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水銀灯 于 2013-5-1 14:13 编辑
第二十七章 保家国血战洛南
弦音元年的新年气氛并没有在流光府持续太久，数日之后，一批批路过流光府的兵将将战争的气氛渲进了春节中去，而那些与兵士告别的老幼妇孺低低的哭声和擦不完的泪水也让这新年失了不少春意。
洛天依房中，道不完的离别终化作了天依与绫儿无言的对视中去，半响天依叹息一声打破了安静，再一次地细细整了整绫儿衣衫，翻了下绫儿领口时忽的咦了一声问道：“绫儿你的剑玉呢？”明明昨夜还在绫儿胸前看到过那与自己成连璧代表着婚约的剑玉今早怎么就不见了。
绫儿嘿嘿一笑道：“收起来了，我怕阵前不甚遗失，好歹这也是我与天依的定情信物呢。”
皱了皱眉，天依压下心底没来由的不安，略一思索后折身打开自己的首饰盒翻出一块镂刻出两个小人嵌了一层金石的美玉，再寻了红绳将之系到绫儿胸前叮嘱道：“既然不想带你家传的宝贝，这块陛下赐的美玉我又刚好从寺里求过福祉，你就戴上权替剑玉保佑你平安归来吧。”
任由天依把那略有点冰凉的美玉塞入自己胸口，绫儿呵呵笑着戳戳她鼻尖：“哪来那么多担心~~那这剑玉就由夫人您好好守护了哦~”此时绫儿心中为天依这小小的关心甜蜜不已。
点点头，天依低声道：“况且这玉上人儿也是陛下命巧匠依着咱们的样貌雕刻的，或许，或许也能替我好好看着绫儿不要乱来！”
绫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天依立刻就捶了她几拳恼羞不已，绫儿呵呵笑着把天依圈进怀中亲了一番：“我知道了~我一定遵夫人命乖乖地当好幕后将军宁死不身先士卒可好？”
天依再捶她一下闷声道：“出发在前不许说不吉利的字！！”
“是~是~”绫儿宠溺地应下，忽的门外等不下去的镜音连一个大嗓子下好歹是打破了这让人无语的两人世界，绫儿笑着牵起天依手：“那，我可要去点兵出发了，天依可要送我一程？”
“不去你会依么？”扫一眼抓得紧紧的手天依低笑。
“自然不依！”某人笑地爽朗，与连一同在门口候着的青影顿时就眯了眯眼，总感觉自己被什么给闪到了......
流光府驻军营地校场上，乐正绫头戴吞云束发紫金冠，身穿紫纱胧月袍，外披赤月扣坏甲，踏一双登云吐日靴，立在点将台前端端就是少年英雄模样！清亮声音并不洪亮，却也能清晰传到校场每一名兵士耳中，一份清弦亲笔的檄文被念激荡人心：“...擦明枪剑杀鞑虏，披金戴红归故里！我洛家儿郎们！大楚的百姓可都看着我们呢！可有信心杀退鞑虏？！！”
“杀退鞑虏！杀退鞑虏！！”齐声呐喊穿透营地甚至传到了营门外为大军送行的百姓们耳中，最前头的马车上，天依听到这喊声幽幽叹息：“又有多少忠魂埋骨他乡？”
饮下一碗饯别酒，老王爷拍了拍乐正绫的肩：“这一身打扮倒也长了点气势！我这老骨头可就安心地守着流光府等你好消息了！！”
“洛王请放心，绫定不辱命！”说罢也是一口饮尽碗中酒，老王爷呵呵一笑，压低了声音又道：“辱不辱命其实并不重要，我大楚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北方蛮子给欺负了去，你小子只要能安全地回来就够了...”
