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海藍紫 于 2013-7-7 16:32 编辑

前言：

久違的更新。（下略）

依然進展緩慢，今天得知PP據說在製作第二季心情有些複雜。

以原先設計劇情來說，第二季不算意外發展，但個人私心是不希望有第二季的……至於理由，太麻煩了不贅述。（被毆

放上第三章，請各位安心食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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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

常守朱下意識點開腕形萬用手環的收納室通訊介面，正想按下某個ID時，迎面便撞上了人。

「痛——」

「真是的，朱ちゃん總是在奇怪的地方粗枝大葉。」

被害者將加害者扶正，常守見到來人，如釋重負般的放鬆緊繃的身體。「是美咲啊………」半開玩笑似的將重量放給對方。

接下常守，鯰澤並沒有抗拒如此程度的肢體接觸。不如說，帶著女性秀氣與特有帥勁的雙頰微紅，一手摟在腰上的同時以靈巧的近身技維持在親暱卻不過份令人遐想的姿勢。「朱ちゃん什麼時候也跟唐之杜醫生一樣了？」

「志恩さん的境界，不是我這種一般人可以達到的領域。」眉梢微挑，常守有模有樣的模仿起唐之杜，嗔了同僚一眼，見對方臉頰似乎又紅了些，笑著拉開距離，墊腳彈了鯰澤的前額「美咲，胡思亂想可不是勤務中該有的行為。」

「嗚………………」咬著下唇，單手摀住額前一小塊紅腫區域，鯰澤有些委屈。還說不像志恩，明明就是走得太近，被帶壞了。

鯰澤美咲，比宜野座晚一年加入公安局的現任三係係長，擁有公安局「Chan Komissa」的稱號——由於本人擁有秀麗外貌、中性氣質與舉止，以及與外表毫不相稱，遠超過設定為最高強度的訓練用Drone的破壞力而得名。

唐之杜私下對鯰澤的愛稱是Misa，評價是「女性版的狡囓慎也」。擁有直來直往的率性性格，善於聆聽、工作時一絲不茍等討喜特質。即便是自稱不善於與人來往的常守朱，與鯰澤認識後也很快親近起來。

「說起來，美咲覺得這個暫行方案能撐多久？」

「最多兩星期吧。如果志恩的時間分析無誤，那麼距離下一次案件，只剩72小時來準備對策。固體型態下，追查來源已經是浩大的工程了，若是真的讓犯人用液態投放，後果不堪設想。」

「到時候，整個東京會陷入堪比槙島事件的大規模phycho-hazard。」

「那可不是一般的糟糕。鎮暴武器不會像槙島事件那次一樣不夠吧？」

鯰澤不由得挖起苦來。想當初原以為公安局是條平穩且前途有望的道路，沒料到接二連三發生「標本事件」以及一系列重大犯罪集合而成的「槙島事件」，今年又碰上這場大規模人為食物中毒，偏偏不久是升遷年，可謂苦命。

常守朱笑著輕拍對方近距離的肩膀「美咲就認命吧。」

「抱歉，只是隨口抱怨，朱ちゃん別放在心上。」合掌姿可愛討喜，對來自鯰澤的道歉，常守收下的同時，得寸進尺的輕拍前輩頭頂「我沒在意，美咲前輩～真是的，怎麼比剛認識時相比還要拘謹？」

「人就是一種不斷改變的動物嘛。」拿下後輩兼同僚的手，鯰澤親暱的摟著矮半顆頭的常守，走入敞開的入口。

迎接兩人的是唐之杜與青柳。

特別訂製的桌子桌腳與桌面一體成型，上頭浮現投用全息投影技術的平面與實景掃描街景圖兩種地圖，街景圖上某些建築最頂部漂浮著鮮紅的點；同樣的，在平面地圖上同一位置也做了標記。

裡間只聞得到乾燥壓縮氧氣與咖啡豆被研碎後的香氣，窗明几淨的窗櫺點綴著幾枝爭艷的人造花，寬厚沙發背上趴著一團黑白相間的玩偶，一眼望去除了「突兀」外便只剩下「傑作」可堪使用。

