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更文了，就算没人看我也来了，实验报告什么的去死吧。
第十八章 逃离和找寻
我逃走了，落荒而逃。
风在耳边呼啸，惊异或不满的眼神停在我身上，但我没有空暇去理会，只是不停地道歉，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心里只想着要跑得越远越好。
我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那个咖啡厅里，我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我背后，我没有想到她会认出自己。
我已经死了，她不能知道我还活着，我不应该再闯入她的生活。
小兰，你应该忘了我，彻底忘了我。
但你为什么还要哭？为什么你的神色会那样憔悴？为什么看到我时眼里会有欣喜，会有高兴，还有自责？你是看了那本日记了吗？你懂得了我见不得光的感情了吗？那为什么不觉得恶心？为什么看到我的时候不逃，反而逃走的是我？
她那颤抖破碎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在耳边回放，那张带泪的脸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心好疼，真的好疼。
一滴，两滴……是脸上滑落的泪，还是心头滴下的血。
--------------
我没有阻拦，没有挽留，也无法思考，就这样看着她再一次在我面前离开。
我迈动僵硬的双腿，在接触到还残留着她的气息的座位时，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瘫倒在那张桌子旁。
无法管顾其他客人诧异或怜悯的视线，泪如决堤的潮水，仿佛不会流尽般地冲刷着面颊。
失忆，如此蹩脚的理由，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怎样让人相信。
世良，你以为我没有看见吗？在我叫你名字的时候，你突然僵硬的动作；在你注视我的时候，眼里的惊慌失措；在沉默的那一片刻，你紧皱的眉心；还有你讲出那句决绝的话语时，发颤的声音。
“我不认识你。”
那句狠狠地刺伤我的话在脑海里徘徊，久久无法离去。
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逃走？
是怕我吗？是恨我吗？是怕我无法接受你吗？是恨我一直都没有主动去找寻过你吗？是讨厌我如此轻易就接受了你去世的事实吗？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应你七年前的感情，我也不敢奢望你现在还对我抱有那样深刻的感情，但是连让我接近你也不允许吗？连朋友也无法做成吗？
好冷，是冰凉的地板带来的触感，还是因为如同掉入冰窖的心。
黑暗之中我突然被一片温暖包围，心中一惊，再欣喜。
「是世良吗？是她回来了吗？」
“喂，小兰，没事吧？”
不是期盼中的声音让我的心刹那间狠狠摔入谷底。
“没……没事。”
停止不下的啜泣声无法认同我讲出口的话语。
“你……你还有生意……我没事。”
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打扰到咖啡厅的运营，我企图站起来，但结果只是再一次跌入她的怀抱。
“好了，乖，不要动。再不行，就当是我在吃你豆腐吧。”
这原本是想逗人开心的话语却怎么也让我笑不出，反而趴在她的怀里失声痛哭。她轻柔地用手摸着我的头，像是安慰着小孩的母亲。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终于停下了哭泣。看到她被我的泪水沾湿的衣襟，心中涌起愧疚。
“对不起。”
“没事，没事，反正等下就要洗了。”她刮了刮脸颊，笑着对我说。
看着她直率的笑容，世良的面容不禁和她的重叠，泪又有了涌起的趋势。
虽然她和世良的相貌完全不同，不论是五官，发色，还是瞳色；但两人给我的感觉总是那样的相像。都有着不加掩饰的笑容，都带着些许男孩子气，都会时不时地做些令人无奈的恶作剧，但同时又都是那样的温柔。
“诶呀，小兰，怎么又哭了呢？”
脸上传来的触感把我从晃神中拉了回来，看到面前的人正一脸担忧地擦着我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连忙胡乱地抹了抹自己早已红肿的眼睛。
“姐姐大人，你原来在这里啊。诶，毛利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轻柔又有些焦急的声音让我们俩都转过头。
