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在自己的店裏上吊自殺,這個消息在第二天的下午傳入海盜小姐的耳中。生離死別在海盜當中只是家常便飯,但是突然在眼前的人突然變得再也看不到了,誰也會覺得寂寞吧?
當時有一段時間鎮內的村民的臉上都籠罩著一點憂鬱,但是時間也是要過的。而且老頭也沒有什麼親人,過了他的喪禮後,村民就沒有再為他的事傷心了。
雖然這樣有點冷漠,但是這就是現實。
除了海盜小姐,對,那個無緣無故收了別人三個金幣的海盜小姐。
她覺得事有蹊蹺,所以在事後在現場看了一下。發現原來他寫了封遺書,內容是講述他的妻子是如何被海盜殺死的,以及他受不住一個人的生活、要去天堂陪他的妻子之類的事。
在現場,她沒有發現打抖的痕跡,上吊的動作啊、傷口啊也沒可疑。
但是她就是覺得事有蹊蹺,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她覺得老頭不是一個會自殺的人。
不過,這件事很快就像一片發黴的面包一樣,被她扔到腦後。
因為,再過一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布萊恩鎮嘉年華會了。慶典會持續一個星期,到時外地的旅客、商人和貴族都會千裏迢迢來到布萊恩鎮參加這個慶典。
村民平日雖閒,但是在這種重要的節日裏還是要工作的,而且還是那種把一整年的工作量都擠在一個月完成的忙。
正當村民忙得要命時,海盜小姐卻因老頭的三個金幣而不用工作,每天待在莎姆拉的店裏吃曲奇。
「莎姆拉小姐,妳的曲奇……」
海盜小姐的話說到一半,莎姆拉就有一股莫名的既視感,所以她打斷了她的話,「妳沒有工作嗎?」
「沒有哦,有三個金幣已經夠我過好一段時間了。」海盜小姐趴在收銀桌上懶洋洋地說。
「我可是忙得要死啊。」
自從上次的事件後,莎姆拉對海盜小姐已經由充滿戒心變得有話直說了,好像忘了她是黑骷髏的船員一樣,雖然當中的分別只有她自己才能領悟,不過故且先當作有改變吧。
「忙慶典的事?」
「對,蛋糕店在慶典時會很多人來的……」莎姆拉托著頭,一臉苦腦地說。
「那我來幫忙吧!」海盜小姐伸出手指頭,指著自己自薦道。
莎姆拉挑挑眉,一副‘憑妳?’的眼神望著她。
海盜小姐則昂首自負地說:「我學習可是很快的。」
看著這樣的海盜小姐,莎姆拉笑道:「有人說妳很像可可嗎?表情也好、動作也好,都像是同一個模子倒出來似的。」
海盜小姐塞了兩塊曲奇進口中,咬了幾口,說:「妳暫時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人,不過我也覺得那隻小鬼有點像我呢。」
說完,又把兩塊曲奇放入口中,但是這次有一點碎屑黏在嘴角。
莎姆拉看見後自然的掏出手帕,打算幫她擦嘴,但是手伸出一半她就怔住了。
‘這樣做好像太親暱了。’
她的手在半空中尷尬地僵著,前進不是、後退也不是,陷入進退兩難之地。
此時海盜小姐搶過她的手帕,擦了擦嘴,說「謝了哈,我洗好明天還給妳吧?」
莎姆拉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呆呆地點了一下頭,「好。」
