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如果,舍弃一世骄作,能否换取,悲苦不离、生死不弃...
林木返青,依是阳春三月。
马蹄踏着尘土跃进林间,扬起身后尘粒滚滚而起。
难掩雀跃的神情,伸起的手极不优雅的拨开在风中凌乱的发,那张秀气的脸上始终不改的嘴角轻扬。
真糟糕呢,妈妈的忌日刚过(恰巧是静留与其父交谈的那天...),这么欣喜的心情算是怎么回事?!唉,都是静留的错,如果妈妈因此不高兴的话,直接去找静留算账没有关系,但是,稍稍教训一下就好了,不可以太过分哦...
运气,是什么?夏树不知道,这种虚无的东西,一向没人说的准,但要说起倒霉的话,刚才还在心神荡漾的夏树此刻肯定深有体会...
可以想象,极度想见一个人的心情,是以不顾一切的抄了条近路,却偏偏遇上了——土匪!
没错,是一群土匪,老的少的、缺胳膊少腿的、歪脖子没眼睛的,各式各样的奇葩都有,就是没有一个正常的...
夏树很怀疑,这些人究竟是不是有人特意集结起来,专门对付她这一类善良的人士,怎么说,老弱病残孕幼,全部齐了,这也太壮观了...
头大的伸手抚着额头,显然,眼下进退两难的处境还是没让夏树做出下马的打算。当然,她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不顾这些人的死活策马而去,肯定没人拦得下她,毕竟,一个个都长成那德行了...
【喂!小子!像个呆头鹅一样的杵在马上干嘛,给我下来!】
呆头鹅?
直冲而起的怒气,在夏树抬眼看向面前嚣张十足的女人后瞬间液化成冷汗滚滚而下。这位大婶,说之前麻烦先回去照照镜子好吗,说起呆头鹅,顶着几个月大的肚子的你不是更像么...
【呦,原来是个小白脸啊】
呃...怎么谁都喜欢这么叫她,自己又不是吃白饭让人包养的...
【请不要叫我小白脸,我只是长得比较白而已!】
【这样啊,听说小白脸一般都很有钱,怎么样,拿点出来孝敬孝敬老娘如何?】
你是没带耳朵还是怎样,都说了不要叫小白脸了!真是让人火大,如果是正常人的话,这样接二连三的叫她小白脸,夏树肯定早就一拳侍候过去了,只是眼前的人,是个孕妇啊,动辄一尸两命,这种缺德事,打死她还是——干不出来的。
【你要多少钱?】
【你身上的,全部】
【不行,我要留点当路费!】
【我说过了,是全部,一分都不能少】
【不行】
【全部!】
【不行!】
【天呐,我干吗要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还是不交?!】
【全部的话,不行!】
【小子,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待会可别后悔哭着求饶】扬起手中劈柴用的斧头(碧附身?),那位身怀六甲的孕妇作势就要朝夏树而去。
【等...等一下!】夏树一只手做出了阻止对方进攻的动作,一只手伸起轻抚着下巴独自陷入了沉思...
显然,要是真打起来,自己估计也下不去手的,而且,都说拳脚无眼,要是一个不小心打到了肚子,一下子把孩子打出来了...可能从此以后都要遭受良心上的谴责,不行!绝对不能动手,可是,不动手就要把全部的钱都交出去,这地方离京城还有好几天的路程,没钱的话怎么样也到不了的,算一算,住宿加上饮食费用五十两应该够了...
【咳咳~我想好了...】
【哦?】挑眉【说看看】把斧头扛上肩。
【你给我留五十两,其他的钱全部给你们了】
【这就是你半路叫我停下,想出来的方法?】
【嗯】点头。
【你小子耍我呢!】怒吼。【老娘说的是全部,全部就是...全部!懂不懂,就是全部!】
【那四十两?不能再少了】节俭一点的话,应该也够了...
