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谓的第一部分完结,只是单纯的指故事的起始部分完成(10W字的起始,自己都觉得无语了{:4_380:} ),下面要把场景切换回加尔德罗贝而已,并不是要停更。
通常情况下,停更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作业太多!{:4_384:}
而且我有强迫症,一旦开始一件事,就会非常执拗地贯彻到终点为止。不管文章质量如何,我都会将它完成的{:4_374:} 。只是,之前说过要尽量在暑假之前完成,现在看来,呃,似乎看不到希望呢{:4_366:} 。(情节有点拖沓,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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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盆,温水,毛巾,药膏。
光裸冰凉的足被暖融的手包容着。
“我自己来就可以。”向来落落大方的珍珠NO.1微红着脸说。虽然有婉拒的意思,却提不起劲来挣脱对方的掌控。她坐在床沿,赧然地看着半蹲在自己身前的蓝色少女。
夏树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低垂着头用沾湿的毛巾擦去趾间斑驳的血迹,磨破的部位,皮肉可怜的翻卷着,每一次碰触都能感觉到静留反射性的瑟缩。右脚尾趾的趾骨有轻微的错位,只是稍稍碰触,就引得对方倒抽了一口冷气。
很痛的样子。
夏树麻木的大脑异常勉强地反馈着讯息。她用手指交错着隔入静留的趾缝中收拢,指关节屈伸发力,只听见“喀拉”一声脆响,静留也跟着低低地痛呼出声。
不过那痛楚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便感觉不到了,连带着之前那针刺般的隐隐骨痛也消失无踪。像被抽去了骨头般,软软地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静留小心地伸手勾去因突如其来的剧痛而泛出眼眶的泪珠。如此软弱的姿态,夏树应该没有看到吧。
翠眸女孩的全部注意力似乎只在她的脚上,温热柔软的手掌托着她的足踝,用干布巾蘸了碧绿的药膏涂抹在趾间和脚底伤处,动作轻得像一翎羽毛拂过,带来清凉却微痒的感觉,那痒意直透进人心中。
心脏仿佛被小猫柔软的爪垫轻挠着,舒服得想呻吟。
“唔,NA—TSU—KI。”轻唤她的名字,盘桓在唇齿间的三个音节拥有巨大的魔力,出于口入于耳,更如细流般淌进心田。
蓝发少女完全没有反应,只是机械地用绷带将她的伤口包扎妥当,技巧高明而娴熟。完成之后,便执起静留的另一只脚,重复刚才的过程。
静留弯下腰靠近,伸手捧起咫尺之间的秀美脸庞,迫使对方抬头看着自己,“呐,夏树,不要伤心。”
翠眸的女孩罕见地没有试图摆脱她,只是茫然地与她对视,过了一会儿才愣愣地回答道,“伤心?我没有。”
薇奥拉家的大小姐满怀忧心地轻叹,“可是你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欸?哭?”夏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后仰着脖子想脱离她的双手,却没能成功,“没有的事,怎么可能。”
“安德鲁叔叔可能搞错了,毕竟他有点醉了。而且就算你的母亲真那样说,我想也一定有她的理由。”静留很清楚自己这番安慰的说辞是没有任何根据,完全站不住脚的,可她实在编不出其他的理由。看着夏树心碎神伤的样子,她自己也不禁心乱如麻。
氤氲的水雾迅速聚集在那片镜湖般的玉色眼眸中。
静留的目光却胶着在那粉嫩精致的唇瓣上,几乎无法移开。心里好一番挣扎之后,她凑近前,吻去了那盈满眼眶后,挂在眼角摇摇欲坠的泪滴。
“别哭。”声音柔得像一阵风,微凉的吐息拂过夏树的脸颊。
夏树愕然地看着眼前柔丽温婉的面容,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
我,哭了?因为母亲的无情所以脆弱地哭了?这种可能性自己早在很久以前就想到过,做好了心理准备,也预备了应对的办法。现在为什么又哭了?还有,刚刚那是什么?静留吻了自己,虽然是眼角,但以两人现时的关系,这也太过亲昵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完全无法理清头绪,而迟钝的大脑此刻也不知该思考哪个问题。
剔透的泪随着眼睛的眨动,终于还是溢出了眼眶,在精致而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晶亮的痕迹。
静留离开床沿,用膝盖支撑在冷硬的地面上,全身倾侧着将夏树揽入怀里。没有出声阻止她哭泣,只是单纯地给予她一个哭泣的地方。
克鲁格的蓝发少女竭尽全力的隐忍克制,倔强地仰着脖子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却依旧无法阻止自己的眼泪,以及不断涌上心头的酸楚。没有嚎啕大哭,她在温柔的怀抱中呜咽,这样对她来说已经是底线了。
不可以这样,如此的软弱,如此的可悲,而且这样做根本于事无补。哭泣的少女不停地在心里责备着自己,却又想着,这一次是例外,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这是最后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累了。身体被一股陌生却又熟悉的力量扶起,然后恰到好处地将她按倒在床上。
“呐,夏树。”呼吸相闻的距离,绯色的瞳仁中流泻着妖娆奇异的光彩,细语莺声撩拨着人脆弱的心弦,“生日快乐。”
翠色的瞳孔明显痛苦地收缩了一下,脸别向一边,语调僵硬刻板地回答道:“我的生日,没有必要记住。”
静留笑着摇了摇头,一字一顿,肯定地说道:“对我来说很有必要。夏树的诞生,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
静留后面说了些什么话,成了第二天醒来后,夏树一直在思考的谜题。她当时心力交瘁,而对方的语声又太过清浅含糊,以至于她现在完全记不清了。
唯一记得的,就是静留的吻。
这次,是嘴唇。
就像几天前自己在山洞中对她所做的那样。
静留的吻到底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夏树不知道,想不明白。几次鼓足了勇气,想直接去问对方,却又每每在那双饱含笑意与别样情愫的红眸的注视下,紧张得头脑一片空白。
她坚信这两次亲吻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那时自己以为她有生命危险,所以才采用那样的下策。夏树这样为自己开脱。
可令她无法为自己开脱的是,自己回应了静留。
是的,她还记得,短暂、生涩却甜蜜的唇齿缠绵。一回忆起这件事,就让她想抓狂。
为什么?那不自觉的回应是什么?
她努力为自己罗织各种各样的理由,却只是徒然地让情况变得更糟。到最后,她觉得自己简直无颜去面对静留。
这种糟糕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她们离开克鲁格,乘上返回风华王国的高速列车,才稍有缓解。
也许对方只是出于关心,或者一时冲动。自己则是因为心灵受到打击,亟需安慰,任何人都可以,而凑巧当时在面前的是静留,如此而已。夏树这样想着,决定将这件事就此遗忘——就好像静留不记得那天晚上在山洞里发生的一切那样。只要自己也假装遗忘,就能坦然地面对始终微笑着的珍珠NO.1。
克鲁格的少女认定,无论是对自己抑或是对静留来说,这都是最好的选择,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而这小小的插曲相形之下实在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