绫儿看到老王爷那慈父一般的目光一下梗塞住不知该如何回答，直到天依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时才擦了擦鼻子对洛王一家人露出了笑容：“绫儿乃福厚之人，墨舞之乱中尚能全身而退更何况现在有洛家精兵守护？...爹，娘，天依都放心好了~”
天依微微笑着抚了抚绫儿领口道：“春来烟雨有雁来，花开锦绣待君归。”
心中一荡，绫儿也不顾大军之前就一把将天依拥入怀中，然而她却良久无语，最终也只点头应了一声‘嗯’便一马当先领着大军拔营北去了。
虎牢关前，凌月军又一次打退了魏军的攻势，神威乐步擦了擦脸上血迹哈哈一笑：“看来乐正王还不大想把自己的精锐给投入到这场无法带来太多利益的战争中去呢！”
“将军！请注意您的言辞！！！”那外表看似瘦弱，却以满身鲜血的模样向人们昭示自己绝非善于之辈的少年士兵大声提醒着喜爱调戏自己的上司。
“抱歉抱歉~~我差点忘了我是被乐正王给提拔起来的呢，哈哈哈~~援军到了吗？”乐步依然没心没肺的样子。
乐步刚发出询问，下一瞬就听到了不远处兵士的惊喜高呼：“援军！援军到了！！！流光府前锋到了！王军，王军也到了！！”率先其他府军抵达的洛家先锋军与凌月府的援军一同抵达虎牢关大大缓解了人们的压力，然而大家也明白若安逸于死守虎牢，那么等巨型投石车抵达之后虎牢关也必然会变成第二个寒霜堡垒，于是赶在北魏攻城兵器和援军抵达之前出关迎敌的方案就成了讨论的核心议题了。
由于朔北那支擅长于兵工的北魏部族素来与流光府交好，因此这次会议上洛家的几位专家意见自然成了众人考虑的重点，一番讨论之后，乐正龙牙为首，乐正绫、结月缘、神威乐步等人驳回了凌月军将领的固守意见，决定突破虎牢关外魏军包围，以进攻来达成最强的防守！
“......我与结月缘一同作为先锋，凭凌月府重骑兵之威，在流光府流火箭掩护下趁着魏人尚无准备时一举将包围网撕破！彻底击溃波音律！让魏人明白，犯我大楚者必将死无葬身之地！”龙牙重重敲了下桌子，下完最后一道指示。
乐正绫点点头应下，心中却还有点迷茫，虽然今日说服了父王让他派兵支援虎牢，但是...父王到底会因自己而安伏多久呢？大哥又是否会为父王的野心而背叛大楚掀起战乱呢？若有机会...这一战顺便将大哥...心中想到这忽然一惊，幼时点滴回到心头，刚刚的狠心绝情瞬间化作虚无了，乐正绫只得心中叹息一声：‘总之先把北魏给赶回朔北再说吧。’
于是，一如既往的攻城战又持续了两日，就在第二日一整天的战斗结束之后，虎牢关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墙头忽然亮起一片火光，流光府自傲的火矢强弩部队在乐正绫指挥下，将一片火幕覆盖向结月缘的轻骑兵们给出的坐标地区，瞬间引起一片片惨叫！破了前沿防线之后，趁着魏人尚未从休息中回过神来，漆黑的重骑兵队杀入阵中，一番放火直接烧掉了魏人的冷静，不得已波音律只好将阵线后撤。
当龙牙骑兵返回虎牢时，虎牢关前楚军已经构筑出前沿阵地来了，而凌月骑兵，流光重步结成的方阵让从偷袭中站稳了脚的波音律觉得自己这次要输了。
在经过几日的常规对战之后，波音律不得已只能选择缓慢撤退等待北魏女帝的联军支援，丧失了对虎牢关包围的魏军也没有能发觉数日之后的战斗中他们没有再看到那一身红甲的少年将军和那些让人害怕的黑色骑士了。
“...”再无法忍耐，青影出声问道：“凌公子，为何你非要冒这个险？”
绫再看一眼后方，先嘀咕了一下“连怎么还没追上我们啊...”然后拍了拍青影的肩：“青影，这是父王答应出兵攻魏的条件，我若不答应的话就麻烦了。”
“竟然有父亲恶毒至此！想利用魏人的手来杀害公子！”青影满心不满。
“放心吧，其实这一战说难也不难，北魏联军大部分都在洛北的遥远北方，等他们抵达洛北再到洛南，少说也要二十来天，我们只要攻下洛南坚守十五天，波音律的大军就会因后路被断而败，届时我们与大哥的大军汇合，在洛南城和北魏缠斗一段日子，北魏联军也就不攻自破了。”绫对自己的这个作战方案还是很有自信的，根据侦查情报来看，北魏想集结好联军所需的时间还要很久。
“公子明明可以当一个自在王爷与嘉月郡主过安稳日子，到底为何如此拼命？”青影换了个问题。
扫一眼传令兵递过来的信笺，乐正绫点头道：“连竟然绕路到我们前头去了，传令下去，全军拔营！”
“是！将军！”
待传令兵退下后绫才幽幽道：“青影，我们生为公侯之子，如若手中无权，哪怕是隐忍换个平安也是不可得的不是吗？我只有建立起世人无法忘记的功勋，将来才能保护好天依，洛家，还有你们，而我身上这份欺君之罪，陛下不介意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介意不是吗，若有了盖世功勋的话那些恶人多少也会忌惮一些的吧？”
“您可真是...好人呢。”青影轻轻一笑：“准备启程吧，公子。”
“恩！趁着波音律搬空了洛南城的军力，就让我们在他后院好好地放一把火吧！驾！！”乐正绫快马加鞭带头冲去。
看着快马飞驰在自己前方的红衣小将，青影给胯下战马加了一鞭，刚刚那抹柔和笑容不知何时化作一片冰冷，心中暗道：‘绫小姐，您真是...太过天真了，护得我等的平安...吗？本是个女孩子也需要别人来保护的呢...’
