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到晚上,就登陆不上。说什么内部错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台式电脑的问题。嘛,总之,这是昨天的份,发完去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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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留从卧室出来时,舞衣已经走了。夏树正在炉灶边准备早餐。
听到静留的脚步声,夏树并没有转身,只是礼貌地招呼道:“早安。”
“早。”静留淡淡地回应了一声之后,默不作声地盯着她忙碌的娇俏背影。
听不到对方的动静,夏树不得已转过身,“先去梳洗吧,早餐很快就好。”她讷讷地说着,目光如受惊的小兔般跳脱闪烁,让人无法捕捉。
“嗯。”
静留话音刚落,夏树就迫不及待地转回身去。
殷红的瞳眸越发的晦暗不明,她颓然地转身走进盥洗室。
崭新的牙具和毛巾整齐有规律地摆在洗漱台边,洗净烘干的衣服也叠得一丝不苟,放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明明是如此细心体贴,却对感情毫无自觉呢。
应该是,故意忽略的吧。
沮丧地想着,心仍沉浸在之前的感伤中,根本无法释怀。对着镜中表情木然的自己,她觉得非常陌生,脸色唇色都泛着苍白,眼圈微红,神色憔悴。
镜中的人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
〖真没用,夏树就是这样的,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响,带着些许嘲弄的意味。
【可即便早就知道,也不代表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承受她的拒绝啊。】
〖那么你想怎么处理?要继续隐藏自己的感情吗?要继续用暧昧不清的话语对夏树旁敲侧击么?要放任夏树,让她继续对你保持疏离与冷漠吗?〗
【如果我不挑明的话,夏树可能永远也不会发觉我对她的心情。并不是她蠢笨愚钝或其他什么原因,她只是,完全不会在意我罢了。】
〖打算在这种状况下向夏树表白么?你觉得她会怎样回答?〗
静留苦笑着垂下头,不再去看镜中的人。
这萦绕不去的牵念与患得患失的心态就是陷入爱情的表现吧。
没来由的,她想起前不久,某个交往对象向她说的一番告白的话语——与其说是告白,不如说是向她阐述爱情观会比较贴切。
那个与夏树有几分相似的女孩,矜持地对静留说:“真爱是你始终希望眼前人是快乐的,想要对她的生命有所助益,而非伤害与损毁。只是她出现在你身边,便应启动你的接纳和给予,而非激发占有或期待之心——因为占有与期待会带来负面情绪,诸如失望和怨恨之类的。真的爱一个人,应该如同空气一般不止不息,不索不求,无怨无悔。这或许很难做到,却是爱本来的样子,宁静、安然。”
但我毕竟不是圣贤先哲式的存在呢。无可奈何地叹息,感觉很挫败。有谁不期待所爱之人能回应自己?或者说,有谁不渴望被爱?不想做什么空气,只是想做一个与她平等存在的人,既不高尚也不卑微,给予爱的同时也能得到她的爱。
只有得到她的爱,才能平复这躁动不安的心,才能得到所谓的宁静安然吧。
如果仅仅是因为害怕受伤,为了保护自己脆弱的心,毫不尝试就轻易放弃,那自己未免太懦弱了。同时,这份感情是否真的弥足珍贵,也需要打个问号了。
她用力地拍了拍脸颊,稍稍振作了一下自己的精神。
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仔细地梳洗完毕后,她才回到餐桌边。
夏树将餐盘递到静留面前,小心地观察着她的神色,揣测着她对于整个事态的了解程度。
对于自己昨晚的行动,夏树感到既疑惑又惊惧。她无法解释睡地铺的自己是怎样莫名其妙地跑到床上去的。
梦游也许是个不错的借口,却根本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那时候她的确很困没错,但并非全无意识。她隐约知道身旁的人不是秋奈,却将错就错似的亲吻了对方的额头。仍记得鼻息间充斥着对方的味道,明明用的是同样的沐浴品,那人的身上却带着别样的清甜馨香——令人沉醉,也令人安心。
然后,她就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夏树到现在仍摸不透自己的心情,只是觉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做法会很卑鄙。毕竟,这跟之前为了救静留而强行灌酒的事件,性质完全不同。
这是继上次莫名其妙地回应对方的亲吻后,自己第二次的主动亲近——同样不明所以地亲近。
该怎么办?要道歉么?假如静留对这件事根本一无所知,假如自己说出来之后反而让她产生不必要的困扰,那该怎么办?
果然还是,先看看情况再决定吧。
望着面无表情摆弄着刀叉,似乎食不甘味的静留,夏树有点心虚地问道:“不合胃口么?”
“不,很好。”静留如梦初醒似的回答。吃着心爱之人亲手为自己做的料理,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她甚至无法用平常的坦然态度去面对夏树的询问。
神情恍惚的样子让夏树想起了她在克鲁格时的高烧,又想到她昨晚曾在雨中淋得湿透,“身体不舒服么?”放柔了声调关切地问着,手自发地想要探过去,却在中途硬生生地止住了。
静留抬眼看向她,两人的目光就这样交织在一起。
这是今天的第一次视线接触,直接的,没有任何障碍。
夏树惊讶地从那柔丽的绯色瞳仁中看到了惶惑和无法隐藏的忧伤。这个对一切都游刃有余,似乎永远高高在上的珍珠NO.1竟然也会有如此的表情么?
“真坏呢,夏树。”娇美的唇勾出苦涩的线条。
“什么?”被点名抱怨的少女觉得心惊肉跳,带着些许恐慌,无措地看着眼前的姐姐大人。
“如果不喜欢,就不要给人不必要的希望。”
“你在说什么?”翠眸少女愕然地看着静留,微扬的声调传达出她的不解。
静留垂首拨弄了一下盘中的煎蛋,略作思索之后终于鼓足勇气抬头,用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肯定地说道,“我喜欢你。若你并不喜欢我,就不要对我这么温柔。”
因为,夏树有意无意流露出的温柔关怀,正是令她沉迷的罪魁祸首。
“我先走了。”静留说着站起身来。已经不能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跟她共进早餐了,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着,胆怯畏惧,害怕从对方口中吐露出决绝的话语,她还不能承受绝望的打击,只能选择逃离。
然而夏树只是怔愣地看着她离去,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