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yada 于 2014-4-7 18:10 编辑

Life, after life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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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前言：

改变后的世界。杏子和沙耶加被引导之后，残存下来的巴学姐和晓美同学之间的故事。

原作tag：

魔法少女まどか☆マギカ（魔法少女小圆）

暁美ほむら（晓美焰）

巴マミ（巴麻美）

マミほむ（黄黑）

ほむマミ（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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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美树同学被圆环引导，已经过了一周。

仿佛是追随她的脚步一般，佐仓同学也消逝而去了。

就这样，在这个世界里，只剩我与她二人相依为命。

#1

1

——同学、晓美同学」

逐渐明亮的视野中，巴学姐正把戚风蛋糕递向我。

「……对不起，好像稍微有些累到了」

「是么……不过每天都这样的话也确实是没办法呢。……要再吃一个么？」

「不了，时间也已经不早了，请容我谢绝。谢谢」

她点了点头，把蛋糕收回到托盘里。边上，失去主人的三只杯子，略显寂寞地倒扣着。

（哈？麻美。你竟然相信这话？）

（啊啦，有什么怀疑的理由么？）

（那自然是……不管有没有理由，这根本就是童话故事了吧？）

（童话什么的，不是挺好的么？而且……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

「……呐，晓美同学」

捧着空空如也的杯子，她出声说道。稍稍低伏的眼，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变的，有些寂寞了呢」

（那么……美树同学也一定不会寂寞了）

「巴学姐……」

「………」

「……有我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么？」

她睁圆了大大的眼睛，反复眨了又眨，然后，忽地咧开了嘴角。

「……真是的，就算是开玩笑也得说的再简单易懂一些啊」

「好歹我也算是努力过了的？」

「呼呼，谢谢。……呐，晓美同学」

闪烁着的瞳孔中倒映着我。

「从今天起，就是魔法少女二人组了呢。郑重地说一句，请多关照啦」

握着伸过来的手，心中一阵疼痛。

「我才是要说，还请多多关照，前辈」

因为那份温暖，于我太过奢侈。

*

「那么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时钟已经跨过了十点。感受到体内隐约开始发作的疲劳信号，我向她提出了道别。她却露出了十分意外的表情。

「啊啦，已经要回去了么？」

「真是的，已经过了中学生在外走动的时间了啊」

「呼呼，说的也是呢。……呐，晓美同学」

「什么事？」

对于我的问题，她抿嘴不再出声。低伏向下的表情稍显寂寞，「有话想说」「再多问一些」——无言地传递着这样的信息，但我却只是装作没有察觉。

「……没什么，我送你到玄关吧」

她伫立在玄关口，两手在胸前交叠，宛如祈祷一般。

「那么，明天学校再见」

「嗯，一路小心喔。晚安」

她表情沉稳、缓缓摆动着手，把这样的她挡在坚实的门后，乘下电梯，穿过大厅，走上夜晚的街道，拐过街角，直到街灯之下，而公寓再也不复可见之后，停下了脚步。然后，深呼吸。

