza的腰椎只是輕微脫出；但密的傷已經到了下肢會感到麻痺的地步，離下身癱瘓真的只有一步之遙。

黎葒嘆氣。為了今年奪取世界冠軍，大家的決心也到了這個地步。

是因為有素玉的決心在嗎？

林素玉。中國國家隊留守組之首，副隊長兼主力接應二傳、中國國家隊幾乎全隊隊友的精神支柱。

那一抹月白色的、長髮編成馬尾的平靜而強大的身影。

四年前，素玉伸出手，牽著自己，走過中國國家隊『某重大事件』的狂風暴雨；成為自己忍傷留在國家隊最後兩年的責任和寄託。

兩年前，素玉在奧運會場上回頭，牽了安靜地看著大家擁抱安慰的自己的手，到球場中央去，以帶林素玉在國際賽出身的前輩之姿，接受全世界的歡呼喝采。

黎葒回頭，和不知何時已經安靜站在龍教練身邊的林素玉握手見禮。

今年，應屆『世界第一接應二傳』卓立自己身前；那泓紫色的眸光的深處，在平靜溫柔的背後，終於隱約泛起了痛苦的波光。

那份波光，不是像自己那樣熟悉素玉的人，大概難以覺察。

一直走在最前頭，安慰、支持著大家，為大家遮風擋雨，承受最多苦難和壓力的素玉。

畢竟，還是受傷了吧。

不是身體的傷，而是……

「對於精英賽，素玉有甚麼期望嗎？」黎葒問道。

「如之前龍教練所說，今年我們的目標，第一次定為拿取冠軍。」林素玉微笑道，「我們會拼盡一切，爭取冠軍榮耀。」

黎葒點頭；季娜來得及傷癒，又擁有了成熟起來的卓雯，中國國家隊的確已具備爭奪世界級大賽冠軍的實力。「俄羅斯隊和巴西隊，今年也是以冠軍為目標呢，中國國家隊不知有沒有應付她們的良策？」

林素玉笑了笑，道：「無論是哪一隊，都是一樣盡力而為。俄羅斯隊以Tarina Sadovskaia和Elena Sekova的高點強攻為主；巴西隊則擁有Ana Spencer、Virginia Diaz、Leila Rogriguez等的強手，高快兼備。我們在冬訓時已經研究過世界最頂尖的友隊的打法，也收集了不少三大聯賽中國家隊級球手的資料。以我們的實力和對對手的研究結合，我相信我們能從容應付到時的比賽，並取得勝利。」

黎葒沒有看漏，在林素玉提起Ekaterina Sadovskaia時，神色中的微妙變化。

她也曾在藍藍臉上，看見類似的變化。後來回想起來才明白，那時的變化，或許已經不是為了那份撕裂了藍藍心臟的過去，而是為了戀慕自己，也說不定。

和藍藍相比，素玉藏得更深、更深。但黎葒自己在2019、2020兩年，為了教導素玉，與她幾乎天天朝夕相對；對素玉每一個神情變化，都極之熟悉。

或許連龍教練也無法發現，但自己卻發現了，那埋藏在濃艷紫色眸光背後的最深處，那抹痛苦渴望的波光。

竟然是這樣麼？又或許，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素玉和Ekaterina，那種在場子兩邊對視的感覺，是如此激烈，也如此契合，彷彿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對手。這兩個人，互相約定要各盡全力，在多年的對戰中互相追逐，也因此而成為如此親密契合、惺惺相惜的朋友。

這兩個人，不知不覺便變成了這樣的關係。

那是曾幾何時，自己拼了命也想得到的關係。

只是，那份期盼，永遠沒有機會實現。而自己亦已放下那份期盼，走上了與藍藍兩情相悅的另一條路。

黎葒在心中無聲呼了口氣，轉移話題：「那麼，請中國國家隊在瑞士精英賽加油；我和藍藍在採訪之餘，也會為你們加油打氣的。對了素玉，我記得你說過曾經學過一些防身術。」

「是稍稍學過一些，和學跆拳道的時候一併學習的。」林素玉點頭。「怎麼了嗎？」

「嗯，這其實算是私事；有件事想要請教。」黎葒道。「比方說，嗯，如果和對方迎面而來，對方以拳頭，又或是折刀之類的武器來攻擊，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有可能擋得住嗎？」

林素玉側了側頭，隨手從旁邊的球籠撿了個排球，踏出了馬步。「最好當然是避開了，不過葒這麼說，應該便是不能避開的狀況了吧？一般來說，女子都會帶著包包吧？那就假設這顆排球是包包吧；這樣子，把包包一推推向對方面前，然後再用便利腳踹過去。我的便利腳是左腳，但左右腳的效果也是相等的。」

