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 第十六章

台风一号给黑涡镇带来了莫大的灾害，受灾最重的便是蜻蜓池旁的居民。而姬子一家人正好在蜻蜓池旁。周围的房屋被台风毁掉。而千歌音家也受了台风的影响。正在找临时住处的姬子于是将千歌音拉上，想两个人干脆今后住在一起。

但是千歌音支支吾吾地犹豫不决一样。在第二天就突然说要回一趟绿山市，一时半会儿可能回来不了了，让姬子一个人小心一点。

（千歌音在躲着我。）这是姬子的理解。因为····这变化也太快了。而且还是在自己邀她以后干脆和自己一起住的“敏感时期”（或者说是她瞒了一件不小的事！）

不过，虽然千歌音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黑涡镇，但是姬子一家的寻找住处的行动时不会停滞的。

“这次台风真是苦了大家了。”负责安置灾民的人笑着带着来栖川一家到刚刚找好的新住处去，“不过还好，镇上还有蛮多的空房子。空方的数量看上去还能应付受灾户的数量，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真是太好了。”来栖川一家都在为此感到庆幸。起码不必风餐露宿的。

过了一会儿

“这里就是。”负责人指了指前面的房子。

但是来栖川一家都神色剧变，无不惊诧甚至是害怕地看着眼前的房子。

是个十分破旧长屋，看上去已经有几十年的沧桑，当初都显得破旧不堪，虽然没有摇摇欲坠，但是也实在是令人安心不起来。最重要的是，这个长屋从外面看上去，那深褐色的墙体和黑色的屋瓦都让人觉得这个房子阴森得很。木门让人觉得很轻易就会烂掉，而墙体乃至天花板···不知栖息了什么生物。姬子这么想也很正常。早先和典和依子私奔时躲得长屋，从地板下不就钻出了蛇吗？

这个长屋总的来说就跟一些小说里所说的长年闹鬼的破宅一般氛围。

“这就是····您说的空屋子？”来栖川妈妈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种破屋子怎么可以住人呢！？）虽然她觉得是不该嫌弃这嫌弃那的，但是这个破屋子的破旧程度让她无法相信里面可以安心居住

“是的。”看到负责人肯定的态度，来栖川妈妈心更没底了。

“但是····这是废弃多年的破长屋啊！你要我们住进这间旧屋子？！”

“而这间屋子···”姬子比来栖川妈妈多的自然是一丝害怕。

“是啊，妈妈。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可怕长屋吗！”年纪不大的满男更是害怕了，他对这个长屋除了恐惧便是抵触。

“我以前有说过····这个镇上有许多已经废弃了的破长屋，包括我们昨天去看的那个。但是，三丁目这个长屋···听说每晚都有鬼出没···大家都不敢靠近。实际上，这附近居民的狗常被杀掉。”说到这里，满男害怕地不说了，而一旁的姬子马上用言语抚慰了下满男害怕的心情。

“哈哈哈，小弟弟，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呢。”负责人只是把满男所说的话当做玩笑而已，不以为然。

“但是不管它闹不闹鬼，这破屋子都不能住人啊！”来栖川妈妈始终是安全至上，因此情绪也愈发激动起来。

“可是····”负责人对于来栖川一家的态度一再耐心，“这是镇上为受灾镇民准备的。而且已经修补完成了，也有电力了。而且还设有简易厕所，应该还算方便。而且安全问题你听后也不必担心了吧？这里已经有两户人住进去了。”

“别处空屋也渐渐有人住进去了哦，如果还拒绝的话，就可能回到环境更差的地方了。”负责人已经非常耐心的阐述完。

而来栖川一家也不得不接受了。

但是住进去后，这个房子还真是表里如一，即使是修缮后。

姬子在屋中时不时就会听见屋顶上的老鼠在欢快地闹腾。

“真讨厌啊，虽说是修缮了但是也只是把墙上的洞补上，虽说有电但是没有水。还是很不方便。”来栖川妈妈有种上当了的感觉，对这个屋子不是一般的嫌弃。（补个洞就能表示这个房子绝对安全了吗。）