「璃彩還真是離不開熊貓呢，這裡可是改裝後的係長會議室，不是妳家。」一把將熊貓布偶拉下，擺放在扶手一隅後，坐到玩偶圓滾滾的肚腹上。此一舉動立刻引起某位正在對座沙發上用可憐兮兮表情擺弄一個便攜式手動器械的短髮女子大聲抗議：「喂喂，美咲你故意的吧！？給我起來啊你！居然膽敢坐在我家貓神大人身上！」

「你自己還不是常常拿它當座墊。還有熊貓不是貓科動物，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深知對方命名品味的鯰澤翻了個白眼，最終聽話的將玩偶從緊實而曲線健美的臀部底下拉出，隨手置放在腳邊。在全息投影桌緣設置上按了幾個鍵，只見憑空隔出其中一棟大樓的頂層旋轉廳平面圖。「這是最近一次的爆發點……」

唐之杜似乎終於搗鼓好角落的咖啡機，端了托盤分送剛沖好的咖啡過後，在外接式鍵盤上又是一陣靈巧的舞動「這邊是所有案發點的平面圖，不過說實話，我不認為調查這方向有什麼突破點。」

「空間配置上毫無共通點，餐廳人員組成也沒有。麥角毒素原先是由於穀物受到名為”麥角菌”的真菌感染所引起的，以最原先受感染卻沒處理的型態是不可能進入食物鏈的。」叫出麥角毒素的化學結構示意圖，唐之杜啜口咖啡潤喉，繼續為在場只具備基礎化學知識的三人講解「麥角菌不是單種真菌，而是多種真菌的合稱。如果服用或食用帶麥角毒素的物質，會造成幻覺、痙攣、精神錯亂、四肢疼痛、如火焚身等症狀，舊時代歷史記載，由於當時人類不知道細菌、病毒的存在，無法防備而導致大規模的疫情，被稱為『聖安東尼之火』。麥角造成上述症狀的原因，是因為含有D-麥角酸二乙胺，簡稱為LSD。」

聽到LSD，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唐之杜呼了口氣，拉了把會議室用椅，掏出雷射筆直接在全息投影圖上的資料下標記重點。「目前，Drone檢修廠沿著輸送、出廠路線進行臨時抽檢都很正常，加工廠也沒有問題，唯一看起來比較有可能性的便是需要深入調查的來源區域。」亦即狡囓慎也最後銷聲匿跡的北方區域。

「此外還有一種可能，志恩さん。LSD曾經一度作為心理與精神治療藥物存在，後來致幻性被應用在娛樂上，所以我們還需要排查兩個方向：提供醫療服務的場所與娛樂性場所的各種公認以及非公認管道。」

「朱ちゃん提出了好想法，不過，人手是最先碰上的大問題。我問過彌生ちゃん，現代藝術家是否會使用娛樂性藥品來刺激創作靈感，她說只存在部份人之間，不論是不是系統公認的，使用的藥物也不是LSD相關的衍生產品，最大的障礙就是LSD本身毒性強烈且具有成癮性。一般娛樂性藥品的劑量單位是毫克，LSD的毒性僅需要微克；再來是LSD本身無色無味，熔點低，製作方法不複雜，轉換型態方便，衍生化合物多。我個人推測，犯人是用麥角鹼類複合物進行二次加工，創造出了一種甚至是多種新的複合物，新複合物除了保有原先麥角毒素的中毒特徵之外，在進入人體後，經過化學作用分解成LSD的型態。」

「但是這沒辦法解釋為什麼一開始的受害人在注射目前最前列的解毒劑後，得以順利痊癒；最近一次案件的受害人，注射解毒劑後至今仍沒有痊癒的現象。」鯰澤蹙起眉，在手環型終端器內的報告上記下疑點。

「Misaちゃん，問題比醫院方想像的棘手多了，重新檢驗被懷疑是毒素來源的食物原料，解出的化學晶體結構除了有普通LSD成份殘留外，另外受害人體內沒有發現其他可疑殘餘物，但有些檢驗項目超出普通水平；除此之外，發作時效也比資料庫記載還來得快速。除了新型複合物外，很難想像這會是自然形成的。而且這一連串事件，恐怕只是『初步實驗』而已。」唐之杜一邊回答了鯰澤的疑惑，指尖抵上隱約漲痛的後腦。