罪恶感，从仍然残留着暧意的右手掌心，弥漫开到全身。

巴学姐。我唯一的前辈。同时，也是我在迷宫之中见死不救的对象。

我所放弃的人。

巴学姐的笑颜，我无权承受。

2

「Tiro——Finale！」

如同巨炮一般的枪管释放出光芒，一瞬间便赐予了无数魔兽毁灭。

「切！晓美同学，拜托了！」

一只魔兽侥幸从炮击中躲过一劫，拖着已经半分溶解的身体想要逃开。

「嗯，我知道」

凝聚起魔力，拉弓搭箭，冷静地瞄准对象，松开手指。箭矢贯穿过第十三只魔兽的头部，周围只剩下倾盆大雨的喧嚣声。

「真是的……连内衣都湿透了。所以才说讨厌雨天了啦」

巴学姐一边嘟嚷着牢骚，一边支起手制的「魔力伞」，从高架桥上飘摇而下。

「……『两个人都别浪费魔力了』——之前才有说过的吧？」

新世界中的魔法少女，如果把生来所拥有的魔力耗尽的话就会被圆环引导。即使如此她却还是又是巨型炮击又是作手制伞，实在是让人没有办法。

「说的也是呢……那么，来」

她把我一同收到伞下，形成相合伞的样子，咲开了满面的笑意。（*译者注：相合伞，指相爱的人共撑一把伞的情形。）

「……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说」

「啊啦，我也是很认真的喔。这样的话，看，魔力也就只用一半了」

即使再如何打量那张笑脸，也推断不出她到底是真心还是玩笑。

「……好吧。不过比起一半，不用更好」

撑起之前倚放在高架栏杆边的塑料伞，解开变身。把另一把伞递出手，她在小小的叹息之后也撤消了变身。

*

「那么，今天就这样到此结束吧」

我利落地停下了归途中并肩而行的脚步。

「诶？不举行茶会了么？」

「嗯，对不起。不过这样的雨天的话会给你太添麻烦的，回家的时候也会很费事……」

「那干脆留宿不就好了么」

我可是随时欢迎喔——她微笑着。

「是说要我明天穿着这一身去学校么？这玩笑可是开大了吧？」

「那样的话，借我的衣服怎么样？」

像是男孩子一般、露出了坏心眼的笑容。

「……容我拒绝。再见了，前辈」

「啊啊！等下、等一下啊！玩笑、开玩笑的啦，对不起！」

抓住我的手臂，像女孩子一般耍着赖。与她对上视线，报以了笑颜。

「……明天见，晚安」

「嗯，明天见……注意别感冒了。」

*

「所以说，那个麻美竟然感冒了吗？」

第二天，走在我身边的不是巴学姐、而是QB。

「你有什么想说的？」

「不是，没什么。只是今夜瘴气比平时更浓。想着似乎战况会很严峻什么的」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incubator」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已经成为了魔法少女纯粹的协助者。在失去通过魔女化回收能量这一方法之后，他们似乎也不得不“求助于”魔法少女们来消灭更多的魔兽。

话虽如此，想要我马上就对他们形成同伴间的依赖关系仍然是强人所难的事情。

「来了，焰」

凝聚的寒气，徹变着这个世界。

「嗯，看来是这样呢」

箭矢从已展开的弓上离弦而出，穿透今夜第一只魔兽的头部，战斗开始。

*

一箭束敌，二箭破首。在收拾完第九只魔兽之后，我却险些被迫近脚边的异常现像纠缠到。

「QB，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啊……焰！右边和后面，同时过来了！」

转向右边的同时瞄准、放箭。几乎不分先后地转身射穿了另一只。

「魔兽竟然会有学习的机能————！」

声音嘎然而止，QB的气息消失了。躲藏在被我打倒的魔兽身后的家伙捏碎了QB。

立刻击穿了那家伙，撤步保持距离。魔兽还残余一半，而在下一只QB来到之前……情势似乎已经不容我再等到那时候了。

本应只是乌合之众的魔兽，只用一晚便进化到了能够理解我和QB的协作并将之击毁的地步。

这事情到底应该如何理解。

甚至连思考这些的时间也没有，再次把目光转向步步紧逼来的魔兽、弯弓搭箭。就在这时候，身体却被砸向了地面。左脚感受到了压迫，竟是被原本应该已经被打倒的魔兽伸手缠住了。

竟然是诈死——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前身体便先行反应用箭矢斩断了那只手，重新稳住身体。

可是下一瞬，魔兽青白色的利爪已经自上而下砸到了眼前。

把双手架在头顶准备承受着将至的伤害……，只是冲击和疼痛却都没有袭来。

从防御的间隙中窥见的是，束缚着魔兽腕部的黄色丝带。

『这就是……所谓千钧一发了吧』

在思考开始运转之前，从天而降的光辉便抹去了魔兽的存在。

『……巴学姐』

『聊天的话，等把这些家伙们都收拾掉之后再说吧』

如若脚踏着光之轨迹一般、她从上空悄然而下，在魔兽的中心翩翩起舞。

*

「晓美同学，没有受伤吧？」

她战斗的身姿极尽华丽，如同舞者一般跃动着将魔兽全灭了。

「嗯，没事……谢谢」

「能赶上实在是太好了。说起来，QB呢？」

「……让它逃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去了。倒是巴学姐、身体怎么样了？」

「啊啊，那种事别在意啦！只是以防万一所以休息一下而已」

「是么，那就好。……巴学姐？」

她静静地靠到身边，一边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一边抱住了我的手、把身体倚向我。

「……请问，你这是打算想要做什么」

她仍然保持着笑容，却似乎带着撒娇意味一般，又似乎是在揣摩着我的心意一般，自下而上地偷偷看向我。

「担心我了么？」

她的声音仿若是包裏着糖衣。

解下变身，甩开她的手臂，开始寻找魔兽掉落的核。

「真是的。……」

她似乎在嘟嚷着什么，却听不清楚具体的内容。

于是我便顺水推舟，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

「巴学姐，那边也收拾好了？」

魔兽的核的分散范围比预想的更大，全部捡完也耗费了相当长的时间。即使向她询问情况，却没有任何回音。

把头转向她那一边，寻找着她的身影。

「巴学姐？如果又乱开玩笑的话……」

高层建筑的墙边，她萎顿在街灯投射下的阴影之中，身穿着睡衣毫无气力地瘫坐在地，而双肩剧烈地颤抖着。

「你……！」

急奔上前，贴上额头测了一下热度。

「没关系……稍微，有一点晕而已……」

「这种热度怎么可能没关系」

「……对不起，只是药好像吃完了……」

「别说了，要回去了，会稍微有点赶」

再一次变身，背起了她。

「……不能……浪费……」

急促的呼吸间，挤出零碎的只言片语。

「……稍微忍一下，抓牢我」

这，才不是浪费。

3

巴学姐把处方上的药喝下经过几十分钟之后，一直因为热度而呻吟着的她终于回复了平静的呼吸。确认了没问题之后，我也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寝室。

