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北京烤椅 于 2014-7-11 19:36 编辑
【 三十九 • 崩塌 】
“……这怎么回事?”
碎蜂开口打破了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涅茧利已经将仪器关掉,然而即便是切断了能量,指针却依旧直直指向虎彻勇音所在的位置。
“是…仪器坏了么?”浮竹也终于开口。
“仪器已经经过了调试以及实验,不会出错。”涅茧利肯定地沉声说完,用尖锐的目光扫过了虎彻勇音的面容。
勇音突然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了恐慌,她甚至想马上逃离这里。
她知道,那个仪器能够做出这种判断就代表它非常灵敏…即便她隐藏灵压到这种程度却还是被识别。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
暴露了。
她所做的一切。
“虎彻副队长,这是怎么回事?”涅茧利眯眼,缓缓走上前之后盯着对方的目光,审讯似的一字一句问。
“……我…”勇音此刻突然异常地无助,她希望能有什么人出来帮助她,出来否定这一切。
然而,实在没有任何话可以说,没有任何话可以辩解。
她的确,有着虚的力量。此刻她的身体,也的确无尽接近了虚的身体。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虚的力量?”涅茧利再次开口,每个音节里都是肯定。他深信,他所制造的仪器不会有错。所以,对方身上一定是有虚的力量的。
勇音脸色变白,之后下意识地后退。
卯之花原本想的是仪器出现了故障,毕竟,这种结论听起来相当不可思议,相当离谱。
然而,当她回过头看到自家副官后退的动作,看到对方苍白的脸色时,突然意识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那种表情,就像是所隐瞒之事被戳穿一般,错愕并且惊恐。
“勇音?”卯之花露出震惊的神色,侧过身皱眉,前所未有地严肃地凝视着对方。
有那么一个瞬间,卯之花慌了心神。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一切可能是真的。那个仪器有可能真的没出现故障。
对方这几天几乎没有吃饭,她开始还以为是受心情的影响导致没有胃口。
一直隐藏着灵压,半分都没有泻出。
种种反常的举动,不管哪一项,如果按照虚的行为理解都可以解释得通。
“虎彻……?”看到了虎彻勇音的反应之后碎蜂突然心下一凉,震惊地回过头看着那位副队长。
“……”浮竹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
“……我……”勇音侧过头,看向她的队长。
她绝望地发现,对方正那样看着自己,眼中所含的是深深的错愕与担忧,似乎希望能够得到否定的答案。
然而,她无法反驳。她一个字也无法出口。
“勇音。”卯之花压下了心中的不详的预感,努力保持着镇定与冷静之后缓缓上前。“这是怎么回事?”
勇音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那个眼神几乎要让她落泪。
仿佛能够坠入其中,仿佛能感受到对方所有的担忧,仿佛,置身于对方所独有的令人沉醉的温柔之中。
看着对方的眼睛,惊慌中,有那么一个瞬间忘记了压制自身的灵压。而且,受了卯之花那种致命的吸引,一切突然失控。
轰地一声,强大压抑的虚的灵压充斥在室内。
所有人都在瞬间知晓了令人震惊的答案。
涅茧利表情变得严肃,瞬间抽出了斩魄刀。碎蜂与浮竹脸上的震惊与错愕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卯之花只觉得心里什么东西塌陷了一般,震惊地看着熟悉的副官的身影,一时竟然无法做出回应。
她早该意识到,对方这些天的反常代表着什么。
虎彻勇音脸色惨白地看着她的队长,再也无法隐藏一切,以虚的身份,再也无法呆在这里,她只觉得心悸。
果然,到底还是这样了……
她虽然想到会有这一天,虽然想到迟早会被发现。
想到……迟早要离开她的队长,甚至,迟早会被杀掉。
她只是没想到,这一切会来的这么快。快到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快到她还没有看够她的队长……
