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國英專利技術』公司以練雪漪手上64項專利的特別授權人身份，向練氏電子追討專利權費用的律師信函，在同日早上由速遞公司送抵練氏總部大樓。

看見對頭公司的名字，總務部同事都打了個突。一些在練氏服務多年的同事，在看到公司名字的時候，已經大約知道是甚麼一回事了。『國英』，不就是練老先生孿生哥哥、草創時期和高速發展時期的兩位老闆之一，也是練雪漪練二小姐的親生父親麼？

歐陽翱看了看信，便知道公司高層在底下暗暗擔心了兩天的事已經發生。他才不想成為箭靶，被看信的練靜漪遷怒，於是派小妹把信送去CEO秘書室，總務部全體龜縮在各自的駐點，靜觀其變。

時值早上9點半。練靜漪倒還保有運動員時期的自制力，平日並不肆意夜蒲，每天早上9點前便準時出現在公司。練氏的上班時間是8點半，CEO稍遲才出現在公司，也是對遲了少許的同事的一種體恤。

今天練靜漪不在辦公室。由於在周五練家姊妹決裂後，她回到家被練太太教訓了一頓，練太太以股東身份要求女兒撒消員工服裝規定，練靜漪沒法，只能遵從；今天一早她便召集業務總經理、部長級高層們商討具體的做法。

阮華鈴和小姚又把律師信放到練靜漪的桌面，這次他們徹底學精，送去的是律師信的影印副本。他們在練靜漪開完全回來時，假裝在整理CEO工作間外頭會客處收納櫃的文件夾，藉此偷偷觀看練靜漪的反應。

「可惡！吃裏扒外的賤人！也不想想是誰培養她到今天，現在倒過來向我的產品收費？！」練靜漪氣極，便又想把律師信撕爛；阮華鈴和小姚連忙阻止。

「練小姐請冷靜，律師信撕不得的！」阮華鈴忙道，「這樣會惹火對方的，萬一他們立刻提告法院，對我們很不利的啊！」

「要告便由他們告去，又能怎樣？」練靜漪輕蔑地道，但還是把信交回給阮華鈴。「客戶是我的、廠房是我的；現在冒虧本風險設生產線、生產東西、到處宣傳和找人買的也是我，我練氏不知花了多少功夫；練雪漪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要從我手上取漁人之利？她休想！」

阮華鈴在科技行業工作久了，也知道專利權就是這樣一回事，誰擁有就誰收錢，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時聽到練靜漪所說的大有問題，連忙委婉勸道：「這事關法律問題，練小姐您看是不是應該照過往的例，把律師信送給楊先生（公司法律顧問楊業昭）看看？這樣大概比較穩妥些？」

「不需要！」練靜漪怒道，「這些技術本來就是練家的東西，那賤人又姓練，憑甚麼問我練氏收費？給我把信燒了，挫骨揚灰！我就是不付，那又怎樣？」

阮華鈴心知不妙；這專利費用可以不支付的嗎？練氏以前也告過山寨廠盜用練氏技術，還告到他們賣田賣地、倒閉收場哩。她嘴裏應著練靜漪的話，卻悄悄地把信藏到口袋，決定偷偷把正本和影本都分別找個地方藏起來，萬一遇到有事，至少還證明了他們CEO秘書室沒有漏信失職之處。

練靜漪氣鼓鼓地坐回位子，內線電話在同一時間響起。她煩躁地按下通話鍵：「甚麼事？」

打來的是人事部代理部長張璐。『開發部部長Emilie Chua小姐的人事命令下去了，而開發部的二名研究員和副部長紺野小姐都入信辭職。公司規矩，副部長或以上的同事離職，都要讓CEO批准核實；我們人事部想確認一下，練小姐是不是已經預先知道這件事？又或我們先緩一緩，等練小姐的指示，然後才再辦理？』

練靜漪想了想，忽然像是明白了甚麼。「這紺野玖莉，還不是因為我升了Emilie，她心生不服？哼，她以為自己是甚麼東西？另一個Azura嗎？她愛走便走，我也沒興趣要挽留！哦，對了，你剛才說那兩個研究員也一起遞離職信，是甚麼回事？莫非紺野玖莉要帶走她的心腹？」

