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暗血 于 2014-7-7 15:26 编辑
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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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分鐘，我們踏出了尼克醫生的診間。
「嘖...」尤彌爾咬著右手拇指，邊發出令人不悅的聲響。
對...那傢伙垃圾話很多，不管問什麼...一點用都沒有。
我們沿原路走回去，邊尋找亞妮和赫里斯塔，最後發現她們兩人乖乖的坐在大廳的一角等著。
「走了。」走到她們身邊，尤彌爾看了赫里斯塔一眼簡單的說。
「妳們有問到什麼嗎?」一離開診所，亞妮立刻轉頭盯著我看，雖然臉部沒什麼表情，但蔚藍的瞳孔有著淺淺的波動，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我搖搖頭。表示沒什麼好資訊能分享。
「講了一堆屁話。」尤彌爾語帶不屑的說。「一樣是那些『歐~這是病人的隱私，沒家屬同意的話，我們也不方便...』啦啦啦的一堆廢話!」還故意用奇怪的高音模仿尼克的語調。
突然間，亞妮停下腳步。「恩...三笠，過來一下。」
「恩?」
「過來。」她說完，便轉身走開。
我也只好讓其餘兩人先上車後，在追過去。
直到我們脫離赫里斯塔她們的聽力範圍後，亞妮立刻開口。「我剛剛在另一條走廊發現間的手術房，總覺得這裡很詭異。」她用極快的語速說著，看來她的興奮應該是來自於...非法入侵的快感。
「怎麼個詭異法?」我笑了一下，問。
「不過是個租公寓一樓店面開成的小診所，那房間的醫療用品規格卻高的嚇人，而且非常乾淨。」她皺起眉頭，表情嚴肅的說。
「醫院乾淨不是很正常?」我聳聳肩。
「不是那樣...是連櫃子、地板都乾淨到發亮的程度，像是想洗掉什麼一樣...反正就是可疑啦!」
「妳不能因為別人有潔癖就懷疑然啊。」先不說她的違法行為，我大概知道亞妮想說什麼，但這不是證據阿。「就算這點真的很可疑，我們也不可能因為”歐~因為他們地板太乾淨瞜!”而申請搜索票吧!」我投已一個無奈的眼神。
她還給我一個憤怒的眼神...然後就不理我了。
生氣什麼阿...
我看著她快速奔走回車上的背影，暗自嘆了口氣。
因為書面報告的工作可以帶回家進行，所以在下飛機後，尤彌爾決定自行回局裡作口頭報告，先放我下班。
超讚的...
不過...如果亞妮沒在生氣的話會更好一點...。
回程路上的車不多，但車內的低氣壓，讓路程感覺十分漫長。
然後...亞妮一回家就上樓關進房裡去了...
還好現在有赫里斯塔在，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懂她在氣什麼。這不是我們第一次冷戰，但這傢伙每次一生氣就跑去看書、睡覺，隔天問她在氣什麼，她只會笑笑說忘了、沒事了...
睡一覺就能消氣...雖然方便，但我不覺得這是好事...
「沒關係，亞妮只是在鬧彆扭，我幫妳問問吧。」赫里斯塔笑著說。
「恩...謝謝。」我對她投以一個感激的目光。我實在不擅長應付冷戰，要我準確的猜中亞妮的心事什麼的...太難了...
目送赫里斯塔上樓後。我獨自在客廳裡閒晃，最近忙的不正常，睡也沒睡好...我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啊，難得這麼早回家。
天冷了...
夜越來越深，站在窗邊，指尖順著玻璃冷硬的表面滑動。
在等一陣子，初雪就會降下了吧...
我思考一下後，決定點燃壁爐。
將兩張衛生紙沾滿油後，用報紙包起來，就成了簡單的火種，我一連做了三個，在壁爐中擺放成等邊三角形的樣子，再架上乾燥的圓木塊後，點燃。
細小的黑煙裊裊生起，一點點橘紅色的火星開始閃動...
很多人在生火的時候會失敗...因為他們忘了，火是活的...它需要呼吸。
我趴在地毯上，對著木塊之間的空隙吹氣，這時要很小心...氣息要輕、要細而長，不要急躁，慢慢餵養它。
看著細長的火舌壯大，圓木的表面被火焰吞吐著，先是小小的水滴從切面的紋路泌出，然後沸騰、蒸發...接著逐漸被烤乾、熱裂，發出細微的爆裂聲。
這聲音表示火勢穩定了，我放心的去洗了個澡，再坐回壁爐前，讓火光在我眼底舞動，它們欣喜的跳躍著，在原木上翩翩起舞。
火...
我喜歡火...
它神秘、強大而且聰明。
同時也是世界文明得以誕生和延續的里程碑...
火...