“对不起。”注视着卯之花的眼眸,颤抖留下一句抱歉的话之后迅速转身试图逃出建筑。
卯之花只觉得心像是被重击了一下。
一句对不起,便将全部负面的猜测证实。
涅茧利看到那位副队长——准确的说,那位与虚无异的人准备逃脱之后瞬间抽出斩魄刀准备上前追击。
卯之花注意到这点之后迅速做出了回应,同样抽出斩魄刀之后“啪”地一声将涅茧利发向虎彻勇音的攻击拨开。
“卯之花队长,这是做什么?”涅茧利面目狰狞地问。
“抱歉,涅队长。”卯之花声音清冷。“虎彻勇音是我的副官,这件事情,由我来处理。”
“如果是虚的话,就该消除,身为队长难道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吗?”涅皱眉之后一字一句说。“你感受到了吧,她刚才那种灵压!那已经完完全全是虚的灵压了——”
感受到虎彻勇音的灵压逐渐远离,卯之花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与碎蜂和浮竹分别对视一眼。
碎蜂和浮竹很快就明白了卯之花的意思,迟疑了片刻之后点头。
卯之花点头表示道谢,下一秒便回身,瞬步出了建筑之后朝虎彻勇音离开的方向追去。
涅茧利刚想上前,肩膀却被碎蜂抓住。
“哦?现在开始为了一只虚内斗了吗?”涅茧利讽刺地说。
“随你怎么想。”碎蜂没有放开的打算。
恐惧。
不安。
空虚。
想要逃离……
虎彻勇音拼命地朝前方赶着,风吹过银发,死霸装的袖口飘起。
拼命地远离着那栋建筑所在的位置,然而,越是远离,越是空虚。
她几乎要崩溃。
从这一刻开始,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再次改变了。然而,最令她感到恐惧而且绝望的是,她当下正在做的,是远离她的队长。
她不敢看到对方。
所以,当感受到对方追来的时候,她加快了速度,更加迅速地向前方奔去,穿过竹林。
尽管尽了全力,受实力所限,最终还是被对方拉住之后跌落在地。
打了许多个滚之后终于停下,数秒后,刚才刮破的地方便已经进行了超速再生。
卯之花震惊地看着对方超速再生的能力,那是独属于虚的能力。在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不可挽回。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语气化作清冷,严肃地望着对方之后一字一句地问。
虎彻勇音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之后狼狈地抬起头,看着她的队长。她此刻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对方。
“卯之花队长……”极度的空虚与恐惧使她几乎失去理智,那种致命的吸引再次出现,她努力克制着,浑身都在颤抖,无法说出更多的话语。
“我再问一遍,”卯之花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其中还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虎彻勇音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克制那种冲动上,然而,偶然落入耳中的对方冰冷的语气依旧要使她落泪。
“对不起……”凝视对方许久,眼泪滑下。
她知道,对方此刻一定非常愤怒,非常难过,非常……失望吧。做为她的副官,却做出了这种丢脸的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受了那种吸引的影响,灵压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十足十的,虚的灵压。
“是在虚圈那时吗?”卯之花问。
感受到了对方那种压抑得与虚无异的灵压,心底涌出的悲痛以及无法遏止的难过。如果,她的猜测正确的话……
虎彻勇音应该是为了救她而接受了虚的力量。
“……”虎彻勇音没有回话。
“为什么这么做?”卯之花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用难得的震惊的目光看着对方,其中还带了一丝——愤怒。
“……我很抱歉…”虎彻勇音哭着说。
“你知道,接受虚的灵压代表什么吗?”