“爸爸，这个长屋到底是什么时候建起的啊？”姬子在仔细打量后，见这个长屋的年龄也不是几十年就能确定的。

“不知道，听说是明治以前就有了。”

看来还是个几百年的老古董

“那么久以前就有了啊··”姬子脑海里开始回想那时的模样。

“年代久远了，闹鬼也正常。”（以前还有战争··还真不好说呢。）

“不要！我不要住在这里！”满男发出了抗议。那传说一直在他心头惦记着。

“不要任性了！能遮风挡雨就应该庆幸了。”来栖川爸爸可不会放任满男的，“好啦···我要去收拾下旧房子··等下就和邻居打个招呼，姬子和弟弟一起来。”

来栖川妈妈带着姐弟俩拜访邻居。

住在来栖川一家左手边的是一个长得蛮清秀的年轻男子。

“你好，我叫若林。”这个名叫若林的男子回应着上门来的来栖川妈妈等人，“这次的台风可真是厉害啊。互为邻里，还请多多关照了。”很斯文的样子。

当来栖川妈妈告别打算去右手边的邻居打招呼时，若林却叫住了他们。

“那边屋子的人就算你们去敲门也可能不会开门哦。”若林好心提醒，“那户人不是受灾的镇民。反而是很早以前就一直居住的长屋的居民哦。”

听上去挺诡异的，尤其是结合一下满男之前说的传说。

夜里，长屋内的灯火不算非常明亮。

“妈妈····那户人是不是鬼啊。”满男抱着枕头，有些颤抖地问着。同时还看了看那边的墙壁。他觉得这个墙壁确实是很脆弱，自己可能多躁动几下那面墙就会倒掉，那户人家的全景便会展露眼前。

“不许乱说，满男。”来栖川妈妈有点生气了。

“可是很奇怪欸！”满男不满的争执。

“不许乱说话，隔壁会听见的！”

“好痛····这是鸡眼啊····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而一旁坐在地上抬起脚看脚底的来栖川爸爸吃痛的说道。

“那里？我看看。”就在来栖川爸爸身旁的姬子问道。

“你看。”来栖川爸爸把脚心朝向姬子那边。

右脚的大脚趾处长着一个鸡眼，大小程度占据了一半多。而且鸡眼还有着漩涡纹路。

姬子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个鸡眼。

（又会发生什么事了。）第一反应便是这个，心里警惕心大起。

而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便是····姬子背后的那个墙壁上有个小洞。

一双眼睛注视着屋内的一切，尤其是姬子。

“呜呜呜呜······”

“呜噢噢噢噢哦哦哦····”

夜半时分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叫声在整个屋内回荡着，显得十分诡异。不知真相的人只能看着周围一片漆黑，听着那貌似是从那户奇怪人家家里发出的叫声。

“好像野兽的吠叫···”

“是鬼···是鬼啊！”身旁的满男已经吓得睡不着，想象力丰富的他脑海里不断闪出一些恐怖的场景。比起有画面的恐怖片，这个可以任意想象的气氛才更让人觉得全身冷汗。

“声音是从那户人家传来的····那户怪人！”

凄厉的叫声没有停过。

次日晨，姬子打扫走廊。正在打扫时，若林出现在身后，站在那边，看着跪在走廊上打扫的姬子。

“早啊，来栖川，你在打扫啊。”若林很礼貌地打了招呼。他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姬子。

“是啊，若林先生，可是怎么都打扫不干净呢。”姬子也习惯性的回复一个微笑，有点苦恼的说。

“这也难怪。”若林像是想到什么，笑了笑，接着坐在走廊边上。

“对了，你听见昨晚的叫声了吧。好像是右边那户发出的叫声哦。”若林指了指那间屋子，神情严肃，“前阵子我问了下镇公所的人，他们说那一户住着老婆婆和她的儿子，接受社会福利照顾。她儿子好像得了重病，昨晚的呻吟声应是他发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病，老婆婆也从来不让人看自己的儿子。她儿子很怪呢，应该是生病的缘故吧。所以这里被人说是闹鬼····”