「妳的好是讓我來幫忙?還是……」
莎姆拉回過神,立刻接著說:「當然是洗好手帕,明天還給我這件事吧。啊,對了,妳好像有帶著手帕的?」
「嗯?有哦。」她取出口袋裏的手帕甩了甩,「妳以為我沒有帶?」
莎姆拉扶額道:「那我拿手帕給妳幹什麼……」
「我把我的借妳?」海盜小姐把手帕擺在她面前問。
「不、不用了。」她看見手帕上黃黃黑黑的點,就立刻拒絕了。
她就開始擔心她的手帕的命運了。
「海盜小姐。」這時鎮長進了店內,看見海盜小姐就說:「我有事找妳幫忙。」
「嗯?」後者扭頭,看過去門口那邊。
「妳在慶典應該很閒吧?」
「不,我剛剛被莎姆拉小姐請去幫忙。」
鎮長盯了一下莎姆拉。
「不,沒這回事。」當事人立刻秒拒了。
「嗯,所謂海盜小姐是很閒的嗎?」鎮長大人笑瞇瞇地對著海盜小姐說。
「那個……」這眼神盯得海盜小姐心裏有點能毛,大氣也不敢喘。
「嗯,我知妳得閒的!」然後鎮長抽了抽海盜小姐的衣領,「走吧,我有事拜託妳做。」
「唔。」她只好乖乖地跟著鎮長走,最後看看見的是莎姆拉一臉愛漠能助的側臉。
「我想妳幫忙照顧一下小孩。」出到去廳場,鎮長就一臉認真地說。
「小孩?」
「有個貴族把他的女兒寄托在這裏,他在慶典時就會回來,我希望妳能幫忙照顧一下。」
海盜小姐對貴族的印象都不怎麼好,她認為貴族都是一班窮奢極侈的富家子弟。所以她抿抿嘴,道:「我不懂得怎樣照顧孩子,所以……」
「不就是照顧個孩子嗎?就可以收到一天十個銀幣哦。」金錢誘惑。
「我怕我會帶壞小孩……妳知道的,我是個海盜……」
「照顧到慶典前就可以了,她慶典前三天就會到。以一天十個銀幣算,妳完事可以收到三十個銀幣哦。」 繼續金錢誘惑。
鎮長不介意多給錢,因為錢是族他們出的。
「那個……」海盜小姐吞了一下口水。
見她有點猶豫,鎮長立刻加重誘惑,「完事再給妳十個銀幣!」
海盜小姐的眼神立刻改變,「他為什麼不請傭人照顧她?」
「這方面要問問本人才知道。」
「嗯……」
海盜小姐作狀地低著頭想了想,然後道:「好的,成交!」
每個人都有愛錢之心,海盜小姐也不例外。十個銀幣夠她活一個星期了,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有一個月什麼也不用幹了。
然後她們再談了點詳情,就各自各返回自己的‘崗位’了。
‘不就是照顧小孩嘛,簡單簡單。’海盜小姐一邊想著,一邊跳著小步往蛋糕店去。
鎮長繼續去忙慶典的準備工作,而海盜小姐繼續在莎姆拉的店裏扯了一整天。
但鎮長萬料不到的是,她把這個工作交給海盜小姐會發生什麼麻煩。
一轉眼就到了慶典前三天,一大早的就有一輛馬車來到布萊恩鎮的鎮口。馬車上的當然是那個貴族大小姐了。
身為‘保母’的海盜小姐和鎮長,一開始就在鎮口等著了。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她終於等到了馬車。
馬車的裝修並不注目,只是普通除處可見的馬車而已。
海盜小姐抓抓頭,問鎮長:「貴族也有喜歡低調的?」
「其實我也沒見過他們。」 鎮長聳肩,繼續說:「我只收到了她父親-波蘭特男爵的信,在信中他拜託我們照顧他的女兒。」
