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八樓,楊致的房間。鎗袋倚在玄關鞋櫃旁,食物被放到冰箱裏,花束的包裝也解下來了,散發清香的花朵先插在玻璃瓶裏,等休息過後,再作進一步的修剪。
崔羽鳶盤坐在坐墊上,後背倚到床邊,伸出沒有受傷的右手,一下下的撫著楊致長到頰邊的直髮。「致,花朵喜歡嗎?」
「嗯……花束很漂亮,謝謝你……」楊致跪坐在崔羽鳶身畔,撫上她包了厚厚敷料和繃帶的左手前臂,眼淚又差點忍不住垂落。「對不起,羽鳶,對不起……」
「為甚麼要道歉呢?」崔羽鳶側頭。
「因為我,羽鳶才會受傷……」楊致道,又伸手用力揉掉眼淚,「我若找個人陪我一起出門的話、又或是稍稍有點警覺的話,就不會這樣子,我……」
「傻瓜。這樣的襲擊,一般人是不會發現的。所以我們SP才需要受特別訓練。」崔羽鳶把楊致揉眼的手拉下來牽著,柔聲安慰。「我是有武技的那一方,保護你是理所當然的事。能夠保護到你,是我的榮幸。」
楊致抬頭,看著崔羽鳶的微笑,和溫柔專注的眼神。
啊……果然跟素玉領隊說的一樣;跟Ekaterina教練看素玉領隊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是真的嗎?羽鳶和自己對對方的感情,是一模一樣的嗎?
「由我出道以來,保護別人一直只是任務,結果是成功與不成功的分別而已。老太太過世後,我連對自己的受傷、自身生死的感覺也沒有了,何況是別人的?」崔羽鳶道。「但對致,我想那是與以前的任務,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我那時只想到,不能讓致受到傷害,不准任何人傷了致。心中只被這個念頭佔據了,完全沒有想過任何其他的事。嗯,如果致受傷了,我想我的心會很疼痛吧,可能比現在手腕的傷更痛。」
楊致的臉紅了紅,但還是鼓起勇氣,抬頭看著崔羽鳶的臉。「我明白,那時也只有你保護我一途……但看見你受傷,我,嗯,我還是……如果可以,我不想羽鳶受傷,不想羽鳶再為了保護任何人受傷了……」
「羽鳶以後只會保護致一個人了,這是素玉小姐已經批准了的事。」崔羽鳶道,握緊了楊致的手。「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守護你,守護致願意讓我守護的所有部份。」
「嗯……」楊致動容了,眼淚再忍不住,一直溢出眼眶。「我也會……一直陪伴你的,如果羽鳶願意,我會跟你分享所有的事情……我,我……」
「我明白的。」崔羽鳶柔聲道,伸出右手,撫上楊致淚濕的眼角。「這眼淚,是為了我而流的嗎?」
楊致的臉更紅了,微微點了點頭。
「真好。嗯,抱歉,我不是說你哭是很好;如果可以,我真想保護著你,令你一直幸福微笑,令你以後也不用再流淚哭泣。」崔羽鳶道。「昨天清晨,你睡到一半突然哭了起來。我在想,你一定是如Ekaterina小姐所說,是為了以前的……嗯,被成都秋英放棄的事情而哭泣了。我那時在想,真羨慕那位甘小姐啊;這麼多年後,她還被你這麼記得,還能得到你那麼多眼淚。若我在此生之中,也能得到致的一滴眼淚,那就好了。」
「不是的……」楊致也顧不得崔羽鳶是怎麼知道自己轉會Dreams的內情的了;只是伸手,覆著崔羽鳶撫觸自己臉頰的手背,輕輕搖頭。「那是因為思念你,所以才會哭……對不起,沒有跟你講清楚,就擅自這樣想著你,對不起。」