張璐完全不知底裏，只得小心以對：『兩位研究員甘偉斌和辛信恒先生是立刻辭職；紺野小姐則給了一個月通知，做到月底才走。』

這下阮華鈴和小姚立時知道紺野玖莉並沒有乘機挖走心腹的意思了。若真的是帶愛將走，通常不是上司下屬一起立刻辭職，便是上司先走，下屬再遞紙。哪有先讓心腹揚長而去，自己身為上司卻留下來受氣之理？

但練靜漪卻不管不顧，說：「先不要做任何事，這事等我來處理。」

『是，練小姐。』張璐道。

練靜漪掛斷電話，也不管阮華鈴還在場，便直接打內線電話給許晴依。「你去把紺野玖莉，還有開發部姓甘和姓辛的那兩個研究員也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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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區的女僕咖啡廳。

「主人，歡迎您回來！」

練雪漪和歸櫻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一進門口，女僕打扮、頭戴貓耳的年輕女侍便帶著殷勤到過火的笑容迎接，語音極是嬌嗲，只差沒跪下來膜拜而已，在在令身為新時代獨立自主女性的練歸二人起雞皮疙瘩。好不容易報上小甘的名頭，女僕殷勤帶她們到包廂坐定，又點好飲料，小辛『命令』『女僕們』退下，也不讓她們『表演』那些奇怪的儀式，便關上包廂的紙門，練雪漪和歸櫻這才覺得自在了一些。

小甘和小辛一見包廂的門關上，便爭先恐後地跟練雪漪說起今天遞信時的狀況。練雪漪連歸櫻也沒來得及引見，又插不下口去，只得悄悄向歸櫻介紹了小甘和小辛二人，再嘗試由二人跳來跳去的敘述中，拼湊出事情的經過。

「那時可真恐怖哪！那個練大小姐竟然一把掃跌所有文件夾，指著玖莉小姐大罵，說紺野小姐甚麼自己要走，還要挖公司牆角，太也無恥之類，死也不肯批准玖莉小姐的辭呈。」小辛道。「我跟小甘早說過不是的了，我們遞信時，根本不知道玖莉小姐也想辭職。明明就是練小姐，嗯不是，那個練大小姐越級升了Emilie，完全無視了玖莉小姐，玖莉小姐才會不做的！」

「你們還是知道原因的嘛。」練雪漪道。

「這種劇情，動畫中也用得多啦，怎會不知道？」小甘道。「將心比己，要是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也不服啊！小曹一早便說過，Emilie可能跟那練大小姐有路，現在看來不是肯定了嗎？」

「Emilie批准我們辭職，本來我們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人的了。」小辛嘟嘴。「連人事部都說算好工資的問題了，扣除代通知金後，還有假期的補薪可以入袋哩！不料那個練大小姐忽然來這麼一齣，弄得我們飯也沒得吃，結果唯有跑來女僕咖啡廳吃輕食。」

就不能找間家庭餐廳之類的地方吃東西詳談嗎？歸櫻和練雪漪一起在心中吐槽。

「那玖莉的事結果怎樣？」練雪漪問道。

「還能怎樣哩！玖莉小姐離職的理由，可是回家當家庭主婦、專心照顧孩子啊！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練大小姐能拿她怎樣？」小辛道，「而且她也說了嘛，是為了家事，難道回家帶孩子也要帶走心腹不成？練大小姐的觀點不都不能成立嗎？這練大小姐真是的，沒事還要找事做，還不依不饒，結果有個文件夾敲中了玖莉小姐的身體，玖莉小姐立馬發難，說要報警驗傷、又說要向練大小姐民事索償，還用電話叫了她的丈夫和當刑警的大伯（丈夫之長兄）來。結果練大小姐沒法，玖莉小姐不只可以今天走，還不用支付代通知金，比我們還賺。」

「真好啊，若我有個當美女刑警的姊妹就好了。」小甘道，「雖然，現在有女神讓我跟隨也不錯。」

練雪漪直接跳過小辛和小甘的宅外星語，道：「你們怎麼突然說辭職呢？我不在，練氏也是會繼續運轉下去的啊。」

「誰管甚麼練氏了？我們只認Theresina小姐您一個人啊！」小甘道。「由以前開始已經是這樣，女神是我們開發部的領袖、是帶領我們出生入死的偉大女神，我們誓死效忠您，女神去哪、我們便去哪，為了女神，上刀山下油鍋也甘之如飴的！」