然後她拿出一封信,遞給海盜小姐。
信是用普通的信封裝著,就是那種一個銅幣一個的那種信封。唯一不同的是上面印有一個家徽,家徽看似是一隻獨角獸。
但是海盜小姐沒有仔細看,就接過信,抿嘴道:「妳應該早一點給我的。」
說完,不待她打開信封,馬車上的人就徐徐走下來。
那是一位少女,看上去十五、六歲左右,她有一頭亞麻色的短髮,臉上有淡淡的雀斑。
她對鎮長行了一個禮,「想必妳一定是鎮長了。」
「對,我是布萊恩鎮的鎮長。」她伸出右手,打算和她握手。
但少女無視鎮長,而是直逕走到海盜小姐前,說:「我看了妳們寫給我的信,妳就是是海盜小姐?」
鎮長以見及此,就尷尬地摸摸鼻子收回手,心想:「唉,現在的小孩真是的。」
「嘿,是的。之後的三天我們就多多指教了。」然後她也伸出右手,想和少女握手。
不過最後她也只是步了鎮長的後塵-少女沒有和她握手,她只是不屑地「哼」了一聲。
接著,她昂首道:「我是波蘭特男爵的女兒,波蘭特•菲爾莉亞,妳們叫我菲爾莉亞就可以了,不用加‘大人’的。」
「不,我們沒打算加……」
海盜小姐正想反駁她的時候,鎮長就捂住了她的嘴,在她的耳邊悄聲說:「別和小孩子較真。」
「但是這小鬼真的是……」
菲爾莉亞湊了上前,「別以為我聽不到,這樣子說人很失禮啊。」
「對不起,菲爾……莉嗨?」海盜小姐嚇了一跳,說。
「是菲、爾、莉、亞!」 菲爾莉亞的臉黑了一半。
鎮長籍著菲爾莉亞正在和海盜小姐說話,她揮手離去,「菲爾莉亞就交給妳了。」
海盜小姐第一次和莎姆拉有共鳴,‘有這個母親,真是辛苦妳了,莎姆拉。’
「菲爾莉亞,妳沒有帶著傭人來嗎?」海盜小姐改變話題說。
「傭人?」 菲爾莉亞瞪大眸子,怔住了。
當海盜小姐以為她下一句會是‘傭人是什麼?’時,她咬著唇,在牙縫擠出一句:「我們沒有傭人的。」
「咦?沒有傭人?」
海盜小姐認為貴族都是些窮奢極欲的人,傭人後宮一大班的。但是她看見眼前這個少女,她和普通的平民小孩一樣,只是姓格有點……那個。
菲爾莉亞雖然聽見了海盜小姐的問題,但是她沒有回答,只是把頭扭向一邊咬著唇不說話。
「那個……菲爾莉亞,我們先進鎮吧?」
見她不想回答,海盜小姐也不勉強了。
菲爾莉亞點頭道:「好。」
「我幫妳拿行李吧。」然後海盜小姐走往馬車。
她看見馬車內什麼也沒有,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小小的行李箱放在車廂的中間。一拿起那個行李箱,海盜小姐就覺得奇怪了。
海盜小姐皺皺眉,心想:「貴族的行李怎會這麼輕?」
但是這件事沒有太困擾她很久,她本來就不是個多疑細膩的人。
最後她聳聳肩,就拿著行李,帶了菲爾莉亞進鎮裏去了。
不過,海盜小姐並沒有留意,那輛馬車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停留在鎮的外圍,等待著什麼似的。
「這裡就是布萊恩鎮了?」 菲爾莉亞抬起頭問比她高出一個頭的海盜小姐。
「對哈,這裡的村民都很好人,很熱心的。現在他們在忘著準備慶典,這個慶典是一年一度布萊恩鎮都會舉行的嘉年華會哦。我雖然沒參加過,不過應該會很熱鬧的!」