「真的嗎?」崔羽鳶喜出望外,傾身向前,靠近了楊致一點。「致,那時真的是想著我嗎?」
楊致點了點頭,被崔羽鳶溫暖的氣息薰得暈了一下。直覺告訴她將有甚麼事情發生,她順從地閉上了眼睛,迎接崔羽鳶的親吻。
甜蜜的唇瓣,輕柔地吸吮著,帶來水果酒一般微醺的滋味。
柔順地回應著崔羽鳶的吻,楊致感到身子軟了,很自然地伸出雙手,環上崔羽鳶的肩,尋求扶持和溫暖。
崔羽鳶也摟上楊致的腰,讓心意相通的人的身子與自己貼合,把自己的體溫讓渡給她。唇間的親吻自然加深,唇舌交纏攪動,慢慢引燃了體內的火焰。
好暖,羽鳶的體溫、羽鳶的氣息……楊致輕輕喘息,眼淚又忍不住湧出,濕了柔嫩的臉頰。
崔羽鳶以左手撫去楊致臉上的淚,忍不住又吮上楊致的櫻唇。沒有受傷的右手環著楊致的腰,左手手心輕撫心愛的人的臉頰,溫柔的撫過淚濕的眼、秀挺的鼻、被微微吻腫的唇,才慢慢向下,撫上頸項,以及短袖V領T恤領口顯現的鎖骨。
「羽鳶……?」楊致睜開迷濛的眼睛,迷惑在久違但熟悉的身體反應之中。
「嗯,我在。」親吻著楊致的耳廓,崔羽鳶克制著呼吸和渴望,但聲音無法避免地變得低沉。「可以嗎?」
可以嗎?
會一直一直守護自己的羽鳶、會一直一直守護羽鳶的自己。
原來,她們都是一樣的。都是一直一直在忍耐著,這份再進一步、再分享多一點情意的渴望呢……
楊致笑了,把心愛的人的身體再抱緊一點。「可以。」
崔羽鳶喜悅的笑,雙手捧起楊致的臉,二人溫柔對視。下一刻,二人輕柔接吻,在崔羽鳶溫柔又強勢的帶領下,舌吻一點點的加深,互相交纏擁抱的兩具身體,沉浸在情意與渴望的浪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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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致臥倒在舖了藺草蓆子的几邊地上,衣服被半撩了起來;長度完全蓋了耳朵、快要到頸間的直髮散在充當枕頭的坐墊上,唇瓣被吻成櫻紅的顏色,臉頰也泛上了紅暈,半閉了眼睛輕聲喘息。
覆上楊致的身體,崔羽鳶沿著運動型胸衣的邊緣,以指腹描繪胸口美好的輪廓,卻先不忙解下衣物,只是以左手感受那柔軟的感覺。
「啊?……羽鳶……」楊致感到一陣電流從敏感的部位衝上腦海,眼睛張了開來,摟肩的手也緊了一緊。
是太久沒有進行親密行為導致的生疏感嗎?崔羽鳶心想,一邊吻著楊致的頸間,一邊放柔了聲音,柔聲呵哄心愛的人兒:「放鬆,不用緊張,現在這樣,和致以前所經歷過的是一樣的。」
一點也不一樣啊!楊致苦笑了一下,隨即被胸乳間那溫熱的愛撫弄亂了思緒。
如此舒適的感覺,指腹、指尖、手心的撫摸,一點不適和疼痛也沒有,有的只是溫暖的情潮,和稍稍難忍的渴望感。
只是揉弄著自己的**,還隔著胸衣;但已經感覺到身體開始綻放開來,恍如從靈魂深處升起的喜悅感一股股的升起,不自禁的期待、渴望更多的撫觸、更親近的擁抱。
那是多麼不可思議的感覺……
崔羽鳶埋到楊致的頸間,挑逗的吮吻頸項、肩間的肌膚,留下小小的紅色痕跡;左手伸進胸衣內,撫弄乳尖的四周,那些最敏感的地方。
楊致忍不住呻吟起來,從未有過的快感潮湧而上,身子不自覺的弓了起來,發著熱氣,渴望更多更多像這樣的疼愛。
好舒服,多給一些……唔,不對,而是為甚麼?為甚麼這麼舒服?為甚麼羽鳶對這種事如此熟練?