甚麼？『女神』？！歸櫻嚇了一跳，聽下去才明白是兩個宅男私下把雪漪封為女神並加以膜拜，不禁啼笑皆非。

在國家隊和CVL的時候，她見過這樣的宅男，素玉姊、晨月、Erin等舊隊友也有這樣的粉絲。他們把素玉姊等人加上女神之類的稱號，應援的方式十分特殊。這樣的粉絲相當死忠，還會用心目中女神的樣子製作周邊產品自娛自樂。Dreams的一些周邊商品，也是針對這種粉絲而設。

想不到連雪漪也有這種死忠粉絲呢……歸櫻想想，好像應該吃點醋；但這樣搞笑的場面，又令人忍俊不禁。

練雪漪卻似乎笑不起來，嘆了口氣，道：「真是的，這麼輕易便辭工不做。沒了工作，你們打算怎麼辦？」

「我和小辛也是跟父母同住，失業了也不會被要求給家用的，所以沒所謂。」小甘道。「而且，我養得活自己的！頂多我多接些萌娘模型的訂單回來做，還有艦娘的個人海報、動漫活動的宣傳畫，我也可以畫！」

「就是就是！」小辛也道，「我也可以靠寫Apps來賺錢的！做QB Code活動的技術支援、做社交網站的粉絲頁、寫小遊戲、編輯視頻，這些我都可以做來幫補家計的！」

「還幫補家計哩，真是的！」練雪漪苦笑。「我現在已經被趕出練氏了呀，甚麼也不是了。你們說要追隨我，那具體來說是如何追隨法？你們跟著我是要做甚麼？」

小甘和小辛張了張口，一時也答不上來。

「真是的，也想想現實問題嘛！又不是演戲和小說，不是說追隨就追隨的嘛！」練雪漪道。「這樣吧？我現在開了間公司，是為其他企業做微技術提案的，基本上只要接到生意，由電子晶片到機芯、到納米材料的處理、系統的建構、各種難題也會做。以前在練氏被否決或做不成的開發，如果我日後有資源，也會試著做做看。你們要不要參股？以薪代股也可以。這樣做老闆，不是比打一輩子工要好嗎？有粥吃粥、有飯吃飯，自由自在，不用看像靜漪那樣的老闆的臉色。」

「咦？真的可以嗎？」小甘和小辛已經聽得呆住。

「是啊，不過我也不敢打包票能賺錢就是了。」練雪漪道。「也許也有一起勒緊褲頭帶的日子，也會有一起連夜趕工趕通宵的日子。你們可要想清楚喔，這真的不是好玩的。」

「反正在練氏，不也是連夜趕工嗎？我們也勒緊褲頭帶到N-85機芯和第9代晶片都做不出來；那都是一樣的啦。」小甘再一次嘟嘴。

「就是嘛。」小辛也道，「總之女神吩咐下來便成！我們願意跟從女神，呀不，是Theresina小姐，呀也不是，是老大到天涯海角！」

練雪漪對歸櫻悄聲道：「別看這兩個人這樣，他們是練氏開發部最強的兩位戰力，小甘是美國MIT畢業、小辛是北京清華大學微型物理系碩士畢業，二人都是超級高材生和開發狂人，只是因為有這種特殊嗜好，才不見容於傳統公司吧！有這兩個人在，這下連我也可以脫身出來，專用去想開發、研究的方向了。」

