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快點寫完吧今天聽說是六倍……

Chapter.3

「嘿、Anna…等等！」

自從擺脫了那原以為會是永無止期的寒冬後，Arendelle風光明媚的午後似乎比往常都多上了數倍。街道上總能看見純白的鴿子停憩在屋簷之上， 一品繁簇鮮花的芳香。本國的娛樂固然多樣，但四周環海的地利情況讓人特別熱愛往海港的方向聚集。匆忙地出發，即使忘記將家門鎖上也無須擔憂，悠閒下午裡的宵小在Arendelle王國之中可謂超自然現象。

在宮殿的草皮上倒是能見到兩個不停往內房伸首探望的年輕男女——一位是神似國家運冰大使的麋鹿型男子，另一位毫無疑問便是家喻戶曉的Anna公主。

「為什麼要在大白天做這種事，這樣不管怎麼看都很可疑啊。」

「放心，我常常在皇宮中到處玩耍，捉迷藏也不例外——要也是懷疑你。」

「喔喔……等等！我、我可是被你脫下水的——」

「噓，安靜！會被聽到……。」

壓在嘴上的那雙手力道過於強硬，就差沒把自己當作人質似的壓倒在草皮上。撇開現在的行為除了可疑兩字找不到更好的詞語來形容的狀況，Kristoff還是很開心Anna能在探險以外的時間約自己做別的事情。雖說，現在的情景變宛若是另外一場探險——在Arendelle皇宮內的。

就物質層面來評量，Kristoff能自信滿滿地說他肯定是在一天之中陪伴Anna最久的人；但就現實層面來評量的話，他一天之中花了最久與Anna共處的時間，陪伴Anna最甚的並非自己而是人在宮內的Queen Elsa。

他是很感謝Queen Elsa的，不容質疑的事實。雖說那起先將妹妹託付給自己保護，身處戶外卻忽地降至令人發抖的溫度以及女王那似乎有些烏沉的臉色直到現在都還是在心中留下了某種莫名的心靈創傷，但Kristoff知道那是保護與非信賴的體現。就跟為了不讓Anna跟第一次見面的人結婚而冰凍了整個王國大概是同樣的道理，他這樣做結。

「那妳總得先回答我的問題吧，到底為什麼要來偷窺上課……。」

「現在這個宮殿中就只有那位教師的底子我一點都不清楚——啊，Kristoff你比那個人好一點，至少我認識你比較久嘛。」

對於Anna的無意識的笑裡藏刀Kristoff感覺他的臉部肌肉似乎都無法自由活動，也好、因為他真不清楚這個時候是該哭還是該笑才好。

憨厚歸憨厚，什麼情況下、什麼事情該嫉妒Kristoff還是知道的。或許該有個人即時反駁他對妹妹不停想著姊姊的狀況感到嫉妒是件很奇怪的事，但很遺憾的是能跟他說上話的就只有Sven、還不是個人。因此他自己也數不清這是第幾回，自己因為不斷聽到Anna口中的Elsa而感到了醋意，甚至他感覺自己也開始有些麻木了。

Elsa說這個地方很有趣，Elsa跟我說某個食物很好吃，Elsa好不容易跟我一起出門，Elsa……。誠然，Kristoff很感謝Queen Elsa，但自從他在詢問Anna為何不乾脆就跟Elsa一起上山下海後得到了因為對方很忙這樣的答案後，此後他就像個關不起來的醋罈子，對所有Elsa都很敏感。

還真是少女心啊，Sven曾這樣說過。

「所以那個教師怎麼了？應該說，一個教師能對Elsa做什麼……。」

「這就是今天我們要找出來的事情……啊。」

「我們？不是只有——」

「噓、出現了！」

再一次被壓住了嘴，不過至少這次學乖了些，馬上將腰桿彎下。

既然人都來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做，就像那次為了壞掉的雪橇而闖了整趟的冒險旅程。值得慶幸的是，這次並沒有炎夏中的酷寒或是隨時都可能刺穿身體的冰錐。不值得慶幸的是，當事人與上回似乎是原班人馬。

秉持著偷窺的精神向上探過去，眼界極限裡所能看見的除了Queen Elsa之外，還有一位外貌明顯不是本國人的女性。

「只有兩個人所以另外那個就是教師了吧？」

「今天去問Kai也只知道是位從遙遠國度渡船來的……還是東邊。」

東邊？跟從西邊來有什麼差別嗎？是會繞一圈回到原地還是會突然掉下去……？

Kristoff的心思不禁被暫時無解的疑惑拉了過去，一旁的Anna也無暇顧及他是否已然分心，雙眼睜得渾圓、視線全都聚焦在那未曾見過的生人上。

Anna不算是猜謎高手，所以推測這位教師的年齡大概是接近Kai和Gerda的。身高與Elsa相較倒是矮了不少、這在兩人一同進入房間時便已一目瞭然。她猜不透這位教師究竟是專科什麼，也聽不見現在內部進行中的所有細節。