绕了一大圈躲开了波音律大军范围而横空出现在洛南城下的乐正绫军利用夹杂进百姓中的内应将城门控制了下来后就大举杀入城中，而那位还躺在**尚未睡醒的城守大人听到城门失守的消息直接就吓得坠到床下去了，反复问了数次后才跌跌撞撞地穿戴起来快马赶回城守府去，刚到门口，只听镜音连一声大喝：“留下汝狗头一用！！”
城守惊地还来不及叫喊出声就被镜音连一锤击毙当场，随后青影和乐正绫也领兵冲到城守府前，将乱作一团的城守府守军击溃拿下之后绫立刻命人将消息散布出去彻底熄了守军抗争之意，短短不过半日，城头易帜，洛南城除了部分地区还在顽抗之外基本都落入了乐正绫军掌握之中了。
乐正军帅帐中，结月缘随手将刚由亲卫送上的密报扔进火炉后面向正在沙盘上排兵布阵的龙牙道：“世子爷，凌公子已经如计划夺下洛南城了，我们这边是否要加快...”
话尚未说完，龙牙低笑两声打断了她：“呵呵，真不愧是我所教出的凌儿呢，倒是有一手本事，缘儿，父王命你即刻返回凌月府，你带上你的兵马星夜拔营。”
“这...”结月缘刚想问为什么，忽的顿了一下后道：“楚都会对王爷不利？”
龙牙似乎很满意结月缘的问题，摇摇头道：“倒也没这个迹象，不过这场仗似乎还要打很久，凌月府没有可靠的部队驻防我可无法安心在外领兵呢。”
结月缘点头应下：“属下领命...告退。”快步走出营帐后结月缘看看月亮叹了口气，‘凌公子...’
“报，结月将军已经拔营。”
龙牙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向我军诸将传令：波音律大军后路洛南城已断！配合洛家军全力攻打波音律大军，务必全灭之！！”
“是！！”
待传令兵退下后，龙牙看着地图上的洛南城低语了一声：“对不起，凌儿，莫要忘了逝梦关时你我就已经不再是兄弟了...”
或许是洛南城后路被断而激起了波音律困兽之争，又或者洛家军的将领还是无法和凌月军的将领配合默契，两军总是出现一些漏洞和失误错失了全灭波音律大军的数次机会，此时离乐正绫夺取洛南城刚好十六日了。
刚还在纳闷为何迟迟不见龙牙大军前来接应的乐正绫下一刻就不可置信地看着城外北魏王旗，张了张嘴半响后才出声：“这不可能！为何，为何猫村殿下这么快就出现了？！”
或许是应了她这一问，北魏大军中忽然分出一条道来，一队重骑护卫下北魏长公主猫村伊吕波穿一声赤红重甲提着一对红色双锤驱马上前，身边军士一声大喝惊醒绫，她连忙喝止：“全军稍安勿躁！不得我令不许放箭！！”
一阵诡异的安静之后，城门开了一缝，乐正绫在镜音连，青影护卫下也出了城驱马上前，看着数月前还和自己笑闹打诨的棕发少女道：“殿下数月不见过的可好？”
伊吕波呆了一会儿才呵呵笑道：“我本不信是你夺了我洛南，没想到...呵呵...在此再会，我们还真是孽缘不浅啊！凌哥哥...”
一声起音宫中众人笑闹之下定下的称呼忽然出口，让绫不由一怔，苦笑着摇头道：“殿下还记得呢...”