只见一个有着褐色波浪长发，和如同洋娃娃般精致容貌的女生正向我们快步走来，那天然的气质依旧像是尚未步入社会的学生，但她其实是这家咖啡厅的另一位店主。虽然很少露面，但那搭配精美的菜肴最基本都出自于她的手。
“啊，志摩子，小兰好像遇到了点事。”
听到这句话，那个称作藤堂志摩子的女生看向我，水灵的眼睛里透露出担忧。我连忙摆手，但又怎能遮掩去泛红的眼睛和脸上的泪痕。她体会到了我的慌张，只是微微一笑，用她特有的柔和声线说道：
“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和我跟姐姐大人坐下来说一说呢？”
安静地声音让我的情绪稍稍稳定，温柔的语气又让我无法拒绝。同时我也意识到自己依旧和她口中的“姐姐大人”坐在地上，站起身，不好意思地向她们微微鞠躬。
幸好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两位店主暂时放下工作也无大碍。纵使心里对此很是愧疚，但也顺从地和她们在一个卡座坐下。
藤堂志摩子并没有直接向我询问事情的经过，而是转向另一个人，对此我非常感激，因为以我现在的状态，不知道讲述一遍先前发生的事会不会再度情绪崩溃。
她听着整件事情的经过，像是记起了什么事情似的陷入沉思。
“哦，对了，志摩子。”
讲述完毕后的一句话把她从回忆带回了这个世界。
“怎么了？姐姐大人？”
“圣哦，圣。”
那个名叫佐藤圣的大孩子说着这句话一脸严肃地看向身边的人，而藤堂志摩子和她对视的眼里却只有茫然。两人僵持了近一秒，佐藤圣才无奈地叹了口气，补完全刚刚成分残缺的话语。
“叫我的名字，圣。”
被命令的人微微愣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其它，低下了头，轻声地叫了一句“圣”。直到这时，佐藤圣才收回了严肃的表情，露出了小孩子获胜般的笑容。
“噗嗤”
一个突然的笑声把我吓了一跳，定下神才发现发出那个笑声的正是自己。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们俩互动的场景，但那样的温馨气氛还是感染了我。看到她们俩为我情绪好转而感到欣慰的神情，心里只有感谢。
“啊，对了，前面被圣打断都差点忘了。毛利小姐刚才遇到的，是坐在那边角落里，有着黑色卷发，扎着马尾的人吗？”
藤堂志摩子如此详细的描述让我吃了一惊，也点了点头。
“那个，毛利小姐搬到这边来好像也是三年前吧？”
我对于她说的“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依旧点了点头。
“嗯，总觉得两者有些联系，但又不是特别说得上来。”她自言自语般地轻声讲着。
“那个，藤堂小姐，你对她有什么印象吗？”
我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会打听到什么。虽然曾经听佐藤圣有讲过，藤堂志摩子不喜欢露面并不是害羞，而是因为对于大部分的事物和人提不起兴趣，但这次似乎有点不同。
“嗯，因为很在意啊。她总共就来过三次，都是在这个日子，都是在这个时间，每次都只点一杯黑咖啡，看着窗外，像是在等什么人却又不在等人，过了大概几十分钟就会匆匆离去。所以，我……毛利小姐？！”
全身冰凉，我感觉到自己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从对面两人担心的眼神里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定是非常难看。
我知道她在等的是谁，但我没有办法去体会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时的心情，没有办法去理解她等上几十分钟就为了我一个匆匆离去的身影的行为。
世良真纯，为什么你这个人会那样的固执和愚蠢，为什么只会守望而不会争取，你到底是有多爱我又到底是有多怕我。是的，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是否已超越友情，但我不能忍受你自虐般的行为，不管你在想什么，不管你在哪，我都要找到你，一定。
泪，再次留下，但不像之前那般只有无助和软弱，心里多了一份信念和坚定。
一快手帕递到面前，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就是佐藤圣微笑着的脸。
“好啦，我们也要去干活喽。”
她对我眨了眨眼，牵起藤堂志摩子的手。
“但是，圣……”
纵然已被佐藤圣牵着站了起来，藤堂志摩子还是颇为担忧地看着我。
