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otasiki 于 2014-1-8 01:13 编辑
28.
博丽灵梦。出生二十四年，第一次坐飞机，还是免费。
饮料可以随意加真是太棒了，送上来的意大利面也太好吃了。
超感动，眼泪都要下来了。
“霍小姐你那盒不吃吗？不吃给我来吃——”
霍青娥小姐真是像天神下凡一般和蔼可亲，她点点头，将自己那盒碰都没碰过的意面给我，叫了杯咖啡，翻阅手中的杂志。
今天一定是我二十四年中最幸福的一天。
博丽灵梦完全无视边上乘客讶异的目光，全身心沉浸在其实很廉价口味也不正宗的意大利面条中，在青娥眼中，那和伦敦奥运会官方发给运动员们的晚饭差不多，你应该知道仰望星空的。
所以她根本不屑去碰那东西。
昨天派人去调查了一下，果然如料想中那样在博丽神社的周围探测到了温泉，向博丽灵梦问的时候她正秋风扫落叶地吃掉一整个十四寸夏威夷披萨、一块西冷牛排、一份西班牙海鲜烩饭，此刻正在吃巧克力冰淇淋。
周围那一大片山都是神社的，哎呦那叫一个穷啊，我和你说，我六岁没到下面村子去过之前，都没见过电视机————
如灵梦所说，那地方真是地处偏僻山村，据说是前一代住持乱收费惹民愤，住持王八蛋和小姨子跑了，灵梦没钱只好拿神社抵债，结果也不知是神灵保佑还是妖魔作祟，拆除才刚开始铲车就卡在路上一个小泥潭里怎么都出不来，接着又闹出拆迁负责人出车祸死了的消息，一时间闹的人心惶惶，拆神社也不了了之。
“都说了那神社供着神灵的…虽然连我都不知道那神叫什么。”
灵梦开始吃汉堡，青娥想这样吃不胖的体质，真是令万千少女羡慕不已。
“神社继承人居然不知道自己的神社供奉着什么神明，听起来像笑话嘛。”
“我才没有开玩笑咧。”
她不太高兴地哼哧啃了一口汉堡，含糊不清道：“真的不知道嘛。”
能够预见的，无法取得信任也就不会有信仰，没有香火钱，神社衰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啊，我真的看得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哦，缠在身上的妖怪，又譬如说过往和未来之类的。”
和街上的那些江湖骗子不同，这样的场合若不是这人中二病，其实还是有些可信度的，因为没理由说谎话。再者说来，就算是很荒谬的东西，一笑置之就行了，根本无需理会。
车子行驶在颠簸的路面上，青娥想如果要实施自己的计划，修路是必须的。
“哦？那你看看我怎样？”
“霍小姐吗……嗯…………”，灵梦说着就眯起眼盯向青娥看，青娥不忍告诉她你嘴边还粘着生菜屑。
“你不是日本人。”
“哦。”
青娥稍微有些惊讶，点点头。虽然她的日语说的无懈可击，但她的确不是日本人，不过这不奇。
“我的名字也不像日本人哟。”
“啊…也是。你是中国人，唔…呃，山西…？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青娥的故乡，青娥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有回去过了，因为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我的故乡。你不知道那个地方吗？”
灵梦摇摇头，“我只能说出地名，但我不知那具体在哪里，又为什么叫这个。”
“你应该去街头摆算命摊子。”
“没什么人会信的啦，而且我只会说我看到的东西，直言不好的事情可能会被打一顿吧。”
也是，如果很认真地对来算命的人说你印堂发黑，下午要遭车撞，人家不打你才怪了。
“预知未来的事情会让我很疲惫，已经过去的事情还好。好吧，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去看别人怎样怎样。你明白吗？…这样的感觉？”
“大概。”
青娥有读过一本讲能预知未来的万里眼的书，博丽灵梦也许和里面的赤朽叶万叶相似。
“你见过我女儿吧，哦，就是你来公寓那时和我在一块的女孩。”
“她不是你亲生女儿。”
“噗。”
灵梦很认真地说，青娥噗嗤一笑，当然，当然不是亲生的，芳香今年二十岁，若是亲生的话她得十四岁之前就怀孕。
“哈哈哈哈，是。不是亲生女儿啦。你看她怎样？”
“怎样？…”，不在意，因此灵梦没有很仔细地看过那个人，但有一件事情让她印象深刻。
脖子。
那个女孩穿着低领毛衣，灵梦在她的脖颈上看到黑色的缝合线——这个实际上并不存在——通常她看到的都是这些像是代表了什么的东西。
像是。