把换下的睡衣放进洗衣篮，陷进了客厅的沙发里。只有秒针的滴答声回荡在房间，时针已经跨过了二十点。

觉得，有些累了。

强忍着三十九度的高烧从家里飞奔而出的巴学姐，变化的魔兽，现在想起来才发现一直没有出现的QB，饿着的肚子，突然觉得变得意外宽敞的房间，没有红茶的香味，这些杂乱无章的思考在脑袋里盘旋萦绕。

眼皮，好沉。

（杏子——别一个劲的只知道偷吃，偶尔也稍微帮把手喂）

（哈——？你也知道一旦我上手的话可是就会变得一塌糊涂的哦？）

（杏子ちゃん，我最开始也是那样的啦）

（下次要从基础部分开始好好教教佐仓同学了呢）

炫目的光闯入眼睑内，催促我恢复了意识。

好像不小心睡了过去的样子，时钟已经指向了二十二点。

……还真是过分的梦。

拭去眼角的露珠坐起身，才意识到厨房那边传来了响动。好闻的香味勾起了让人不快的预感，往里面望去，眼前正是预想当中的场景。

「啊啦，起来了呢。很快就弄好了，再稍微等一下下」

巴学姐身穿着黄色竖条的围裙，正掂着平底锅，锅中翻动着看起来十分美味的炭烤意面。

稍微有些，目炫神迷了。

「……巴学姐……你……」

「……？炭烤意面，不喜欢么？」

「不，很喜欢。但是，不是这个问题吧」

从她手上夺下了平底锅。

「等一下！接下来只要再稍微过一下火就好了，但这可是最重要的一道工……」

「闭嘴」

「……因为热度也下去了……想着晓美同学，肚子大概也饿了……什么的……」

「病人就别胡乱操心别人了！趁热度下去了赶快给我冲淋浴去！」

拉开衣柜，从睡衣到内衣再到浴巾全都扯出来凑齐了一整套，塞到她怀里然后把她推进了浴室。要把意面吃掉喔——耳边传来她的声音，狠狠地关上了门。

总觉得，一下子很累的样子。

重新打起精神，开始着手对付意面，脑中却不自主地浮现起刚才的这番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地嘴角也弯起了弧度。

大声地嚷嚷着对方，却是充满欢乐的。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能这样快乐地跟一个人生气。

真是的，我也不像我自己了。

「晓美同学……」

浴室里传来了意外的声音，巴学姐的脑袋探了出来。

「怎么了？」

「……那个……生气了么？」

像是小宠物一般，湿润的瞳孔中透露着胆怯，想要向我讨好。我却是，完全无力抗拒这些。

「……没生气。话说得太过分了，对不起」

眼神又恢复了神采，一下展开了笑容。

「太好了……那么，不一起洗么？」

「我要生气了喔」

「对不起」

她嗖地缩回了脑袋，关上了门。刚沉下气，却像是镜头倒放一般门又忽然被打开，她又再次探出了脑袋。

「晓美同学」

「……这次又是什么？」

「……是怎么，知道我放衣服的地方的？」

（——嘻嘻，麻美学姐的衣服，我穿起来松松袴袴地……）

（那个……连我都要借衣服……真的很抱歉）

（呼呼，别在意。不说这些啦，今天晚上可要聊个过瘾喔。）

这些事情，都是你告诉我的。

如果我这么回答了，你会怎么想呢？

「……来这里这么多次了，东西在什么地方大概都知道」

「……说的是呢。对不起，问了奇怪的问题。」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了淋浴的水声，似乎是她真正开始入浴的信号。

圆的事情也好，圆把世界重新改变形成了现在的这个世界也好，都已经告诉过她了。当然，她什么都不记得。

但是，在之前那个世界里我们之间所发生的那些，都能没说出口。

我们是如何邂逅的、又是如何变亲密的、是如何战斗的、又是如何相互伤害的。如果告诉她这些的话，事情会变成怎么样的。

不知不觉，这样设想了。

4

虽然稍微有些松软，但巴学姐的炭烤意面却仍然是异常的美味。

「啊啦，怎么了？」

沐浴结束的她，正用浴巾擦拭着濡湿的头发。

「炭烤意面，多谢款待了。非常好吃。虽然算不上回礼，不过正在准备你吃的东西。」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小跑过来，脑袋架到了我的肩上、从后面偷瞄着我手里的单手锅。