「這也是以前訓練的內容。」撫著楊致顯露迷惑目光的眼角,崔羽鳶道。「情欲是甚麼東西、如何勾起別人身體上的反應……這樣的事情。目的與其是為了日後隱身保護時有用,倒不如說是為了避免SP被人色誘吧。畢竟清楚了情欲是個甚麼東西,又已經,嗯,就是沒了心理學上的所謂『處女情意結』,這樣可以預防危險人物使用愛情攻勢,亂了我們的心……致?你介意嗎?」
「沒有……只是覺得有需要做到這樣子嗎?真是很不可思議啊。」楊致伸手,撫著崔羽鳶的臉頰。「現在還可以這樣子嗎?為了讓你們變成適任的SP,連……嗯,連『那個』也可以奪去?」
「我不知道其他人覺得怎樣,也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這樣訓練新人的;但我自己倒覺得沒有關係。」崔羽鳶平靜地道。「我從來不覺得我是甚麼處女。在被老太太收留前,我生活在一個沒有法律、沒有公理,只有弱肉強食的世界。當我的武技保護不了自己的時候,也只有任人宰割。這種事情在那個地方每天都發生,男女都會有,我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可是……這樣不是很痛嗎?」楊致急道,「我……嗯,就是遇到不太溫柔的另一方的時候,也會覺得痛、不舒服……他們這樣強迫你,很過份啊……這樣一定很痛了……」
崔羽鳶笑了;她的致果然是如此溫柔,只關心她在遙遠過去受過的苦難,不會想及其他。「那時很痛,可是也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有武技,已經沒有人可以**我了。也可能因為這樣的經歷吧;這種事我一向沒甚麼特別感覺。致是我這輩子第一個,讓我以自己的意願,想進行親密行為的人。」
楊致的臉暈紅了,瞋笑著輕搥崔羽鳶的胸口:「羽鳶說這種事,也用這樣的語氣麼?」說到一半,忽然想起崔羽鳶左手的傷,不禁急了:「羽鳶?你還用左手……嗯,這樣操勞?這樣傷口會裂開來的吧?」
「沒關係,我會有分寸的。」崔羽鳶道,安撫的吻了吻楊致的唇;右手扶了楊致的腿腳,與自己修長的腳交纏。「致很溫柔,又配合我;愛撫你不需要用太大力氣,所以不必擔心傷口迸裂的。」
楊致害羞的垂了垂頭,又抬頭,輕撫崔羽鳶的臉頰,指尖撫過那泓深棕色的、漾著純然喜悅的眸光。
她的羽鳶,總是以這樣的表情,說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話。
這樣經歷了太多事的滄桑的人;但又有如此純真爛漫的一面。這樣令人感到舒適又忍不住憐愛的混合體……
崔羽鳶轉頭,看見了楊致在短袖T恤下露出的手術傷痕。她以包著繃帶的左手扶起楊致的右上臂,親吻橈骨疲勞骨折接駁手術留下的疤痕。
「啊!」楊致立刻意會到崔羽鳶看見甚麼。舊傷的部位特別敏感,溫柔撫觸的舒適感清晰傳來,忍不住輕聲呻吟一下。
崔羽鳶皺了眉,輕撫結實手臂下最脆弱的傷處。「當時是用了內固定嗎?」
楊致點頭。「現在早已拆去玻璃纖維固定釘了,不用擔心……只是太大運動量後有點痛,配合休息和食療就會好的。」
「嗯。」崔羽鳶憐惜地再吻了傷處一口,才再覆上楊致的身子,和心愛的人接吻,再以右手為心愛的女子服務。
柔和海浪一般的動情感覺從身體各處傳來,楊致柔聲嚶嚀,扭動與心愛之人緊密貼合的身子,順從地讓崔羽鳶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崔羽鳶輕柔放下楊致的身子,也坐起身來,開始解下短袖的Polo衫,也解鬆了斜紋布窄身褲的鈕扣和拉鍊。
楊致睜開眼睛,便看見崔羽鳶的身體顯現眼前。