说着，从那间屋子走出来了一佝偻着背的人。深色的破旧衣衫看上去长年都一直反复用着，而那人的面孔也被头巾完全遮住了。那人的脸即使是白天也显得阴暗不见，而步履蹒跚不稳显示出那人可能年纪不小。而她的怀里拿着一叠衣服

“说曹操，曹操就到。那就是我说的老婆婆。”若林看着那个老人，一边向姬子说。

老婆婆走到屋前的晒衣杆前，摸出手上同是深色的衣袍。让人奇怪的是，当那件衣袍晾在杆上后它的全貌——满是差不多大小的洞。

当老婆婆要晒另一件时，突然一个不稳，直直地摔坐在地上。

“老婆婆。”姬子见状赶紧奔到老人跟前试图扶起老人。

但是当接近时，姬子看到老人撑在地上的手——枯黄的老树皮上青色血管可见，但是让姬子呆住的是那个老树皮上长着一些锥形漩涡纹的····鸡眼。

老人像是注意到了姬子的目光，她马上将裸露在外面的手藏回衣袖中，捡起地上的剩余的衣服，步伐不稳地回到自己屋里去了。

留下呆滞失神的姬子以及对姬子反应感到奇怪的若林。

当天下午

“呜呜呜啊啊·····”从那间屋子传来的哭号声。

“是鬼！”满男还是露出惊恐的神色。

（不对····这个声音和昨晚的是不像····是老婆婆的声音！一定是老婆婆出事了！）想到这里赶紧跑出自己屋内，奔到那件屋子。

“发生什么事了？老婆婆？”

只见屋内老婆婆跪坐在里面的房间外，在光线下露出那满是锥形漩涡纹的鸡眼的手，指着里面。

“我儿子····我儿子他死了啊！呜呜呜呜”

姬子走近那个房门，顺着老人指的方向看去。

“啊！”不禁吓得叫出声来。

不久后，联系来医院的人员将那儿子的尸体抬出长屋。担架上，医护人员用白布盖住了儿子的尸体。一同前去医院的姬子从医生口中得知老婆婆的儿子有种奇怪的皮肤病，而且那老人好像也有。

而且奇怪的是，唯一见过儿子尸体的外人姬子，自此变得寡言了许多，而且脸色有点苍白，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姬子，你见了那儿子吧？他到底什么样子啊。”若林在第二天缠着正在晾晒衣服的姬子。

“没什么好说的吧？”姬子态度有点不满，她不理解这到底有什么好问的。难道有人去世不应该为此感到难过吗？这种态度还真是令人讨厌。

“其实我之后偷偷去那间屋子看过了。真是奇怪，那儿子的房间的地板上有好多小小的洞欸。我越来越好奇了，姬子，你就告诉我他儿子到底什么样子嘛。我不会说出去的。”若林讨好的笑着，同时也很迫切。

姬子少有的冷淡的没有回答，拿起衣框打算走人。

“抱歉···但是我不想说。毕竟死者”走前还是为自己刚才的态度道歉。

若林看着姬子入屋后，笑了笑，露出些许着迷的神色。

“原来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嘛。”

屋内收音机播着最新的信息

“台风二号已经登陆九州，接下来可能会北上穿过日本列岛。和台风一号一样，人们可以在地面上看到旋涡状的台风眼。”

“好痛啊····脚上长了不止一个鸡眼呢····”（皮肤病吗？）姬子看着脚底的鸡眼，心里暗想着。

“我手上也长了欸，好痛啊。”不知情的满男看着手上的鸡眼，吃痛的叫唤。

“你们也有啊···我也有欸”来栖川妈妈甚是费解。

“好痛！受不了了！”说着，来栖川爸爸冲入屋内，一屁股坐了下来，“身上也长了鸡眼啊，痛得受不了啊。”

