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市中心區，Jason Chen的家。

晚上10點半，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萬家燈火也滅了好些，一派寧靜景象。

Jason Chen在季蘭睡著後，便離開了寢間，走到起居間那邊，坐在窗台上，從大片玻璃窗眺望外頭景色。

這次他們可是清清白白的了；小蘭今晚來的目的只是玩電動遊戲。不過，經過那次酒後亂性後，Jason Chen與季蘭相處，仍然不自禁地想一些曖昧的事情。

例如在玩遊戲正歡的時候，自己忽然從後抱著小蘭求歡；又或是自己正聚精會神地玩射擊遊戲時，小蘭忽然靠上來愛撫。如果小蘭那雙圓圓的大眼睛，不像平時那樣閃現崇拜神色，而是動情的媚眼如絲的話……

這樣可愛的女孩子，真有些放不開手。

不過他還是清醒的。雖說以他的出身和地位，娶的是如小蘭般的鄉村姑娘其實也沒怎麼；但畢竟有個先來後到。Freya是先交往的一個，老實說又比小蘭更美、更有知識，還有事業、有恆產。若能跟Freya生下一男半女，日後兒女便是葛氏那份產業的繼承人，自己也與有榮焉。當然Freya早已是高齡產婦了，但反正女人總要生兒育女的，無論丈夫是不是他，Freya也一定得冒這個險。既然如此，為何不自己把握這個機會？

要不然現在科技昌明，只要是Freya的基因和血脈便成，那大可以造試管嬰兒呀，找個代理孕母就行了。小蘭不就是個近在眼前的好選擇嗎？年輕、身體健康，生活單純，沒有甚麼奇怪的疾病……不過這也只是他的狂想，想來Freya不會贊成自己的骨肉由他人代孕的。

無論如何，妻子一位，他一定虛位以待Freya的了。至於小蘭這朵解語花，做個紅顏知己也未嘗不可。反正跟Freya結婚，他們也一定要共同購置新房的；這間單身公寓空了下來，正好讓小蘭住下，一來看守他的玩具，二來小蘭也不用天天辛勞工作，只要悠閒地在家保養自己，等他前來休息取樂便成。

這樣的外室，那些大富之家的男人都有，沒有便反而好像不入流似的了。為了丈夫的名聲，Freya應該不會反對才是。

其實戒指已經買好，上次約Freya出來吃飯，便是想乘機求婚。可是Freya的公司似乎發生了事情，因此飯局取消而已。不過葛氏現在還會有甚麼危機？Freya應該很快便可以處理好，到時再約出來，把已經『排練』過一次的驚喜內容再來一次便好。

這樣的齊人之福，他也有能力享受的。這便完滿解決了廚房和床上(小蘭)、以及廳堂和外頭社交(Freya)的問題。Freya在床上方面興致一向不高，能有人幫她『分憂解難』，對她也應該是好事吧？

這世上沒有完美女人，但兩三個女人的優點加起來，便能滿足男人的所有需要了。

Jason Chen往吧台倒了一杯礦泉水喝，看著窗外的不夜景色，怡然自得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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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區半山，葛敬姮的三層大宅。三月初春的傍晚時份，太陽正在向遠方的山棱線上沉下，把天空染成一片紅色。

一樓的客廳，周兆穎輕輕呷著祈門紅茶，看著對面在悠閒泡下一杯的葛敬姮。

「所以，原來你的父親是FWT的周老先生……」葛敬姮巧手調配茶葉的份量。「令尊當年白手興家，創立今日的遠東鞋業王國，真是位值得敬佩的實業家。」

周兆穎勉強一笑：「Freya不怪我瞞著你就好。」

「怎會？家裏的事，本來便不用特別詳細說明吧？」葛敬姮笑道。「上次見Eva穿了Foccina的訂製鞋款出來，我便猜你家一定不是凡品，想不到你竟然便是Foccina母公司主席的千金。」

周兆穎苦笑：「我算是甚麼千金呢？只是個私生女而已吧，連在父親的喪禮上鞠個躬也不行。那是先父給我把版型、鞋模送去Foccina打造的鞋，但也不能跟人明說是給女兒的。造對鞋也這樣，更遑論周家的其他東西了。」

「你想要周家的甚麼？財產？公司？產業？」葛敬姮淡淡問道。

周兆穎搖頭：「我對FWT一點興趣也沒有。我想要的只是平靜的生活，偶然上Scandinavia買個心愛的精緻東西罷了，有沒有很多錢也是其次。」

葛敬姮點頭。如果可以選擇，她也會想過在英國留學時，在KFC打工、無人知道她是葛氏千金時的自由生活，當然手頭寬裕點就更好。她滿足於現在的殷商生活，很多人慫恿她把公司上市，但她也沒有興趣。