【!!!】
紧紧握起的拳,那只抓着斧头的手抖的跟羊癫疯发作似得明显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不用再多说废话了,这种情景,夏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把对方完完全全惹恼了,现在别说四十两,估计说一两对方也得马上冲上来给她一顿揍。算了,当是破财消灾吧,大不了一路乞讨过去,看有没有好心人赏口饭吃,运气好点还能借宿上一宿,露宿街头也没关系,再不然就稍微出卖一下色相,反正色相本来就是用来出卖的,虽然答应了静留不可以耍帅迷惑小女生,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人要懂得变通,相信静留一定会体谅的...
【好吧,大婶,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你就是了】
【你叫谁大婶!】怒目!
呃...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计较个称呼,臊不臊...
【不好意思,一时口误,大妈啊,我...哇,不要突然冲过来啊,打之前至少先通知一声啊,还讲不讲江湖道义了!】唉,算了,对方是个土匪,会跟你讲江湖道义才怪,不过她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生气?难道是因为那句大妈?可她好像也没老到需要叫婆婆的地步吧,所以说,女人真难懂,尤其怀孕的女人!
【臭小子,今天老娘一定要宰了你!】
呃...原来如此,老娘?我说你想当娘想疯了吧!那种称呼怎么可能叫的出口!
【我不是答应把钱都给你了吗,不要打了,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臭小子,你觉得现在还是钱的问题吗?】
【咦?你不要钱了?那干嘛还不放我走】
【闭嘴!】
【大...嗯...娘啊,我真的不想伤到你,别再打了】伸手抓住迎面而来的斧头柄,夏树一脸诚恳的请求着。
【闭嘴!!】大力的甩开斧柄上的手,扬起的斧头再次朝面前的人砍去,一下一下,招招要人命...
【你要钱就拿去,不要就放我走,我真的有要事在身,没空陪你们在这耗啊】静留还在等我呢...
【钱我要,你的命,我也要!】挥斧再砍【都给我上!】
残疾人联盟总攻?这是正常人想见都见不到的奇观...那浩浩荡荡的人群簇拥而上夹杂着挡都挡不住的声势,这浩大的场面,竟让一向见惯了大世面的夏树也被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你,是女的?!】吃惊的停下挥舞着即将砍到夏树的斧头,那位怀孕的“大娘”满脸不敢相信的神情看着地上的少女。
【咦?】闻言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夏树,反射性的伸手摸向脑后才惊觉,不知何时,那束着发的头绳已不知去向,而此刻她的头发,可谓是披头散发...
【哼哼,算你命大,我看你长得还算标致,给我们寨主当压寨夫人正合适,来人啊,把她押回营寨...】
淌过了一条小河,翻过了大半面山头,走过了崎岖小路,越过了繁茂灌木丛,终于,夏树看到了传说中的土匪山寨——
蓝天白云寨...
【喂,看什么】某“大娘”轻推了一下夏树的肩膀【这名字是我们寨主取的,怎么样,很有才吧?】
【呵呵呵...】满脸黑线【是...是挺有才的...】取这名字的人一定是个脑残...
【唉,你还真别说,你别看我们这残障人士居多,我们寨主可健全着呢,四肢发达,头脑...好像也发达,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你嫁给她,不会委屈你的】拍肩。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他干嘛当土匪】
【你!跟你说你也不懂!反正你以后只要把我们寨主服侍好就行了,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要】
【你不要?小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看你一头蓝发加这么白的份上,老娘早在树林里就把你分尸了】
【这干我头发和皮肤什么关系】
【告诉你也无妨,那是我们寨主梦中情人的标准形象!唉,说起来他也真是可怜,你看我们这些人已经够惨的了,他比我们还凄惨上十分,他家本在不夜城,知道不夜城吧?】
【嗯】点头。
【好像听说原本还挺有钱的,要知道那不夜城,可是连滴个汗都能沾上铜臭味的地方,唉,都是命啊】深深叹了口气【那个时候,不知道是几岁的时候,反正就是很小的时候,他在街上遇到了一位蓝发、长得白白的小女孩,结果就一见钟情了,然后想着法的要跟人家说话,结果那死丫头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他一顿暴揍,直打得他半个月起不来床啊,唉,太凄惨了】深深吸了下鼻子【你是不知道,那命到底是捡回来了,可是落下病根了,再加上那个相思病一折磨啊,整个人瘦的跟个猴似得,他家里人急啊,不惜血本各种补各种求医,然后...然后...】
【然后?】喂喂...不要说到一半一起抽泣起来了啊,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们一样!