好美麗的身體……楊致呆看著那修長結實、曲線玲瓏的身體,但很快便被她身上的傷痕引開了注意力。
相比手上、腿腳上的傷,身體的傷倒是不多。右乳側邊有個圓洞狀的小小傷痕,大概是鎗傷。腹部上的長長疤痕,還殘留了縫針的痕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憐惜的心情立刻蓋過了欲望,楊致伸出右手,撫上那道長長的疤痕。「那時候很痛吧?傷口那麼大……」
「因為要清創和除掉發炎增生的組織。」崔羽鳶閉了閉眼,聲音也變得低沉。「已經完全癒合了,早就不痛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楊致抬眼,看著崔羽鳶輕皺雙眉的樣子,側了側頭,右手向上移動,撫過光滑的肌膚,碰觸胸衣邊緣透出的鎗傷傷痕。「這是鎗傷?」
「是……唔,致……」崔羽鳶蹙了蹙眉,呼吸也變深了一點,「你在做甚麼?……」
胸口被致撫著,身體起了與以往一模一樣的反應,神智卻好像要被致手上的溫度給融化了似的,差點想要立刻擁著致,沉醉在情欲的海洋中。
她非常理解這種情欲的感覺;可是致的手,就好像別有魔力一樣,令那種感覺變得難忍,不自覺地想要更多更多的……嗯,更多更多的愛、更多更多的致的愛情。
心臟在悸動,在翻攪,從靈魂的某個角落,竭力的呼喚著、渴望著懷中的人兒……
「嗯,羽鳶。」楊致微笑,也以手指指腹撫著那傷痕,還有旁邊的柔嫩肌膚。「我以前也曾經當過主動的一方,所以也可以取悅羽鳶的。」
崔羽鳶摟緊了楊致的身子,細細撫著楊致的背:「致比較喜歡主動?」
楊致笑著搖頭:「也不是說特別喜歡佔有還是被佔有,只是說,羽鳶也可以享受快樂,如果羽鳶想要的話。」
崔羽鳶笑出聲來,用力吮了吮楊致的唇:「讓我愛你一遍,然後才再來討論誰做主動的事情,好麼?」
「羽鳶想愛我麼?」楊致笑問。
崔羽鳶點頭,向楊致坦白承認自己此生首次從心而起的佔有欲。
「好。」楊致柔順點頭,摟上崔羽鳶的肩,獻上自己溫熱的身體。
崔羽鳶微笑,強勢的吻上楊致的唇,左手直接撥開胸衣,開始揉弄愛戀之人飽滿的胸口,引來懷中人兒動情的呻吟嚶嚀。
半掩窗簾外的天色慢慢變成橘色,再變成紫色;深沉的呼吸夾雜柔婉的呻吟,衣物全部丟到几下,相愛二人的身子在地蓆上相擁交纏,腿腳也纏到了一起,磨蹭著對方敏感的內側和私密處,帶出一股股溫暖的熱潮。
「羽鳶……唔……嗯……」感到崔羽鳶的手撫上自己潤透的私密處,楊致迷醉的仰著頭,櫻紅的唇瓣張開,呻吟著呢喃心愛之人的名字。「咦……左手……?」
「嗯。致不喜歡?」崔羽鳶關心的問道。她知道有些人對左右方的侵入有所偏好;她自己倒是沒有所謂,左右手也可以寫字執筷的她,用哪一隻手來取悅致也沒有問題。
楊致用力搖頭,撫上崔羽鳶的左前臂,那紮滿了繃帶的地方。「你的手……有傷……這樣不行的……」
「沒事的,這點小傷,鎗或是刀也可以……」崔羽鳶道,想想這樣似乎會嚇到致,連忙改口:「嗯,字也可以寫,筷子也可以拿,沒有問題。」
「可是……」楊致抬頭,看著崔羽鳶微微蹙眉的樣子,眼中又泛了淚光。「羽鳶在痛,這樣我……我寧可……」
崔羽鳶呼了口氣,稍稍改變了姿勢,改以右手探進心愛人兒的腿間;以几上濕紙巾擦拭過的左手手掌撫上楊致的臉,以指腹擦去眼淚。「好,我用右手好麼?致別哭……可是用了右手,我便沒有辦法摟著你了。」
「沒關係,由我摟著你吧?……唔呃……」楊致道,隨即被下身的刺激給弄亂了語聲。
細細撥弄私密之處的軟肉和小果,崔羽鳶以受傷的左手撫著楊致的頰,細心觀察身下人兒身體、表情細微的變化,好找出心愛之人最敏感的地方。