上了市，便有很多制肘，無論是自願還是被迫，也必須不斷擴充。葛氏走的是高檔路線，本來就不宜把規模太過擴大，這會令公司變得平庸，違反了葛氏的本意。而且規模過大，葛敬姮自問也掌握不到。

「Freya，其實不如算了吧？答應利達地產的要求好嗎？」周兆穎道。「即使不用我做模特兒也沒所謂的，我最多把酬勞退回給你們吧？因為我一個人就損失那麼多錢，又損失了那麼重要的旗艦店，這樣不值得的。」

「不，你是值得的。」葛敬姮道。「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即使那是你的大媽和父親一家、即使要我的生意付出一些代價，我也不會讓他們得逞，打擊到你的。」

周兆穎一呆，下一刻便感到臉頰發燙，不禁低下頭去片刻。

「Eva明白嗎？我和Christine也不會讓你受鄧家、周家的委屈。」葛敬姮柔聲道。「你是我葛氏家品品牌Scandinavia的代言人，又是Dreams的副教練，不是任人欺負的人。站在保護你和維護望月、葛氏名聲與自主性的立場，我們也不會對那甚麼利達地產言聽計從，受他們的脅迫的。」

周兆穎動容地抬頭，看著一臉誠摯的葛敬姮。

葛敬姮伸手，摸了摸周兆穎擱在几上的略微冰冷的手。「Eva甚麼也不用想，嗯？我會保護你的。那個鄧家的奸計是不能得逞的，我們搬走，也不只單純有避開利達的作用。」

周兆穎好奇地側頭：「還有別的原因的嗎？」

「有啊。」葛敬姮道。「你住在香港，可能也知道『業創匯』那個位子其實不算完美，只是當年有很多個人經營的小型店和精品家品公司開在那邊，我們葛氏當年又是以做傢俬為主，精品雜貨只是聊備一格，我們需要比較大的位置和便宜的租金，相近的店面又可以集客，這樣決定落戶在那兒。但現在傢具市場的客源都轉到港島東的鰂魚涌區了。我們在那邊已經開了家品的Show Room，銅鑼灣區的位置轉成以精品與雜貨為主，其實已經跟附近格格不入了。我們必須搬到人流更旺的地方才行，面積反倒可以不那麼大。」

周兆穎點頭：「就像Dreams升上甲組後，便要重建球場一般。」

「對，就是如此，Eva很聰明。」葛敬姮笑道。「所以，真的不用擔心。明天我便會和同事去香港，踏勘符合我們條件的物業。至於相關開支，由於這次算是利達地產違約，所以他們會賠償損失，搬遷的費用是足夠有餘的。」

「哦……」周兆穎當了六年Dreams的副教練，也清楚這種商業遊戲的規則。所謂球員買賣，在文件上來說也是買球手的隊伍支付球手解約他投的違約金。香港和中國叫得文雅點作『轉會費』；台灣則是明晃晃的說成是違約費用。

葛敬姮舒服地伸了伸懶腰，靠到自家沙發上。「總之就是這樣了，Eva甚麼也不用想，葛氏和望月會解決問題的。要我在香港替你買些甚麼嗎？」

「不用啊！我在春訓前才回過香港一次，已經把大部份必需品也買下來。」周兆穎連忙道。「嗯……Freya一路順風。」

「好，Eva在神川市主持春訓也要加油喔。」葛敬姮微笑道。「我很快就回來，到時我們再一起吃飯。」

「好啊。」周兆穎笑著點頭，一時沒有想及其實友人經常與自己共餐，這樣似乎會『分薄』葛敬姮與男朋友的見面時間。

葛敬姮再為周兆穎的茶杯倒入新茶，與周兆穎一起，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平靜溫柔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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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氏家品旗艦店的租務風波，結果以葛氏家品於8月尾租約完結時搬出、利達地產賠償2850萬港元違約金作結。葛氏家品首席執行官葛敬姮帶著業務總經理衛珒到了香港，與葛氏家品在香港合作慣了的律師邱至中會合，一起與利達地產簽訂解約書，順便立馬走訪望月控股為葛氏找到的幾個符合搬遷開業條件的物業。

利達地產在正式簽訂解約書前，己經與GAP接洽。但GAP的態度卻立刻丕變。之前『業創匯』的位置已有葛氏在，是GAP有求於利達地產，故此態度積極；如今葛氏已經確定搬走，傳媒還把這一消息公諸於世，立場立刻逆轉，變成是利達地產有空置的物件並有求於GAP。GAP立刻向利達地產提出諸多條件，以作壓價之用。談判一時膠著。GAP在香港有三間巨型分店，並不急著擴充；這樣一拖下去，吃虧的自然是利達地產：2850萬港元一去無回頭、從八月尾葛氏交出店面開始，又不知道要空置多久時間、賺少多少錢。