【然后...然后他们家就破产了...】
【额...】
【唉,就说上天对他真是太不公平了,简直是祸不单行,破产还不止,家里的老人因为受不了接连的刺激,先后离他而去,太惨了!】
【呃...那他还有勇气活下去,还是挺顽强的嘛】
【说得是啊】抹泪【还好后来老天有眼,有位道长可怜他的遭遇,破例收他收徒,教他识字习武,后来那位道长不幸夭折】
夭折,麻烦请换个词...当然,礼貌的孩子最终还是保持沉默没打断人家的话语。
【他就一个人下了山,你说他都那么可怜了,还要收留我们这些被人唾弃的人,还教不识字的人识字,教不会武艺的习武,要是没有他,恐怕我们这里一大部分人都没办法活到现在,寨主的恩情,是我们一辈子也没办法报答的...】齐抹泪...
突然...
【喂!】
【干嘛】吓我一跳!
【我说了这么多你竟然都没感动一下,你是冷血的吗?!】
齐刷刷的怒视...
【呵呵呵...】手被绑住,没办法挠头【我感动的方式跟你们不太一样,你们寨主确实挺可怜的...】
【所以说,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跟你说了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
【咦?不就是说你们寨主很可怜吗?】
【你!算了,是很可怜没错,但最重要的是,你】
【我?】
【对,如果你敢乱来,我就把你丢到后山的黑池塘喂鱼!】
【不敢...】这臭女人!要不是为了静留,我才不会忍辱负重,苟活在此!也好,我倒要看看,你们那个脑残寨主,到底长什么样!
也许,这世间本不存在什么绝对的是非曲直,败,可能只是棋差一招,无奈,亦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倒霉...
倒霉,有时候可能让人没了命,有时却...
夏树觉得自己的脸色应该可以再难看点,当她抬脚跨进那仿若平民窟一样的房屋后,看到那个原本躺在木板床上死气沉沉的人在看到她后那双闪闪发亮的双眼,瞬间迸发出了想扁人的冲动。
而且,那脸上的伤疤...
如果刚才在外面听到的叙述还能让夏树觉得只是巧合的话,那么眼前那碍眼的伤疤则确确实实的证实了,这个人,绝对是自己小时候在不夜城狂扁的那个混蛋!没错,那十字伤疤是打他的时候衣袖上的饰品划到的!
【你.你..你...你.......】
【你认错人了!】扭头。
【我.我..我...我.......】
【我不认识你,赶紧放了我!】
【对...对不起...】低垂下的眼帘。看着夏树他实在没办法正常的说话。【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安心的住在这,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一路无言着被带到了安排给她的破屋,之后夏树才从别人嘴里得知,那个一脸讨人嫌的人原来叫武田,因为前两天在山里练功时被一头发情的母野猪盯上,悲催的被一嘴拱到了粪坑里还伤到了腰,导致了这几天只能一直躺在床上。
难怪,刚才总感觉什么味道怪怪的...
可是,那个不是重点啊!我不要被关在这!我要见静留,我要见静留,我要见静留啊!!!
两眼无神的望着眼前的破砖残瓦,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坐在角落。虽然没人看守,但还是没办法逃掉,事先已有人告知了这里的地势,三面环林,如果没有这里的人带路,根本出不去,而且林中有豺狼猛兽,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了人家的盘中餐,当然,还有一面,山寨的后面有个山崖,不怕死的话尽管跳下去,运气好落个终身残疾,运气不好直接见阎王,当然,也可以选择跳进另一旁的黑池塘喂鱼,据说可以连骨头也不给你剩,比火化还省事。
百无聊赖的山寨了晃悠了两天,无聊之极的夏树开始尝试着与别人交流相处,然后很意外的,她发现这些人原本就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糟糕,他们只是受尽了世人的冷眼后学会了淡漠一切,但却仍拥有着人性里最初的淳朴,她开始慢慢的倾听每个人的遭遇,她知道了原来那个大肚子的“大娘”原来是一位镖师的女儿,因爱上一位穷书生,不顾家里的反对,拒绝了所有上门求亲的人,默默的等了他十年,最后他到底还是回来了,只是身边多了一个正室夫人,他说他可以让她做侧室,她说没关系,能呆在你身边就好,可惜,就在她怀上孩子后,那位正室夫人终于找了个借口把她轰出了家门,而她一直深爱的那个人,直到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始终没为她说过一句话。原来,没有谁一开始就想当坏人,真正坏的往往都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他们装着伪善,利用了别人的善良,欺瞒了众人的眼睛,而那些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坏人的人,其实他们,只是不善于伪装,而连伪装都不会的人,坏,又能坏到哪去呢...