在最近一次事件發生後三天內只睡了總共十小時，考慮到間隔越來越短，根據先前推算的規律來看，下一次襲擊將會是整整一星期後，也就是說她們只剩下72小時來阻止犯人………或是，先找出讓新一波受害者甦醒的解毒劑。

不論哪項都需要耗費大量心力與人力，最缺乏的是時間。

三位係長有志一同的叫出工作日程安排，現場陷入一種焦慮的氛圍，無聲空間進一步催化了這份焦躁感。

首先處理完畢的是二係青柳，因為二係原先便經手大多數案件，少數原本同時進行的個別案件早已被推遲，一係跟三係所面臨的調整幅度更大，常守和鯰澤在調派人員上還得兼顧手頭已有的案件，考量隊員的適性跟個人能力。

「璃彩，野島さん對宜野座さん有沒有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我是沒聽說過，怎麼了？公私分明這點，我想公安局內部大多數人都做得到。」

「璃彩將野島分配在哪個案子？」

「編號204的案件。」

「露天輕食咖啡廳那件………」

「對了璃彩，井上理跟後藤暹呢？」鯰澤操著一口清脆嗓音驀地插入青柳與常守的對話中。

「井上理是編號202，後藤暹是編號201。朱ちゃん，我記得井上跟你們係的誰關係不大好。」

青柳乾脆重新叫出名單，而本已進行到一半的常守不得不將文檔捲到前部，找尋準備作為支援的成員名單。慣例一個案件由一個班負責，但這次緊急事件，三人決定要將係與係之間的隔閡打破，採取借調支援以加強各班調查力與現場對應力。讓下屬間能協調組成一個更好的團隊而非相加後反而戰力下降，是調整的主因。

「是美佳底下的向坂敏，性格比較浮躁衝動。好在她是槙島事件後加入的，不然光收爛攤子就夠宜野座さん頭痛了。」

「那難怪，井上抱持身為老刑警的自尊，可受不了後輩挑戰權威。」

坐在常守與青柳對面的鯰澤似是不甘寂寞般，任由電子檔全息投影開著，湊過去和青柳聯手將常守夾在中心。常守完全不受干擾，面無表情的繼續工作，直到頭頂感覺到額外的重量「那個、志恩………さん？」

「朱ちゃん認真的表情吶，真是美味。」

「誒？璃彩、美咲——」

後知後覺的常守這才發現所有人圍在她身邊，指尖一離開鍵盤便被兩個惡意的前輩抓住了，人類溫熱吐息混著ombre rose香水與David Duff清淡的菸草味從耳際開始佔據了鼻腔，常守將身體後仰，背部有了依靠的霎那，像是沾到柔軟被褥般發出滿足的嘆息。

短暫的休息時間。

「娃娃臉的人就是好啊，看不出年紀這點讓姊姊我好羨慕。」志恩戳了戳朱略鼓的臉頰，發出對年齡的怒吼，附和的還有鯰澤與青柳，三人都比常守朱年齡大上一截。

「請別這樣說，志恩さん還有另外兩位還很年輕的。」推開一段距離，常守朱決定還以顏色，標準的敬稱與句型暗示著常守朱心情不是很美麗。「雖然彌生さん不在這裡，但是我還不想被Dominator的槍托敲昏，所以請志恩さん約束一下調戲行為。」

「誒～～這樣就是說如果對象是我或美咲就沒關係的意思囉？」

「請不要跟著起鬨，我的部份還沒完成，要是有多餘時間考慮一下先縮小Criminal Geographic map的範圍，確定最有可能的調查推進路線。」

「哎喲，我這不是想讓朱ちゃん稍微休息一下嗎？」將未點燃的David Duff Slims Blue夾在指縫間把玩，唐之杜慵懶的比了比上頭仍漂浮著全息投影地圖的會議桌「喏，我試著弄了程式進行分析，用鵝黃色標出路線了。黑色區域則是『廢棄區域』，紅色則是高危險度區域。」

