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ginger_king 于 2013-5-5 22:43 编辑

為免造成洗版，我稍後再回覆留言喔XD

這是【老夫老妻】系列的第二篇（第一篇在#252）

主角︰Signum×Shamal 少量NF

時間︰新曆115年（はやて56歲）

警告︰愛情成份高，親情成份少。

「Shamal，明天帶些其他書來，這些看完了。」Signum指著病床桌上五本小說，全是Shamal帶過來的，「現在的作家太輕浮了。缺乏審慎的推理是很難寫出精采的偵探小說的。」

突然開啟這個話題，Shamal不禁一笑，「這兩個作家很有人氣的啊。」

「連Ralph Garkico的半分也及不上。」

提到Garkico，Shamal笑得更開心，「嘖，你終於知道Garkico的好了？」

「我只是說現在的年輕作家及不上他。如果說當年的Flluneon老師，那當然比Garkico更上一籌了。」

「你只是不會欣賞醫學推理的奧妙！」Shamal笑著捏了她一下。

「好的小說才不需要用上那麼艱澀的字眼，應該要讓不是那份專業的人也看得懂。」

記得三十年前，米德掀起了一陣推理熱。當時最具人氣的兩個作者Garkico和Flluneon，每有新作出版，便會在全國各地書店被搶購一空。兩人風格大相逕庭，Garkico原是醫學研究人員，所以其作品充滿學術味道。而Flluneon雖相較通俗，沒有拋書包的知識，卻有嚴謹的推理過程和層層相扣的緊湊劇情。

那時Signum和Shamal也捲入推理熱之中，Signum捧著Flluneon的書愛不釋手，Shamal也晝夜追看Garkico的小說。

兩人時常絆嘴哪個作者比較好，有時是理性討論，有時卻會變成感情用事的爭吵。

此時此刻想起往事，兩人不禁相對莞爾。

三十年，對普通人來說已經足夠長了。一件又一件的新事物出現，一件又一件的舊事情被遺忘。

光陰一去不復返，歲月流逝，剩下的就只有……

《老夫老妻日記》

02

關於書

Shamal從護士的閒聊中得知Signum平時在病房的情況。

聽說她起得很早，每天五點便會醒來。Shamal知道那是她上班日子習慣的起床時間。通常她會晨練半小時，然後回家洗澡吃早餐，接著換衣服，順便喚醒Shamal，繼而開車上班。

然而，在醫院這麼早醒來可是無事可幹的。Shamal想像不到一個無所事事的病人一天18小時醒著，能有甚麼事可以消遣。

聽護士說，她們進去時，Signum每每總是站在窗邊看風景——或者說，發呆。

曾有護士勸過她不要只睡六小時，畢竟她頭部和手部也受傷，是需要多點休息的。Signum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道歉︰「……對不起，我只是習慣了。我會試著改掉的。」

Shamal不想她這樣，不想她無聊得望著窗口發呆。習慣忙碌的人，一旦閒下來便很容易變得鬱鬱寡歡。所以她盡量抽空去陪她聊天。但這並非上策，始終她很難抽空。

Shamal忽然想起昨天談到推理小說時Signum的興奮模樣，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

「果然還是得買些書給她……」

Shamal開始了她的尋書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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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看的書？」Fate側著頭想了想。

「而且要二十多年前的啊……」なのは也一起沈思。

這是米二醫院附近的小餐館，以懷舊為主題，店鋪裝飾充滿新曆70年間的味道。而且店裡的服務以全人手工作，不像其他店只有智能系統和機器人。

店裡客人寥寥無幾。

其中一桌坐著Shamal、Vita、なのは、Fate四人。

今天是なのは和Fate第一次來醫院探Signum，Shamal約好了在看病前一起吃晚餐。

「耶嘿嘿，我們兩個很少看書，都不知道那時流行甚麼書。」なのは困窘地笑著撓撓臉頰。

她困窘時露出的表情縱使過了四十年仍然不曾改變，惟有那張臉孔添上了幾分粗糙，早已失去當年少女的滑潤。

「嘛…沒關係。」Shamal微笑著客氣地說。

「為甚麼突然提起書的話題？」Vita喝一口水問。

「因為呢……」她頓了頓，有一剎那臉上的微笑消失了，但很快又恢復過來，「因為我想找些書讓Signum看，但她似乎看不上現在的作者。」

敏感的Fate沒遺漏Shamal的表情，「Signum在醫院是不是很無聊？」

「嗯……」Shamal換成了苦笑，「你知道的，她那樣的人根本閒不下來。現在一定恨不得立刻退院拿起她的劍。」

「可是這次住院需要很長時間呢。」Fate說，她對Signum的情況略有耳聞，也在報紙上看見了。「真對不起，我們現在才來看她。」

「因為我家裡有些事，」なのは解釋說，樣子甚為傷感，「爸爸離開了，所以之前半個月我都在海鳴市陪著媽媽哥哥和姐姐辦理身後事。Fate一直跟在我身邊，她很擔心Signum，我叫她回去米德看看，但她堅持陪著我。」