菲爾莉亞聽完後,一臉不悅地說:「不用對我像對小孩子一樣,我已經16歲了。」
海盜小姐眨眨眼,調侃道:「明白了,菲爾莉亞小姐。」
「叫我菲爾莉亞就好。」 菲爾莉亞身軀一顫,別扭地說。
「好的,好的,一切聽菲爾莉亞大人的。」
「都說了叫我菲爾莉亞就好!」她握著拳頭,對著海盜小姐揮了揮,作狀要打她。
「好了,好了不玩了。看,我們到了妳住的地方了。」
不知不覺,她們已經走到酒館門口了。
菲爾莉亞抬頭望了望,唸出招牌:「布萊恩酒館?這不是酒館嗎?我要住在酒館?」
「妳進去了就明白了。」海盜小姐一把拉著她,推門進了酒館。
酒館內仍是熱熱鬧鬧的,但是裏面的全部都是旅人,不見村民的身影。可能因為現在是慶典的前歹吧?所以現在特別多旅客。
「這裏樓上就是旅館,雖然這裡房間不多,但是莉莉亞小姐有安排妳的床位。」
菲爾莉亞是第一次入酒館,她對每一件事都很好奇。她摸了摸放在門口不遠處的酒筒,戳了戳酒館內的高腳椅。
「喂,小妹妹,這裡不是妳能去的地方。快點回家吧。」其中一位喝著酒半醉的旅人對她說。
「你知道我是……」 菲爾莉亞的反駁沒到一半,海盜小姐就沖過來打斷他們的對話了。
「她是我帶來的啦。」然後她立刻拉著菲爾莉亞上樓了。
菲爾莉亞一邊掙紮一邊說:「喂,我還沒說完!」
「喝醉了的人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的,別介意。」海盜小姐
看見海盜小姐一凝重,菲爾莉亞一時之間忘了掙紮,「這……」
這時海盜小姐的心已經澪亂了,因為剛才那個旅人正是毒蠍-一個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一個依靠捉拿或殺死犯人以取得賞金的職業。
打個比喻吧,對於一個海盜團來說如果海軍是老虎的話,贘金獵人就是狼。而對於一個海盜來說,海軍就是一群老虎,贘金獵人就是一群狼,而海盜小姐就是一隻拿著小樹枝的兔子!
海盜小姐的懸紅金額只有三十個銀幣,捉拿她根本賺不了錢。
毒蠍是誰?
毒蠍是個贘金獵人,據說他只會捉拿大人物,海盜小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他會不動聲色地看著獵物,找出其最脆弱的弱點,然而後用他的毒螫攻擊獵物。快、狠、準。
絕不會讓獵物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那在有兔子看見狼不會跑的?那怕這隻狼只會吃大型獵物。
現在,海盜小姐的腦袋什麼也沒有了,有的只是不停在她腦海中放大旋轉的‘毒蠍’兩個字。
所謂有危就有機,如今海盜小姐遇到了危機,但是她不會那麼天真地相信天上會突然掉落一個機會給她。
不過如果天上真的給她一個機遇,她寧可不要,那怕那個機會是讓她成神。雖然她不肯定毒蠍是不是來對付她的,但是這危險姓實在太高了。
在海盜小姐的房間。
菲爾莉亞瞪著眼睛,置疑地問眼前的人:「妳真的要這樣做嗎?」
海盜小姐凝重地抱著手臂點頭道:「對。」
