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此爲補足前文的番外,插入三十九與四十之間)
Bellelsa篇之抵觸
愛莎抱著有些酒意的貝兒回到套間,懷裏的貝兒突然猛地一掙,“放我下來。”
愛莎手掌在剛才安娜失控的時候受傷了,她有點抱不住多動的貝兒,站著高跟鞋的她似乎也站不穩,可是愛莎怕她醉酒走起來不穩所以沒有放開手。兩人拉扯之際,貝兒的鞋子甩掉恰好鞋跟砸在愛莎的腳背。
“嘶!”愛莎當即松開了手,脫了鞋,腳背隨即多了一處紅淤。
貝兒赤腳直接開門就進去了,愛莎動了動腳腕也跟了進去,兩雙高跟鞋被交錯冷落在門外。
“還好嗎?”愛莎原本想伸手扶住貝兒。
貝兒不著痕迹避開了愛莎,回頭十分清醒地說:“我沒事,你抱得不舒服,我想下來。”自尊心高的她感覺自己語氣也變得淡漠起來,不想和她多說話。
愛莎諾諾點頭,“那我幫你調水吧,先洗個澡好嗎?”
一如既往的溫柔讓貝兒開始焦躁起來,她擺擺手,“不用了。”話音剛落便徑直走進浴室。
愛莎靜默半響,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過去她們是戀人,現在她們是朋友,可是她無法做到若無其事,她看不清貝兒的想法,大概是近年來她們聚少離多,彼此心中的想法也少有坦吐吧。她輕歎一口氣,回頭收拾行李,明天她們便要離開劇組了,心裏多少有些怅然若失吧。
貝兒沐浴完出來,愛莎已經收拾得妥妥貼貼了,她拽緊手裏的毛巾,淡淡地說:“我先睡了。”
“嗯嗯。”
或許她很疲憊吧,一改她平日沐浴完還要辦公的習慣,待愛莎洗完澡,房間裏面昏暗的燈光,估計貝兒已經熟睡了。這一晚她們並沒有共睡一張床,她怕自己會打擾到貝兒,于是在旁邊的長沙發上睡了。
昏暗之中,貝兒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那一邊窩在沙發裏的愛莎,她們此時幾步的距離卻變得天涯之遠,眼前蓋上一層霧氣,如果她把挽留說出口,她會爲她留下來嗎?
高傲的她卻寧死不幹和小三搶女人的窩囊事。她是出色的資優生,一點也不懦弱,她不會因爲心痛而落淚。
淚珠從高挺的鼻子劃過打落在枕頭上,一瞬間便消失無蹤。她翻過身背對著她,手攥緊被單,鋪天蓋地而來的酸楚感把她淹沒,眼淚無聲無息從眼眶湧出。
此時,沙發上的愛莎緩緩睜開了眼,她只是看到高高在上的女王的金色頭發,這背影看過去比過去的她瘦了一些,應該是工作太忙了,以至于她沒有好好吃飯吧。
在她心裏埋了一個心結,貝兒的不哭不鬧讓她加劇了那一份愧疚感,即使事實是她們彼此不適合才分開,安娜僅僅是導火線,可是愛莎從來不會選擇把錯誤怪在別人的頭上,習慣地把責任往自己肩上背,所以她總以爲自己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一間房,兩顆散落的心……
第二天起來,貝兒要和尤金樂佩坐同一航班回紐約,一開始愛莎是想著和她們一起先回去的,可是貝兒拒絕了。
“我幫你訂了同時間去費城的飛機票了。”
“啊?費城的商演不是安排在後天嗎?”
貝兒把護照和機票交到愛莎手上,語氣透著淡漠,“我臨時插了一個拍照的通告,早點過去吧。”
愛莎接過護照,貝兒沒有再看她便進去了,尤金樂佩和她打聲招呼便急急忙忙跟了過去,貝兒今天氣壓有些低,大家都不敢逆她的意思。
一開始,愛莎總希望可以試探獲知一些貝兒的感受,或許那份愧疚使得她想多爲貝兒做點什麽,可是每每擠出時間打過去回應她的大多是電話忙打不通,有一次還是秘書接的電話。
“貝兒呢?”
“她在開會,需要讓她回複你電話嗎?”
“哦哦,沒什麽事了。”
也許這份關心只能默默藏在心裏吧,女人最不該又最准確的第六感告訴她,貝兒是有意和自己保持一點距離的。
大概只有從來沒有愛過的人在分開後便可以馬上做朋友的人罷了。
不管是什麽原因,再過了一些日子。她也沒有再主動找貝兒了。
直到後來有媒體報道貝兒買醉的消息後,愛莎心裏一沉,盡管這報道與她所認識的約束律己的貝兒有所區別,可是她還是擔心她們的事影響到她。說到底一份感情說沒了就沒了,應該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的吧?或許僅僅是貝兒不願告訴她這些?
難得下了通告有了一個空隙,愛莎還是鼓起勇氣撥通了電話,在多次等待而最終自動挂斷的電話後,她的思想些許總以爲這一次還是打不通了,反正希望不過是一種奢望。
就在即將要挂斷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竟然彼此都沉默了。
良久,愛莎還是率先開口說:“還在忙嗎?”
“嗯。”那一頭的她態度有點冷淡,“有事?”
“我……”不知道爲何所有的關心與問候都堵在嘴邊了,愛莎漫無邊際地問:“就是想打來找找你。”
“剛下通告?”聽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嗯嗯,剛剛拍完海報呢。”
這時,走廊的另一端傳來安娜愉快的話語,“愛莎,大家說一起去吃飯,你忙完了嗎?”
那把清脆悅耳的嗓音大抵對于電話那頭的她是一種刺激,“你還有事嗎?”不帶任何情緒的話語在愛莎耳邊響起。
“我看到一些報道,想問問你……”
“喝酒的事?”
“是的。”愛莎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電話的那頭靜默了半響,突然響起一絲諷刺的笑聲,“你認爲娛樂圈報道的真實性有多高?我很忙,怎麽可能幹那些糊塗事?”
愛莎微微低著頭,看著相絞兩指。
“你的通告不是排得滿滿的嗎?怎麽留意起無聊新聞了?你給我好好去工作。”對方的嗓音有點惱怒,也許自己是過分擔心,她們只是需要多一點時間讓彼此淡卻這個往昔的身份罷了,終有一天她不再愧疚了,她便可以真正面對她了。
“嗯嗯,我知道了。”
電話挂了,愛莎靜靜看著手機,最後發了一條信息給貝兒的秘書,“若是貝兒工作很忙,那就有勞你加加班替她分擔些工作吧,年底我讓老總給你放個長假吧,謝謝——愛莎。”
電話是挂了,可是坐在辦公室裏頭的貝兒一點也不平靜,她頹然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覆蓋了她的眼睛。手攥緊西裙,高傲的她無法接受她一次又一次給予的關切的問候,哪怕只是朋友式的也不可以。她是刻意不接她電話的,她不要聽到她的聲音,她把她所有好意都一概拒之門外。到頭來僅僅是被自尊心過大的自己無情地狠狠撕破那顆脆弱的心,所有怨氣無法可以發泄,徒留滿心悲痛只能以買醉罷了。
突然她用力拿起桌上的文件就扔出去,紙張軟弱無力四散落地,趴在桌上歇斯底里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