腿間的蜜潮泉湧而出,楊致半閉著眼輕吟出聲,黑的眼眸染滿情欲的水氣;身體情不自禁地隨著崔羽鳶的撫弄擺動,完全綻放了開來,渴望那份被被貫穿的感覺。
很久、很久沒有作過愛了,已經不再習慣被侵入、佔有。這樣一開始肯定會疼痛吧?可是,雖然如此,她還是想要那份漲滿,想要羽鳶佔有她……
修長的手指滑入身體,楊致閉了眼睛,預期的疼痛卻沒有來。充盈感立刻傳遍全身,她輕聲嚶嚀了一下,身子隨即難忍地顫抖起來。
「致,放鬆。」崔羽鳶沉聲呢喃,忍耐那種立刻沉淪的衝動,一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一邊一口口安撫的吻著楊致輕顫唇瓣。「痛的話,告訴我好嗎?我會調整的。」
「不痛……這樣很舒服;羽……鳶,放……心……」楊致的語聲也變得斷斷續續的,竭力想要以語言表達自己完全承受得住。「羽……鳶……可以……動……沒關係……」
「好。」崔羽鳶笑了,親吻楊致的額和唇瓣,傳遞溫暖安全的訊息;右手手指開始輕柔抽動,克制著力度和速度,讓久未嘗到歡愛滋味的愛戀之人適應。
致好暖,令人理智崩潰的暖。
也不是因為私密處似乎比較窄小、也有力地吸吮自己的緣故……那是一種更深沉的感覺,從超越理智的靈魂深處泉湧而出,那種既滿足又渴望的心情,在交纏結合的身體和右手處翻湧,令全身顫抖,想要更多,想要更自私地在致體內抽動,滿足自己那份渴望;令致忘形潰散在愛欲的快樂之中。
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衝動。她看過最赤裸裸的獸欲,也學過人類各種心理狀態,當中也包括情欲和性欲;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渴望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致在自己身下婉轉低吟,柔順地摟著自己,承受著自己的佔有。
致的身體好暖,連呻吟的聲音也是暖的,溫熱了她的身心……
「對,這樣放鬆就好,這種……致……」吻著楊致泛起薄汗的額,崔羽鳶在深沉的呼吸中輕聲低喃,「我這一生從未依戀過任何人或事物,甚至自身的生死也是,只要有需要,甚麼也可以捨棄……致在我身邊後,我想明天也見到你,我想天天也見到你,和你說話,牽著你的手,保護你,在你痛和難過的時候安慰你、在你快樂的時候陪你笑。現在還想,每天都這樣子抱著你、撫著你……我想我真的永遠失去當SP的資格了;我失去了視死如歸的勇氣;我想活著,我想和致在一起,一直一直享受和致一起的快樂……讓我守護你,好麼?我會好好珍惜你,不會離棄你,致和我一起,不用再哭泣了,我會以我的一切,一直一直保護你的。」
楊致先是憐惜地摟著崔羽鳶的肩,聽著聽著怔住了,眼淚無聲沁出,濕了崔羽鳶撫摸自己臉頰的左手。
「致!怎麼哭了?怎麼了?」崔羽鳶連忙以拇指指腹去拭楊致的眼角,不料眼淚越拭越多,無法止住。「我說錯甚麼了麼?還是痛?」
楊致搖頭,蹭著崔羽鳶撫臉的手,綻出快樂的微笑:「沒關係,這是因為羽鳶對致這麼好,致感到很幸福,這是喜極而泣的眼淚,所以……呃?……」
崔羽鳶喜悅的笑了,埋在楊致體內的手指深深地抽動了起來,頭也埋到楊致的胸口,親吻著飽滿挺立的花蕾,引來心愛人兒激動的反應。「太好了,我能讓致感到幸福,這樣就太好了。」
「傻羽鳶……羽鳶也得幸福才行啊……」楊致漾出憐愛的笑容,把崔羽鳶的頭緊抱在胸前,閉著眼睛,在動情的快感中掙扎著告白。「我也是……啊嗯……一直在找尋,肯接納我的人、肯接納我的地方。為了那種安穩,我、呃……我甚麼也願意做……但無論是和平分手的過去也好、是你也知道了的小梓的也好,到最後還是……咦?……要吻這兒嗎?可是……我想羽鳶大概是不一樣的吧?只要和羽鳶在一起,我去哪兒也可以,天涯海角也……羽鳶……如果失去了……當SP的資格……那就……由我接收吧?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不離……不棄……」