「身為淑女的我是不容許自己做這樣的事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可惜了,妳品嚐不到這個世界最好吃的曲奇。」說到這裏海盜小姐咽了一下口水。
「那為什麼我們要這樣做?難道不這樣做我們就吃不了曲奇?」菲爾莉亞指了指眼前的情景-一條麻繩纏繞在海盜小姐的衣櫃上,而另一端則垂在窗外。
海盜小姐用力拉了拉麻繩,對她說:「這繩挺結實的,保證安全哦。」
菲爾莉亞把頭扭向另一方,說:「抱歉,如果真的要這樣做的話,恕我不能和妳一起去吃曲奇。」
「咦?為什麼?妳不覺得這樣偷溜出去很刺激嗎?」
「不刺激啊!有正門不用,為什麼我們要在窗戶走?」菲爾莉亞不耐煩地反反白眼,說。
「因為很帥!妳試試幻想看看我們……」
「妳別再忽悠我,我想知道我們這樣做的意義!」菲爾莉亞挺了挺胸膛,胸口微微凸起。
海盜小姐縮了縮肩膀,「因為很有……」
菲爾莉亞雙手叉腰,很有大姐大的範兒地道:「我想知道隨了很好玩、很有趣、很帥之外的解釋!」
「妳真的想知道?」她挑挑眉說。
「別賣關子了!」
海盜小姐嘆了口氣,「唉。」
然後坐在她的床上,整理了一下坐姿,緩緩地說了毒蠍的事給菲爾莉亞聽。
聽後,菲爾莉亞怔了怔。
良久,她說:「好吧。雖然這不是淑女應有的行為,但是淑女會體諒別人的。我們總不能一直待在旅館的。」
海盜小姐得到菲爾莉亞的認可後,就立刻站了起來,「我先下去,然後我在下面接著妳吧。」
海盜小姐好像怕她會拒絕一般,飛快地用麻繩把自己吊往樓下去了。她用雙腿撐在牆上,利用反作用力慢慢下樓。
由於她的窗戶是對著小巷子的,所以並沒有人察覺到她的行為。
然後她向還在樓上房間的的菲爾莉亞揮了揮手,「快點下來吧。」
這是菲爾莉亞的第一次,從高處跳下去可不是很多人做過的。她閉上眼睛喘了一口氣,雙手握著麻繩跳了下去。
「菲爾莉亞!不……是跳下去啊!」
幸好,菲爾莉亞的降落點是在海盜小姐的正上方。
海盜小姐伸出雙手,打算在半空中接著她。但可惜,菲爾莉亞的重量遠超過海盜小姐的預料。
最後菲爾莉亞壓倒在海盜小姐的身上。正確來說,菲爾莉亞是坐在海盜小姐的上面。
「抱歉,這……是我第一次,我不懂得。」
菲爾莉亞看了看擦傷了的雙手,再看看眼前被她壓得臉色有點蒼白的海盜小姐,把心底那句:‘這個很痛哩!’呑了回去。
「我沒想到妳會這樣重的。」
海盜小姐推了推還坐在她身上的菲爾莉亞,「這樣怪累的,妳先站起來吧。」
聞言,菲爾莉亞心中的歉意就立刻煙消雲散了,她鼓起半邊臉,磨磨蹭蹭地站起來。
「啊,這樣好多了。」海盜小姐鬆了口氣,蒼白無色的臉回復了些許血色。
然後,菲爾莉亞爆發了-她踢了一下海盜小姐的小蹆,令她再跌坐在地上。
「喂,為什麼要……」海盜小姐的臉青了一半,抬頭望著菲爾莉亞問。
菲爾莉亞瞟了狼狽的海盜小姐,道:「妳對一位淑女這樣說,太失禮了。」
然後不等海盜小姐站起來,她就走向小巷的盡頭。
海盜小姐立即站起來,跟上去,「喂,妳去哪啊?那邊是酒館的前門,走那邊會被發現的!」
走到一半,海盜小姐突然想起:剛才我自己從窗口出來,而菲爾莉亞從門口出來不就好嗎?沒必要兩個人都在窗口出來的……
「笨了。」
所以說布萊恩鎮真的太小了,就算海盜小姐她們繞了遠路,她們也只是用了五分鐘的時間就來到了莎姆拉的蛋糕店了。