「啊……大叔終於走了嗎……」聽到なのは的解釋，Vita也有說不出的悲傷。記得上年年尾剛證實他癌症復發時，桃子打電話到米德告訴なのは，那天Vita剛好跟她一起工作。才半年的時間，士郎便與世長辭了。

「很遺憾聽到這消息……」Shamal只能如此說。

感覺氣氛有點沈重，なのは立刻重新弄出笑容︰「唉呀呀…真是的，我怎麼提起這話題了。我們還是聊回書吧。」

幾秒的靜寂，四人面面相覷，大家都等著別人開口。

Fate見氣氛尷尬，便先打破沈默笑說︰「我對小說認識不深，但紀實文學倒知道一些。Tomson Fgile這個作者是知名的次元兒童人權作家，他的著作我都很喜歡。他寫過被米德家庭領養的戰亂孤兒的經歷，也寫過經由非自然方法誕生的兒童的經歷。」

「哈哈，我們認識Tomsonさん是因為他曾經訪問Fateちゃん呢。」なのは緬懷地說，「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嗯，我離開管理局之後的幾年也曾經跟他合作過，是個滿有智慧而且很和藹的長輩。」

Fate在45歲時因健康問題從執務官前線退下，46歲時獲得某跨次元兒童人權組織出任總幹事的邀請而離開管理局，在該組織工作至今。

「聽起來不錯呢…」Shamal思考著。

「我想Signum應該會喜歡吧，因為Signum不討厭孩子，而且她很有愛心。」Fate甜甜地笑，「Signum想守護的是每一個需要守護的人吧。」

大概是被Fate的笑容影響，Shamal打從心裡笑出來了︰「的確，Signum就是這個樣子。」

「啊，我差點忘了。」なのは突然想起了甚麼，從手提包翻找出隨身記事本，「Vivio曾經向我推薦過幾家二手書店。Shamal想找舊書的話，到那幾家店去應該很容易找到吧。」她打開記事本，翻開其中一頁，寫著三家書店的名字。「有了有了，在這裡。」

「這書店我也曾經帶孩子去過呢。」Fate笑了笑，「帶她去找暑期研究的資料。」

她口中的孩子是指Vivio和Einhard因機緣巧合而領養的孩子。雖然Vivio早已搬到外面跟Einhard住，但其實距離なのは和Fate的家只隔了一條街。所以孩子時常會去找なのは她們。

「哈哈，是研究藏書習慣的那次研究吧。這孩子真是跟Vivio一樣超喜歡看書呢，很了不起。」なのは笑說，對孩子的自豪完全寫在臉上。

看著なのは和Fate，有時Shamal不禁羨慕。兩人一起養育孩子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孩子有了孩子，三代同堂，那又是怎樣的感覺？

雖然她有はやてちゃん，但那不太一樣。始終……她們有著身分的限制。

「我跟Shamal一起去吧。」Vita端詳著地址，準備抄下來。

「可以嗎，Vitaちゃん？」Shamal一愣，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

「當然了。」

「那Shamal就跟Vita一起去吧。」Fate說。

Shamal樂不可支地伸手摸Vita的頭︰「謝謝你喔，Vitaちゃん。」

「不要摸我！我不是小孩子！！」

「Vitaちゃん明明很可愛的說～」

「拿開你的手啦！」

なのは、Fate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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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aちゃん，你記得嗎？以前還在海鳴市的時候，我們常常一起陪はやてちゃん逛圖書館。都已經是五十年前的事了。」Shamal愉快地說起往事，「還有喔，你知不知道，我還沒考到外科專業執照時，常常跟Signum相約在下班後一起逛書店。那陣子我們很喜歡看推理小說～」

「哪有人約會逛書店的。」Vita吐槽她一句，繼續掃視放滿二手書的書架。

「才不是約會啦，只是下班後的休閒活動！」Shamal撅起嘴抗議，「沒找Vitaちゃん是因為那陣子你剛在教導隊升職，忙得很。」

「Signum也是大忙人啊。」

「那是因為我跟她說好每星期至少有一晚要跟家人在一起…」說到這裡，Shamal沒來由的臉頰一紅。

「跟我們的醫務官大人在一起嗎？」Vita吃吃大笑。

「不是啦！是八神家的所有人！」

「好了好了，別說這個。我們快找書吧。一定要找推理小說？」

「不一定。」

「言情小說？」Vita惡作劇般笑了笑。

「噗，我無法想像Signum看言情小說的樣子。」Shamal失笑，「雖然很久以前我們有一起看過。」

「Signum居然看過？！」

「來到はやてちゃん身邊的頭幾年我們對世上所有消閒事物都很好奇嘛，所以買過幾本一起看。」

「所以你們有次明明住在一起，卻要挑個時間在外面集合，然後約會，也是因為好奇心？」Vita忍不住大笑。

「誒？！！！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所有人都知道了啊，只有你們兩個以為別人不知道。」