小辛和小甘這才發現到歸櫻的存在。對於三次元的陌生女子，他們仍是很害羞的；但畢竟做了幾年社會人了，還是鼓起勇氣來打招呼。

「我是Flora Gui，雪漪的戀人，現在是受聘於雪漪的副執行官兼秘書，請甘先生和辛先生多多指教。」歸櫻落落大方地招呼，與小辛、小甘逐一握手。

「啊啊，是美女啊，聲音又甜美，女神不愧是女神，連女朋友也這麼完美。」小甘道。

「就是啊，像Flora小姐這樣的女子才配得起老大啊！」小辛也道，「男人都是些泥！之前那個接近女神的甚麼陳甚麼鬼的不就是麼？」

「實在太好了，這畫面簡直是天堂！」小甘的雙眼已經變成了星形，「我看到百合盛放的場面啦！」

歸櫻和練雪漪面面相覷，這下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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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練雪漪還想，公司草創的時候應該沒甚麼生意上門，正好天天與櫻去晨跑、健身，順便也在床上增進一下感情；不料整個星期，客戶打來的電話接二連三，光是約出來見面詳談，約會已經排到了九月。當中還談成了生意，小辛和小甘立馬開工。

整個八月上、中旬，她們也沒有物色到適合的辦公空間，只是很克難地各自在家工作，以手機和互聯網互通消息而已。開發案也是在客戶的工廠或實驗室中做，完全就是一間虛擬提案公司的感覺。

這種公司在業界還不少，很多都是一人、二人公司，即使沒有公司地址也完全沒有問題。可是既然練雪漪的願景是做到像練氏那樣，既有自己的產品系列、也有自己的實驗室以供做提案之用，那便需要找工場，即使在很偏僻的地方也沒關係，反正這種公司又不像食品公司般有衛生問題，很少有客戶對其實驗室有興趣。

世界女排大獎賽第二、第三站匆匆過去，歸櫻都沒空去看，只能在家中工作的時候，收看視頻網站的轉播。由於開了另一部電腦看視頻，在打文件打累的時候，歸櫻有時也上網看看，會看有沒有適合的展覽、活動等，可以收到宣傳之效。

神川市菖區邊緣地帶的一個空置工場，便是這樣被歸櫻找到的。

那是菖區邊緣工業區的一棟前山寨廠。幾年前，有人租了這塊地來建山寨電子廠；但因為公司財政問題，廠家逃去無蹤。債主和憤怒的員工臨門，搶走了值錢的夾萬、電腦、細軟等物，只留下廠房和難以脫手的微型電子產品生產線，弄得本業是農家的業主欲哭無淚。土地用途已改，根據現行法規是無法變成其他用地，更無法復耕；業主只得把一些資料隨便放上地產網站，便任其丟空不管，至今已有大約一年時間。

連地產網站也想不到，過了這麼久，這項已被遺忘的廢物級物件還有人問津。雖然是租不是買，農民業主已經謝天謝地，還開了一個十分划算的價錢，又殷勤招待練雪漪等人來看房。

練雪漪、歸櫻、小甘和小辛一起去勘看工場。工場面積只有一棟較大的平房般大小；所謂的生產線也只是一些雜亂無章地安放在屋內各處的機器，純粹為了取水、取電方便，完全沒有規劃可言，更遑論全自動化了。倒是防塵室品質相當好，是全玻璃打造，只要把灰塵清理好便可以使用。

「想不到山寨廠也有這麼高檔的設備……」小甘每看一件，便讚嘆一次。「外頭那位種菜的大叔，可不知道這都是寶啊！」

「只是對我們來說是寶，對那位大叔來說都是草吧！」練雪漪苦笑，看著只有中央處理器被拆掉的迴路製作機械。「不過不是我們這一行的人，誰會對這些東西有興趣？對了，小辛，這個沒了中央處理器，看來是人們以為它是電腦而拆掉了。有辦法修得好嗎？還是要在二手市場找，看看有沒有零件？」

「這種型號的話，我寫個手機apps就可以操縱了，不用花錢買處理器。」小辛道。「如果老大想講究點，便弄部拼裝的桌上型電腦吧？倒是這兒和機械臂的部份是難些，不知道感應裝置如何了。」

小甘也上前檢查：「加點潤滑油應該就行了；不過這東西丟空一年了，不知道機件有沒有老化。」

「這個是甚麼？」歸櫻指著一個半月型的機械問道。

練雪漪放下木櫃中的工具，一件一件機器為歸櫻解說，又試操作給歸櫻看，順便測試一下那些工具和機器的狀況。「二樓還有辦公空間，櫻要看看嗎？」

「好。」歸櫻道，讓練雪漪牽了她的手，走到二樓去觀看。

一個上午下來，四人也十分滿意。小甘和小辛很滿意大部份工具和機器的狀況；歸櫻也很滿意二樓的辦公室空間，雖然那兒一早被搬空了就是。

練雪漪則很滿意整體的間格。這樣的面積和租金，進可攻退可守，用作實驗室和辦公室可以，用作小規模生產也沒有問題。租金相當低廉，水電費也低，這樣的成本，是他們一間提案公司也負擔得起的。