无声的愤怒与巨大的悲痛掺杂,卯之花睁大眼睛看着她的副官,就好像她们是第一次见面。
她为自己感到丢脸。
如果那时,她不是处于那种状态对方也不会如此。
原本是想保护对方,没想到最终却使其走上了这样不可挽回的歧路,做出了这种错误的选择。
竟然——接受了虚的灵压。
卯之花的呼吸也开始不平稳,毕竟,她的副官所闯下的过错是不可挽回的原则性的错误。
接受了虚的力量,就已经不能回头。
“……我知道,我真的……对不起。”那种致命的吸引依旧没有散去,为了逃避那种无法承受的痛苦虎彻勇音起身,将斩魄刀扔向一旁,跪在对方的身前。
卯之花看着对方跪下,眼里透出震惊与心痛。
有些事情,是不可挽回的。
“我很感谢卯之花队长一直以来的照顾……”抑制着冲动,手指紧紧抓住地面的杂草,骨节都发白。她知道她犯下了多大的过错,也知道,这一切,只有一种结果可以选择。
“杀了我吧,卯之花队长。”
“我知道我做了错事,我愿意承担后果。请您现在杀掉我,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做为副官做出了这种让你丢脸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用仅存的理智发出请求,虎彻勇音跪在地上发自内心地啜泣着说。
她无法背负这种身体活下去,无法克服那种致命的空虚。而且,身为虚被死神杀掉也是本就应该的事情。她早该想到这些。
卯之花看着眼前的副官,她从未这样心痛,从未这样艰难。
对方这种情况已经不能回头,做为死神,的确应该将对方消灭。
然而——
“你走吧。”
尾音带着深深的无法控制的,脱力般的叹息。卯之花说出了最终的决定。
那几个字里所含的无奈几乎要叫人落泪。
身为死神,不能放任虚不管。
然而,身为四番队长,无法杀害她的副官。
她自身,更是无法伤害对方半分。
“离开这里,不要回来了。”
如果这已经是无可挽救的事实,她至少希望,对方能够安然无恙。
听到了对方从未有过的悲痛的声音,虎彻勇音抬起头,当眼神相遇时她的队长眸中的难过几乎叫她崩溃。
为什么,不杀了我呢?我已经是虚了,这样让我活下去,将来迟早有一天会有不好的影响的吧……
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呢?明明杀了我就好,只要一刀就好。
让你露出这种表情的我,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够弥补所造成的伤害啊。
那种吸引以及空虚再次产生,一瞬间她几乎失神。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正站着与她的队长相互凝视。
身体几乎不受控制,狂躁的内心已经将一切忘记。此刻,只想和对方进行更深的,更为亲近的接触,以此填补内心的空虚。
没有理会对方的震惊,抬手之后猛地将其压至身后的树上,看着对方的羽织靠在粗糙的树面,顾不上动作是否温柔,她只想得到更多。
更多……
一个热烈的几近粗暴的吻,用尽了全部的虚的力量紧紧压着对方挣扎的身体,为对方口中的气息失神。
贪婪的索取,无法停止的渴望。胸口急剧地起伏,深吻一刻也无法停止。
顾不上,会有什么后果……她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只能就这样,进行着最本能的追随。
用尽全部的力气不使对方挣脱,紧紧地将对方锁入怀中,手指紧紧压着黑色的长发。
我是如此喜欢你,用尽了一切的力气,这样卑微地喜欢着你啊。
只有一次也好……
就这样,只有一次也好……
“啪”地一声,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森林之中。
虎彻勇音后退了几步,一边的侧脸开始微微发红。
睁大眼睛看着她的队长的表情,被刺痛刺激恢复了些许的理智,被自己刚才的行为惊得说不出话。
她是做了什么……
卯之花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她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的副官。
在发生了这些之后——
虎彻勇音心痛地看着对方的表情,那种几乎要使她落泪的表情……
她开始后悔,她不知道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然而,一切都晚了。
卯之花为自身的无力感到痛苦。
造成了这一切,让对方在那种情况下做出了屈服于虚以取得力量的决定。
而如今,又无法将其解救。无法消除那种力量。
为对方的选择感到悲伤,愤怒。
做出那种选择,付出了那么多……自身,难道不会觉得痛苦吗?难道,不会感到恐惧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做出那种选择?
