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课少,码的比较多比较勤快。。。哎呀我的天,都已经到第十章了连召唤仪式都没有出现。。。我不知道我这个文会搞得多长。。。我估计如果我还特别能扯的话。。。咳咳,先不说了,奉上第九章,各位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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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
第二天,姬子如约来到了神社。让姬子怎么都不敢相信的是,平时深居简处,打死都不肯踏出神社半步的堂之助,居然没在家!
这是秋华告诉自己的,他说今天早上起来自己也就没看见老师,只是在桌子上有一张写着“我出去一下”的便条,上面端正筋骨却又不失柔软的笔迹肯定是堂之助的无疑。
“你先进来坐一会吧,我想老师就算出去应该也不会离开很久。”
“那打扰了。”姬子礼貌地向秋华鞠了一躬,随后便走了进去。
秋华把她带到客室,便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做,先行离开了,空荡荡的屋子,居然千歌音也不在。姬子一个人呆在这么安静的空间里不由感到有一些害怕。
她走出会客室,像是毫无目的一般地四处游荡。
无意间推开一扇门,姬子瞬间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花香。
但总感觉,这个花香和自己以往闻到过的都不同。虽然从小生活在山里,认识了很多野生的花,长大之后又隔三差五往宗也的花店里跑,基本上什么花的香味都闻到过了,唯独现在这个房间里要仔细闻才能分辨出的淡淡花香,虽然特别的熟悉,感觉在好多年之前闻到过,却总也想不起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正站着房间,好像就是千歌音的?
也难怪吧。
姬子微微一笑。
一直和花打交道的话,身上肯定会多多少少沾染上各种花的香味。
这样想着,她走到书桌前,书桌是很单薄的一张普通工作桌,连抽屉都没有,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真不知道平时千歌音到底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哪里了。
书桌的角落上很凌乱地放着一些纸,与房间的整洁格格不入。姬子便扒开那几张纸。
“诶,这本书……”
纸张的下面掩盖着一本书。
“这不是那次路过花店时偶然看见的,雨音在看的那本吗?”
封面上面繁星点点的夜空,空中皎皎的孤月,这正是千歌音平时经常在翻看的东西。姬子现在把它拿在手上,才感到它的分量,好沉,封面是硬皮做的,虽然上面的图案保存得很好,但几个角已经明显出现了磨损,可见千歌音一定是经常在翻看它的,而且它肯定也有些年份了。
出于好奇,姬子翻开了书,她想看看这本书里究竟讲了什么能让千歌音如此着迷。
翻开第一页,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这根本不是一本书,是一本相册。
第一页上,是一个婴儿和一个小男生,婴儿是一个女孩,男孩看起来大概3、4岁的样子,女孩的皮肤雪白如牛奶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在盯着相机镜头,男孩则是眯着眼睛,看起来睡得很香的样子。
往后翻几页,他们长大了,长成了帅气的小男生和漂亮的小姑娘,男生一头干净利落的黑发,笑得十分灿烂,女孩则是一头漂亮飘逸的蓝色长发,笑得有些腼腆,却也看得出她内心真挚的喜悦之情。照片的背景似乎是公园,男生和女生正牵着手,对着镜头绽放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再往后,几乎翻到了相册一半的地方,男孩和女孩又都长大了不少,朝气蓬勃,男孩已经比女孩高了将近大半个头,面容中早就没有了当年的不谙世事和天真,变得十分沉稳、成熟,笑容也褪去了那时开怀的露齿笑,变成了微笑。女孩看起来也长大了很多,甚至比男孩更加老成。但不知为何,看起来,他们笑得都很勉强,甚至有一种马上就要痛哭失声的感觉。
又朝后翻动几页,男孩和女孩变成了现在的鸣津秋华和雪域雨音,前面满满的双人照猛然变成了单人照,而且两个人的脸都像是被冻起来了一样,完全不苟言笑,看的姬子也不由感到一阵阵寒意。
“澪……”
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从背后响起。姬子吓得赶紧合上相册回头一看,千歌音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的表情不知该说是愤怒还是痛苦还是扼腕还是悲伤。
“对不起我……”姬子慌忙要解释。
“算了。”千歌音轻声回答道,
“你早晚要知道的。”她走上前,从姬子手中轻轻抽过那本相册,动作轻柔地让姬子愣神。
千歌音用指腹轻轻摩挲月夜的封面。
沉默了一会,她开口道,
“秋华,是我的哥哥。”
不给姬子愣神的时间,千歌音继续开始讲述……