“真讨厌啊”来栖川妈妈甚是疑惑。

而他们还是没注意到，姬子背后的那面墙壁，还是那面墙壁。

若林借助小洞看着屋内，他一直注视着姬子。

（你一定不知道·····从你住进这个屋子我就注意着你····姬子····美丽，善良的女子····我已经被你迷住了·····）他想着，眼中的渴望越甚。接着不满地看了看这个小洞（这个洞太小了····如果我把这个洞挖大点就好了。）

（不过····鸡眼好痛啊。）若林借助隔壁的灯光看了看自己的手

长满了锥形漩涡纹的鸡眼。若林也险些被吓呆了，但是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天夜晚，刮起了强风，人出行困难。

“好痛啊。”来栖川爸爸和满男都吃痛的叫唤着。身上的鸡眼痛的让他们无法忍耐了。

“痛死了·····这么大的风也无法去医院·····”来栖川妈妈最后也无法忍受疼痛了。

“啊！我的脚！这是怎么一回事？”来栖川爸爸看着自己的脚，惊恐地喊道。脚上也长满了漩涡纹锥形鸡眼！

“爸爸···这是····”姬子盯着自己父亲脚上的鸡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和那对母子的病情一样，这不是鸡眼！我们得了和那对母子一样的皮肤病！”

“也就是说我们被传染了？”来栖川妈妈脸色苍白。

“我们也会死掉吗？”弟弟满男则想到更不好的事情。

“可恶···风这么大也无法去医院。”来栖川爸爸已经疼得额上冒汗，“对了····我们像隔壁的若林先生求救。”

“若林先生！”

可是隔壁过了很久都没回音。

几天后，风还是那么急，无法出门。

而来栖川爸爸的病情也愈加严重。那“鸡眼”已经刺破了他的裤子，衣服。身上都是可怕的漩涡纹鸡眼。

“坚持住啊，老公”来栖川妈妈痛的同时也担心得要命。

“会不会是因为房子的关系。”姬子尽量忍痛冷静地推断着，“地板和墙壁就像病菌一样····传染给我们，居住久了的我们得了这种皮肤病·····只要待在这里····病情就会愈加严重····”

姬子说着，挣扎着到门边

“不信····我要出去求救！”

“不行！外面太危险了！”经过上次的教训，来栖川妈妈也不敢再让姬子在强风的夜晚出去。（而且千歌音这孩子也不在。）来栖川妈妈认为千歌音在的话，起码能多一个人照顾着姬子，毕竟自己更侧重照顾年纪小的满男。

“啊！那是什么！”只听得那边的满男瞪着墙壁惊恐地喊叫道。

墙面上钻出大面积的像犄角形状的东西，它们长短粗细不一，密集的像是从墙体内生长，破墙而出一样，而且它们都有着漩涡纹，看似柔软有韧性地晃动着，向来栖川一家人伸过来。墙体也因为它们而弄得满是裂痕，看上去下一秒就会倒下来。

“那是什么！昨天没有这种东西啊！”满男害怕的后退几步，躲到姬子身后。

“像角一样的东西····”姬子喃喃念道，盯着那个地方，内心为下一秒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感到害怕。

接着墙面朝自己这方向突出，接着“轰！”的一声，墙体破了。

犄角疯狂的朝这个方向前进了一步。由于惯性，它扑倒在来栖川一家人的跟前。

从那密密麻麻的犄角下，可以看出本体是个人。

他抬起脸，是若林。

但是他的头发中，脸上都长满了犄角。特别是他的眼睛也变成了一个长长的还会活动的犄角，还有牙齿也被看似尖利的犄角代替。若林变成了一个全身都长满会活动犄角的怪物。

一个老鼠从若林挖出的大洞钻出，爬到若林的手边。若林十分迅速地抓住这个老鼠，捏着它的肚子送入自己口中。

他生咬着这只老鼠，随后头微微一仰，将这只可怜的老鼠吞了下去，十分享受的样子。血液溢满，沾染在嘴边。

而来栖川一家人已经吓得合不拢嘴，腿一软，心里刹那间也不知逃走了。

下一刻，若林站了起来，全身真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犄角，他伸出同样变成犄角的舌头，说道“姬子····”朝姬子这边扑来。