如果是为了拯救的话……
那么,让你做出这种决定的我……
到底算是害了你。
“离开。”
卯之花的声音再次响起,短短两个字所含的是前所未有的失心般的悲痛以及……一丝丝哀求。
虎彻勇音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之后,眼泪刷地落下。
大概,这就是最后了吧……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回身,在下一秒,朝着远方响转离开。
虎彻勇音离开后许久,卯之花脱力地靠在了树上。
闭着眼,绝美的面容此刻看来竟显悲怆。
身体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气息,是和过去的温暖截然不同的虚的气息。
即便如此,还是静静感受着,抬手抚上胸口。
承受了不能承受之重量的心终于卸下了厚重的防御,在无人之处,展露了任何人面前都不曾出现的状态。
晕染了湿意的颤抖的叹息消散。
阳光投射的阴影使一切斑驳,看不清此刻倚靠在树旁的四番队长的表情。
透明的液体滴落在草尖。
【TBC】
本段音乐:
两个版本各取所爱
版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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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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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
素足を晒して駆け出した/赤脚飞奔起来的
少年少女の期待/少年少女的期待
この先は水に濡れてもいいから/即便在这前方会被水沾湿也没关系呢
めくるめく議論はトートロジーに/没叫人头晕眼花的争辩化作真理
ああ また日が暮れてった/啊啊 夜幕又再降临
こぞって造り上げたセンセーション/一同构筑而成的感受
その時 胸を締め付けてた感情と/那时候 使胸口苦闷的感情
こぼした涙 つられた涙の/还有洒落的泪水 被引诱的泪水
消費期限はいつまでですか/失效日期是直到何时呢
或る未来 笑いあえてる未来/在某个未来 能互相欢笑的未来
あなたの 明日は辛(つら)くはないか/你所 背负着的明天不会叫人痛苦吗
僕にもがいてる文字に/让我在我心中翻滚挣扎的文字上
ひとつ線を引かせて/划上一道线
あなたが 抱えてる今日は救えやしないか/你所 背负着的今天已经无可挽救了吗
それでもその肩に 優しさを乗せたなら/尽管如此在那双肩膀上 有承载了一丝温柔的话
また愛を 感じられるだろうか/那就能再次 感受到爱了吧
それがあなたの幸せとしても/即使那就是你的幸福
緩やかに落ちてく魔法を かけられたんだろうか/徐徐掉落的魔法 已经被施展了吧
それは誰にも解けないのだろうか/那是谁都无法解开的魔法吧
許される事すら 許されなくなった/就连本应被原谅的事
シチュエーションならば/也变得不可原谅 那般的情况的话
言葉だけが言葉になるわけじゃない/并不是只有言语才会变成言语的
その数秒が運命でも/即便那数秒即是命运
その数歩が運命でも/即便那数步即是命运
その決意を止めるのは我儘(わがまま)か/但去放弃那份决心就是任性吗
行かないで 行かないで 行かないで 今は/不要走 不要走 不要走 此刻
あなたが 目指してた地点は暗くはないか/你的 目的地不昏暗吗
それが大きな光の ただの影だとしたら/假若那只是耀眼光芒中的 影子的话
あなたが 旅立つ場所へ行かせたくはないな/不想让你 走向启程的地方啊
例えばその先で 静かに眠れても/就例如即便在那前方 你得以寂静安眠
それがあなたの幸せとしても/即便那就是你的幸福
あなたの 明日は辛(つら)くはないか/你所 背负着的明天不会叫人痛苦吗
僕にもがいてる文字に/让我在我心中翻滚挣扎的文字上
ひとつ線を引かせて/划上一道线
あなたが 抱えてる今日は救えやしないか/你所 背负着的今天已经无可挽救了吗
それでもその肩に 優しさを乗せたなら/尽管如此在那双肩膀上 有承载了一丝温柔的话
その愛を 感じられるだろうか/那就能再次 感受到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