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Five
现在已是晚七点,我和她走在舞会的路上。
四个小时前的问话被乌索普的来电邀请打断,她终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以后,我想不会再有答案。反正,无关紧要是吗?
还有那只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的受伤小猫,现在很理所当然地窝在她的怀里。她轻轻地抚了抚小猫折断的耳朵,说,这是苏格兰折耳猫,小猫晃了晃脑袋回应她,看样子,她很喜欢它。
回寝室的路上,她向我介绍了有关kenchess的事情,学校以战国校长为首,副校长是库赞青稚,斯莫格是教导主任,布鲁克及其他老师分别担当音乐,象棋和哲学的教职。学校核心是通过选拔产生的五位棋手精英,从高到低的称号分别为宫商角徵羽-----根据古代五音而设的。每一位大人都有一个对应的“之助”,作为自己的陪练和助手。换好礼服,我问她是五位之一吧,她点点头,说,现在是羽。罗是宫,路奇是角。然后她微笑着走近我,反射着礼服黑色丝绸特有的光泽,整个人感觉从一片白光走来,我感到疼痛从大脑传来,幸好没有被她发觉。她微微屈膝,向我平伸出右手,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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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设在学校艺术馆内。
七点半,还早,但是会场好像已经很热闹了的样子,人头攒动。
“罗宾,哦,你来了!”咬着大块肉的黑发少年露出D字笑容,毫不做作地朝门口的两人大声喊道。
所有人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一切喧哗像被调成了静音,只剩屏息。全场的焦点就这样不急不缓地走到舞池中央。
“现在,热烈欢迎羽大人的回归!”掌声经久不息,放下麦克风,路奇在罗宾耳边轻语“好不容易说服了烟鬼男,那么,请好好珍惜。哦?这位是...”
“好的,这位是...”
“爱啊,看那迷人的双眸,遇见它之前我就像爱河里的流木,漫无目的地沉浮在喧嚣的流水之中。爱啊,是它告诉我,我唯一的前方,只为此寂静...”身着黑礼服的金发卷眉的男子转完圈圈俯身献上两朵玫瑰“请接受我的爱吧”他用自信的甩发为自己的完美演出打了满分,等待高分应有的赏赐。
“那...好吧...”他看见罗宾向自己伸出双手。【不是...真的吧】
“徵大人...”他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做梦...?难道真的...】
“猫咪就麻烦你照顾了。”脑中闪电劈过美好的愿景,露出的定是恶魔的笑颜。
“...”
”乔巴君,你好,这位是波雅•汉库克。”
”啊,那个...我是乔巴医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路飞君,最近还好吗?这位是波雅...”
”波雅•汉库克,嘻嘻,哦,我是路飞。”
”索隆君,我身边这位是波雅•汉库克小姐。”
”罗罗诺亚•索隆。”
罗宾的流程像是完成任务似的逐个进行介绍,而眼神又像是...在等待某个人的出现。
八点。舞会正式开始。
总感觉这个学校有着很多的不可思议,但是,也就这么开始了。流转温婉的乐曲,起伏飘逸的裙摆,转着圈也向前走的舞步,不知名的舞蹈,闪烁不定的灯光-----为何,注视着我残留的孤独。
一直心不在焉地坐在那儿,汉库克在十分钟内已经拒绝了七八个邀请者-----这并非礼貌。是大小姐的特权?
罗宾起身走到汉库克的面前,作为接待人的身份,是的,只是为了尽接待的义务:”波雅小姐,为什么不去呢?”义务就必须带上职业微笑。
她从进舞会就没讲过话,怕生?不可能,大小姐的脾气。
“你不也是吗?”完全是汉库克说话的风格,不留情面。
“确实是呢”说完,过肩的黑发松松地束在了一起,暗红色的发结服贴在白皙的颈背,然后如同上次的俯身,优雅地在汉库克面前舒展开右手。
“做...什么?”一定只是因为眼前人的动作太过突然导致的------慌乱?
“这样子就可以了。我可以邀请波雅小姐吗?”像是读心术,对着已经开始露出像拒绝其他男生一样表情的汉库克,双唇微启,却如春风拂过汉库克的暖面”波罗乃兹,好吗?”
很是模糊的后院里,花瓣点点涟漪,流过庭前的清水河里倒影着幼稚却流畅的波罗乃兹的单人步调。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恨,舞台只是,苍郁的山林,浅白的山月,还有------最迷恋的夜空。舞,高贵的旋转还在继续----------
曲子已换成肖邦的名作,不知如何起身的,罗宾的左手已经轻搭在自己的腰间。温暖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触电般侵袭全身,感觉身体猛地一颤--------
旋转停止了,被远方响亮的一炮凋谢。纤细的柳腰首先承受不了强大的冲击,膝盖硬生生地咚地撞地,鲜血不断地渗出,支流般汇入清河------恍惚最后只有一条红河,绕着硕大的建筑溢出浓烈的血腥味。所有的模糊骤然清晰,孟莎式的屋顶只剩一边陡坡,破裂的爪缝爬上法式廊柱,引以为傲的对称建筑变成了维纳斯的残缺,却撕裂只剩恐怖的”美”。然后,地震山摇,呼天的嘶喊,尖叫与断肢,高耸的米字旗,残血的夜空-------
”咚”冷汗直出。
”呃,波雅小姐...”罗宾发觉她的瘫软时已措手不及,自由落地带来的加速度使得舞的双方纷纷跪地。
与此同时。
轰!
“大爷还没到,擅自开始了啊。”大门简直像是被踢开一般,门借着残余的力道仍在不停地摆动。三个人的身影横在门间。
“商...商大人,晚上好”舞蹈、交谈、敬酒全部静止,齐刷刷地向中间戴着皮革面具的霸者颔首。
细黠的目光像冷光刀掠过臣服的在场者,睥睨地搜寻反抗的猎物。突然,脚步向舞池中央逼近。
“敢直视——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像高高在上的魔王藐视着不堪一击的抵抗,皮革手指直指跪地的汉库克【我会让你明白商大人的神圣不可侵犯】
肖邦的降A大调已跳跃到中后节的快拍,钢琴师的指尖雨点般落在汉库克的回忆。
积蓄了很久的仇怒全在顷刻喷薄而出,硬生生地在牙间挤出四个字
“斯潘达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