「誒——」

「你曾經在情人節作巧克力偷偷送到Signum的部隊，而她在白色情人節寄玫瑰花給你。」

「啊啊啊——你們全都知道？」

「我甚麼都不知道喔。」Vita嘴角向上。

「那時我們只是很好奇情侶會做甚麼嘛！」Shamal露出幸福的笑容，「很多年之後Signum跟我說『真是笨死了』，我也覺得很笨。但現在回想，卻覺得很好笑很溫馨……」

「我們找言情小說吧。」

「言情小說沒甚麼好看的，或許科幻小說比較有趣。不然，八九十年代的都市小說也能引起共鳴。」

「我記得那時曾興起過以管理局為背景的都市小說。其中有本話題作是一個女局員寫的，以局內的工作點滴為主題。」

「我也記得那本書。」Shamal說，「不過…我不想再讓Signum看到管理局的東西。」

Vita呆了一下。

「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們任何一人都不再適合待在前線。」Shamal正式道。此刻的認真與剛剛的玩笑彷彿換了一個人。

「待在管理局不等於待在前線。」Vita說，「我和はやて和你就是例子。」

「如果Signum願意退下來，她就不會調來調去，最後還是調回前線部隊。」Shamal黯然。出意外前她曾多次規勸Signum離開，要她放棄她深愛的事業，難過的人何嘗只有Signum，Shamal同樣心痛。

「為啥她就是想不開。」Vita低聲道，「要一拳打下去才清醒嗎？」

「你別這樣說她。她只是覺得在前線謹慎行事就不會有問題。」

「你不要總是維護那傢伙。」Vita雙手交叉，「叫她辭職，Shamal。」

「………這種事等她出院再說。」Shamal避開Vita的眼神，「她自己也知道復職的可能性不高……你給她一些時間接受……」

「你們兩個為啥越來越婆媽？」Vita語氣罕見的嚴厲，「年紀增長所帶給你們的就是這些？」

「Vitaちゃん…」

「生老病死，是那人給我們的禮物。」Vita撿起一本書，塞到Shamal手上，「就算有一天Signum不能再握起她的劍了，那真的是最重要的嗎？值得你們如此難過？」

Shamal看了看手上的書，封面是一對白髮蒼桑的夫婦咧嘴笑著，標題是跳躍式的字體︰快樂退休。

Vita又塞了另一半書過來︰放下工作，尋回你背後的她。

「我決定了，就帶這些書給她。」

「Vitaちゃん！！」

「我認識的Signum和Shamal沒可能這麼不明事理。」

Shamal嘆息，一刻彷如置身積雨雲中，周遭白朦朦看不清路，濕氣封住了眼睛。她不知該怎麼辦。

「喂，別哭啊…」Vita知道自己並沒說錯話，只是近一個月的事已快拖垮Shamal，讓本來就愛哭的她更情緒化。

Vita從口袋找出紙巾，遞給她。

「沒有…我沒哭…」她用紙巾擦了擦眼角，吸了一下鼻子。

「找書的事交給我吧，好不好？」

「……」Shamal看著手上的兩本書，顯然不情願。

「我不會直接給她這兩本的，我也知道這樣太刺激她了。我會夾雜在其他書中。」

「……好吧。」

「我去找些輕鬆的書給Signum吧！看來你也需要看看。」Vita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放輕鬆，你壓力太大了。」

「嗯…謝謝你，Vitaちゃん。」Shamal扯出虛弱的微笑，「Vitaちゃん總是很可靠呢。」

「是你們太不可靠。」

Vita在這家店買了六本書，後來又向なのは和Vivio借書，一共有十多本。她全帶到醫院給Signum。

而她向なのは借書時是這樣說的︰

「你有沒有好笑的書可以借給Signum？越誇張越好，最好是那傢伙平時絕不會看的書。」

「誒——」

最後なのは還是無奈地笑著答應了。

###

正在幫Signum梳頭的Shamal被突如其來的發言嚇得差點把早餐都吐出來。

「你說甚麼了啦！」Shamal滿臉通紅，羞得想找個洞鑽進去。

「看你這反應，我說對了？」

「不是不是，才沒有！！」Shamal以為大聲就能掩蓋事實。

「你很想要孩子吧。」Signum道，「書上說如果伴侶主動求愛，途中欲言又止，事後又顯得寂寞的話，那表示她很想要孩子卻說不出口。」

「你看甚麼奇怪的書了！」Shamal的眼睛快變成兩個指向內的箭號。

「Vita拿來的書，聽說是なのは借的。」

Vita帶來了近二十本書，充滿各種詭異的書，包括各式各樣奇幻小說、愛情小說、都市小說、生活百科、心理解惑。其中有一本書名是《同性夫妻相處之道——教妳了解她的心》。

