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Friedrich·H 于 2014-7-7 19:59 编辑

Chapter.3

接下来的一个半星期里，艾莎每到午夜都会跟“安德烈王子”幽会。在他们头一个重逢的夜晚，艾莎同样盛装打扮了，以身着冰雪长裙的姿态登场让她的追求者惊叹不已。

曲线曼妙的身体为冰霜结成的蕾丝精心装点着，它紧贴艾莎线条的方式让安娜的呼吸在喉咙中凝滞。艾莎还记得安娜首度在北山冰宫见到她时的表情，她妹妹凝视着她合不拢下巴。现在就正如那时，只不过更好了，因为艾莎不再恐惧，而且安娜脸红得比第一次更甚，她的雀斑都在红晕下隐去了。艾莎不常陷入自满，这对女王来说可不合适，然而这一回，她允许自己稍稍自鸣得意，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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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喜欢吗？”她问。

安娜突然从凝视中回过神来：“我喜——唔……哇喔。是的，我喜欢！喜欢这——我是说，您。我喜欢您这样。”她结巴起来。她的姐姐如此美丽，那么仪态万方，端庄优雅，相较而言，安娜感觉自己优雅得就像头蹦下楼梯的母牛。她咬住下唇，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并试着好好说一遍，“您看起来令人惊艳。很美，真的。”她试图恢复更合乎王子风范的口吻。

艾莎抬手掩下一抹羞涩的笑容：“谢谢。我感觉昨天穿得有点儿不修边幅，因此稍稍打扮了一下。”

安娜促狭地笑起来，隔着手套轻抚过姐姐赤裸的肩头，艾莎为此不自觉颤了一下。

“噢，我不是指那条裙子。不过既然您现在提了，好吧那也很美。”

女王忍下笑声，羞怯地扫开妹妹的手。她已经习惯看着安娜笨拙冒失的样子，不过当以安德烈王子身份出现时她居然能那样圆滑老道：“噢停下！您再这样恭维我，我脑子里就要飘飘然了，然后我就会飘走的。”她确实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了，仿佛已经饮下数杯葡萄酒一般。也许是因为安娜的古龙水，她告诉自己。

“我可不打算停下，所以最好由我紧紧抓牢您，陛下。”安娜的手指滑下姐姐的手臂，直到搀起她的手。当安娜吻上她敏感的手指，艾莎屏住了呼吸。安娜似乎发现了这个弱点，她勾起笑容，嘴唇毫无必要地在她手上逗留得更长久。她们交握着手指穿过了昏暗的门厅。

当她们开始跳舞，安娜又撞上了另一个惊喜。

“噢……”她好奇地搂上舞伴腰际，轻叹出声。原本预期会触到冰凉衣料的地方居然温暖得可疑，还有光滑，以及……完全裸着。热度攀上了安娜的脖子，她感觉手心开始冒汗了，又突然万分庆幸自己戴着手套。

“陛下。”她细语道，“您的裙子似乎缺了背后那一半。”

艾莎笑着垂下颈项，仿佛要分享个秘密：“我知道。”

她姐姐靠得那么近，安娜能闻见她方才沐浴用的香皂那股杏仁牛奶气味。安娜有点紧张地笑了笑：“要——要是您穿着这个出席舞会，会引发流言蜚语的。”

“没错，大概会的。”艾莎赞同道，“所以我才只能穿更无趣的东西。这个”——她打了个手势——“只为特殊场合。”

安娜感觉口中有些干燥，她吞咽了一下：“那么，啊，今天算是什么场合？”

她姐姐压低了声音，嘴唇在安娜耳畔勾起笑意。她温柔、冰凉的吐息让安娜背脊里流窜过一阵灼刺。

“我遇见了一位可爱的王子。”

“你还好吗？”艾莎在早餐期间询问道，搁下了手里的茶杯，“你看上去有点儿……不在状态。”

安娜耸耸肩打发掉姐姐的忧虑：“我很好！怎么了？”

艾莎稍显担忧地抿起嘴唇：“好吧，你一直在走神，而且你把芥末酱涂到巧克力牛角包上了。”她说着拿勺子指了指。

“噢，呃……噫，呜啊。”安娜喃喃自语，把她调味失败的早餐搁到盘子里。对上好的巧克力来说是多么浪费，她惋惜着，“抱歉，我猜我今天只是有点注意力涣散。我睡眠不足。”

“噢……我很抱歉听到这个。”艾莎飞快瞥了一眼候立身侧的侍从，“能请你再给我妹妹拿个巧克力牛角包吗？”她问道。侍从为她的吩咐而请辞离去。艾莎趁机凑过去说点私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吗？”

“不，不是！”安娜坚持道，“我跟你一样想熬夜跳舞。”她有点儿为难地踌躇着，不敢看姐姐的眼睛，“我猜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压力过大，对那个舞会，我是说。”

“你？为什么？”艾莎询问，犹豫了片刻又搁下勺子握起安娜的手。她妹妹的声音平常那样明亮欢快，此时却迟疑不决地动摇着，就像她在紧闭的门后一直听到的那样。可她现在就在这儿，这里再也没有门，艾莎受不了妹妹看起来愁眉苦脸的样子。

“就……我想我有点儿嫉妒，或者别的什么，我不晓得。那很蠢……话说回来我到底在胡扯什么？别放心上。”安娜说着堆起笑容。

艾莎忽略了那番搪塞：“嫉妒？我吗？”她困惑地歪过头。

“不，更像是……嫉妒安德烈王子。”安娜红着脸坦白，撅了一下嘴唇，“相信我，我明白被一个帅哥迷得团团转是什么感觉。要是你在舞会上遇到某个跟安德烈类似的家伙，然后真跟他好上了，我……好吧，我该为你高兴，对吧？可之后你就会想跟他腻在一块儿，不是我。还有……我感觉自己才刚把姐姐找回来，你明白吗？我只是不想有人把你……抢走。我不想再孤单一个人了。”光是想象艾莎忽然被某国王子弄得神魂颠倒，她马上就觉得胃部绞痛起来。况且最糟糕的是，就算这场舞会上没有合意的追求者现身，可之后还会有更多的接踵而至。只要艾莎还是单身，那就会驱使人们尽力去赢得她的芳心。他们怎么不会？哪儿都不会再有跟她姐姐一样无与伦比的美人，哪儿都没。

艾莎微笑起来，安抚性地握紧安娜的手指，拇指摩挲着妹妹的掌心，那姑娘的双手出奇温暖：“安娜，我哪儿都不会去的。我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