「這是蛋糕店吧?蛋糕店賣的曲奇怎會是全世界最好吃的?」菲爾莉亞疑惑地看著海盜小姐問。
但是後者沒有回答她,而是向店裏抱著一包面粉的莎姆拉打招呼,「莎姆拉小姐,今天過得怎麼樣?」
莎姆拉一臉乏累地看了眼海盜小姐,說「忙死了,我真的有點後悔沒有請妳來幫忙。」
「哈,如果妳早點說的話,我現在就抬面粉的就是我了。」她打著哈哈地回答。
此時,莎姆拉察覺到站在店鋪門口的菲爾莉亞了,「咦?小姐,妳要進來嗎?剛才耽誤了沒有招呼妳不好意思。」
海盜小姐一把摟住菲爾莉亞,道:「她是我帶來的啦,記得嗎,妳母親拜託我照顧的小孩。」
「哦,就是那個小孩啊。」莎姆拉扭了扭身,打算騰空一隻手來和好握手。
但是菲爾莉亞叫住了她,「抱歉,我從不和人握手的。」
接著,她對莎姆拉行了個禮。
而莎姆拉也沒有勉強,向她點點頭,「小姐,妳想吃什麼?」
「叫我菲爾莉亞就好。我想吃……意大利芝士餅。」
「好的,請妳等一下,菲爾莉亞。」
說完,莎姆拉就抱著面粉走入廚房,然後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啊,海盜小姐,妳要一打曲奇?」
「當然!」海盜小姐大力的點點頭,嚷道。
接著,海盜小姐和菲爾莉亞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海盜小姐湊了上前問菲爾莉亞:「不知是不是我錯覺,妳好像對莎姆拉比較好?」
「不,妳沒有錯覺,我就是對她比對妳好。」菲爾莉亞沒有否認,反倒點頭承認。
海盜小姐歪歪頭不解地問:「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這種姓格的人。」菲爾莉亞沒好氣地托著頭回答說。
「妳……喜歡上她了?」海盜小姐瞪大眼睛,「我不瞞妳,她已經25歲了。試想想看25歲的女人也嫁不出的原因吧,除了她姓格很~差以外,還有什麼解釋?她雖然很有趣但是……」
聽見越來越跑題的海盜小姐,好打斷說:「喂,妳想到哪裡去了?」
「妳不是喜歡她嗎?」
「噗。」菲爾莉亞捂著肚子笑說:「我說喜歡只是有好感的喜歡啦,覺得她是個好人那種。」
聽見菲爾莉亞這樣說,海盜小姐也跟著笑了,「哈哈哈哈,原來是這回事。」
剛剛從廚房出來,看見兩人都在大笑著的莎姆拉一臉不解地問她們:「怎麼一回事?」
「不,沒什麼。」
「不,沒什麼。」
菲爾莉亞和海盜小姐同口說出同一句話,然後她們就雙視而笑了。
莎姆拉蹭蹭鼻,不理會她們,把兩個盤子放到她們的桌子上。
「這裡是意大利芝士餅和曲奇。」
「嗯,謝謝了,莎姆拉。」海盜小姐對她莞然一笑,說。
接過蛋糕,菲爾莉亞也跟著道:「謝謝妳,莎姆拉小姐。」
「嗯,妳們有什麼事就找我吧,我會一直在廚房的。」接著,她就走回去廚房了。
海盜小姐放了塊曲奇進口中,「菲爾莉亞,話說妳為什麼不叫曲奇?這裡的曲奇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語畢,她半眯眸子一臉享受的呼了口氣。
菲爾莉亞吃了口蛋糕,心想:‘真的有那麼好吃嗎?’