“哎呀，志摩子。走啦，走啦，再不干活就完了啦。”
边说边笑着，佐藤圣就搂住藤堂志摩子的肩膀像后头走去。看着她们的背影，我用她们听不到的音量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低下头，看向自己握着的手帕，心里不禁茫然。
我想对谁说我又见到世良了，我想和谁讨论之后我应该怎么办，但那个谁却没有合适的人选。
我没有办法和工藤新一说，就算我们现在还保持着朋友关系，但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把事情搞得过于认真严肃，把这件事当作疑点重重的案件。我没有办法和依旧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园子说，因为她一定会大惊小怪，甚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也没有办法和我现在的朋友讲，因为她们不知道世良是谁，也没有办法体会我的感受。
不停翻动着手机里的通讯录，我越来越急躁，双眉早已锁在一起，手指不停滑动着屏幕。但在一个名字闪过眼前的时候，我骤然停下动作，任凭惯性让通讯录里的名单下拉了些许，隐去那个姓名。
「可以吗？」
我思考着，再次让那个姓名出现在屏幕的正中央。
「她会不会已经换了号码呢？」
手指就停留在那个名字旁边，却迟迟没有按下。
「算了，试一次吧。」
咬了咬牙，选中通话，屏幕上有了“呼叫中”的字样。
我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颤，只因为那上面更有着一个七年没有联络的人的名字——灰原哀。
---------------
飞奔回家，仿佛后面是有多么恐怖的东西在追着自己，不过若定是要说有什么的话，大概是自己的心魔。
打开门就看到另一个人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从那还未脱下的风衣来看，她应该刚回来不久；而从那一身的黑色装扮来看，她肯定又是去了墓园。
“诶，你又去那里了啊。”
我关上门，叹了口气。
“嗯，今天是她的忌日。”她平静地答道。
明明知道艾丽卡根本没有死，她却依旧在每年的今天去扫墓。对于她的固执和任性，我没有办法讲什么，只是在看到她不停寻找艾丽卡却始终没有结果时，心里泛起愧疚。
“不过我去了墓地，怎么感觉是你见到鬼了？”那种戏谑的笑容在艾丽卡的脸上是玩弄，而在她的脸上就成了讽刺。只是今天，我没有心情和她争辩。
“不是见到什么鬼，而是有人认出了我。”
我摇摇头，给自己倒了杯水，舒缓开始冒烟的嗓子，也借此让自己冷静。
“哦，那就是你这只鬼见到人了？”
听到她嘲讽的话语，我没有像平常那样白她一眼，只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有那么恐怖吗？那个人是谁？”
她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语气逐渐变得正经。
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让自己瘫倒到沙发上，闭上眼睛。
“你猜。”
“工藤？”
她的答案让我很是吃惊，因为一点都没有把这个人放到考虑的范围内。但转念一想，如果被那个名侦探撞见的话，倒还真是会尽量快速地逃离他的视线。
“不是。”
我的否认带来的是许久的沉默。
原本以为她马上就会想到毛利兰，沉默只是她认为过于无聊而不想作答，但当我睁开眼睛看向她时，却惊讶地发现她真的是在思考。
“宫野，你不会还没想到吧。”
“没。”
很不寻常的，她自动举了白旗。
“呵，是毛利兰。”我自嘲地笑了笑，答道。
“喂，你疯了吧。”她骤然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见到她了你还回来干嘛。”
“不然呢？”我残留的笑容越发苦涩。
“你不向她说明你为什么要假死吗？你不告诉她你对她的感情吗？你就想这样一直躲下去吗？”她的声音里夹着愠怒，一针见血地点出我的软弱。
“我说我不认识她，她哭了，我逃走了。”较于宫野志保的声音，我的显得苍白而无力。“你知道的，我已经死了，我不应该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那个死是假死。”
“那你又为什么要帮艾丽卡扫墓，你明明知道她没死！”
我不受控制地向她吼去。
房间里一片死寂，我立马为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而后悔。明明知道这个名字对于她是禁忌，明明知道她到现在还愧疚于七年前的事，却依旧在冲动中卑鄙地使用这个名字来反驳。