望月所做的事其實只有一件、就是把葛氏家品與利達地產解約的事情，在簽約之前一個星期公諸於世。傳媒沒有特別大肆渲染，但已經足夠影響GAP的態度了。葛氏和利達之前也沒有簽訂保密協議，對於消息洩漏的事，利達地產也不能怎麼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報章報導、GAP的態度一變而為老臣在在，自己白吃一次啞吧虧。

葛敬姮和衛珒一簽好約，便從律師樓出發，在邱至中的陪同下去看符合條件的物業。其中一件是銅鑼灣區商場希慎廣場五樓的位置。希慎廣場樓齡21年，就在三年前重建的黃金廣場隔壁。這商場歷年翻新，位置又絕佳，二十年來都穩守銅鑼灣一線商場的位次。五樓本來是承租給大型化妝品、精品專門店，但這專門店因經營不善而破產重組，也拖欠希慎廣場業主四個月租金，希慎廣場急於找尋替代的租戶。這位置正符合葛氏的要求。雙方很快交換聯絡方式，只等邱至中律師和香港辦事處的同事接手，驗過物件後，便可以簽訂意向書，正式進入談價錢的階段。

葛氏和希慎廣場很快便達成協議；由於面積較小(葛氏也再不需要像『業創匯』那麼大的店面)，雖然位置變好，租金反而比較低。葛氏家品立時開始搬店的相關工作、希慎廣場也有大條道理趕走欠租欠管理費的不良租戶。這是後話。

葛敬姮和衛珒在這一行中，不但完美地完成了任務，還帶回了一個極之重要的消息。茲事體大，她們在回酒店後便立刻聯絡安優華，安優華趕到位於香港中環區的麗品酒店，與衛珒、葛敬姮密談了一夜。

葛敬姮和衛珒回到神川市，立馬約見林素玉。這時CVL剛剛開季，Dreams的事情繁多，林素玉分不開身，便約了葛衛二人在Dreams宿舍見面。

時值午休時間，Dreams眾人吃過飯後，要休息一會，等食物充份消化後，方才會再開始大運動量的訓練。大家都在睡覺或偷空做些私事，林素玉和Ekaterina Sadovskaia便偷得空閒時間，來到地下的小會議室，與葛敬姮、衛珒、以及機要部派來的代表梓羽流歌密議。

「簡略的情況，我已經聽優華和羽流歌說過。」林素玉道。「珒和敬姮可以把整件事的經過告訴我嗎？」

葛敬姮向衛珒看了一眼，衛珒清了清喉嚨，便把她們在香港，邱至中律師告訴她們的事情一一道出。

邱至中律師與葛氏家品合作了十幾年，早在葛氏初次在香港開店時已經開始合作關係。但也是這次葛氏家品搬遷旗艦店的事出來，邱至中才知道葛氏家品竟然與周兆穎拉上了關係，而且周兆穎亦已攀上望月控股這棵大樹。邱至中與商隱一商議，他們也明白這筆基金遲早要交回給周兆穎，要不然由他們來主理，也實在名不正、言不順。之前隱而不發，是擔心周兆穎年紀尚小，又在神川市遙遠他方，他們和周兆穎也無法控制萬一事情張揚開去，FWT的對付招數。但現在確定周兆穎有望月、葛氏撐腰，時候已到，他便向葛敬姮和衛珒剖白，要求面見周兆穎或望月控股的人，正式商量把基金交回給周兆穎的事情。

葛敬姮和衛珒當晚便找來了安優華。第二天一早，安優華便派梓羽流歌與邱律師接頭；葛敬姮和衛珒則按照原定計劃乘坐高鐵回到神川市。梓羽流歌與邱律師、商隱很快協商了細節，今天一早也乘了最早的高鐵班次來，向林素玉匯報情況。

「想不到周老先生也留了這一手呀；他也算是疼愛子女的了。」林素玉呼了口氣。「只是現在各方時機也成熟了呢，所以邱先生和商先生才露頭。」

「時機成熟是甚麼意思？」葛敬姮問道。

林素玉和Sadovskaia互望一眼。林素玉便笑道：「我想這種事Tarina應該比我想得更透徹，請Tarina為敬姮解說好嗎？」

「好。」Sadovskaia握了握林素玉的手，才道：「現在利達地產為了一個外嫁女的私事損失了三千萬和一個好租戶；這筆帳是肯定要算在FWT頭上的。無論FWT用甚麼方法來付這筆帳，一間靠賣鞋的實業損失三千萬港元，也不是一件小事。FWT在非本業的舊區重建案上已經泥足深陷，現在再平白損失金錢，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籌錢。FWT是上市公司，今年大概一定會坐莊炒股的了。而另外一個金錢的來源，便很可能是Eva的基金。」