然後她籍著海盜小姐塞曲奇進口中的空檔,從她的盤子中搶了一塊曲奇,瞬間放入口中。
甜而不膩的牛油香在菲爾莉亞的口中飄散,洽到好處的甜度,香脆鬆軟的口感令她不自覺地又伸手多拿一塊。
「喂,妳怎麼能吃我的曲奇!」海盜小姐見菲爾莉亞拿了她一塊曲奇,又打算拿多一塊,所以像一個孩子般嚷叫道。
幸好現在店裏沒有其他客人,不然她這樣叫,所有人都會看著她們。
「不就是多吃一塊嗎?」菲爾莉亞沒有放手的打算。
海盜小姐也不甘示弱地用手搶過菲爾莉亞手中的曲奇,「這是我的!」
然後,她們像個三歲小孩子一樣扭打起來。
「給我吃多一塊又不會死!」
「我只有12塊啊,妳想吃不會自己買嗎?」
「我就喜歡吃妳的。」
「妳這樣做一點也不淑女啊!」
本來海盜小姐的頭髮被菲爾莉亞用手扯著的,但她感覺到她的手放開了。
之後菲爾莉亞拍拍裙擺,欠身說:「抱歉,我失禮了。」
海盜小姐看見她的眼眶有點紅,整個人因忍著淚水而直打著哆嗦。
她張了張嘴,但最後也沒有說什麼,就跑了出蛋糕店。
「菲爾莉亞!妳去哪……」海盜小姐說到一半,打算立刻跟著菲爾莉亞跑出去時,她看見毒蠍在蛋糕店的門口打算進來。
她一怕起來就轉身跑入廚房,顧不上去追菲爾莉亞了。
海盜小姐衝入廚房,第一時間就關上了門。
看著慌慌張張跑進廚房的海盜小姐,莎姆拉問:「找我有事嗎?」
海盜小姐沒有回答她,她只是把身體擋在門前,一臉不安。
「找我有事嗎?」見海盜小姐沒反應,她又再問了一聲。
「我剛才看見毒蠍了!」海盜小姐瞪大眼睛,對她小聲地說。
「毒蠍?誰?」
毒蠍這個名字雖然是在海盜、海軍界無人不知的大人物,但是不是‘那邊’的人根本不會知道這號人物,更何況是這個在平凡小鎮長大的莎姆拉?
海盜小姐把聲音盡量收小,說:「他是個賞金獵人,很強很強很強那種。」
「還以為妳什麼也不怕的。」
海盜小姐笑了聲,挑眉問:「噗,妳當我什麼啊?」
莎姆拉想了想,本來她想說‘黑骷髏師船員啊。’,但是她最後還是改口說:「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有趣什麼也會幹的人?」
「哈,看來妳要重新認識我了。」
「鈴鈴鈴。」
店外的風鈴豁然響了,敲出清脆好聽的旋律。
不過海盜小姐聽見的不是風鈴的聲音,而是徐徐漸大腳步聲。她伸出右手,略顯僵硬把門打開成一條縫隙。
毒蠍在店的外面磨蹭了一回,才推門入了蛋糕店,「喂,這裏有人嗎?」
海盜小姐看見他打四周量了一下,喃喃說:「俺剛才明明看見在人的。」
接著他走了出去店外。
海盜小姐一直繃緊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呼,他終於走了。」
但沒多久,他又折了回來,「外面寫的是‘營業中’啊。」
好只見毒蠍在店裏走了幾個圈,還不時大叫:「有人嗎?」
此時,莎姆拉再待不下去了,她看著從縫隙中竊視毒蠍的海盜小姐說:「妳這是擋著我做生意。」
「我這是在保命……」
沒等海盜小姐說完,莎姆拉就推開她,走出廚房,「對不起,剛才被點事耽誤了。」
「喂,莎姆拉!」見她走了出去,海盜小姐沒敢跟上去。好只是抓抓頭,然後整理一下剛才被莎姆拉一推而弄亂了的的上衣。
當然,這個動作是背著門做的。
「哦,沒關係。」毒蠍瞥了廚房一眼,半閉的門雖遮掩了廚房內部的一半,但他能看見一位女子背對著門的在廚房裏整理著衣服。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莎姆拉,曖昧一笑,說:「俺明白的,想當年俺也是這樣子的。」
‘這傢夥誤會了什麼’,這是莎姆拉對毒蠍的第一個引象。
「年輕人就是這樣的,想當年俺也風流過啊……」
現在,莎姆拉對毒蠍的第二個引象變成了:‘這傢夥絕對誤會了什麼’。
「……女人也好男人也好,俺也玩過,不過最後俺還是覺得男人好……」