廢棄區域是Sybil系統沒有投用，控制不到的區域；高危險度區域則是指與廢棄區比鄰的一般居住區。

包括常守在內的三位監視官眼睛一亮，乾脆任由美女分析官如同軟泥一般癱軟在沙發上，開始研究起桌面上兩張並列的地圖。

鯰澤將地圖上零星分散開的案發地點最外圈，在投影內畫出一個虛擬圓圈，同樣的虛擬圓圈圓心，分別是沿線的加工廠與Drone檢修廠。彷彿被觸發靈感般，常守打開所有案發地點的員工名單，對比案發時間，挑出未值勤人員以及行蹤不明的人員製成粗略名單，青柳則是慢了一拍才跟上兩人腳步，去沙發揪著唐之杜的衣領把人”拖”到會議桌邊。「志恩，快點！」

「…………呀！」情急下青柳隨手用原先搭配咖啡用的冰塊驅除了唐之杜殘存的頑強睡意，醒來的唐之杜見鯰澤與常守陷入和大量資料的苦戰，嘆了口氣叫停「停！這樣弄要弄到什麼時候？朱ちゃん還有Misaちゃん，你們需要什麼？」

「先把複數圈圈交疊的區域標記，然後與事件地點做比對，即便『疑似食物中毒』的通報都要。」

「初步名單上有列出人名，請志恩さん調查街頭固定式色相檢驗儀，以及Drone掃描數據，將行蹤可供追蹤者與行蹤不明者分開。」

「下一步將剛才出現的，行蹤處於鵝黃色路線上的兩類名字各用一顏色標記。Drone檢修廠，原料加工廠以及複數圓圈重疊的色塊，三個條件全部條件符合的區域，與剛才那份行蹤名單交叉比對。」

一時間，會議室內只聽見鍵盤清脆富節奏性的敲擊音，以及略顯緊繃壓抑的呼吸聲。

唐之杜除了持有醫師執照外，電子技術能力與手術能力似乎亦成正比。只見常守與鯰澤兩位監視官手上紛雜的資料，在短短半小時內，被唐之杜合成一張色彩繽紛的地圖，依然採全息投影技術，讓整張地圖浮在離深酒褐色桌面約半公尺距離處。「還有嗎？」

「將所有可以查到的提供娛樂以及醫療服務的場所加入。」青柳補上了方才被提出的另外兩種可能調查方向。

「另外加入與這兩種場所有關，所有可供清查的相關人員，然後按照事件發生時間在地點上標記，最後將兩份地圖重疊。」常守冷靜的下了指示，唐之杜按下Enter鍵，投影圖上立即跳出每個事件地點的摘記以及疑點。

隱藏在零星案發地點底下，真正的犯案路線圖清晰的浮現。

三位監視官發現了一份不好的訊息：路線交匯點落在位於西南方向，東京都最外圍的廢棄區。

呼吸聲逐漸低微，最後收縮至零。

全息投影地圖毫不留情的俯視無意識間低首的三位監視官與一位分析官，露出惡魔般甜美的微笑。

※

以通訊召回所有外派的監視官與執行官，三位監視官先向公安局局長禾生壤宗報告進展，得到禾生招開緊急會議的許可的同時，常守朱被單獨留下。

「常守監視官，我對你們是怎麼想到這個突破點，很有興趣。」

「之前的案件地點零星四散，用傳統的犯罪地圖找不到嫌疑者的comfort zone（舒適區），而且行動範圍過廣又毫無交集，我只是先確定犯人是單獨犯案，或是是否有共犯存在罷了。」

「為何排除單人犯罪的可能性？是想要包庇逃亡的狡囓慎也嗎？」

常守朱思考一會，深吸一口氣「以個人判斷而言，單人犯罪的行動必須要依賴大量的財力以及能力。相對的，公安局也必須投放相應的資源來解決；像這樣的大規模行動，不可能沒有共犯的存在，不管共犯本身是否意識到自己成為共犯。犯人利用的是自槙島事件之後，一般民眾對公安局以及整個系統產生動搖的不信任感；再來是與其說犯人希望造成屠殺，更傾向於造成phycho-hazard。」