夏树发现,自己正一点一点慢慢的接受着周遭的友善,她开始加入聊得起劲的他们之中,她开始对他们露出友好的笑容,她开始和不大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只是,她还是没办法认同她们做土匪抢劫的勾当,她还是讨厌那个一见到她就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的武田,她还是,想着法的要离开...原来,有些东西很容易受时间影响而改变,但有些东西,认定了,就根深蒂固...
五天,似乎是一个很短暂的时间,但对于夏树而言,却一天比一天难熬,她知道,如果没被扣在山上,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在京城了,之前答应了静留回邺城和父亲商量好应对之策后就会去京城找她的,当然,国难碰上夏树妈妈的忌日,商量的结果是父女两一人尽忠一个尽孝,这也是意料之中的,静留当然也清楚,但现在的时间...那家伙,该担心了罢...
【唉】幽幽的叹了口气,绿色的眸略带忧虑的望向屋顶依能看到的漫天繁星。煮饭的婆婆下午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不知道哪个臭小子乱扔的香蕉皮,结果摔得爬不起来床,山寨里又没有别的人会煮饭,于是自己自告奋勇的要掌厨,虽然一个个听后都带着怀疑的目光,但因为那个武田满怀期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所以其他人也不敢有异议,但前提是要有人在一旁监视,估计是怕被投毒吧,唉,算了,管他们怎么想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明天还要早起,还是早点睡吧...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杀人于无形的话,此刻蓝天白云寨的众人算是彻底领教到了。那一盘盘无论卖相还是香味都足以引诱得人口水直流的饭菜,吃起来竟让人瞬间连下咽的勇气都失去了,在武田眼神的示意下,一众人强忍着骂娘的冲动,硬是把那想要一口吐完的菜给活生生的吞下去了,结果就是,那天上午,全寨一百三十七口人包括那条刚满月的狗集体——食物中毒了,当然,夏树除外...
她没吃,确切的说,她根本就不吃自己做得料理。
当夏树啃着一个烤地瓜从一个面色土黄的大叔身边经过时,她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的困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今天早上脸色都怪怪的。
【大叔啊】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出口【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怎么每个人都怪怪的?】
当然不一样,今天换成了你炒菜!
【哦,那个啊...】苍天呐,寨主说不能打击夏树小姐的自信心,所以,不能说【可能怀念石婆婆做得饭菜了吧】
【咦?我做的不好吃吗?】
岂止不好吃!吃饭原本就是为了保命,可吃你做得饭会没命!
【不是,可能是吃惯了吧,一时之间没调过来】
【这样啊】沉思。
【虽然这样问可能会有点不合适,但还是忍不住想问,夏树小姐吃过自己做得饭菜吗?】
因为地方限制的关系,全寨的人吃饭都在厨房外的大棚里,由于炒菜的时候总会沾一身的油烟,所以掌厨的人一般都不会跟其他人一起吃饭,而是在炒好一道菜后留下自己的那一份,当然,这期间都有人在旁全程监视,虽然知道夏树身上并没有毒药一类的东西,但毕竟相处的时间不长,防备心总是要有的,只是,这些人将防备做在了表面,却忽视了夏树竟然是那种可以将一大堆美味健康的素材制作成仿佛毒药一般存在的高手,再加上武田的配合,结果所有人无一幸免的中招了,说起来,那位躺在床上的婆婆还是夏树亲自去喂的,用给自己留的那一份,反正自己也不会吃,只是没想到,吃了一口就吐了,估计真是伤的不轻,连胃口都没了,所以没办法,只好把剩下的菜都倒给那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吃了。
【我没吃,我对自己做的饭菜过敏】猛然想起还有问题没回答,夏树急忙开口回到。
【过敏?】
【嗯,以前偶然一次心血来潮做过一次,结果吃了以后全身都起小疹子了,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吃自己做得东西了】
天哪,都这样了还敢做给别人吃,您能不能别自欺欺人了,那是食物中毒,食物中毒啊!不是过敏!苍天呐,怎么会有这么没自觉的人...