「我才沒有主動求愛、欲言又止、寂寞甚麼的！！！」

「有啊，很久以前明明有一次主動要求……」

「越界發言禁止！！！！」Shamal臉已經紅得像Signum的頭髮一樣。

「總之有過。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次途中你不小心跌下床了。」

「……」

「雖然你平時就已經總是像個白癡一樣弄傷這弄傷那，但跌下床真是太誇張了……畢生難忘。」

「Signum你是來損我的嗎！！」Shamal撅起嘴巴，用力打她的左肩，把梳子扔到床上，「不梳了，你要綁頭髮自己綁。」

「……開玩笑啦。」Signum抓住她的手，「不要這麼小氣。」

「還說我小氣！」

「Shamal那時很想要孩子吧。」Signum硬生生岔開話題，「我記得那時你還跟我說哪個朋友生了個孩子，很可愛。」

「想要孩子甚麼的……」Shamal別開臉，像硬要面子的含羞草，「就算是真的那又怎樣？」

「是真的嗎？」Signum瞪著她，握著的手沒有放開。

「以前有想過……」Shamal聲音細如蚊鳴，「……在我的朋友都結婚生子、領養孩子的時候。」

「那是多久以前？」

「差不多三十年前了。」Shamal垂下眼簾。

「唔……」Signum不知道。她壓根兒不知道對方有過這樣的想法。

那時每星期只有一天一起逛書店、回家吃晚飯，但Shamal從不提起這件事。到大約十年後，Shamal結束幾乎二十年的駐隊醫務官生涯，轉職到醫院，晉升成行政人員，連她也不再遵守「一天」諾言。

Signum有些困窘，有些歉疚。她抓了抓臉頰。

Shamal說︰「這種不可能實現的事我是不會說的。更何況那時你沒時間聽我說。」

「那時我究竟在忙些甚麼……」Signum側頭沈思。為甚麼忙到周遭發生甚麼事也不知道？忙到這地步，理應是很重要的事，但卻半點也想不起。

為了甚麼而忙？守護世界？世界被自己守護了嗎？她做了些甚麼？

一時竟茫然。

「Signum，別說以前的事了。」不知何時Shamal重新拾起梳子，「我們繼續梳頭吧～」

Signum曾經每天奔波於航空隊，制定過無數守護上空安全的策略和聯合合作計劃。

現在有幾個仍然生效？

新的計劃出現，蓋過舊的。每件事物不斷改變，十年人事幾番新。事變了，人變了，但米德天空依舊和平，戰亂國家依舊動亂。

Signum付出了幾十年的時間和努力，有使這些出現半分改變嗎？而她自己又剩下了甚麼？殘破的身軀？

「Shamal…」她轉過身來，瞪著這個被她稱為〝伴侶〞的人。她仔細打量她的額、她的眉毛、她的雙眼、她的鼻子、她的唇。

「怎麼了嗎…」淡紅的嘴唇輕微地開合，吐出了字句。

這一刻，「航空隊」、「守護世界」、「和平」，所有一切彷彿都離她很遠。惟有眼前的人近在咫尺，連她吐息所波動的空氣也能感受得到。只要伸手，便能觸摸凹凸不平的輪廓；只要傾聽，便能聽到她內心的細語。

Signum用僅有的左手環上她的脖子，傾身上前吻了那片嘴唇。Shamal沒塗任何唇彩或潤唇膏，唇有點乾裂，Signum滋潤了它。

並沒舌吻，僅僅是嘴唇雙碰，持續了十多秒。

「Shamal…」

「嗯？」

「只算這輩子，我們在一起已經有五十年了。」

「是啊…」

「一直沒有改變呢。」

一直沒有改變呢。

Signum腦裡還浮現了あるじはやて、Agito、Vita、Zafira、Rein的臉孔。

一直沒有改變呢。

萬物都會消逝，餘下的就只有這份感情。

TBC

後記︰

我想寫的是老夫老妻退休後的甜文，但一下子跳到那邊會太突兀，所以現在先要過度一下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