「所以說引發phycho-hazard，讓公安局陷入『不得不全力解決』的狀態，投放的藥物也是為此特別準備的——槙島事件翻版—你又是如何確定，這與狡囓慎也毫無關係的？」

「理由與新的調查路線已經在報告內了。」

「沒有合理的答案，我不會將『狡囓慎也』這四個字從本案通緝名單上去除。」

「這算威脅嗎？」

「是上司對下屬所做的合理要求。」

看著義體機械人模仿人類，扯動面部肌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常守朱下意識蹙眉，略為移開視線。

「既然你們總共有兩百多個腦袋，換個人跟我談如何？我不想跟笨蛋說話。」

只見禾生壤宗的眼神呆滯一會，焦距很快便又定在常守朱臉上，「需要向您自我介紹一下嗎，常守監視官。」

「不需要，我沒興趣。報告上將狡囓慎也排除在犯罪嫌疑人名單外的理由，有意見嗎？」

義體機械人在寬敞座椅上坐直，再一次拿起手邊擱置的電子裝置，直到放下。套著「禾生壤宗」外皮的sybil系統，對於常守毫不掩飾的厭惡，似乎頗為介意。「即便是趕工做出的報告也明確的寫出為何將狡囓慎也排除的理由。不論本案最後是獨立犯罪或是犯罪集團——以目前判斷，集團的可能性較高——狡囓慎也確實不可能參與其中。」

見常守朱依然面無表情，機械人略為轉動脖頸、身體前傾拉近距離「不想知道我是誰也無妨，對於捨棄肉體、作為系統一員的我們來說，名字是毫無意義的。不過，為什麼你如此厭惡我們的同時，選擇站在公安局而非狡囓慎也的一側？」

「因為狡囓慎也比起整體福祉，更執著出於個人目的的復仇。還有，我不是厭惡，只是覺得很可笑而已。」常守嘴角略為勾起，撐出明顯的弧度。「打著放棄個人，為創造更好的社會努力的大旗；但是在那之前，你們卻一個個都因為個人私慾去傷害他人，認為自己凌駕在群體之上，蔑視一切你們認為不適合你們的原則。為了擴張思考寬度而選擇容納你們這些自欺欺人的犯罪者的系統，居然是判斷當前社會所有人適性跟將來的裁判者，可笑至極。這種明顯的邏輯悖論，讓知道真相的我哭笑不得——相信在公安局可以找到生存意義的我，這份適性居然是一群殺人犯判斷的，多好笑。」

「殺人犯對上刑事嗎？確實是件可笑的事。但是你不會否認，你很適合這份工作吧。」饒有興趣般，名為禾生壤宗的機械人點開一份簡歷，上頭閃爍著”常守朱”三個字。「金原祐治、御堂將剛、王陵璃華子、槙島聖護——我不繼續了，真是出色的實蹟，之後勝任高層也不是問題。難道你對這樣的將來也感到不滿？」

「如同潛在犯一經收容基本毫無復歸正常社會的可能性，能夠安然做滿年限而沒殉職的監視官，也絕對是系統所選擇的『不會反抗的羔羊』。所以我沒有感到不滿，同時也沒有期待——相較之下，我比較想看見沒有系統的世界，是否真會如你們預言一般變成人間地獄。」

「那麼知道系統秘密的妳，常守朱，會不會變成我們的敵人？」十指交錯，禾生嘴邊啣著的笑弧，諷刺無比「啊，既然還在這裡，那就表示我們判斷你不會對我們造成實質威脅呢。按照你的說法，作為刑警卻聽從殺人犯指示的妳，也夠可悲了。」

「確實如此。」常守朱禮貌的微微鞠了躬，「如果只是討論這些茶餘飯後的話題，請等本次案件解決之後，禾生局長，失禮了。」

見女子身影消逝在壓縮金屬門後，名為禾生壤宗的義體機械人放鬆的倚靠在寬大椅背上，對著標有「常守朱」一名的電子檔案，吃吃的低笑「常守朱嗎？果然如藤間幸三郎說的一樣，很有意思的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