在他說出下流的單詞前,莎姆拉打斷了他的話,「你有什麼想點的嗎?」
「嗯,俺聽朋友說這裏的曲奇很好吃,所以就來吃了。」
「那先來一打?」
毒蠍點點頭,找了個空的位置坐下,說:「好的。」
在毒蠍坐下來吃曲奇那段日子時間,海盜小姐各種含淚啊,各種吐槽啊,各種求情,「莎姆拉小姐,我求妳叫他走吧,他都吃了三打曲奇了!」
「客人就是神,這句話妳聽過沒有?」莎姆拉每次進去廚房拿曲奇時,海盜小姐都會和她扯一下。
不過,莎姆拉其實也有點奇怪,怎樣這個人可以吃三打曲奇?現在她再拿的是第四打了。
‘難道他把曲奇想當飯吃不成?’莎姆拉疑惑地想。
而事實上,並沒有這回事。
毒蠍只是好奇廚房內的女子是誰而已,他第一次見女同志,而他八卦的姓格不容許他在廚房內的女子出來前離去。
「不如妳試試現在出去?真不知他會不會在這裏待一整天。啊,對了,妳還要去找回菲爾莉亞吧?」
海盜小姐聽後嘴巴漸漸增大,僵硬地說出幾隻字:「我、忘、了。」
莎姆拉扶扶額, 說:「那我幫不到妳了,不過我勸妳還是早點出去找好吧,畢竟她只是個小孩。」
海盜小姐為難地點點頭,「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啊!毒蠍他……」
莎姆拉端起了放滿曲奇的盤子,打開門然後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向海盜小姐說:「我覺得他連妳是誰也不知道。」
但是此時莎姆拉心中卻是這樣想的:「如果海盜小姐真的是黑骷髏海盜團的團員的話,毒蠍應該會抓她的。因為黑骷髏海盜團的團員每個人的人頭,最少值100個金幣啊。這是個好機會測試她是不是危險人物的她機會。」
聞言,海盜小姐愣了愣,看著莎姆拉離開。
「可能是我太……多心了?」她喃喃自語說。
然後海盜小姐拍了拍自己的臉,「嘿咻,他不認識得妳,他只是是隻蠍子。他不認識得妳,他只是是隻蠍子……」
她重復了幾次後,就抬起頭,「嗯,不就是隻蠍子嗎?他不認得妳!」
說完,她就甩甩頭髮,掛上自信的笑容,推廚房的開門。
突然有人出來,莎姆拉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海…凱倫小姐,妳怎麼現在才出來?我不是拜託了妳去買東西嗎?」
莎姆拉總不能在賞金獵人面前叫她海盜小姐吧?所以她用了真假名凱倫。
她對海盜小姐打了打眼色,示意她回應,並自稱自己是凱倫。
海盜小姐也不是太笨的人,「噢,莎姆拉小姐」
「我剛才找了找我的錢包,所以遲了,對不起。」她一邊說,一邊盯著毒蠍,看看他有沒有特別的行為表情。
不過,他只是衝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海盜小姐在心裡呼了口氣,立刻找了個籍口離開,「那莎姆拉小姐,我去買東西了。」
然後她就逃跑似的離開蛋糕店了。
當海盜小姐離開後,毒蠍摸摸鼻子,對莎姆拉說:「我剛才笑得很怖嗎?」
「噗!沒…沒有這回事,先生。」莎姆拉忍著笑回答他。
海盜小姐跑了出店後,立刻回到酒館,心裡想著:‘一定要在啊菲爾莉亞!’
可惜,她把酒館和旅館找過一片也找不著菲爾莉亞。
然後她上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仔細思考她會在哪裡。
「不如找其他人幫忙找她?」海盜小姐在慌亂的時候會自言自語,好讓自己整理思緒。
「不行,其他人在忙著呢。」
「要不先和鎮長報告?」
「不不,我的錢可能收不到了。」
「那……我還是先找找其他地方吧!」
決定了下一步的海盜小姐站了起來,走出酒館,踏上尋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