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半个玲珑月 于 2013-5-19 11:47 编辑
那个,今天晚上还有一更。
本文的第一部分,今天之内应该就能完成。这就已经10W字了,觉得自己就是个磨叽的话痨。
这文真是培养耐性啊——我的,还有读者们的耐性都受到了很大的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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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得了冠军,夏树难道不觉得高兴吗?”狭长幽深的小巷,路灯昏黄,静留的话语便如投入宁静湖面的石子,发出清脆声响,激起涟漪似的回响。
从广场上隐约传来的欢呼声一下子变得渺远,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几乎所有的居民都在广场上狂欢,因此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偶尔有几个路人,也多是回家取了东西之后又匆匆赶赴广场,或酩酊大醉地摇摆着回家休息的。
两个人相依着在路上慢慢走着,自有一种浪漫的情调。当然,静留身边的这位克鲁格少女对于恋爱、浪漫之类的似乎有着天然的免疫力。
她皱锁着俏丽的眉,淡然说道:“如果你的脚没问题的话,我也许会高兴点。”
静留微侧着脑袋注视着她精致的侧脸,“夏树是在埋怨我?”
蓝发的少女先是摇了摇头,终于还是有点气不过似的说道,“你该早点叫我停下。”她知道自己这么说很蛮不讲理,明明是自己的错,却将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不这样说一下,就不足以泄去郁积在心中的恼怒——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
“可是夏树看起来很想赢的样子。”故作委屈地说道。
“胜利重要还是你的脚重要?”
“夏树觉得呢?”带着点可爱的狡猾反问道。
“当然是你的脚更重要。”克鲁格的蓝色少女理所当然地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谁会傻到为了一年份的小香肠而把自己的脚弄伤?
“啊啦,我切实地收到夏树的关心了,好高兴呢。”红玉般的眼眸欣喜地弯着,浓密的睫毛小扇般轻覆,静留半揽着夏树的肩膀倚在她肩头,喃喃说。
夏树觉得尴尬,却又不能推开她,只能紧张地僵直着后背扶着她继续前行。
突然,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静留,是薇奥拉家的静留吧?”迎面走来的中年男子不确定地问着。
两人暂驻了脚步,静留颇有些不舍地稍稍拉开跟夏树过于亲密的距离,抬眼看向从阴影中走到路灯下的男子,“安德鲁叔叔。”她礼貌地唤了一声。
这个留着大胡子,一脸糊涂憨傻却有着一双精明的灰色眼眸的人,静留很熟悉。安德鲁是风华王国首屈一指的杰出外交官,也是薇奥拉家族的世交,经常互通有无。虽然在外交方面拥有超越常人的才能,但安德鲁也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长舌。忍不住就会多话,所以职位一直都是不上不下的。
看来这次被派来北境谈判的使节,应该就是他了。
“啊,果然是你呢,我就听着声音很熟悉。怎么,你来这里旅行么?”安德鲁爽朗地笑问。
“是的。安德鲁叔叔怎么会在这里?”静留明知故问。
“还不就是那些无聊的政治。”喝得微醺的外交官摆了摆手,像是要赶走什么讨厌的东西,然后他重又快乐起来,“我本来还想着,上层的那群混蛋可能是真的讨厌我到极点了,所以派我到这鬼地方来受苦。谁知,哈哈,克鲁格还真是个好地方呢,就是有点冷。不过这些都是小意思,这里的食物美味,酒也够劲,姑娘们热情又漂亮,而且谈判的对象——克鲁格的领主竟然是个大美人。那群混蛋肯定想不到我在这里过得有多自在。”
话匣子一经打开,他就滔滔不绝地说着,还不时痛快地大笑着以抒发一下内心的舒畅,顺便讽刺上层的失策。
两个女孩不禁莞尔。安德鲁之前从没见过夏树,而且她们母女并不相像,因此无从得知她跟领主的关系。
“见到您过得如此快乐,我也替您高兴。”薇奥拉家的大小姐举止得体地回答。她此刻更想跟夏树独处,于是盘算着该说点什么来结束这次谈话。
就在她思考的间隙,被酒气熏红了脸的安德鲁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不过,你知道么,这位领主大人有点奇怪呢。昨晚她单独召见我……”
“安德鲁叔叔,您喝醉了。”静留有点着急地说,试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以为是什么丑闻,毕竟政治的秽恶与肮脏,她见得并不算少,而这些,她不希望夏树接触到,更何况是与夏树的母亲有关。
“听我说,”醉眼朦胧的外交官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他打了个酒嗝自顾自地说道,“她呀,就是克鲁格的美女领主,要我设法将她的女儿留在风华王国,不要再让她回到克鲁格。本来呢,我以为她是为了女儿好,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女儿竟然跟你一样是乙姬候补生。花那么大的代价培养的乙姬,竟然自己不要,要留给别的人,你说怪不怪?”
“嗯?静留?”他突然发现原本好好站在眼前的两个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他有点混乱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做梦吗?”茫然四顾不见人影,他无所谓地笑笑,“算了,继续去喝。”踉踉跄跄地向广场方向走去。
静留拉着夏树的手漫无目的地快步疾走。黑暗中,她辨识不清道路,不知道哪条路是通往领主府邸的,而夏树也只是默不作声地跟着她,两人就这样盲目地在巷子里穿行。
不知走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渐渐无法支撑,虽然一直咬牙坚持,无奈全身都冒着冷汗,已经到了极限。身形摇晃了一下,差点瘫倒,她连忙一手撑住墙壁,另一只仍紧握着夏树的手。
极度混乱中的夏树,在静留停下脚步的同时倏忽清醒过来,她一言不发地拉着静留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肩膀,微蹲下身双手箍住她的腿弯,稍一使劲仰身便把对方背了起来——态度强横却又不失温柔。
薇奥拉家的大小姐驯顺地俯伏在她背上——仿佛一切都是很自然的,本应如此。而事实上,静留也实在走不动了,脚趾钻心的疼痛。
夏树沉默着将她背回了家,一路上,无论静留怎么逗她,都无法使她开口。
在门外等候的武田将治疗冻伤的特效药交给夏树之后,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见夏树一脸沉郁不可亲近的样子,便识趣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