“我的名字不叫雪域雨音,宗也伯伯其实是我的义父。应该记得的吧,当时那场席卷镇子的大瘟疫,我们的父母就死在了那场大瘟疫中,唯独我和哥哥因为正好在东京游学所以幸免于难。被宗也伯伯收养后,我改姓改名,把姓氏改成了雪域,同样的,我的哥哥秋华被方宇伯伯收养,但他只被要求更改了姓,把姓氏改成了鸣津。我们原本的姓氏,应该叫‘久世’,久世秋华,和……”千歌音停顿了一下,
“久世月渊。
秋华他是很早就被方宇伯伯收养了,差不多就是我们刚刚回到镇上,得知自己的父母病死之后,后来秋华到神社来帮忙也是因为他和方宇之间有了些矛盾。他几次三番要求方宇把我一起收养,可是方宇却用种种理由拒绝了,所以他才会对方宇有着抵触情绪,才会不肯承认方宇是自己的义父,不肯承认自己是他的义子,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躲着他。
至于我自己,则是在一年之前才被宗也伯伯收留,之前我向学校申请了寄宿,周末的时候偶尔会去神社看看哥哥,去年才正式被宗也收为养女。
不过在这之后,秋华的情绪就变得很奇怪,他莫名其妙坚决反对宗也对我的收养,和他大吵了一架,到最后甚至大动干戈,几乎冲上去和宗也扭打了起来,我当时也是劝了很久才把他劝走。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一年以前秋华的性格突然就变得扭曲。堂之助老师也很担心秋华,他来问过我,但我却没有告诉他是因为我的缘故。
不过说起来去年到底是怎么了,几乎和我被领养的同时,方宇伯伯就死了,他是被神社处以了火刑,而且亲手点火烧死他的,就是我的哥哥,他收养了多年的义子,秋华,那天好像说是堂之助老师身体不舒服,秋华才会代为行刑的。真的不知道在火刑架上他们两个人看清了彼此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情。”
……
秋华头戴兽面,手上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由于兽面的眼睛被封住了,他只能一步一步地缓缓走近已经被泼满了麻油的火刑架。
“请各位等一下在点火的时候,务必要遮住眼睛!等我说可以睁开了再睁开,以免眼睛被爆发的怨念突破!”秋华举着火把,向下面的人群大声喊话。
认出了是秋华的声音,已经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方宇把眼睛眯开了一条缝。
“秋华……”
秋华一步一步走近,在几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脚步。
他推开了面具,喉结动了动,他明白,要解答自己心中多年来的疑惑,只有今天了。
“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收养我?即使我大闹着要你断绝和我的关系,扬言要放火烧了你的家杀死你所有的亲人,你都不让步,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方宇低下头,自嘲般地笑了笑,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地面,许久才抬起来。
“硬要说理由的话……”他终于抬起了头,
“第一,你的父亲临死前躺在病榻上,话都连不成句,他紧紧抓着我的手,流着泪用含糊不清的话语反复地求我,说如果他死了,一定要我视你如己出,把你收为义子,代替他行他没能对你尽到的责任。
第二,我和你父亲是多年患难与共的朋友,交情有多深想必你也知道,对我而言,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最像你父亲的人。”
你是我已经逝去的最好的朋友的儿子。
你是我已经故去的伟大的父亲的朋友。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只是命运太弄人,把我们推到了风口浪尖,推到了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上,弄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这该死的命运再仁慈一点,我们也许就都可以好好相处的,不是吗?
我也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肯收留月渊,只是因为她不是我。
秋华抬起左手,重新戴上面具,身后要求赶紧放火烧死这个巫师的呼声越来越高。
“再见……”
他挥手扔出了火把。
“父亲……”
他不知道方宇有没有听见自己最后这句话,他只知道在命运这场残酷的游戏中,方宇比自己先一步出局了,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输的一败涂地?
方宇应该是听见了,因为,有几个不安分的小孩偷偷移开了遮住眼睛的手去看,但眼睛却没有被怨念突破。
“从此秋华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偏激,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听不进别人的话,谁都没办法再改变他认定的事情,即使,”千歌音伸出一根食指指指自己,
“那个人是我。”
讲完了自己的过去,千歌音的视线回到了那本相册上。她走到书桌旁边堆得整整齐齐的那一摞书旁,把这本相册,压到了书的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