“啊！”反应过来的姬子迅速的翻了个身，闪开了若林。而她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吓得不轻，惊愕的警惕着若林。而用双手撑地准备逃走。

但是刚刚站起身就被脚底鸡眼硌得摔倒在地。

若林爬了起来，他经过之处，地面都被刺出密密麻麻的洞。

“姬子···姬子····”嘴里念着这个名字，接着趴在地上朝姬子爬去。

“姬子快逃啊。”来栖川夫妇朝姬子那边行动了，打算攻击若林背后。但首先得让姬子保证安全。

姬子拼民爬到门边，将门推开，外面的强风顿时吹打着她。

“啊！当抬头看去，就见若林带着得逞的笑容出现在自己上方。

若林伸出自己的手，脸也靠近了姬子，一副要将姬子吞食入腹的凶恶状。

狂风丝毫没有影响若林的行动。但就在这时，狂风刮来一根树干。

“哗！”树干尖利的断根处顺着风向，巧合地狠狠贯穿了若林的脑袋。

“呜咕”若林嘴中发出野兽的痛号，姬子赶紧趁机远离若林。

接着，若林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没过都久，台风二号经过黑涡镇，同样地被吸入蜻蜓池中。姬子一家逃出了长屋，现在，他们一家的皮肤病也渐渐痊愈了。

就在逃出后几天。

绿山市医院中往来者人。

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衣的千歌音走在医院走廊上。往来的人为她不符相貌的不正常神色侧目。这个高挑的少女，仔细看还会注意到她有一点点轻微的驼背。

千歌音刚刚问诊完毕，手里拿着X光片。

“从来没见过你这种症状真是太奇怪了！”之前医生看着千歌音的X光片，惊讶地叹道，“你的背部经我的观察，背部硬得跟板甲一样，导致你无法如正常人般灵活运动。而片子里显示，你的骨骼却又与正常人无差异。”

而当千歌音叙述自己在黑涡镇时的背部病情后，医生最后说道：“你是黑涡镇的人？那个小镇出了很多事情呢！”

千歌音走出医院，接着到车站上了前往黑涡镇的车。

车内只有她一个人，而司机跟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一副不情愿地驾驶了。

（看来绿山市对黑涡镇的情况也了解了一些····）千歌音叹了口气（其实我是完全可以躲在绿山市避难吧····但是···）

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纠缠在一起后，接着又在自己的意识下强行松开。千歌音这几天来每天都在和渐渐漩涡化的身体搏斗着。本来就一直失眠的自己更是睡不好了，因为可能一个不注意身体就会异常。

（我可能没有多长日子可活了·····漩涡在吞噬着我，可能有一天我会精力竭尽，身体扭曲成漩涡惨死。）想着眼前朦胧了下（我···我就回去再看看姬子·····在自己正常时····）

千歌音恐惧着，现在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一天就如刚才想的那样子，也有可能····

（背部硬吗·····）千歌音突然神色更加惨白。

蜗牛人！

（那次蜗牛人草草的结束·····这次····难道蜗牛人还没结束？）想到这里就觉得胃中一阵翻涌。

······

有种不好的预感···

车穿过了通往黑涡镇必经的隧道。

眼前一阵光明。但是···

“不好！前面有龙卷风！”司机惊愕地喊道。

千歌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愣了愣，慌忙的站起身，看见前方的龙卷风扑向车子这边来。

下一秒，车子被龙卷风卷在离地几米的样子。

“砰啪！”车子衰落在地，地盘朝天，同时伴随着车窗玻璃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