“如何能忘？始音阁里，我和清弦，未来一同点评歌舞大有知音恨晚之感...而与流歌大家，凌哥哥，天依妹妹结识的日子也是伊吕波我无法忘记的回忆...凌哥哥难道就能说忘就忘？”伊吕波说地情动，声音都略略轻颤。
凌心头一软，只能默叹世事无常：“殿下...世道无常，那时我未曾想过自己会领兵南征北战，也未曾想过殿下父皇会死于我大哥之手...记得那些又能如何？”
伊吕波苦笑赞同：“说的正是，记得又如何...凌哥哥好手段占了洛南断我大军退路，难怪清弦姐姐会重用凌哥哥。”
“殿下手段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竟然这么快就集结起联军反扑了。”绫也客气了一下。
“联军？大魏不比楚国，集结部族哪能如此，这些士兵不过是忠于父皇渴望报仇的勇士而已，今次就来领教一下凌哥哥洛家军的本事吧。啊...对了，凌哥哥与天依妹妹大婚伊吕波无法到场祝贺，在此就预祝天依妹妹不会因凌哥哥战死洛南太过伤心吧！”笑颜如花祝福却是让人心中发寒，绫哈哈一笑：“承殿下祝福了，不过绫某从未想过会死在朔北呢~~那么，战场上见吧！殿下...伊吕波妹妹！”
“呵呵...战场上再见！凌哥哥！”两人一同折回自己军中，洛南城大门再度紧闭。不过片刻，北魏号角连连，一排排云梯重步在箭雨下向城头攀爬，冲车望楼喷缊也在掩护之下不畏死地一次次发起冲击，绫与手下数千军士不敢小瞧，将这最要命的第一波攻击拼死挡下，直至月亮上弦时猫村伊吕波才鸣金收兵，第一日的攻城战总算结束了。
凌月府中，隐忍许久的结月缘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王爷为何要置凌公子于死地？”
将手中饵食撒进池塘，乐正德缓缓道：“何出此言？凌月军与流光军配合不当，无法及时消灭波音律主力...大将龙牙心中焦急便命洛家军和王军一同冲开波音律军势驰援乐正绫...不料王军蓄意延误了洛家军进军行程，于是洛南城破，乐正绫以身殉国。这出戏并不差不是吗？”
果然如此，心中哀叹一声后结月缘拱手道：“...王爷，下一步该如何走？”
“乐正德无能，却也深爱二子凌，此番遭难若不归罪于女子主国无能，治军无方的话心中怨气难出...自然要命缘儿你带上大军去墨舞替我好好质问陛下一番才好，可以的话让陛下因愧对我乐正德退位让贤...就最好了。”说着这些，乐正德神色一派淡然，似乎就像在说什么不要紧的家事一般。
结月缘再度行礼：“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做好后续安排。”
待结月缘退下后，乐正德低哼一声：“哼，倒没辜负我多年栽培，绫儿，龙牙，你们俩可别辜负我期待才好...”
“爷，正如您所料，王军将领行军安排大失水准，硬是让波音律吃了好几个胜仗，借着士气竟然把洛家精锐大军给拖住了。而...龙牙将军似乎也不着急自家弟弟被困洛南，凌月军依然按部就班地在行动。”那有点奶气的兵士低声向神威乐步汇报着刚刚打探来的消息。
“...好你个乐正王爷！够狠够绝！吩咐下去，速速集合！不得惊动其他军帐！”啪的一声摔了手中酒碗神威乐步大声下令。
“小的们，爷爷我今个刚念了前朝英雄传兴致颇高，打算带着大家去当一回英雄可愿意？”看着面前自己在关外亲自带出来的兵士们神威乐步依然用吊儿郎当的调子问道。
“哈哈哈~就不知道爷打算当哪种英雄了~是温柔乡御女无数的吗？哈哈...”兵痞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好了，统统给我安静点！”忽然声音一变，场下兵士也让人惊讶地瞬间安静了下来，“我虽是大楚罪臣之后，却也明白家国大义，这次就要做一次英雄试试了！全军不得点火，悄悄出营！！”一声令下，大军开动，出了营门神威乐步侧身道：“小李子，你快马去洛家军营中，无论如何要说服洛将军弃了王师别再被那些杂碎拖累了，告诉他若不这么做的话...就等着给他们家未来小王爷收尸吧。”
“是！”
再说洛南城被包围的第二日，第二次攻势被堪堪击退之后，乐正绫忍着体内残毒引发的痛楚，甩去宝剑上血迹缓步巡视城防生怕哪里出了漏子，不料刚走到某处就听到几个兵士低声讨论：“这次怕是死定了吧？我，我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呢...”“我好想看看家中女儿一眼啊，这次竟然这么倒霉...”