當下練雪漪和業主簽好意向書，又約好下次來看場地的時間，以讓小辛測試機器和找專業人士來驗樓，她便和農民業主握手，又收下了一堆作為紀念品的蔬菜，四人上了練雪漪的車離去。

「經過荊區時，我把你放下在億業的廠房那邊吧？」練雪漪對小甘道。

「是，老大。」小甘道。他在負責與億業造船的納米電路偵測系統案。本來億業是聽見練二小姐之名，因而接觸練氏的，在磋商中途卻收到練二小姐退股並獨立的消息。億業立馬中斷與練氏的磋商，輾轉找到練雪漪，並火速簽約。

練雪漪的公司只有四個人，應變得很快；歸櫻和練雪漪自己又很熟悉相關的法律和事務，因此駕輕就熟，簽起約來速度比層層批核的練氏快很多。

車子繞過荊區放下了小甘，又在最接近的地鐵站放下小辛。到了午飯時間，車上只剩歸櫻和練雪漪二人。她們便繞到加油站，在自助加油和職員擦車時，順便二人共喝一壺茶，解渴休息。

練雪漪以手機查看公司的銀行帳戶資料。「唔，練氏還沒有把款項過戶來呢。櫻，有收到練氏的支票嗎？」

「沒有。」歸櫻道。

「真是，倒是姨丈那邊和佟氏實業很爽快地付了錢，億業的第一期款項也給了，就是練氏在那邊拖。」練雪漪道。

納米技術除黑頭粉刺的試作品，練雪漪在練氏的時候已經做了出來，美容院支付專利使用權費用後，便立刻獲准生產。現在美容院也已推出服務，反應熱烈，國英也有望收取豐厚的分紅。

佟氏則直接購入N-85機芯的前二代產品N-82的生產權，以及一些其他核心技術。支付權利金的方式亦為首期費用外加產品分紅。

佟氏一向都是採買練氏的機芯；但之前練氏把機芯升級至N-84並停產N-82，N-82有一些技術特徵在後來的世代中不再做，令佟氏傷盡腦筋。練氏本來答應在N-85出台時重新加上那些功能，但佟氏在知道練雪漪獨立出來後，便知道那承諾已變成空頭支票。佟氏在知道了練雪漪握有一些核心技術的專利權後，立馬購入N-82的專利使用權。國英不包生產，佟氏便在他們的工場自行製作。反正他們只用來供應自己的首飾式警報器設備，不需大量生產，工場式製作已經滿足到他們的需求。佟氏又得到了電池微型化的核心技術K45微傳導技術專利使用權，把這個技術用在本來的電池上，也大大增加了偵聽器、首飾式警報器、甚至超微型吹箭筒之類物品的能源輸出力。

佟氏減少購入N-84機芯的事，歸櫻聽Vikki Tung說練氏很不高興；但Vikki似乎毫不在乎。Vikki Tung說，他們佟氏是買家，愛買誰的東西，賣家也管不著。

歸櫻想像那練靜漪氣得跳腳的樣子，便忍不住感到好笑。

「這麼說起來，也差不多20天了呢。」練雪漪心算了一下。「剛巧工場租約那兒也要弄一弄，我們也是時候找厲小姐了。」

「是呀。」歸櫻點頭。「本來我還以為映荷姊會給練氏一個月時間；想不到她只給練氏21天。不過映荷姊大概是想我們在八月尾收到款項吧？這樣對我們國家結算也比較方便。若練氏真有膽子遲繳，我們在九月頭，也就是後天開始再催繳，對律師行來說也比較好弄。唔，這樣子，我這就為練總裁與映荷姊約個時間？」

「好，那麻煩我的歸櫻秘書了。」練雪漪笑道，伸手摸了摸歸櫻的臉頰，又以手機回覆了一些公事上的短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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