葛敬姮臉色一變：「周大公子和周太太會想搶奪Eva的基金？」

「也不一定會明搶，也有可能是與兆穎的基金對賭，想方設法贏光基金的錢。」林素玉道。「無論站在邱先生和商先生的立場，以及現今的局勢，把基金的擁有權交回給兆穎，也是勢在必行的事情。如果兆穎決定把資金撤離香港，這便更安全了。」

「的確。」葛敬姮托腮思考，過了片刻，才抬起頭來。「需要我幫忙嗎？」

「有可能。」林素玉坦白道，也側頭思考起來。「兆穎竟然有那麼多資產呢……商隱先生竟然也牽涉其中，真是意想不到。敬姮放心吧？我不會讓兆穎有所損失的。只是這的確是一個很重要的情報，我得好好想想。」

葛敬姮苦笑：「這我知道，Eva一定不會有損失。只是利用這情報也得小心些，不要玩得過了火啊，我還想繼續在香港做生意的。」

「我知道的，我望月也有很多生意在香港啊，我會小心不把香港這市場給玩壞的。」林素玉道。「那個基金的事，我會找個機會跟兆穎說的。對了敬姮，我聽晨月說，今晚你約了她吃飯。你不用陪男朋友嗎？」

葛敬姮又苦笑起來：「怎麼你們每一個人都提起Jason。同一個問題，晨月昨天也問我了。」

「那是因為Freya你的生活太單純了啊！」衛珒插口道。「除了星期五晚有瑜伽班、以及平時出差以外，你每晚不是回家吃飯，便是和我去試新美食，再不然便是坐我便車來菖區找Eva。你每晚都輪番和我們在一起，這樣一算，誰都知道你根本沒有一晚是去跟Jason見面啦。真是的，現在一切都已經告一段落啦，香港店面的事，入江姐姐會跟進的。你也抽空見一見男朋友吧？要不然這樣近一個月不見，他應該也會擔心的吧？」

葛敬姮有一瞬間的茫然。原來已經過了一個月？她真的完全沒有察覺到。

這個月，她還是過著忙碌的生活。即使沒有和Jason見面和講電話，只靠一天幾通Whatsapp訊息聯絡，她也完全沒有問題。

其實四月初他們也曾經差點出來吃過一次飯，只是Jason要陪客戶去北京看CVL揭幕戰，因此又取消。過了那次，他們也只是在Whatsapp報平安，沒有任何約會。

葛敬姮嘆氣。原來沒有男人，她也似乎過得不錯。至少這個月她完全沒有想過那回事，即使在一月一度的行經時也沒有。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這個星期六還接受了Eva的贈票呢，要去看Dreams的主場賽。看來這個周末又不會跟Jason見面的了。

唔，還是乾脆邀請Jason一起看比賽好呢？反正Jason似乎交結上了CVL的相關客戶。Eva給她的又是自由席的票，只要持票，便可以在自由席上自由選位置，不用擔心劃位的問題。

這樣好像不錯呢，又捧到Eva的場，又可以和Jason聯絡感情。高級料理吃多了，偶然試試球場上的簡餐也不錯。

想到這兒，葛敬姮便道：「其實Eva給了我一張這個星期六的票，但我想我還需要多一張。我要到時在球場的售票處買還是怎樣？」

「你想要票，我給你就行了啊。」林素玉笑道。「是自由席的票吧？」

「是。」葛敬姮點頭。

「我待會去辦公室拿給你吧？」林素玉道。「怎麼了嗎？是要轉讓給客戶，還是約了誰來看？」

「我打算約Jason來看。他似乎認識了相關的客戶，我想他會有興趣去研究一下CVL這個世界，以投客戶所好。」葛敬姮道。「我也順便看一下球，很久沒好好看一場球了。」

「喔，好。」有人買票來看球賽，林素玉自然無任歡迎。

「Jin(衛珒)和Freya吃過飯了嗎？」Sadovskaia問道，「有多煮了的飯菜，雖然不是新鮮煮的，但營養非常豐富均勻。蒸一下便可以食用。」

「這個我們想像得出來。」葛敬姮和衛珒一同苦笑。

會議室門外，周兆穎走到門口，正想探聽看看動靜，看看要不要準備茶水甚麼的；門便打了開來。

Sadovskaia看見周兆穎，也是一呆；但以為她只是碰巧路過，便道：「Eva，可以帶Freya和Jin小姐去Common Room嗎？她們還沒吃飯，請孫媽給她們煮點東西吧？」

是Freya嗎？周兆穎抬頭，便和葛敬姮四目相對。「哦……好的。請跟我來。」

葛敬姮看見周兆穎，表情也不自覺地放柔了，帶著衛珒，步出小會議室，準備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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