“她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掐过？”，灵梦思索着，那缝合线的含义，“又或是…差点死过一次？”
“…………”
这件事除了青娥和芳香知道外，周围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青娥原本是想全部用钱来搞定。现在看来，若是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的话，可能不行呢。
“你很有趣。”
车子将要行驶进盛冈的小山村，青娥单方面中止了对话。
————————
大老远青娥就看到自己的那位吊儿郎当的友人坐在鸟居下，身穿不加打点脏兮兮的皮夹克，叼着小雪茄，丹纳曼特甜，一盒近两万的烟。
就算穿的邋遢也能一眼看出不是普通人，淡金色的长发，还有散发着妖怪一般气息的眼睛。
“哟，青娥，好久不见啦。”
她抬起手对青娥打招呼，青娥也笑着回应。
“好久不见，紫。”
——八云紫。
最近的职业好像是跆拳道教练，据青娥所知这人以前从来没接触过跆拳道，天晓得她怎么当上的，看样子是不怎么来钱，这人经济头脑不好，若是要青娥建议的话，改成瑜伽班会有大把大把的欧巴桑挤破头给她塞钱嘛。
这回也是，青娥一说能给钱立刻屁颠屁颠来了，不怎么会赚钱却花钱如流水，八云紫就是这样的家伙。
青娥这回找她是因为这人有个特技，看风水。
哪里风水好哪里风水不好，这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青娥自己不需要拥有那样的能力，花钱能请到就ok，俗话说能用钱打发的都是最简单的事。
“真是破败的房子啊。”
褪色的鸟居，破破烂烂的房子，像是几百年没人住，没人气的房子破的最快，博丽神社就是这样。
就连博丽灵梦自己都有两三年没回来过了。
“怎样？”
“不好说，我第一次见这么复杂的情况，非善也非恶，跟个墙头草似的两边倒，你是说想要在这边挖温泉建温泉旅馆吧？不晓得对这儿来说是好是坏呢，如果这块地觉得这样好，那就是没问题的。”
青娥少有地从紫这里得到含糊其辞的答案，好吧。
她转向博丽神社的巫女。
“这么和你说吧，”青娥开门见山，“我的团队在这里勘测到有天然温泉，因此想在神社边上修个温泉旅馆。”
“哎？”
灵梦愣了愣。
“可是盛冈这边已经有很多温泉旅馆了。”
“对啊，可它们边上没有神社。”
青娥耸耸肩，想要来钱动动脑子就可以，神社是个不错的噱头，再来就是良好的体验，建立完备的设施给人舒适的享受，找一小批的体验者，来个出色的宣传。想要吸引客源一点都不难。
原本是青娥想想花钱就搞定这事，现在不行。她既不想自己走在路上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出脑浆，也不想来这边的顾客被车撞死。
“我想请你问一下这里神明的意见。”
“……我自己也很久没回来过了。好吧，我试试看。”
博丽灵梦走进了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的房子。
“抽不，很高级的？”，八云紫从皮夹克口袋拿出铁盒子打开，给青娥亮了亮。
“谢谢，我已经戒烟了。”
“哦。”
紫也没强求，自己拿出来一根就拿出同样价格不菲的雕花打火机啪地点上，一小圈的火光从雪茄尾开始燃烧，名副其实的烧钱。
“自从有了那个什么女儿，你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吗。”
“像那些溺爱过分的老太婆。恨不得把好的东西都给她。”
“哈哈哈哈”，青娥笑起来，并不太在意紫说她老太婆，反正两人总是互黑，“大概是因为我没养过狗吧。”
“把自己的女儿比作狗？”
“那换个，宠物。”
青娥觉得狗狗挺合适形容芳香的，很可爱。德国黑背，拉布拉多。
“好——吧。那么喜欢为何不自己生一个？”
“或许从头开始养起我就不那么喜欢了。”
八云紫给她矿泉水和烤红薯，青娥没吃中饭，接过慢慢吃了起来。
“话说回来这礼物还真够大啊。万一这小破神社的神明不同意怎办？”
“没办法，再换咯。总是有别的礼物的吧。”
豪车，大餐，鲜花，巧克力，礼物总是有的。
“啊，出来了。”
紫叼着雪茄说着，青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刚刚进去的博丽灵梦走出来了。
“怎么说？”
“她说——”，看来这神明是个女的，“——很多钱吗？”
“嗯。多到可以把你埋了。”
灵梦听完，又返回了屋子，这回很快，不到一分钟她就出来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