「嗯,羽鳶是你的。」崔羽鳶重新覆上楊致的身子,親吻回最正常的位置,也就是嘴唇。「那羽鳶就當你一個人的SP,只守護致一個人。」
「噗!」楊致本來半迷醉在身體的快樂感覺中,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甚麼呀,都已經這樣子了,還只是SP嗎?」
崔羽鳶也笑了,左手撫上楊致的臉,順從地讓楊致輕撫自己包了敷料和繃帶的傷處。「致想我們是甚麼關係,我們便是甚麼關係。SP也好、朋友也好、情人也好、伴侶也好,甚麼也可以。」
楊致失笑;她的羽鳶原來也不是想像中那麼純情到遲鈍的地步啊。「那我很不客氣地全部都要了……嗯,SP大概不用了,再像今天那樣受傷便不好了,我會很擔心的。」
「傻致致,無論是哪一種關係,我也會保護你。」崔羽鳶柔聲道。「我再進一步,好嗎?」
「再進……一步?」楊致側頭。
「嗯……不過致的身體本來就比一般人難適應一點,現在更很久沒經歷過親密行為了,這樣貿貿然就進一步,我擔心你不習慣……」崔羽鳶放輕了抽動的力道,彎曲手指,探索楊致的身體。
「嗯……呃……」楊致輕聲喘息,她知道自己的確有這個問題。好幾年沒有和別人交往過了,要重新適應親密行為,可能需要好幾天、甚至好幾個禮拜時間。羽鳶連這方面也受過『專業訓練』,大概已經很清楚了吧?「我也不知道……如果會痛……我告訴你……好嗎?」
「好。」崔羽鳶愛憐地吻了吻楊致的唇。「致,深呼吸,放鬆,嗯?」
「好……」楊致閉上眼睛,抱著崔羽鳶的肩,讓心愛的人緩緩揉捻自己,再一點點的推進。
「可以嗎?」崔羽鳶擔心的問道,看著楊致似在皺眉忍疼的神色,左手離開了胸口,撫上她的臉頰。
「沒事的……只是很漲……我還好……」楊致咬牙,忍耐著想要扭動身體的衝動。身體的飽漲感一下子推到了極限,但卻沒有像以前那樣想要逃走的感覺,只是很想扭動腰部,不知是想配合還是想再要多一點。
「嗯,會疼痛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崔羽鳶撫著心愛之人的髮,一口口的吻著楊致的唇和臉頰。「致,你好暖,連我的心也暖起來了呢……」
「羽鳶才暖啊……全身也好暖呢……」楊致喘息著笑,摟緊了崔羽鳶的身子一點,讓剛情的戀人更貼合自己,臉上露出了迷離的神色,模糊不清的呢喃:「對……是這樣……是羽鳶呢……我好想念你……羽鳶……」
「我也想你,一直想著你,致。」崔羽鳶沒有深究楊致迷離的話,只是感到心中的思念感不斷湧上,也柔聲回應道。「只想著致一個人,只和致在一起。」
「致也是……只和羽鳶在一起,只想著羽鳶一個人……」楊致迷醉的笑,安慰的看著崔羽鳶的臉,伸出手來撫上。「我們一直在一起,好嗎?不離不棄……」
「好,不離不棄。」崔羽鳶點頭,深深吻上楊致的唇,引誘戀人的唇舌,與自己攪動交纏。楊致熱烈的反應起來,抱緊了崔羽鳶的身子,互相擁抱深吻。
晚上7點半,連床也來不及上,便在地蓆上交纏親熱的剛定情的戀人,再不說一句話,只是反覆的親吻、抱擁對方,一遍遍的確認著對方的體溫、與對方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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