它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燃燒，讓萬物轉化成最燦爛的姿態，分享它們所蘊含的光與熱，接著...在最後慢慢的安靜下來，將一切轉為寂靜細膩的灰燼。
火有生命，而且崇高...它們的手直伸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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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們一行人又到了尼克的診所。
我仔細的思考過亞妮的話後，便跟尤彌爾商量，『不能進診所查問，但四處打聽應該沒問題。』她也同意那傢伙有問題。
而今早我跟亞妮說要再來時，她露出些許驚訝的神情。
她先是張開口，但沒發出聲音，然後抿起嘴唇。「恩...」溫順的點點頭。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輕拉著她的手說。「我知道。」
在赫里斯塔稍早跟我解釋後，我知道她昨天只是一時情緒上來，我也知道她正試著跟我道歉。
不過沒有必要說出口...因為她的心情全寫在臉上，這樣的表情更讓我心疼。
「先進去問問住戶吧，或許能打聽到一些風聲。」尤彌爾說。「這裡的治安不是很好，不過這也是好事...只要找對人，花點錢就能拿到證據。」
我們繞過診所的正門，避免引起病患的注意，從一旁位關上的入口進入公寓。登上階梯，我們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揚起的沙塵在樓梯間迴盪，撲在上頭的陳年的地毯，在經歷過歲月和無數次的踐踏後，薄的像張莎草紙般。
雖才剛過中午，但這樓梯暗淡無光，抬頭只能看到空的燈座...不意外，這地段的房子，只要燈泡一裝上，沒十分鐘就會被偷走。
...不過...有股怪味?
雖然這裡因為空氣不流通，本來就混雜著各種味道，但我說的不是單純食物腐敗或老舊潮濕引起的那種怪味。
「亞妮...你有聞到什麼嗎?」我拉了拉亞妮的外套，小聲的問。
「蛤?你不如問我沒聞到什麼吧!...不行，別跟我講話，我快吐了...」她表情痛苦的回我。
...
聽說會做菜的人，嗅覺會特別靈敏，或許是真的...從亞妮慘白、頻頻做噁的樣子看來，她現在...應該正在嘔吐的臨界點附近徘徊。
還是不要打擾她好了...
絕不是我狠心，是我實在不知道能幫上什麼，何況這她是醫生啊!我出意見只會被她鄙視而已...
「呼...」嘆口氣，然後上幾個階梯後...那股味道不見了?
到底是什麼...我聞過那種味道...
接著我們踏上二樓，正準備訪問其中一戶人家時，那味道又出現了，而且比之前更濃烈...不會吧!
「等一下...我先上去。」在她們回應前，我已經連衝了好幾個階梯，到了三樓與四樓的交接口...
在我抬頭的同時聞到一股悶燒的異味!
我是白癡啊!
燃料油!剛剛那是燃料油的氣味!
「別上來!失火了!」我探頭從樓梯井對著正準備上來的三人大喊。
這時，濃烈的黑煙和熱氣，從我背後的房間爆出。
數個慘叫聲從我頭上傳來。
上面還有人在!
「下去!快出去叫消防隊!」再次大吼後，我頭也不回的往上層跑去。
這是棟五樓建的建築。一樓為診所，上層則是一般住宅。我相信她們會好好的引導下層的民眾...但是上層的人就...
火有生命，而且崇高...它們的手直伸天際。
我狂敲著遇到的每扇門，一邊大喊，試著引導住戶逃生，但我不確定我的指示是否有作用，因為木頭和磚瓦爆裂的聲響實在太大了。
我繼續上樓，到了第五層。
這裡真的太熱了，我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尖叫著，要我快點離開，但火焰逐步吞噬了我上來的階梯，地毯被燒的焦黑捲曲，欄杆宛如木片般不堪一擊，陸續解體。
可惡!怎麼可能燒的這麼快!火星、火焰、燃燒的碎屑隨著熱風在公寓間亂竄。突然間，我被襲來的黑煙嗆到哭了出來，濃煙和汙穢的熱氣被一口接一口的吞下肚，不得不停下腳步，揉擦刺痛的雙眼。
而我再次張眼的時候，剛好看見...隔著火焰...
最末端的房間有一個小男孩謹慎的開門，探出半個身體，惶恐的注視著我身後的大火。
「喂!快走，去逃生梯那。」我邊咳邊吼著。
他踉蹌的退回門內，裡面傳出幾聲尖叫，內容我聽不清楚，接著一個老婦人拉著小孩跑了出來。
「快走!用跑的!」對著他們喊出這兩句後，我已經被煙嗆的說不出話來，忍不住咳的跪在地上。
隔著煙霧和眼淚，我看見那婦人驚恐的眼中充滿掙扎，她想過來幫我，但我們之間的火是實在太大。
「先救妳們自己!」我邊咳邊講，努力站起身，指著他們身後的逃生梯。
我背後的樓梯已經被大火吞噬了，火星不斷從我四周冒出且寸寸逼近，空氣越來越少，木柱和鋼筋發出尖銳的呻吟，接著一片著火的壁紙飛落至我們之間，瞬間助長了火勢...
我抬起手臂擋住噴出的火星，火點灑向我的身體，吻上暴露在外的皮膚，痛的我到抽口氣。
我咬牙拍打著著火點，看著兩人跑像逃生梯，消失。
還好他們跑了...
好了...現在該擔心我自己了。我抹掉眼淚，想辦法看清這裡的情況，尋找逃生的機會。逃生梯和我之間隔了個大火，樓梯又早被燒得支離破碎...最後的最後...我目光看向...
「該死...」
我咒罵完後，便朝老舊的窗戶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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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考將近，戰士們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