【那您就不怕别人也跟您一样可能过敏?】
【咦?这我倒是没想过,不过应该不大可能吧,我看大家都好好的,没起小疹子啊】
好好的...
【那您该不会还想继续做吧?】那种就算饿死也不想吃第二次的菜...
【当然啊,这还用问吗,虽然很麻烦,但这么多人总是要吃饭的,我会努力坚持到婆婆身体好为止的】
【......】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恐怕没有人会选择坐在这一堆只能看不能吃的饭菜面前,偏偏那个让他们吃这种要命饭菜的又是他们用命报答都还不起的人,那怎么办?当然,只能选择打断牙齿往肚里咽,咬着牙,狠狠心,吃呗!
当夏树再次咬着一个烤地瓜从一个脸色煞白的大婶身旁经过时,她竟然从那双黑色的眼眸里看到两人毫无遮掩的恐惧。怎么回事,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怪,无谓的耸耸肩,她啃着她的地瓜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
【寨主,还是把她放了吧】
【对啊,寨主,在这样下去,我们恐怕都熬不过今晚了】
申时一刻,山寨的大堂里正召开着紧急会议,话题无一例外的都是——让夏树下山。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现在已经不是让不让夏树做饭的问题,而是已经演变到一看到那张脸就会想起那骇人的味道,这失控的场面,已然已进展到连武田也没办法掌控的局面了...
放,还是不放?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放,舍不得,不放,恐怕山寨从此无宁日...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带着夏树离开...
...
夏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什么都没说,竟然就有人提出要带她下山,而且还连她的马也一起还给了她,并且塞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当她好奇的想问清楚原因时,送她的人不由分说的将她推出了寨门口,并给她指明了一条下山的捷径,直到回到当初被抢劫的地方,夏树才发现,原来那里距山寨的路程骑马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那天是他们故意带她绕了远路。
至于武田为什么没有跟上来,貌似是因为吃多了夏树做得菜,就在要公布决定的时候,肚里突然翻江倒海了一阵后,最终口吐白沫晕死了过去,当然,临晕迷前,一票人从他口中隐隐约约听到了【...她...走】所有人都一致得觉得应该是“让她走”,却不知他说的是“我和她一起走”,于是,某人华丽丽的被送下了山。
据出状况后的第六天,这也是据她们分离后的第二十五天,夏树终于重新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再次被束起的发在马蹄声中飘扬。飘零的落花,在暗香深处,与大自然共享着那嘴角微扬的脸上一如既往的美丽...
静留,你知道吗?原来,太过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就算只是一扫而过的风,都能变成椎心刺骨的疼痛;原来,自离别的那一刻之后,想念也可以不分黑夜白昼;窥视着内心的落魄,才发现,原来,我可能比你更不擅长,应对寂寞...
我,来了...
---------------------------------------------------------------------------------------
这篇是上次有人友情提供的桥段,我很懒,能写就写,浪费本来也不是我的作风!
最近因为太勤劳的关系,身体开始抗议,体内的毒瘤开始扩散,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懒散症+拖延症末期患者表示已经放弃治疗...
说真的,没动力啊没动力,写文也是要灵感的啊,看不到让人心情大爽的回复真是让人提不起劲,还有,听说灌水不好,以后别灌了,要是谁不听话就把她拉到文里当坏人受众人唾弃!看几个字的回复真的也让人够伤心的了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洗洗睡了(这个点?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