或許下次該直接向Elsa請求能否一同上課、或是旁聽。

「話說回來，你還沒跟我說為什麼要特地來這裡偷窺…監視上課的原因……。」

Anna癟著嘴、並沒有馬上轉頭回答問題，Kristoff知道這個反應下能獲得的解答有一部分將會包含對某人的抱怨——看似是對Elsa，但矛頭肯定是指向別人。

正所謂從經驗中學習。

「一個禮拜了，我都沒有跟Elsa一起睡過。」

「嗯……這不是很正常嗎？」

為什麼聽起來會這麼像是丈夫抱怨妻子不侍寢，破壞應盡的守則？

「很奇怪啊！」Kristoff發現自己的雙肩被抓住時已經被Anna那有些逼人的視線嚇著。「本來我們都是一起睡的，我是說、自從她不再把房門鎖上後，可是現在反而是倒退回這十幾年的原貌了啊！」

Anna真摯的雙眼讓Kristoff有些不好意思告知她，事實中大部份的家人在成年後是不會一起睡的。至少，在他的所見所聞之中並不是這樣的。

自己跟Sven的情況比較特別，嗯。

但這確實事有蹊蹺，因為既然當事人會抱怨的話那麼肯定不是出自於自己的要求，並且Anna的個性不是會立馬作罷的人，很顯然情況是——

「最近她也不在原本的房間睡了，每次想盡辦法進到房間就發現人根本不在裡面。」

追的人累，躲的人更累。

就像當初躲上北山的Queen Elsa一樣，現在躲避著Anna的她肯定有著什麼理由、除了她的妹妹窮追不捨以外的理由。

Kristoff保持著沉默，他知道原因出在那位教師身上，卻不解其中的因由。而Anna會這麼緊迫地監視著，便必然是掌握了其中的關鍵。就在身旁的人用著明顯是瞪視的眼神看向房間內那不言而喻的對象，緩緩開口說道。

「Elsa說、那位教師說，我們應該避免這種事情。」

「什麼事情？」

「會觸及到某種禁忌的事情……。」

「禁忌……禁忌是什麼？」

Anna抬頭看向自己的雙眼裡盡是茫然。

「Witchcraft。」

——什麼？

「巫術。」對於Kristoff的無語反應Anna似乎不感到驚訝，轉頭繼續注意著房間內的舉動繼續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很明顯不能就字面上的意思來解讀這個單字。」

眼前的空間正在舉行著弔詭的儀式，奮力揮動著右臂、而從中濺出的液體由於距離的關係沒有正擊Elsa，是讓Anna唯一感到欣慰的事實。

她甚至連那正體不明的液體到底有沒有害都無法確定。

「那個是什麼啊……？」

「聖水吧。」

Anna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她記得自己似乎在某次的追問中有獲得相關的答案，但又一時記不得。她不在乎那液體的名字，只希望那是無害的。

「聖水？」

「神聖的…呃、不對……聖靈？」前額似乎有點痛，又或者是太陽穴在隱隱發疼。「寶…聖靈……啊，聖靈寶血！」

Kristoff送給這個她好容易想起來的答案一個漠然的表情。

「嘿，這名字當然不是我取的，或許你該看看Elsa說出這名字的時候她的表情……」

失策的是，回想起當時的景象，Anna便無法自制地噗哧一笑。她的姊解釋一如既往的正經神色，說出來的詞句卻是自己從沒聽過的……幼稚。Anna不太確定該怎麼形容，不過她確信自己在16歲過就絕不會發出這樣的言論。

而對Kristoff來說，完全沒有共鳴。或許自己晚點該跟Sven和Olaf說這件事，他想，天曉得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先不管名字了，既然我們人都在這裡了也總該做些什麼吧？」

「喔，說得也是…嗯……。」

沉默太久了，Kristoff不禁想道。

老實說，他沒有看過Anna沉思的樣子——很美，但遺憾的是自己不夠幸運。然而現在明顯的並不是一個良好的沉思時間，抬頭勉強看進放間還能看見那位教師舉著雙手、跳著疑似是異族儀式的舞蹈，Queen Elsa面如死灰看著對方。自己甚至不敢保證再晚一些是否至高無上的女王也會跟著做起那些動作……不，絕對不會。

——他希望不會，衷心地。

只能用力拍上Anna的肩膀，讓她從過長的思考中醒過神來。回應Kristoff的是他所熟悉的碧綠雙眼，望進去卻是什麼也看不見。

「呃……等她下課我再跟她好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