“呵，你说的很对。”冰冷的语气毫无感情。
“对不起。”
但道歉永远也没有办法弥补伤害，两个人之间沉闷的气氛让人坐立难安。
“咳，那你之后怎么打算。”
她别过头，生硬地转移话题。
“反正先把这边的工作处理完吧。明年大概还是会回来，只不过可能要换个地方呆了。”我苦笑道，“还陪我吗？”
“我自己在这边也还有事，和陪不陪你无关。况且就我自己的利益权衡而言，和你绝交也没有半点优惠。”
深知友人别扭的性格，我轻声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谢，又不是为了你这个说话不经过大脑的蠢货。”
“呀，对不起啦。不过在与人相处方面的愚蠢，我们应该不相上下吧。”既然气氛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我也不甘示弱。
“哼，真不知道你身后怎么会跟着一帮追求者。”
“不要说我，还不知道你那个‘后宫团’有没有因为你这种恶劣的性格而解散呢。”
“饶了我吧，要是解散了我就好感谢上帝了。”
我们俩同时笑出了声，之前的隔阂已不复存在。
“不过，你就真的准备这样守望她一辈子？”她转回了先前的话题，问道。
“我做不了这种‘一辈子’的承诺，只是希望她能幸福。”
我看向窗外，夜幕已经降临，心里揣摩着小兰现在有没有恢复情绪，或许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心里有一个角落在希望自己会是她幸福中的一部分。
“真的是个傻瓜呢，你。”
“你自己也差不多吧，就要这么一直找下去？”
我转回头看向她，不知为何对她的答案有些期待。
“我会找到她的。”
我感觉到了她和我一般的彷徨和无奈，但更多的是我所没有的坚定，突然觉得这句话比那些教堂里的承诺更加有力和可信。
一段并不熟悉的音乐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我有些不理解音乐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试图从宫野志保那里得到答案，却发现她僵在了原地。
“宫野，你没事吧？”
“没……没事。”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只款式较为老旧的手机，面色也在看过来电显示后更加凝重。
“喂，是我……我在东京……这样吗？我知道了……你把地址给我吧，我马上过去……嗯，等下见。”
从她的话语来看，通话应该是结束了，但她却依旧把手机举在耳边，表情显得非常纠结。我想到了最坏的答案，即使不可能，还是询问出声。
“不会是那个组织吧。”
“不是。”
她利落地否认，却又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看着我，勉强上拉起的嘴角微微抽动。
我刚想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就先一步把手机举到我的眼前，只见来电显示上赫然记录着“毛利兰”。
我呆住了，不用思考也知道小兰为什么会找她。
“那我出门了。”
她收起了手机，站了起来，有些担忧地看着依旧保持着先前姿势，眼神放空的我。
“我不会告诉她关于你的任何消息的。”
像是要给我吃定心丸一般，她补充了一句。只是我的脑子里因为充血而嗡嗡作响，跟本没有办法对于突如其来的信息作出任何处理。
直到“嘭”的关门声传来，才把我从这种似睡似醒的混沌中惊醒，耳中听到宫野志保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今天大概很晚才会回来。”
人像是虚脱了一般颓然地倒在了沙发上，完全不知道之后到底还会发生什么，无力感向自己袭来。在恍惚之间，竟又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播出了号码，无奈地笑了笑，却发觉可能这时能找的也只能是她了。
按下了免提键，让那单调的“嘟嘟嘟”声在客厅里回响。就在我以为没有人接听的时候，电话里传出了那个熟悉暧昧的称呼：
“小纯~”
我错了，人物乱入了，原本只是想以圣大人和志摩子为原型，但因为太懒就直接把人物给搬来了，原谅我吧。
小兰对于世良的感情可以说是终于进了一步吧，感觉自己笔下的人物都是纠结又慢热，再加上文笔差，简直拍死我算了。
最后依旧是感谢各位阅读我的文章，然后呢，求回复，批评照样喜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