青影眉头一皱，此时任凭这类言语散布可不是好事，她刚想上前喝止就被乐正绫拦了下来，此时城外开始响起几声擂鼓，看来第三波攻势快要展开了。
乐正绫率先走到城墙前，深呼吸一下后面向南方持剑而立，朗声道：“诸位将士！我乐正绫无能，陷诸位将士于死地之中！在此乐正绫向诸位将士家中亲友先行谢罪了！”说罢猛地跪地叩首：“大楚乡亲，绫无能，将大家家中栋梁带入死地恐不可归，若有怨恨请尽数归责于绫，绫地府之下觉悟怨言！”
“凌将军您这是...”身边士兵赶紧扶起她来。乐正绫顺势而起转身扫过在场兵士，远方擂鼓渐急，乐正绫沉声道：“然，绫却懂得一个道理，大楚安危此时尽系于我等身上，若让北魏王军与波音律大军汇合，那么凌月府危，凌月府危则大楚危，大楚危则我家中亲人好友危！！绫少年不才却敢以此身解此危局！！只要拖得北魏王军数日，我大楚必能剿灭波音律！届时城外不过两万魏军不足为惧也！！洛家的儿郎们！可愿随我一同守护家人，守护大楚！！？？”
看着面前只有自家儿女一般大的少年将军，看着她已经满身血污面容苍白憔悴，再想起流光府时看到的这少年将军与自家郡主恩爱场面，洛家兵士们忍不住落泪，先是一人，尔后众人呼应高喊：“我等誓死追随凌将军！！！击退魏蛮！！”
“好！！绫若有一日安然就拼死护地众位安然！！！擂鼓！备战！！！”两军鼓响，大战再开！！
青影和连赶紧随着冲到墙头的绫身边保护好她，挡下一发流矢后青影呵呵笑道：“公子您真会蛊惑人心，记得当初墨舞城上也是您一番话把我给策反了呢。”
绫观察着城外阵势下完第一批命令后也低声笑道：“没办法，你家公子我武艺不精无法以一当百出城杀敌，胸中韬略于守城战中又无大用，剩下不就只有这张嘴皮子还算有点用了么？”
青影和连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这也好，我本以为撑不过今日了，得了公子嘴皮子之功看来还能多撑一日啦。”
“但愿，但愿南边的援军快点到啊。”镜音连又捶翻一人后嘀咕了一声。
此时心中大概也明白了问题所在，绫动作迟钝了一下，心依然无法抑制地痛了起来，自己想的果然还是太过美好了啊，怎么就忘了大哥...乐正龙牙在逝梦关时和自己说过恩断义绝呢？
让绫惊讶，也让猫村伊吕波惊讶的是这不过两三千的洛家军竟然将这座不大的城池给守了整整四日！不过到了今日，两人心中都默念了一句：“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攻防了吧。”
抓住胸口想要抑制住残毒痛楚，绫此时已经没了人样，连日无眠彻底击垮了她，若非为了当军中精神支柱她恐怕早已倒下了，此时靠着青影和连内力支撑也已经无法穿戴盔甲站稳了，此时一身红色便装的她就像当年初遇洛天依时一般，只是神采差了许多。
流光府，因龙牙而无法获得军情的天依捂着手中剑玉环玉心悸不已，手中剑玉的炽热让她有强烈的不安，只能苦等着急的天依咬着唇喃喃自语道：“下次，下次你再出征我也要伴君身侧才行！！我，我再不要呆在家里等你的消息了！！”
洛南，城门已然破了，而被困在城墙之上的洛家军也不过百人，若非伊吕波一道生擒乐正绫的命令的话恐怕乐正绫和收下兵士此时全都化作箭下亡魂了吧。
大口喘息一声，绫已经难以站稳，凭着剑身靠在墙边看看自己身上血迹苦笑一声：“抱歉，天依，我把你送我的衣服给弄脏了啊...”
此时，异变突生。魏军王帐中。“急报！南方出现大量烟尘，探子回报说凌月大军抵达！！”伊吕波刚想说什么，又一人满身是伤地冲了进来：“殿下！！！带人一族纠结大小部族一同反了！！洛北，洛北被围！！”
沉默不过瞬间，伊吕波猛地起身：“传令！命一队人马快马南下，命波音律全速北上返回洛北！！这边...命前军将乐正绫一干人等...乱箭射杀！全军拔营火速回援洛北！！！”
“是！！！”
刹那间，身边惨叫连连，乐正绫痛苦地合了合眼，随即就被青影一把推开躲开一波箭矢。
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寒意，猛地转身，却只看到一发飞矢冲着自己胸口袭来！
流光府，天依手中茶杯砰然摔碎，怀中火烫剑玉忽然开始转凉，不知为何，天依眼中不可抑制地冒出大滴泪水，痛哭出声...
眼前一黑，耳边只听到青影和连的惊呼，无法分辨胸口剧烈疼痛是因为箭矢还是因为残毒了。缓缓仰天倒下的瞬间，万般景象脑中一闪而过，最后定在了天依一身戏子服装靠在自己身侧时的场景上，嘴角一翘：“啊...初见时便已经......”
第二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