「……这样要稳不住手了」

「好棒，鸡蛋看起来软软的，很好吃的样子……」

「虽说你感冒了，不过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是说……差不多，可以稍微离开一些了么」

她老老实实地往后退了一步，即使如此却仍然是继续牢牢地盯着我。

「没什么好看的啊。趁着身体还暖和着，去把头发弄干吧？」

「总觉得，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很开心，谢谢你，晓美同学」

她转身走进了客厅，吹风机的声音混合着洗发水的沁香在室内扩散开来，我则着手开始把粥收稠。

*

给剩下的粥盖上保鲜膜收进厨房，我提起了包。望向卧室里打算告别，却看到巴学姐已经乖乖地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巴学姐，还醒着么？」

「……怎么了？」

似乎热度又有些反复，声音里透着虚弱。

「差不多打算回去了，想要打一声招呼」

话音未落，她像是蹦起来一般突然坐起了身。

「啊……要回去么？」

「嗯，已经这个时间了……」

「……是么……」

还以为会住下呢——她用几乎不可耳闻的声音嘟哝着。可是，马上就抬起头刻意地摆出了尽量自然的笑容。

「今天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了」

那强打精神的样子，拨动着我的心弦。

「我才是，今天救了我一次真的非常感谢。……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请随时联络我」

她不再出声，我也沉默着关上了门。穿过无光的客厅，关上玄关沉重的大门，离开她家之后，终于吐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要回去了么？焰」

归途中，QB在昏黄的街灯下迎向了我。

「……到刚才都在做些什么？」

「各种各样的事情呢。不说这些，你真的打算丢下麻美一个人回去么？」

「担心的话，你陪着她也可以」

「麻美需要的不是我啊。连我都明白的事情，你也应该明白」

一如既往无机质的眼神，似乎将我看透。

「虽然不知道你和麻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们人类口中所谓的朋友，不就是应该在这种时候陪伴在对方身边的存在么？」

（对不起鹿目同学，巴学姐……我，明明只是看着而已……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一个人倒下了……真的非常抱歉）

（别在意，焰ちゃん。看到那种东西，会被吓到也是正常的啦）

（晓美同学，不介意的话请喝一点吧……会稍微觉得舒服一点的）

（……还以为会住下呢）

（……请随时联系）

…………

「……你真的没有感情么……？」

「只是经验而已啊。毕竟有史以来就一直关注着你们人类呢。」

incubator左右摇着头，像是说着“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总觉得，很火大。

「我可不会跟你道谢」

「没那个必要啦。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还指望着你们能尽量精力充沛地多活几年，能多消灭一只魔兽算一只啊」

虽然这些对麻美还都保密着呢——说完这最后一句话，QB的身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火大。

真是，几乎是自我厌恶一般的，火大。

转身，踏上了才刚走过来的路。

由走到跑，从快步到飞奔。只是一味地奔跑着、奔跑着，去到她的身边。

一直很害怕巴学姐。我一直害怕着，害怕着我曾经无数次见死不救的巴学姐，害怕着给予我笑颜的巴学姐，害怕着带给我欢乐的巴学姐，害怕着把潜藏在内、我都不知道的自己教给我的巴学姐。

就这样用恐惧当借口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沉浸在自己的内疚感里，却一丁点都没有考虑过巴学姐。像这样只知逃避的我，无颜面对圆。无颜面对美树同学，无颜面对佐仓同学……也无颜面对那个曾经祈愿想要成为不再是一味被守护、而是守护他人的自己。

而最无颜面对的，就是巴学姐。

用魔法打开自动门，揿下电梯。等待电梯从高层降下的时间令人心焦难耐，于是便踏上紧急逃生楼梯飞奔而上。按响门铃，终于得以一口喘息，才发觉自己的糟糕状态。

——才走出家门又马上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现在头发蓬乱，衣服也凌乱不堪……说不定反而要让她担心了吧。

在整理自己仪容的这段时间里，忽然又产生了新的不安。如果，巴学姐已经睡下了的话……

像是要否定我这细小的不安一般，门缓缓地打开了。

巴学姐微微泛着红润的脸上，染着不安的颜色。

「……巴学姐……」

紧张和不安的情绪在心中高鸣，也不知自己是否还能保持着若无其事的表情。但是，就算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也好，就算它如何困难也罢，我——

「……那个……」

我也要，面对巴学姐，不再逃避。

「……果然还是，可以让我住下么？」

拼尽全力地展现笑容，哪怕能够传达的只不过是这份心意的千分之一也好。

然后，她也露出了笑颜，将房门开到最大，说着。

「欢迎」

只是这一句话，便把我从过去拯救了出来。

然后，仅仅维期半个月的，我与她的故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