黎葒專注看著林素玉示範，點了點頭，也跟著做了一次。她是退役國家隊隊員，運動神經本來就很好，這動作簡單，很輕易便上手和記住。

「最重要的是猝不及防，一招把來犯者擊退。嗯……防身術的話，我也還沒到能教導別人的程度；神川市應該有不少這樣的女性防狼課程的，如果有需要，我讓翎雪推薦一些讓你去上。」林素玉道。「這麼說，看來爆竊案的影響比小碧想像中還嚴重？是發生甚麼事了嗎？」

黎葒搖搖頭：「倒是沒有甚麼特別事情，只是現在藍藍住在我家了，我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了，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只撲在工作上，甚麼也不在乎。我想起碼多知道一些知識，好保護藍藍。」

林素玉抬頭，平視黎葒臉上不知不覺地漾出的幸福笑容，明白了過來。「原來如此，恭喜你，葒。請也代我恭喜藍藍。」

「謝謝。」黎葒微笑了一下；素玉果然是聰明人，不用自己多費唇舌。「那如果對方要先把我抓起來呢？你知道我的肩傷，那應該是全中國都知道的公開秘密，若是有人蓄意對付我，也可能會利用這個弱點。」

「那應付的方法還是一樣的。」林素玉道。「不過這種低水平的攻擊，就算是完全不懂防身術的人，只要後退一步，基本上也可以化解的，其實作用不大。」

「嗯。」黎葒點頭。「那如果無法後退，手上又沒有包包或可以投擲的東西，而是空手的話，有甚麼辦法嗎？」

林素玉皺了皺眉，思索了一下。「這樣就會太複雜了，不受到正統的訓練並反覆練習的話，是做不出那個效果的。」

「沒關係。因為總編似乎想要我和藍藍做一些和空手道或跆拳道有關的案子。我只是好奇，純粹想知道一下，練家子可以做到甚麼地步。」黎葒道。

「那好的。」林素玉點頭，擺開姿勢，「那就是以右手從下往上，手刀格開對方的手；同時左手也是一樣，格開對方。這樣對方便會中門大開，也是用便利腳踹過去，那就可以。不這要左右手都同時行動，沒有受過訓練的一般人，應該是做不到的吧。」

黎葒頷首，薄唇漾出了一絲別有深意的笑容。「我明白了，素玉，謝謝你接受訪問。」

林素玉一頓，露出了苦笑。雖說過了三年半，一切已經塵埃落定，這時再說出來，她也不擔心；但葒居然選在這種時候問出來，自己的心緒又集中在葒和藍藍的人身安全問題上，猝不及防地被這位極之了解自己的前輩中探出了口風。「不用客氣，希望可以幫到你和藍藍。」

「這樣應該足夠了；包包那招我會回去練習的，謝謝你。」黎葒微笑，和林素玉握手。

林素玉苦笑，與她握手，送她出了女排館。

走在熟悉的國家隊訓練中心庭院走道，黎葒輕笑，拉了拉中袖襯衣外的薄外套，也穩了穩左肩上放了平板電腦的包包。

這樣子，心中一直懷著的疑問，便得到了解答。

若不是發生了爆竊案，還有素玉似乎深陷在『某件事情』上，就算是自己，也很難從她身上探出口風吧？

不過，四年前的『某重大事件』中，最後的一個疑問也總算解開了。

那將會是她們這些知情者之間，保守一生的一個大秘密。所以即使解開了疑問，她也不打算公開出去。

自己也提供了自己和藍藍終於決定相愛的情報，這樣也算是扯平了吧？

至於素玉眼眸中那份苦楚……

6月初，她和藍藍便會跟隨中國國家隊出發去瑞士洛桑市，採訪標示國際男、女子排球球季開端的瑞士精英賽。

這是世界最頂級的八支球隊，在瑞士進行的一場大賽，以開季儀式和正式裝扮的記者招待會與開季晚會著稱。2022年，確定參加的球隊是應屆奧運金牌得主古巴、銀牌得主中國、分別為第三第四名的巴西和俄羅斯，還有意大利、德國、日本、以及美國隊。

這種組合啊……黎葒輕笑。或許會有些可以探聽大量情報，以及幫得上甚麼忙的地方呢。

如果說，素玉需要甚麼幫助的話，只要她開到口，而自己做得到的話，自己也會盡力相助的。

至於素玉不會開口求助任何人的部份……嗯，有機會再看看吧。

現在先回公司和藍藍會合好了。再牽上藍藍的手，一起開車回家，寫寫稿、收拾一下行李，渡過寧靜溫馨的夜晚。

走過人來人往的街道，黎葒安靜進了地鐵站，回歸平淡後的臉容平靜，一時，途人也看不出，這位高挑俐落的襯衣長褲女性，便是前任『世界第一接應二傳』，中國女子排球國家隊明星級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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