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懶人找死 于 2014-2-24 00:21 编辑
好像沒辦法五章內完結……情節越來越脫序了。
Chapter.2
提著滿桶新鮮魚貨的Anna差點沒被躺在床上的人形嚇著。
「哇喔……呃、Elsa?是妳對吧?」
伸出手碰了下床上的人,面容向下的情況讓她還是無法肯定——即使她只見過一個人穿著這套由冰製成的連身長裙,但她從沒見過那人展現過這樣的姿態。
對方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就像個乾屍似的無聲趴在床上。Anna記得自己曾在書上看過——那些被綑綁著、鎖在衣櫥裡的人,因為無法動彈而從中摔出來然後一個悶聲壓在床上。
這讓Anna變得更加擔心自己的姐姐。
「嘿!Elsa,醒醒!」
輕微的力道在肩膀上搖動著,讓對方的身體轉了過來。Anna確定了兩件事——她毫無疑問是Elsa,而她是睡著的、不是死人。
確實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過這是個屍體。
於是她開始用四指輕輕地拍著Elsa的臉,雖然於心不忍讓她那熟睡中宛若嬰兒般的臉龐瓦解,雖然Elsa這樣毫無防備的睡臉是第一次見到,雖然——
「不不不,Elsa快醒來啊!」
她的眼皮睜開,卻還沒張到一半便又闔上。
這很奇、絕對很奇怪,Anna的腦袋不停複誦著。
所以她決定採取行動——將對方的身體轉過朝上,壓了上去,然後瘋狂地搖著那纖細的肩膀。
「Elsa!Elsa妳到底怎麼了!不要嚇我啊!」
「嗯……不要…Go away……」
「不行!先起來讓我知道妳的狀況!」
「別再…揮了……停下來……」
「揮?」
Elsa的夢話讓她摸不著頭緒,而她滿頭大汗的痛苦神情也讓Anna不太想瞭解她的夢境裡正發生著什麼。
而不知道是因為那詭異的惡夢已經結束,還是因為被不停晃動的腦袋終於啟動,Elsa的眼皮一睜一合的不停拍打著,遊走在睡與醒的灰色地帶,嘴上則囁嚅著含糊不清的話語。
Anna再次確信,今天的Elsa——現在的Elsa,相當的奇怪。至少在出門前她還是很正常、雖然說不上是生龍活虎但至少絕沒有現在的行屍走肉。只是比起原因,她更在意現況。
「Elsa?你、你醒了嗎?」
注意到肩膀上的紅色指痕,Anna開始擔心自己莫非是壓痛對方了,雙手懸在空中問著——以不變的姿勢,繼續壓坐在對方的身上。
「Anna…嗎?」
「嗯,是我。你頭還痛嗎?」
「不,只是有些昏……」右手壓著太陽穴,Elsa說著有些違心的話。「感覺好像整個房間在旋轉……。」
「抱歉……那個是我。」
當Elsa要坐起來時,Anna才發現自己正用多麼不雅的姿勢跨坐在她的身上。急忙轉了個身,在她完全起身前讓自己坐於對方的身旁。
今晚似乎一切都十分的不順利。
在出門前自己的姊姊、雖說不上是神色清爽但至少絕對是身體健康毫無問題的人,在自己歸來後卻像是吸了魂似地壓在床上、說著完全無法理解的夢話。即使Anna無法掌握箇中原由,也很清楚地瞭解這必定是由今日,與以往固定行程的每日所不同的某處導致的結果——而毫無疑問便是那家庭導師所引起的。
得出的結論讓Anna感到有些喪氣,幾個小時前自己還對這個決策毫不在意,因為她知道、她以為沒有人能撂倒Elsa;但現在,除了喪氣之外還有些反悔,若是自己有做出反對的意見,或許結果就不會是這樣。
在Elsa坐正身體、揉著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更清醒的短短一分鐘內,Anna的腦內思慮已經繞了好幾個圈子,卻始終鑽不出來。
「Anna,你又再想什麼跟自己沒有太大關係的事了、對吧?」
亦褒亦貶地,Elsa知道當她平常那有些聒噪的妹妹待在自己身旁,卻安靜的像是人不在現場時,便肯定是因為那小小的腦袋裡正思考著一些無法得出正解的問題。
Elsa知道自己頭非常的痛,但她更確信Anna正在思考的問題定與自己有關。
「我不太清楚剛剛睡著時我說了些什麼話,不過希望你別太介意,因為那些終究是夢話——還是個我記不太得的夢。」
不對,就是夢啊。
「Elsa,剛剛你的夢話裡隱約能聽見很奇怪的內容,那些跟今天新來的那位教師有關係嗎?」
「這……我說了夢話是嗎?我記不得…連夢的內容也是。」
「你說別揮了……揮什麼?」
該用果不其然來形容這個狀況嗎,關鍵的詞句一出,Elsa變馬上沉下臉、用手掌扶撐著額頭,痛苦的神情讓Anna有些慌張。但她很快變又晃了晃頭,似乎是想將腦袋中過多的思慮甩開。
「那個是……確實,跟今天那位教師有關連。但請妳放心,這不是什麼太大不了的事。」
Anna從未主動懷疑過Elsa,但現況讓她不懷疑卻更困難。
她的姊姊用著極其蒼白的臉色、勉強運作臉部肌肉的笑容,這樣告訴著她,是要人如何相信她的話?
不發一語地緊緊握住對方的手,她的沉默正表示對那番話語的不信任。Elsa瞭解、必然地,雖然這箇中原由也不是什麼非隱瞞不可,但要說出來卻需要強而有力的心臟——對於必須回顧那整個過程來說。
「誠如你所說的,有一部分的導因是來自那位教師,但我想恐怕是我反應過度才會有這樣的後遺症……。」
「Elsa,那個我還沒見過面的教師不是直接對你造成傷害就是心裡上的傷害,我很肯定。還有……」
Anna瞇起眼睛,頓了下、然後問道。
「揮…什麼?」
啊啊,那被短暫拋棄在記憶中的片段又活動了起來。在那人踏進房間前還未曾出現過的袋子,忽地從中拿出與其容積不相符的長形物體,然後筆直地、距離近到還以為險些就要被砍著地揮著,她稱其為——
「寶劍……。」
「呃…?」
「沒辦法,因為Arendelle的雲霧很濃……對,很濃。」
「Elsa?我覺得房間裡應該沒有……。」
「是啊,Anna…那個雲霧……」
Elsa的雙眼有些撐開,看著Anna卻又很快恢復,轉過頭去低聲碎唸著。聲音細若蚊蠅確實讓Anna無法聽見,但那似乎重複著同樣字句的脣形這樣說道。
——巫術。
若是要用一個名詞來表達現在的狀況,Anna想她會選擇用洗腦,而並非是巫術。雖說兩者的性質極其相近,都有能讓人做出與尋常不同舉動的力量,但巫術就字面上來看便是使用了非正道的方式,與之相比、洗腦並沒有直接的對錯,甚至有益於對方的洗腦。
從現況來評斷,沒有任何的徵兆能讓Anna肯定這個洗腦,如果真是這麼一回事的話。
「Elsa,別再對今天的課程念念不忘了……今日事今日畢嘛!」
「是啊,Anna……」
看來自己的打氣也有一發奏效的機會,Anna正竊喜著——
「但她留下了課後作業給我。」
那讓她的笑容瞬間僵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